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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 死不瞑目


我平静的放下手里的咖啡,目光落在她的那杯咖啡上:“童子彤,我都知道你那么恨我,你说我还敢乱喝你给的东西吗?您根本没有闻海被杀的视频吧!只是想要把我骗出来!”

        童子彤脸色阴沉的盯着我,她手里搅拌咖啡的动作更用力了。

        她攥紧了手里咖啡的勺子,然后咬牙切齿的朝着我说道:“陈亦琪,你明知道刘科是我父亲,却让我把他送进监狱,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轻笑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这种事你自己都不知道,反而来问我,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二伯的女人,和刘科有什么关系!”

        我说着,朝着一旁的服务员喊了一声:“你好,帮我把这杯咖啡换成摩卡,这杯太苦了!”

        童子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咬牙启齿的盯着我:“陈亦琪,现在都已经这样了,童利华也已经死了,你不要在我面前伪装了,我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也知道你是故意让我把刘科的罪证给你!”

        我轻笑的打断了童子彤,勾了勾唇:“童子彤,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正如你所说的,童利华也已经死了,刘科也已经判刑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和她说完,我起身。

        我过来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许是因为最近的日子太无趣了,所以过来凑凑热闹。

        结果我真的高估了童子彤的智商。

        “童子彤,你好好和你母亲学学,她能隐忍这么多年!”我低声的朝着她说道。

        “车后一起,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在我身上做过的事我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我母亲就是因为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她知道是我把刘科的罪证给你的,她疯了!”她在我身后朝着我喊着。

        我听到她的话,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她,低声的说道:“如果你们不曾有害我之心,不会有今天的事。既然你们一开始都容不下去,那就别怪我!”

        “我们一开始对你做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你一步步的把我妈赶出了童家,是陷我于不义。”她说的更加激动了。

        听着她的话,我觉得无比的可笑,嘲弄的说道:“没有对我做什么,你的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让王凯过来强暴我,就是说我是煞星,就是把我妈从梯子上推下来!一开始都是你们一步步把我们母女逼上了绝路。你们做这样的事,难道还要我们感恩戴德的来报答你们吗?你们打我们左脸,我们就得凑右脸给你打!”

        童子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陈亦琪,你不过是运气好攀上了童家,没有了童家,你什么都不是!”

        我轻笑的说道:“是啊,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都用来遇到盛嘉皓了!我只要有这样的运气就好了,我能依靠一辈子了。我记得这个男人曾经也是你爱慕仰望的男人,可惜你这样这样的运气!”

        ……

        我走出咖啡厅的时候,盛嘉皓就在门外等我。

        他朝着咖啡厅里看了一眼,皱眉问我:“你还来干什么!”

        我叹看了口气,然后无奈的说道:“我说了你不要骂我!”

        他皱眉等着我把告诉他。

        我嘟嘴低声的说道:“我就是想要看看童子彤会对我做什么,结果她只是在咖啡里下药了!幸亏我早有防备!”

        盛嘉皓沉声不满的对哦我说道:“看来你很想感受被人下药的滋味啊!”

        我伸手拉了拉盛嘉皓的手,一脸无辜的说道:“童子彤的智商不如我,她害不了我的!”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拉着我说道:“我们去看看我外婆吧!”

        我点了点头。

        车上,我问盛嘉皓:“我听说你八岁以前是外婆带大的,为什么?”

        盛嘉皓开着车,头也没回我:“当年,爷爷看不上我妈,因为我妈是个私生女,他觉得我妈的身份配不上盛家,所以很多年都不接受我妈,我妈是个骄傲的人,她不愿意看我爷爷的脸色,所以就带着我和外婆一起生活。我外婆原本就是带着我妈一起生活的。”

        我听着盛家皓的话有些闷了。

        私生女?

        那他母亲不是他外婆的亲生女儿吗?

        盛嘉皓看出我的疑惑,和我低声的解释道:“你以为我外婆为什么和外公不住在一起。我外婆是我外公外面养的女人,一直进不了门。他家里有个老婆的。你知道的那个版本只是对外人说的。那天你问我,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想要回来和你细说的。”

        我愣愣的听着盛嘉皓说着。

        我再次感叹豪门的生活真的和我们想象的复杂的多。

        “当年我外婆我外公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后来她怀孕之后才知道我外公早就有了老婆的,她就带着我妈离开了。她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了。后来外公知道后会时不时的哪一些钱给她。她从来没有拿过我外公的钱,后来我妈长大了,外公就把她接回去了。”盛嘉皓简单的和我解释了一下。

        我总算是明白一些了,诧异的问道:“但是我看你外公很关心你的事啊!”

        盛嘉皓只是笑笑不说话,过了许久,低声的说道:“我和外公的感情不深,从小接触也不多!”

        他只是简单的和我说了这句。

        我听着他的语气,便也没有再多问。

        一路上,大多都是盛嘉皓在说话。

        我仰头看着他,傻傻的笑着。

        盛嘉皓原本是个话极少的人,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次都在努力的找话题。

        “盛嘉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报播音主持专业吗?”我突然开口和盛嘉皓说道。

        盛嘉皓侧头看了我一眼,等着我继续说。

        “因为我想要做主持人,再不济,我要做主播!”说道主播,我轻笑着说道:“等我学校毕业,肯定有直播了,到时候,我和雨菲组一个大胃王的组合,闺蜜二人组,估计她会不大胃王密子君都红火!”

        “什么?直播?大胃王密子君是什么!”盛嘉皓蹙眉问我。

        我连忙打哈哈:“我就是随口说说的,开玩笑!”

        我吐吐舌头,上一世,我死的时候直播已经很火了,各种为了出名做着无下限的事。

        不过,雨菲那食量,真的是可以做大胃王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雨菲吃那么多东西,恐怕我也是不相信的!

        我和盛嘉皓说说笑笑,没多久已经到她外婆住的地方了。

        他带着我到了一间很简陋的小屋旁。

        当我看到这房子的时候惊呆了。

        我原本以为我和我妈住的房子已经够破的了,没想到盛嘉皓的外婆住的居然是这种地方。

        “为什么不给外婆换一个地方!”我低声的呢喃了句。

        盛嘉皓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已经在这里住惯了,不愿意换的,之前政府拆迁她也没有搬,就是因为她这个房子,这边的项目被停了!”

        我听着盛嘉皓的话,心底是震惊的。

        我推门进去。

        盛嘉皓在门口就喊了:“外婆,我带着小琪过来了,你上次不是让我带小琪过来看你的吗?”

        我朝着床上的老人喊了一声:“外婆好!”

        “小琪,你就是小琪,长的真漂亮,还是我家小皓有眼光好,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她伸手抚摸着我的手,嘴里呢喃着。

        盛嘉皓的外婆满头的白,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看上去比年轻人更加的干净。她的佛挂用箍箍着,干净利落。

        盛嘉皓静静的站在一旁笑着:“对啊,您不是让我找一个漂亮一点的吗?”

        盛嘉皓的外婆朝着他白了一眼:“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光注重长相和身材,什么好看不好看。我们那会儿哪里会在意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婚事都是父母定下来的,只要父母觉得门当户对就可以了!”

        她说着立刻对我说道:“小琪,我说的不是你只有长相,你的事小皓都告诉我了!你放心,小皓是我带大的,他的性格淳厚,只要他喜欢伤感一个姑娘就不会辜负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他会变心。而且他要是敢变心,外婆非打死他不可!”

        我笑着点了点头:“嗯,以后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来告诉外婆。”

        老人家听到我的话,朗声的笑着。

        她笑了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问我:“小琪,你和小皓什么时候结婚了,小皓说你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了!”

        我听到外婆这话,震惊的抬头看向盛嘉皓。

        盛嘉皓朝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有些无语的回答道:“一个多月!”我睁眼说瞎话。

        “你们这婚得赶紧结了,不然三个月后就看得出肚子了,到时候别人会说三道四的!”她说的一本正经,我抬头看向盛嘉皓。他只当没看到。

        “小琪,你等等,外婆给你拿点东西!”说着,她突然和我低声的说了句。

        我趁着外婆没有看我们的时候,我手肘朝着盛嘉皓的肚子撞了撞。

        盛嘉皓凑在我耳边,用着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我:“之前外婆生病比较严重,我怕她支撑不下去,就告诉她你怀孕了,等孩子出来,我还想要她帮我带孩子的!”

        我皱眉不满的对盛嘉皓说道:“我们哪里去弄个孩子出来啊!”

        正当我和盛嘉皓说话的时候,外婆把一个包了几块手帕的镯子给拿了出来,然后递给我说道:“小琪,这个是外婆的外婆给我的镯子,我连小皓的妈都没有给,我就是想要留给小皓的媳妇的。你好好收着,这个镯子虽然不一定之前,但是试传家之宝!”

        这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老人,心底一阵热,眼眶烫。

        我抬头看向盛嘉皓。

        老太太皱眉对我说道:“别去看他,我是给我的孙媳妇的,不是给他的,你看他看什么!”

        我犹豫了下,然后伸手接过那玉镯。

        晚上,她非要起来给我们做饭。

        趁着她做饭的时候,我问盛嘉皓:“外婆一个人住吗?”

        盛嘉皓摇了摇头,和我解释道:“有一个保姆的,今天我过来,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我听到他的话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

        我和盛嘉皓在这边住了一晚上。

        盛嘉皓就睡在沙上,而我是和盛嘉皓的外婆睡的。

        晚上,她去柜子里特意给我拿了盛嘉皓小时候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噗嗤的笑了出来。

        盛嘉皓小时候的照片都是穿着女孩子衣服的。

        照片上的男孩从穿着连衣裙,扎着两个牛角辫,原本盛嘉皓就长得好看,他这个样子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外婆,为什么盛嘉皓穿的是女装啊!”我笑着问道。

        老太太轻笑着说道:“因为她妈生他的时候,各种症状都表明是女孩的。我们去找医生看过,医生也说女生的,所以我们就准备了女生的衣服和东西。她妈直接把一到五岁的衣服都买了,结果生出来是个男孩。起初他妈可嫌弃了,非要让我们把她准备的衣服给小皓穿上,后来穿习惯了也就一直这样帮他打扮。你不知道,他到五岁的时候有人问他是男是女,他认真的回答人家自己是个女孩!”

        听着外婆的话,我捂嘴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外婆,那后来皓怎么会认识到自己是个男孩子的呢!”我差点笑岔气了。

        我翻着照片,现盛嘉皓女装的照片知道五岁。

        “五岁不是要上学了吗?我们就送他去学校。我们送他去上学的时候给他穿的事男孩子的衣服。但是我们一直没有纠正他对自己性别的认知,结果上学第一天就闹了笑话,他去女厕上厕所了。然后被人给赶出来了。后来老师打电话给我们,我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就和他说了。自此,他就再也不肯穿女装了!”

        我朗声的笑着。

        盛嘉皓听到声音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当他看到我翻着的照片时,涨红了脸想要从我手里抢走照片。

        “外婆,你不是说早就把这些照片给扔掉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他的脸通红,样子实在是有趣的很。

        老太太皱眉不满的说道:“那是你小时候的回应,怎么可以扔掉呢!小琪是你的未婚妻,给小琪看又没事!”

        我用力点了点头,调皮的对盛嘉皓说道:“小皓妹妹,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

        盛嘉皓的脸更红了,他紧盯着我半天没说话。。

        老太太也累了,拉着我的手说要休息了。

        我陪着她上床。

        到了床上,她还在和我喋喋不休的说着:“小琪,外婆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说着示意我凑近。

        她凑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小皓什么都不怕,但是最怕蛇!”

        我捂嘴轻笑着。

        这一晚上,老太太和我说了很多关于盛嘉皓小时候的趣事。

        我没想到这一晚上她和我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夜里,我醒来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手,感觉冰凉的很,我心底一惊,急声的朝着盛嘉皓喊道:“皓,你快起来看看外婆,她的手好冷,是不是太冷了!”

        盛嘉皓猛的从沙上起来,走到床前,他伸手摸了摸着外婆的额头和手,然后沉声的对我说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慌乱的去拿电话叫救护车。

        我无法想象,前半夜她还在和我喋喋不休的说着盛嘉皓小时候的事呢,怎么转身就变成这样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我跟着盛嘉皓一起到了医院。

        经过一番抢救,医生出来的时候是摇头的:“老太太不行了!她的身体机能本来就差了,她的身体情况家属应该是知道的,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们暂时不把她的氧气罩拔掉,你们进去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我听到医生的话,彻底的呆住了:“医生,她昨晚还好好的,和我说了一晚上了,怎么会突然不行了呢。”

        医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小姑娘,你听到过什么叫做回光返照吗?她昨晚是回光返照!你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趁着她还有一口气,你们有什么话赶快和她说。”

        盛嘉皓跌跌撞撞的冲进去,走到床前。

        我跟着盛嘉皓进去。

        我第一次看到盛嘉皓如此失魂落魄,他的眼中是干涸的,他蹲下身子静静的拉住老太太的手,低声的说道:“外婆,你不是说要帮我带孩子的吗?小琪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你说要陪着我的,看着我结婚的啊!”

        老太太吃力的摇了摇头,眼角有着没有干涸的泪水。

        盛嘉皓紧握着她的说不肯松手。

        老太太伸手,她伸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

        盛嘉皓知道她是想要拿掉氧气罩,伸手帮她拿掉氧气罩。

        等老太太的氧气罩拿掉之后,她低声的咳嗽着:“我想要和小琪说会儿话,小皓,你先出去好不好!”

        盛嘉皓紧攥着他的手,目光悲怆的看着老太太,最后慢慢的松手,他轻吻着老太太的手:“外婆,你说过要永远陪着小皓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盛嘉皓眼角有特别的液体低落。

        老太太朝着他抬了抬手,然后朝着喊道:“小琪,你过来!”

        我听到她的话,匆匆的过去。

        盛嘉皓已经起身,然后低头走出了病房,我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刚刚盛嘉皓握住她的手。

        她疲惫的对我说道:“小琪,外婆只能把小皓交给你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小皓,好不好!小皓其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的父母因为他而死,他至今都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和昨晚一样说着盛嘉皓的喜好,脾气,包括他的各种性格和习惯!

        我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心酸的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她还说了什么,饿其实我不太记得了,当她的手垂落下去之后,我这才反应过来,悲怆的朝着她喊着:“外婆,你说那么多,我都没有记住啊,你在和我说一次,我得用纸笔记下来的!你再和我说一遍好不好,我没有记性的!”我嘴里呢喃的。

        此事,盛嘉皓已经疯了似的冲进来。

        病房里,测量心跳脉搏的仪器出尖锐的声音。

        盛嘉皓噗通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片刻之后,他仰天喊了一声:“外婆!”

        我转身仅抱住盛嘉皓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

        老太太的丧礼很简单,盛嘉皓便没有叫太多的亲戚,只有十多个人出殡之后,按着外婆家乡的习俗,把骨灰洒向海里。

        原本只是一个建档的丧礼,但是丧礼上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当天,我和盛家皓打算把老太太抬出去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了。

        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

        她挡在老太太的棺材前,我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

        盛嘉皓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变了,走到她身边,冷声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那人冷笑的朝着盛嘉皓说道:“我来看看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死透了没有,她虽然毁掉了我的幸福,但是自己也孤独终老了,而且还死在我前面了,我们斗了一辈子,她死了,我应该来送送她的。”

        她这话一说出口,我已经几乎猜到她是谁了。

        只怕她就是那个盛嘉皓外公的原配。

        盛嘉皓面无表情的朝着她挤出几个字:“今天是我外婆出殡的日子,我不想打扰了我外婆,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抬你走!”

        就在盛嘉皓的话音刚落,那老太婆身后突然走出来一堆人。

        “她还想要好好上路,毁看我一辈子的幸福还想要走的安心?就算是她死了,我也不会给她安宁!”那老太婆说完转身朝着身后的人喊道:“来人,把这个棺材给砸了!”

        她这话一说出口,她身后的人也愣住了。

        “砸了!我给你们十倍的工资!”那老太婆朝着身后的人喊道。

        那群人犹豫了下,然后直接朝着我们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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