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精准射击
面对就站在自己头顶洋楼上的陆先生，长江东流生硬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如同鬼魅一样的陆先生就在自己的注视下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一把新手标配的高能震荡粒子切割匕首，就如此轻易的将自己悄无声息的带走。
大江东流的死亡提示再一次提醒李明溪这场比赛的走向，已经不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光是全力发挥的霸王别姬一个角色，就足矣将自己的明溪界主牵着鼻子走。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是李明溪哪怕对上大梁军团，甚至是林志远率领的鸦林都不曾存在过的，就像站在自己对面的是平静的海面，至于海面之下如何波涛汹涌，则是别人永远无法见到的。
轰——
输了，终于，还是输了。
随着一声手炮的爆炸声响起，李明溪心底升起一阵绝望，从没有任何一个对手能如此摧枯拉朽的解决掉自己兄弟五人，而且对方只不过是一支临时组建的队伍，战斗至此，自己连此战的策划者都没有见到，游戏就已经结束。
而此时处于上帝视角的观众，更是被霸王别姬刚刚那一记手炮惊讶的无以复加。
“精准射击，绝对是精准射击，依靠过量的练习，以及对机甲结构精确的掌控，才能在短短的一瞬间通过左轮的擦碰，将手炮的炮弹打进机甲的关节处，直接将李明溪的猎杀者废掉。”
公共频道中有人大呼小叫，这不是他们没见过世面，而是有些事情，不通过努力的练习，即便知道原理也没有办法能够做到，跟何况有些时候，天赋同样是限制一个人成就的条件。
解决掉长江东流的江左根本没有打算前去支援的意思，他知道，霸王别姬一定能够解决掉明溪界主，无论是在亘古荒原中的那一战，还是上一次与安洛学院的攻防战，余姬所展现出的技巧可以说无可挑剔。
那不是虚拟世界中的游戏玩家能够做到的操作，更多的是需要经过大量的练习，系统的学习，专业人士的指导，才能练就的技巧，江左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有一些是朋友，而另一些自然是敌人。
随着明溪界主死亡的画面在上帝视角中重复出现，胜利二字也出现在江左的面前，巨大的赏金收益让陆先生角色账号中的零钱，后面直接多出六个零，这可能是一个寻常家庭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仅仅是不到一小时的比赛就足矣改变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的命运，这或许就是峥嵘这款游戏的魅力所在。
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那个小小的盒子之上，乔纳森·李的尊名被无数人所赞颂的同时，也被无数人所唾弃，生活变成了游戏，生存则成为了赌博，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差的时代。
随着这场比赛落下帷幕，看过比赛的每个人都知道，一个新的势力将会在潇湘学院中崛起，而且从建立的一开始，这个仅仅存在于网游中的工会，就会前所未有的强大。
陆先生深不可测的势力，霸王别姬无可挑剔的技巧，此战过后，还要加上曾经在学院里叱诧风云的兄弟五人，这样的阵容，即便是率领大梁军团的梁宁此时想到这里都不觉为之感到震撼。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隐隐能够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此时在唐婉儿的眼中，竟然隐隐在陆先生身上，看到曾经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影响潇湘学院历代学生的男人，虽然人已经不在，可他亲手打造的鸦林，依旧在潇湘学院具有绝对的统治力，如同王朝一般，屹立在潇湘各个游戏工会的顶端。
不过在此之前.......
“江左，周齐云，路小海，陈云欢，余姬，老师叫你们来教务处，赶快——”
教务处的门口，李明溪正被教导主任劈头盖脸的训斥，满嘴心灵鸡汤的教导主任历来是学生心中最大的boss，要一直陪伴每个人经历最美好的学生时代，甚至学生毕业多年之后，教导主任这个boss依旧在学校中屹立不倒，甚至连时光都无法抹除教导主任的强力统治。
从教务处中出来的时候，江左走到正在罚站的李明溪身旁，伸手递过去一张纸条，然后转身离去。
李明溪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金桔柠檬四个字，他知道这是江左几人经长出没的一家小冷饮店，店面不大，却足够的简洁干净，让人心神宁静。
......
“老板，要一杯金桔柠檬，再要一杯盛夏物语。”
明溪界主死亡之后复活成为白板账号，一无所有的坐在陆先生的对面，吧员送来两杯冷饮，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你喜欢和哪种口味，盛夏物语是凉奶，甜的。”
“我不喜欢喝甜的东西，就金桔柠檬吧。”
金桔柠檬的小店既然以这个名字命名，那金桔柠檬自然是小店的招牌，这一点是每一个来过这里的顾客所公认的。
“这是胜利之后的赏金，去把装备重新装配上，我知道有很多人虽然没有加入你的工会，实际上很愿意跟随你，我希望.......”
呲溜——
“我明白，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够真正的站在潇湘的顶点，那个传说中的顶峰，真希望能够和你一起领略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我会的，我们都想嬴，不是吗？”
“是啊，每个人，都想赢。”
兄弟团解散之后，李明溪带着那些依旧愿意追随自己的人加入到沈园工会之中，仅仅是一天过去，沈园就从一个只有不到五十人的小工会，成长为在人数上能够和大梁军团媲美的中型工会。
并且凭借着陆先生和霸王别姬两次惊人的操作，吸引到大量的人气，沈园的公会等级飞快的增长，成立的第二天，就已经一跃成为五级工会，最多可以招募五百名工会成员。
同时陆先生的空腔置换和霸王别姬的精准射击也在网络上疯传，成为点击量十万加的游戏视频，虽然相对那些动不动千万加的比赛top剪辑来说，十万加算不了什么，可这样的操作依旧落在很多人的眼中，开始对两人无声的关注。
破旧的旧城区中，即便是雨后，空气也没有变得新鲜，反而电子垃圾的机油味充斥在空气当中，久久难以散去，不过人总是会习惯自己经长所处的环境，慢慢的去适应，为了生存。
“啊切——”
路小海对机油的味道有些敏感，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几乎时捏着鼻子走进江左的家门，破败的老廉租楼，就连防盗门都已经掉漆，跟在余姬身后的周齐云根本难以想象，江左每天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尤其是刚刚加入沈园的李明溪，很难接受自己竟然输给一个如此穷酸的家伙，简直是每一个人民币玩家的耻辱。
“你们怎么来了，随便坐。”
虽然屋子里很简陋，不过江左打扫的却很干净，只有垃圾桶的位置残留着昨晚江左吃剩下的泡面残渣，还残留在垃圾桶当中，没有被带到楼下。
江左在屋里东摸西找，最后找到两个小板凳，却还是有人没有座位，最后也只能将自己的摇椅搬到客厅，让余姬和唐婉儿两人坐在一张摇椅上面。
“我们找你讨论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今天已经是周四，周日就要和安洛学院决一死战，光凭沈园这些人的力量，是否........少了些？”
“是少了些，不过还好，是歼灭战。”
周云齐不懂，心里盘算着，歼灭战对潇湘学院这样内部四分五裂的情况哪里好，就算说差也不为过吧，江左的想法，总是那么的‘独树一帜’。
路小海和陈云欢同样没有多问，经过北方小镇一战，选则跟随江左的这些人都不会再对江左的看法有任何的质疑，他们都坚信一点，只要有陆先生在，就是胜利的保障。
“你是说，歼灭战中必须消灭地方百分之九十的有生力量才能获得胜利这一点，你觉得我们能够始终保持这条线不出现减员？”
李明溪多少猜道一些江左的想法，不停的摇头，可回头想到自己昨天刚刚落败于对方的手中，突然觉得，这样的事情在江左的身上，未必就一定是不可能。
“不可能的，大梁军团和鸦林都会在暗中对沈园使绊子，争去让你们的人最先全军覆没，最好的情况是沈园的人拼的一光二净之后，梁宁和林志远能够放弃内斗，出来收拾残局，否则接下来的这场千人规模的歼灭战，我们必输无疑。”
唐婉儿用力掰着自己的手指，露出苍白的骨节，仿佛在发泄着什么，又好像在无力的呻吟，无声的怒吼在每一个人心中响起。
“梁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左手叩击着桌面，他知道在接下来的两校争霸赛中，玫瑰天团一定会全力支持自己，这是老校长亲口给自己的承诺，他很希望在自己退休之前，最后再经历一次百校联赛，在这场盛大的国际赛事中，看到自己的学生展露头角，就能不留遗憾的卸下自己承担四十年之久的责任了。
裴校长将一切希望寄托到江左的身上，从昨天的那一枪中，裴矩依稀的见到当年顾倾城的影子，没有人知道许多年前有一个潇湘学院走出的天才少女，名叫顾明月。
因为那天生丽质的容颜，后来她的名字在俱乐部的运作下，改名为倾城，从此顾倾城的名字在整个世界掀起一场少年追星的狂潮，可惜最后只能却有始无终。
裴矩没能过多的了解事情背后的故事，他印象中的顾倾城，或者叫顾明月是一个活泼好动，脑子里总是装着各种稀奇古怪想法的花季少女。
调皮捣蛋的同时，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亲自动手实践的能力更是无人能及。
那一年，自己是她的校长兼班主任，亲手将她送到古城俱乐部，参加峥嵘青少年选拔赛，最终进入到南疆战队之中，并且很快成为战队绝对的主力，赢下诸多金额不菲的赛事。
很多人，很多时候，希望得到的，并不是那至高无上的荣誉，更多的时候，人们需要的则是切身实际的利益，为此人们总能做出就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也往往是悲剧发生的开始。
江左还记得那一年最终的前人决战已经进行到一般，比赛的突然终止，联合民警的介入都让每一个人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不安，可最后的结局却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一个很man的男人，很有责任感，大梁军团的人就是因此才锲而不舍的一直跟随着梁宁的脚步，哪怕暂时的失败，也无法打击大梁军团的信心，而且如果用学院的规矩，梁宁是不会接受挑战的，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路小海轻触自己的通讯设备，深蓝色的界面中出现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消息，上面写着梁宁从性别到年领一些详细的资料，以及他的游戏角色，大梁王的属性装备。
“他喜欢吸烟，我说的是真正的香烟，不是你衣服里那个玩具。”
唐婉儿补充着，如今很多人都想唐婉儿一样，觉得生物公司仿制的电子烟不过是给小孩子过家家用的玩具，名贵的烟草价格日益上涨，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奢侈品，却依旧有人愿意为之一掷千金。
“一个强大的对手，一个让人敬佩的敌人，这是林志远给他的评价，也是唯一被猛兽视作对手的人，大梁王，梁宁。”
李明溪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所有人顺着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李明溪才苦笑着发言。
“这算什么，投名状吗？”
“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如果你什么也不想说的话，也没有人会强迫你。”
面对江左若无其事的样子，李明溪比唐婉儿更容易的感受到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力，即使眼前之人表现出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依旧能够让人‘知无不言’。
“呼——”李明溪深吸一口，用飞快的语气说道，“梁宁喜欢一个女人，一个名叫沈珏的，女孩纸。”
啪——
李明溪的话音刚落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便在屋子里久久回荡，余姬甩着手，不屑一顾的看着李明溪，所有人都呆坐在原处，根本没能反应过来，李明溪只能苦笑着揉着自己的脸庞，像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孩，不敢开口反驳。
“是不是个男人，竟然想要对女人下手。”
“女人？女人——”
江左微微翘起嘴角，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玩味的笑容过后，却没见到来自唐婉儿的厌恶与来自余姬的鄙夷。
“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沈园的成立，我提议在盛世闲庭举办一次舞会如何，邀请全校的同学来参加，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如何？”
这是在询问吗？而且这和大梁军团有什么关系？
余姬抚额，江左刚刚的语气根本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吧，明显只是让每个人点一下头而已，更何况有周齐云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在，无论江左提议什么，他都会绝对赞成，根本不会有任何异议。
毫无疑问，江左的误会提议毫无争议的得到每一个人的赞成，接下来就是商讨结论舞会过程的时间，江左没有参与，而是从自己的柜橱中取出一套茶具放在茶几上，右手准确的捏出半两茶叶扔进茶壶中。
很快，随着江左己度冲洗浸泡，一种来自古老灵魂的香气飘散在简陋的屋子中，就连一直在讨论舞会过程的路小海与陈云欢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交谈，望着茶杯中清淡的茶水。
“朋友从川藏那边带来的特产，不过却是连寻常人家都喝的到的东西，我觉得不错，你们尝一尝。”
茶水流入喉咙的过程，李明溪忽然发现自己愈发的看不透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领不比自己大，却拥有极强的游戏天赋的人，无论是茶几上摆放的一只精巧的翠玉灵禅，还是此时自己手中正紧握的茶杯，还是杯中的茶水，都不应该出现在眼前这个年领。
能够想象，当小屋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江左就像一个上年纪的老头子一样，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在摇椅上，静静的捧着一壶茶，悠闲的享受安静的时光，哪怕仅仅是想想都让李明溪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宁静。
“哦，对了，沈珏知道梁宁喜欢她吗？”
所有人一致摇头，刚刚李明溪介绍具体情况的时候，江左跑去泡茶，这时听到几人的讨论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说白了，就是傲娇男和自卑女的故事，一个自尊心过剩，根本拉不下脸来找人家女孩纸玩耍，一个有些自卑，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两个人这样下去，能成就怪了。”
周小胖总结的十分到位，可落在江左的耳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地方，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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