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已经往冰场出发，因为住得远，所以凌晨天空还是黑蒙蒙的时候就出发了，现在还是末冬，天气还是很冷的，俩人走在路上，冻得直哆嗦。
“什么时候能到啊？！”程晓抱怨道。
张云雷戴着帽子听不清楚程晓说了点啥，还以为她在自言自语，也没有回她。
程晓看了眼张云雷也没再说话，又默默的赶路。
走了好久才走到一个公交站点。但冰场又太偏，坐了公交到了西单街，还得走老远才能到冰场。
这个时候已经不太冷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微弱的阳光照在身上也很温暖，张云雷也摘下了帽子。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两人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准确的说是没有对过话，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让对方听不到或听不太清自己说的话。
就这样两人一言不发，尴尬的走到冰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程晓这一路走来，腿很酸但缓会儿也就不酸了，但冰场特别冷，冻的她又跺脚又搓手。
张云雷看了看了她，放下手机，朝她走去，走到她跟前说：“我给你暖暖手吧，我手热。”
程晓头也没抬，说：“不用。”
张云雷也没管程晓的回复，二话不说的用自己的手握住了程晓的手。
在那一瞬间，仿佛一股暖流灌溉了她全身，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少年温柔的脸，甜甜的笑了起来。
张云雷看程晓笑了，疑问道：“你傻笑个什么劲啊？！”
听到这句话，程晓仿佛顿时从天堂掉到了人间，怼他说：“你这句话也太煞风景了吧！韩剧里的男主也没你这样啊！”
张云雷回怼：“你韩剧看多了吧，人家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啊！？”
程晓佯怒道：“嘿，我长的不好看啊？！”说着把脚抬起来做出一个踢人的动作。
张云雷一躲，得意洋洋的说：“诶！打不着吧！好了好了，你最好看！”
程晓说：“这还差不多！”
这两人的打闹，给冷清的冰场增添了不少生气。
………………………
就这么从陶然亭走到西单每天去冰场打工有那么十一二天了，天儿依然很冷，即使立春也没有暖意，走了这么几天，程晓的脚都磨破了，别说走路了，穿鞋都是一种磨难，况且她从小一到冬天就冻手冻脚，经过这么几天的摧残，脚上是又磨的红肿破，又是冻疮，手上也是满手的冻疮，在收银台给顾客找钱时都不敢把手指弯下去，一弯下去就是撕心裂肺的疼，可她却从没觉得苦，累，因为她总是安慰自己说：我的角儿也是怎么过来的，我既然要陪他就要到底！
某一天，在冰场，程晓给一个客人找钱，一不小心弯了下手指，那一瞬间五指连心，眼泪一瞬间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可她还是没疼得叫出来，还是很坦然的把钱给顾客，顾客注意到了程晓手上的疮，关心道：“这冻疮不能拖着，得上药，好好休息，我告诉你啊，摸那个冻疮膏，多喝热水促进血液循环，还有带着手套最好是羊毛的，保暖！”
程晓擦了擦眼泪，也没太在意这些，十分有礼貌的回答道：“谢谢谢谢。”
不远处的张云雷可是都看在了眼里，在心里默默把这些记下来了。
程晓扭过头看他有什么反应，张云雷立马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该怎么怎么，程晓见状，也只好好好工作了。
………………
在中午时，冰场临时关门，有一段两个小时的时间吃午饭，因为住的太远的原因，两人有时在冰场的小厨房里做饭吃，都是冯老买的食材，三人一起吃，有时去附近的小餐馆吃，这次是在小厨房里吃的，程晓来到这里，发现只有冯老在，冯老已经切好了菜，只等他们做了，程晓见张云雷不在，问冯老说：“冯老，您看见张磊了吗？”
冯老回答道：“没有啊！一下班这娃就窜出去了。”
程晓叉腰，说“他不可能一个人下馆子去了吧！”
冯老不慌不忙道：“哎呀，先做饭吧，我都饿死了！”
程晓只好开做，这次她做饭做的很慢，为的是能在张云雷回来之前饭菜不是凉的，毕竟这大冷天的，凉的吃了不好，这次程晓把做饭原来只需的二十分钟延长到了半个小时，冯老等的都睡着了。
程晓越做越气愤，又重新把菜切了一遍，越切越起劲，越切越来气，最后狠狠的劈了下菜板，把冯老给吓醒了，冯老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饭做好了？！”
程晓看了看冯老，说：“还没有。”
冯老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说：“你还等他呢？！”
程晓说“没有！”
冯老说：“现在这年轻人，就是死鸭子嘴硬，嗐！”
程晓没有回答只是死盯着门口，边剁这板子边死盯。
终于张云雷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程晓见他回来慌忙把视线从门口移开，张云雷进来后说：“你们怎么还没吃饭啊？？”
程晓闷声不语。
冯老睁开眼说：“不等你呢吗？”
张云雷疑问道：“等我干什么呀？我都在外面吃过了！”
程晓一听这话，怒道：“你！”跑了出去。
张云雷懵逼，问冯老说：“她怎么了？”
冯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人小姑娘呀为了让你吃口热乎的饭，老半天都没开始做饭，结果你一来‘吃过了’，搁谁不生气啊！？”
张云雷一脸无辜，说：“可我出去是给她买药的呀！”
冯老说：“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跟她说去啊！”
张云雷把袋子放下，把程晓没做完的饭做好，端了一碗，拿着袋子出去找程晓。
屋外，程晓蹲坐在上二楼的楼梯上，张云雷走过去，把饭递过去，程晓看了眼，说：“拿回去吧，我不饿。”
张云雷也不说话，把饭放在一旁，坐在了程晓旁边，程晓像躲瘟疫似的往边上挪了挪，张云雷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说：“我出去是给你买药了。”
程晓冷漠道：“买药买那么长时间？！你去火星买了？！”
张云雷拿出一个类似于药膏的东西，说：“我得先去找师兄弟借钱啊，然后他们就请我吃了顿饭！”说着拧开药膏。
程晓红着眼问：“真的？”
张云雷说：“真的！”说着把程晓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我给你买了冻疮膏。”
张云雷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沾取药膏，温柔的抹在程晓手上。
程晓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这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涂抹药膏。
张云雷抹完药膏后，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双女式羊毛手套，放到程晓手里，说：“以后带着手套工作。”
程晓真的要被张云雷的温柔给融化了，眼泪是不断往外涌，张云雷伸出手擦擦她脸上的泪水，又把饭递给她，“快吃吧，等会儿都凉了。”
程晓接过来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别吃那么快，又没人给你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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