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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太子篇之边疆米贵


难得一个好天气,死了一样的宝石海无名城也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机,躲在屋子里熬着漫漫长夜的妇女与孩子推开了被雪覆盖着的屋门,背着筐成群结队的向附近的奥林匹亚山行进着,连日的大雪已经让家中取暖烹饪用的柴火燃料将近使用殆尽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储备,可能熬不过下一场大雪。

        宿醉的男人们也终于表现出点男人该有的模样,有的摇晃着沉重的脑袋,跟着向近在咫尺的海湾边走去,乘上不知道在那一处殖民点的黑作坊打造出来的简陋渔船,行驶进宝石海内捕捞海鱼。

        也到了这个点,他们才注意到停靠在海湾内,高耸巨大的黑珍珠号,围着啧啧称奇几声,一众小船拖着网又是急促的行驶到了海湾内,分散开,将一张张网撒了下去。

        今天如果没有收获的话,也许明天就开始的新一轮大雪中,就要开始挨饿!这不仅仅是简单的生活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生存,艰难的程度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子爷难以想象,也难以理解。

        不过今个的早餐,是让毛行健搞明白了些昨晚的问题。

        一楼军队餐厅,几十张桌子,唯一一碗大米饭,放在了他的面前,剩下他这面水兵面前,土豆,玉米,罐头,另一头第三兵团探险大队则是土豆,鱼干,罐头,似乎有点不服气那样,宋勇忠咬着牙,哆嗦着给他的麾下一人又放了个土豆大小的馒头。

        “存粮不够了?”

        瞄着自己的大米饭,毛行健愕然地问着,听着挨着他的韩晓沫立马是狠狠摇了摇小脑瓜:“没有,存粮还多......”

        “太子爷,存粮是不多了!”

        没等她说完,话语却是被大副上官离楚给打断了,满脸沧桑的老大副语气颇有点阴沉的说道:“罐头还剩下不少,黑珍珠号没携带货物,只囤积的煤炭,食物,武器,罐头足够吃到明年,不过米粮的确是不多了,除掉霉烂的,大米也就剩下一石左右,面粉也没多少了!”

        “本来计划在腥海子港补给一批米粮,不过太子爷您下令出航太急促.....”

        “没有关系,我们吃罐头就行,大侄子不用为我们担心!”

        听出来大副语气中明显带着一股子埋怨,韩晓沫是敢忙笑着打着掩护,谁知道毛行健理所当然的把米饭端在了面前:“孤是太子,这些精粮当然归孤,为你们担心什么?”

        “呃.....”

        韩晓沫的笑脸噎在了那里,大副上官离楚,二副庞浪,水兵两个上尉大队长脸色亦是跟着一齐不好看起来,不过却没人说什么,只顾着低头扒拉着手中的饭食。

        不过作为传统农业国出身,吃惯了米饭,连着四个月啃油腻又乏味的罐头食品,也的确是有些难以下咽。

        其实这一顿饭,毛行健自己吃的也不是滋味,他给前明太子朱慈烺当过一段时间的侍读,就算山穷水尽了,可朱慈烺过得才叫真正的太子派头,一顿饭几十个宦官宫女儿伺候着,用膳规格仅次于皇帝,有时候与老师还有他们这些侍读共膳,还仿佛他们受到多大恩惠那样,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小口扒拉着眼前的饭食,屁股都不敢坐正了。

        可看看这眼前一群家伙,与自己这个堂堂太子共膳,一丝荣耀恩赐感觉没有,他还明显感觉到了大家伙的怨气与不满,除了因为毛珏登基以来,大幅度削减宫中繁文缛节之外,恐怕也跟自己眼下的处境有关。

        作为太子,被流放到新大6,眼下又是这么个艰难的开局,谁都对自己没有信心!

        被看轻的感觉,让生性高傲的毛行健颇为难以接受。

        一顿饭吃完,毛珏父子二人的差异又是显露了出来,如果相同处境,毛珏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一石粮食分享出来,部下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以身作则激励部下在逆境中的斗志,可毛行健却没有那么多心思收拢人心,他的应对策略只有一个。

        买!

        “上官卿,一会将船上的东西卸下来,然后你和南宫管家北上一趟腥海子港,采办一万石粮食回来,米面参半,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工具,一并才买回来。”

        韩晓沫收拾着碗筷,从主位上站起来,把衣袖抖了抖,毛行健是随意的说着。

        在他来说,反正手头有银钱,干嘛去直降身份拉低自己生活水平?况且同甘共苦也不过一时之效果,还不如把生活品质提高起来,让大家伙心甘情愿留下来给他卖命,就好像两家公司,头一家老板给月薪两千,自己跟着员工挤食堂,带头加班,另一个则是月薪五千,大家伙愿意吃点好的,自己点去,肯定是后者受员工欢迎。

        可他这个吩咐却让上官离楚,南宫炳文两位东宫属官当场噎在了那里。

        “太子爷!一万石米粮,就是十万两银子!东宫官署上下总共也就五百余人,用的了这么多的粮食?”

        “多少?”

        那头正在拣碗的韩晓沫也跟着差不点没把陶碗扔了,无比惊愕的跟着尖叫道:“京师粮价也就六七百钱一石,就算我们包克图,关内运粮也不过一两左右,一石米粮十两,南宫大人,您这是明抢吗?”

        就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十万两这个数也让毛行健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不过毕竟是太子,气度比韩晓沫强多了,他是一言未,仅仅等着南宫炳文解释。

        “大小姐,你也知道京师粮价七百,到了你们草原就得涨到一两了!这还是火车运输,北大仓的米粮七八天就能运到的结果,从天津港出,舰队抵达新大6需要整整三个月,来回一次就是小半年,况且载重有限,还需要特殊容器保管,以防止海上霉,,这次出一共才三条粮船,运到腥海子港的米粮一共才三万多石,一石十两还是下船价,从几个大粮商手中,价几何,能不能采购那么多,还不知道呢!”

        被韩晓沫看吸血鬼一般的眼神儿,盯的南宫炳文浑身不舒服,他是满脸委屈的解释出来,这经济之道,听着韩晓沫差不点没吐血了,也弄得草原野妞气急败坏的如葛朗台一般笔画着小手,跳着小脚叫嚷着。

        “这帮奸商!我韩晓沫就算饿死,就算吃罐头恶心到吐,也不会买他们一石粮食!”

        粮食不是必需品,靠着打鱼和罐头,还是能撑下来,听着韩晓沫的叫嚷,南宫管家又是探寻的眼神落在了毛行健身上。

        毕竟他是太子爷他说了算!

        然而,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毛行健居然是重重点了点头。

        “还是一万石米粮,如果买不到那么多,能要多少要多少,加价也可以!”

        “大侄子,十两一石,你没疯吧?”

        满是不可置信,韩小沫小手直奔着毛行健的额头就摸了过来,不过太子爷却是大袖子一挥,把她打到了一边,旋即继续吩咐着。

        “除了粮食,市面上的铁器,钢铁工具能买的也都买了,一会儿船上的煤都卸下来,在镇子上找一块地方堆下,宋大人,镇子上可有铁匠?”

        在一边看热闹,听着问到自己头上,宋勇忠倒是直接点了点头:“军中就有两位军将,另外镇子里打矛打铁件的也有几个。”

        “手艺太差!”

        直接摇了摇头,毛行健又是接着吩咐着:“再去东印度公司分部,去募铁匠,不管谁家的,孤出双倍薪水!”

        简直叫豪无人性!被震撼的一塌糊涂,韩晓沫小脸儿刷白,默默转头去刷碗了,两个东宫麾下也是满带惊愕出了门,一边走一边直摇晃脑袋,嘟囔着败家子儿,这头宋勇忠看的也是直迷糊,不过看完热闹,他是摇晃着脑袋,挎着两把霰弹枪,就要出去巡街。

        新大6探险队直属兵部,直接向毛珏负责,并不归地方管,所以毛行健如何折腾,也和他没关系。

        然而宋勇忠却没料到,毛行健还盯上他了。

        “宋大人请留步,一会儿孤欲进山行猎,还望宋大人率一队骑兵护送!”

        打走了上官大副,从后面,毛行健张口又是叫住了宋勇忠,开口问请道。

        “抱歉,殿下,末将还有军务在身,无暇相伴,请殿下恕罪!”

        看着他干脆的抱拳一拜,毛行健似乎也早有准备,也是干脆的伸出一根手指来:“粮食买回来,分你一百石!”

        顿顿大米饭,够吃一百天了,宋勇忠明显感觉到背后他几个属下露出了狼一般绿油油的目光。依靠着强悍有力的责任心与意志力,脑袋上冷汗直冒,好不容易,宋勇忠这才艰难的从诱惑中挣脱出来。

        “陛下,新大6探险队的责任是......”

        “两百石!”

        太子爷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这一次是直接把骑尉大人给砸晕了,不晕也不行,他都怕吃鱼吃疯了的部下砸他一枪柄,然后给他报个因伤病退来,声音一扬,回头他就训斥起来。

        “今个不是要进山巡逻吗?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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