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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目标:赵云!]【孤叶之舞】

        冬天。

        刘禅住的地方,并没有雪,风吹过,却还是很冷。

        太阳升起,照着光秃秃的枝头,更为这冬日增添一分肃杀之意。

        刘禅是个胖子,胖子总爱睡得长一些,刘禅也不例外。

        所以,赵云在门外站着的时候,刘禅还在房内酣睡。

        有些时候,知道的少一些,未必就不幸福。无论那些幸福是茫然,还是无知,但对于他们自己来说,那些都算是幸福的,是值得珍惜的。

        而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便显得不幸了些,但正因为知道何为不幸,才更能珍惜手中已有的幸福。

        老人通常知道的就要比年轻人多一些。刘禅还很年轻,但赵云却已有些老了,虽然他还不算个老人,却已知道的足够多。

        世态炎凉,人世变迁,他已经历的太多,望着那仅有一片叶子的枝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想到那些曾与自己共同奋斗过的战友们,想起那些自己对付过的那些敌人,他们是不是都已像那叶子一样,已凋零。

        而自己是不是就像是那枯枝上的最后一片叶子?

        他会在何时被寒风吹落呢?

        风已至,寒风吹起赵云的布袍,吹起他的长,日光在使他手中那柄已磨得很亮的长枪反射出刺眼的光。风,吹落最后一片叶,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柔美的弧线,人在死之前,是不是也会像那叶子一般都要进行一次最后的表演?

        风,带起尘沙,尘沙之中,一人缓步踏来。

        “你在等我?”

        “故人来此,自当相候。”

        “赤壁之时,多谢手下留情。”

        “不义之战,自不必全力以赴。”

        来者沉默,因为他曾在一场不义之战中,施展过全力。

        “对付不义之人,本不必讲江湖道义。”

        赵云看着眼前这人,冷冷道:“义,自不是讲给别人的,一人若心中存义,自不必讲不义之举。”

        “没错,所以,一个不义之人,无论何时,也不必讲究道义的,是吗?”

        “有时为了大义,也可行不义之事,一个人若能承认自己是个无义之辈,也了不起的很,至少,他是一个真小人。”

        “一个真小人的话,你信不信。”

        “小人的话,若可取信,那他便不是小人了。”

        “可我却还是想说,司马仲达大人,命我将您请回北国,保护起来,左慈,正准备捉你回去。我们要将你保护起来。”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个玩笑,但赵云却没有笑,因为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也没有人在四个高手的威胁下,还能笑得出来。

        “你身后有三个人,一人有昔年吾主公孙瓒‘白马义从’之,一人气息凛冽,血似寒冰,定修习过绝顶血术,而这血脉流动之精妙,却也似可尽破天下之血术。最后一人,气息若隐若现,若非我武印加身,绝难察觉到他之气息,普天之下,遁气的功夫,能达到此种境界的,我也只知‘四天国手’一人。你们四人来,恐怕并非仅是接我回去的,是吗?”

        解释已全无用处,两个敌对的势力,无法解释的矛盾,赤壁之上解不开的血仇。司马懿已预料到会走到这一步,所以,他并不排除以武力解决这件事。

        徐晃沉默,他握斧子的手,忽然紧了紧。

        而赵云的长枪,却依然在手中纹丝不动。

        虽面对绝不可战胜的对手,可他却并不畏惧。

        “长坂一战,你从我手下逃遁,我只想说,你今天,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个人若没有能力,就算他有绝顶的运气,也定然无济于事,是吗?”

        “我很想看看你这些年,已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赵云却只是冷冷地凝视着徐晃,沉声道:“不让他们一起上吗?”

        徐晃却冷笑道:“身为黑街之主,怎能借助旁人力气,你若败我,其余之人在来不迟。”

        “很好!”两个字,就像是两柄枪,掷地有声。

        而他的人伫立在寒风之中,却已变得完全静止,徐晃却感觉在这刹那间,赵云枪尖上的杀气已覆盖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目标赵云!]【返璞归真】

        武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很少有人能给出正确答案,因为这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在每个人的心理,都可能有一个正确的答案,我的答案是这样的:

        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返璞归真。

        当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时候,就会有人想制造不同,创造技艺,越对手。也就有了基础武学之外的武功,而当这些技艺纷杂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时,人们关注的便有了侧重点,有了偏好。

        而对技艺过多的关注,往往就会忘了承载“武”的根基。

        所以后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虽然掌握着绝强的武学,却因为忽略了根基,而很快地死在了那些竞争中。

        技艺的创造,总是没有尽头的,但是一棵树要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除了播下去的种子,还要看它所占据的土壤,所接受的阳光雨露。

        根基不存,一切都是虚假,没有浮在空中的楼阁。

        所以高手出手,纵然不露技艺,也可败敌,只是因为根基牢固,手中所掌握的气力,尽可自在运用而已。

        赵云正是这样的高手,这些年来,他并没有更多地磨练技艺,年轻时,他曾追逐过绝强的武功,但当经历了长坂坡,界桥之战,赤壁之战战役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最强大的武功,并不是绚烂变换的技艺。

        而是人心,心若不正,再强大的技艺,也会被人击溃。像是袁术,像是袁绍,像是孙权。

        一颗正直的心,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场合,加上最正确的武学,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这在赵云心中便是最强的武学。

        而徐晃呢?他是一个在黑暗之中经历沉浮,现在却为了光明而奋战的人。他原本以为司马懿是不可战胜的,曹操与司马懿的决斗,他已想到了死。

        可是,他却活了下来,而且战胜了司马懿,虽然许多都是源于曹操的计策,但也源自于他勇敢的面对了自己内心所惧怕的事物。在他的心中,武功最高的境界并没有意义,通过长坂坡的失败,赤壁中曹操的成功逃亡,司马懿的失败。

        他明白了一件事,团结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他却面对着赵云,一个人。

        因为有些东西,是他要还给赵云的,那样东西就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他是一个善于禁锢于别人力量的人,正因如此,他明白一个道理,禁锢别人,实际上就是禁锢自己,无论从武学上来说,还是从处事上。

        如果他们一起袭击赵云,纵然赵云心理上会产生畏惧,但他自己却是放不开的。他觉得他欠他的,纵然他一直都是个心黑手狠的人。

        他想真正的放开一次,至少放开自己一次!

        现在斧子已出手,这斧子自然不同于赵云手中的枪,赵云明白,只要用斧子的人愿意稍稍付出一些代价,那么受这一斧的人,必将受伤!

        赵云的枪迎上了徐晃的斧子,显然,他并不愿付出这些代价,斧子顺着长枪剁在地上,而长枪一闪,却已点向徐晃咽喉,他的手依旧致命而沉稳。徐晃刚刚准备避开,却现这一枪竟是虚的,他身上的气力,却被那急急颤抖的枪尖震去了一截。徐晃一个踉跄,赵云却已闪到了他的身侧,长枪已刺向徐晃的心腹之间,这一刺当真又急又险。

        血光溅出,而徐晃却已握住赵云的长枪,他运斧成风,照着赵云脑袋当头砸下,斧急降,赵云撤手,双手握住斧柄,但斧更急,竟弹开他一双手,血从他肩膀流下。

        徐晃一只手离开斧子,黑气瞬间缠住赵云的双腕。

        “抓到你了……”四个字出口,徐晃也已近乎没了气力,怎料赵云手腕一震,黑气尽散,徐晃单手持斧,赵云一翻身,斧子被高高地踢到天上,他一跃而下,竟正握住斧子。

        只是一丝疏忽,赵云的斧子已架在徐晃的脖子上。

        “你输了。”他说的话很简短,他也并不想取徐晃的性命,只是,徐晃的手已搭在赵云的斧子上,一股黑气自斧子上,将赵云紧紧缠住。

        “没错,我输了,所以,这场比试结束了。”徐晃冷冷一笑,而隐藏在黑暗中的三个人,却已一跃而出。枪还在徐晃的腰间,在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后,他便晕了过去。

        赵云看着面前这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有时不说话却也是一种威胁。

        面前这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先开口的竟然是女人。

        她已为人妇,可她却仍然很美,只是美得有些冷,冷得就像是没有一丝情感,更像她的言语:“你为何不杀了他?你杀了他,我们好快些出手。”

        赵云沉默。

        张颌也沉默,他只是在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似乎随时都可以使赵云手中的斧子飞走。这种沉默也像是一种威胁。

        而另一个却蹲在树上,在微笑,赵云明白,这个人虽离他最远,但他只要出手,绝不会比另两个人慢。

        这人微笑道:“你杀了他,你还是跑不了,那么杀了他就变得无意义的很,而且,赵云如果是个喜欢杀人的人,他在赤壁时早该死了,你自然不会杀他的,是吗?”

        赵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手却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只是因为他手上的黑气,已越来越紧,他已有些握不住自己的斧子。

        可就在这时,门内走出了一个人,一个胖子,一个很年轻的胖子。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道:“一大早就在练武啊?哎……云叔,这些人是你提到的,要给我请来的教练吗?”然后,他看了看树上的人,看了看张颌,又看了看张春华,然后他的眼睛亮了。

        “那位漂亮的姐姐,你叫啥名啊?”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便跑向那几个人中间,然后他就看到了赵云的斧子,和他斧子下的徐晃。然后,他似吃了一惊,然后他一只拳头捶在另一只手上,道:“哦呦?在真剑比武啊!”

        “云叔,我给你加油,但你别伤了那个姐姐啊?”他说着便向赵云推了一下,赵云手上的黑气竟在瞬间溃散了。

        “快走……这帮人要找的人是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胖子的声音很小,赵云却正好可以听到,赵云向刘禅使了个眼色。

        刘禅却打趣道:“我大了,可不想给你再挡刀了。”赵云只有走,这已是他最后的机会,这些人找的确实是他,他留下,只会给刘禅和自己留下麻烦,斧子被丢在地上,而赵云的人已倒飞了出去。

        而在这刹那间,树上的人,张颌,张春华却也已猛一踏,冲向了逃遁的赵云,可就在这片刻间,赵云手上一道白光闪起,他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画戟。

        “不好!是方天画戟!”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春华,昔年,刘备、关羽、张飞三英战吕布,自然就是为了夺这柄武器,送给自己的妻子,而如今,这画戟,却在赵云手中!

        张春华终于明白那天为什么会在赵云这里看到刘备了!

        半空中,一口酒已灌入赵云口中,他身上却似已隐隐浮现龙纹。

        “一颗不曾畏惧的心,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使用出最正确的技能,便已可无敌于天下!”

        赵云的枪已出手,他本似要躲避三人的攻击,可他现如今却偏偏出手了,用出的,是他手中最后的气力!

        这招本是杀气四溢,但想避开这一招似乎也不能,但他们三人却偏偏避不开,在这刹那间,赵云手中亮起一道白光,仿佛龙神的气息正在他的画戟上舞动,张春华的气力被那股怪异的力扯去一道,身中一戟,倒在地上。

        张颌一惊,当自己的气力被抽去一道,他已明白这是什么气力!昔年袁绍破公孙瓒白马义从之时,若无一白马骑士屡屡以一种怪异的力量夺去袁绍的气力,又凭借那种奇特的力量夺走了颜良文丑的力量,那么公孙瓒就该死在界桥!张颌险险避开那一戟,却已只能从半空中落下。

        而邓艾呢?他冲的最快,他倒下时,已捂着胸口,似乎也伤得不轻。

        赵云已走,张春华咬着牙,正准备追去时,却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哎?教练姐姐,这人流了好多的血,枪是不是要拔出来啊?”

        刘禅的手已在徐晃身上的枪上,这一拔,就足已要了徐晃的命!

        张春华回头冷冷地看着这个胖子,脸上却微笑道:“别动,姐姐这就过去看看。”

        刘禅侧着头,双手还是握着枪,却像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了。

        待张春华走近,问他为何不松手的时候,刘禅却咧嘴笑道:“姐,你不是叫我不动的吗?嘿嘿~~”

        【代价】

        手还是要松的,实际上,当张春华走近时,刘禅的手已经有些紧张的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了。

        张春华虽已不再年轻,却还是个美丽的女人。而刘禅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年纪却似乎也不算太小了。

        但这孩子除了对张春华很有兴趣,似乎也很关心徐晃的伤势,男人想得到女人的芳心,自己便总该有些爱心的。他立刻装得有些焦虑,道:“哎哟,这伤好像不太轻啊。虽说是比武,但云叔出手确实重了些。”然后他对着张春华咧嘴一笑,道:“姐姐啊,你伤的也不轻,我家里有药,也有些仙桃,不妨让我去给姐姐拿些……”

        “不用。”张春华盯着眼前这个胖子,对身后的两人道:“你看他傻不傻?”

        张颌微笑道:“他像是个傻子。”

        邓艾却已了解张颌的意思,道:“像是傻子,却不一定是傻子,是吗?”

        刘禅却已跳了起来,他在这么漂亮的女人面前,似乎也想将自己表现的聪明些,便大笑道:“谁说我傻,我虽是个胖子,但却绝不是个傻子!”

        而张颌却笑道:“那你以为我们是来干嘛的?”

        刘禅拍了拍胸脯,道:“云叔昨天夜里,说为我找来了几个武师,要教我习武,你们当然是武师,只是……依我看,除了那个身上四件兵器的人,其余之人的武功却并不如何。”他在说话的时候,张春华却正在为徐晃拔出长枪,上药。

        刘禅看着张春华没有看他,似乎失望的很。

        而张颌却摇头道:“你猜错了,我们是来抓赵云的,而赵云现在却因你而逃走了。”

        刘禅似有些吃惊,可他立刻恢复了镇定:“那么,你们最好将我带走。”

        “我为什么要将你带走,而不是在这杀了你?”

        刘禅笑道:“因为你们既然不是云叔请来的人,那么,云叔请来的人立刻就会来,他们若来了,以你们重伤之身,是不是对手呢?而且,云叔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在这里,你若把我拐走,岂不是也有很多好处?”

        邓艾却也笑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既然那些人要来,你为何不在这拖延拖延时间。”

        刘禅看着张春华笑道:“因为,我不想看到漂亮的姐姐死嘛……”然后他两只手攥了起来,在身前来回比划,道:“不过,你们好像对云叔要图谋不轨的,那救休怪我修理掉你们两个人了,看招!”

        可没等他出手,张春华就已到了他面前,伸手掴了他一巴掌,他脸上的肥肉晃了晃,张春华却感觉仿佛这一巴掌拍在了棉花上,正准备再回手拍一巴掌,这一巴掌却打空了,刘禅却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姐……你咋打人呢?你也是坏人吗……”

        张春华却冷眼看着他,道:“你一开始就对我污言秽语,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孩子,我已一刀剁了你,别哭了,要不然看我弄不死你,死胖子。”

        刘禅看着张春华缩了缩鼻子,被吓得怔住了,而张颌屏气凝神半晌,却沉声道:“远方真有高手向此处赶来,看来这小子所言非虚,事到如今,也只有先把这小子带走了。”

        刘禅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屋子内走去,张春华拉住他的耳朵,道:“死胖子,给我过来。”

        刘禅两只胖胖的手抓着张春华的手,却挣不开,哭闹道:“姐,疼哎……我的鸟还在屋子里呢。等等……等等,要断了……”刘禅一直跟张春华扑哒,两人僵持着,谁也动不了。

        张颌伸手一按土地,草屋内,便飞出了一只鸟笼,

        小鸟便站在笼内一条并不很粗的细线上,一个正方的木架作为整个鸟笼的支柱。鸟笼为何还要支柱?

        鸟脚下踩着的木架有些奇特,但这奇特的鸟笼并不好看,若没有一只美丽的小鸟,在笼内啁啾乱叫。绝不会有人用这么拙笨的鸟笼。

        可刘禅拿着鸟笼的时候,却变得听话了许多,你要一个人听你的话,也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尤其是你的敌人,而张颌付出的代价似乎并不多。

        张春华依旧死死拧着他的耳朵,微笑道:“怎么样,现在该和姐姐走了吧。”

        刘禅疼得呲牙咧嘴,却也只能被半拖半拽的离开了那草屋。

        赵云当然没有给刘禅选择什么老师,那些人只是刘禅胡诌的,刘禅也很奇怪,他胡诌的事,张颌怎么会感知到呢?看来,他今天真的幸运的很,就算是说胡话,也能如此精准。

        可他又怎知,一个人的幸运,有时就是另一个人的不幸?

        不幸即将降临在赵云的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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