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才从三精局中出又入二鬼阵中来
众群豪辞别墨仙，越山而过，往东前进。一路穿州过县，虽是喧闹之极，更兼吉娃骑虎而行，但其中热闹与本书无益，自不详表。&1t;/p>
这一日行至一渡口，天降大雨，路泞而人绝。&1t;/p>
渺空常年奔走于外，身临险处无数，自然知道此时该当何为。遂与飞豹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要去寻宿头。&1t;/p>
此时正值天雨狂浇，风夹雨水，肆意横行。渺空与飞豹本是方外之人，又是常年亡命天涯，自然见多识广。置此绝水之际，两山夹峙，心中自然多了些许警惕。&1t;/p>
渺空与飞豹将吉娃一行安置于路旁渡口雨棚之下，遂转身而去，身带家什。&1t;/p>
此时，一妇人自山侧道口而下，口中喃喃自语：“家有病夫，其女尚幼，老身将何以解脱！”。&1t;/p>
渺空听罢，持杖而望。&1t;/p>
风送话声，老妇之言传入棚内吉娃之耳。吉娃顿觉心中一紧——山雨纵横，老妇淋雨而行，心中似有万般凄苦。吉娃似乎不可置若罔闻，遂开口问道：“老人家风雨出行，可有什么苦楚？”。&1t;/p>
渺空本欲喝退妇人，但闻吉娃之语，遂转而侍立。&1t;/p>
那妇人进得棚来，泪如雨下，见过众人言道：“老身命苦，其夫久病。而我已界风烛残年，存亡旦夕。老朽之身，死有何惧！唯膝下一女，年方二八，花容玉貌，窦蔻初开，直今未得安置，势成心病。想这荒郊之地，南来北往，尽是匆匆过客，安得可托终身之人！念及此处，岂不悲乎！”。&1t;/p>
吉娃闻罢，不觉心生酸楚。想到自己父亲生死不明，家中仅剩残年爷奶和母亲，这老妇此时景况正与自己相同，不觉感同身受，故而问道：“老奶奶，您家在何处，可否带我们前去看看，或许能尽微力！”。&1t;/p>
那老妇人面露悦色，一闪而过。忙回道：“就在此山之上。”。&1t;/p>
吉娃对渺空与飞豹言道：“我们可上去看看，能否有助于他们。”。&1t;/p>
渺空与飞豹听罢，不敢多言。但心中暗想，若真是平常之人有病，倒也简单。二人均是武林中人，又出身于佛道二门，对于普通之病，倒也有几分手段。只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这荒渡之口，风雨妇人，又是这样的故事，怕是其中有诈！但介于吉娃善良之心，二人又不便阻拦，只好小心谨慎，静观其变。好在二人自行走江湖以来未逢敌手，自然艺高人胆大，心有所恃。&1t;/p>
此时雨浇如织，吉娃及众人戴上雨具，随老妇人往山上去。&1t;/p>
众人上得山来，至一雨廊之下。房中一女子哭泣之声如倾如诉。那妇人道：“蓉儿，家有贵客到了，还哭作甚！”。房中女子道：“又是何方浪子，尽是薄情寡义之人！”。&1t;/p>
待众人行至房前之际，一女子已然从房中出，但见得：&1t;/p>
眉扫春山，眸含秋水。羞答答，似荷花隐翠；身盈盈，似娇花拂水。薄纱罩体，内有半罩胸围；轻莲起处，裙动玉腿修盈。顾盼生晖，堪比西子之态；淡香如兰，羞那貂禅之体。艳而带素，比那牡丹绽雪；灿而有神，堪羡月照江影。纵丹青之笔，难绘其妙；词工之才，欲遣无辞。&1t;/p>
飞豹与渺空一见，顿觉心惊；这荒郊野地，怎有这般女子！常年行走江湖，自比常人多了几分小心。今日之遇，真是神话，难免让二人心生疑云。于是更紧握手中之器，以备不测。&1t;/p>
此时吉娃一行正与那女子迎个正面。那女子抬眼正与吉娃相视，眉目间闪过一丝爱怜之情。此时的吉娃，虽然仅十来岁，可已出落得标致之极。面如皓月，肤如玉润，眉浓眼亮，鬓如刀裁。加之自离开吉布行走江湖以来，也有了一些见识，多了些胆量与阅历，表现出几分沉稳。更兼受了白衣人与普济内力，又从渺空与飞豹处学会了武功，体格也比同龄人高大壮实几分，显得英纵而轩昂。&1t;/p>
吉娃见那女子，忙欠身施礼：“姐姐在上，吉娃有礼了。”。那女子忙娇声语：“见过了。”，便掩面遮羞，似琵琶之女，莲步而行，转至廊角。&1t;/p>
那妇人将众人引进房中，一阵异香扑来，渺空与飞豹顿觉刺鼻，不禁打了一个喷涕。此时房檐之外，山雨纵横。&1t;/p>
房中一老人正躺于床上，厚被加身，面如死灰。&1t;/p>
那妇人招呼众人坐下，置茶已毕，遂而言道：“看我这丈夫，久病于床，已成废人。而老身身患绝症，也将不久于人世。我夫妻二人俱已是黄泉路上人，本不足怜。唯我那娇女，年仅二八，未许人家。青春窦蔻，又岂能与我等同赴黄泉！不得已，才在这野渡之上，择佳人而许之，以绝心病。”。&1t;/p>
阿娟闻听，一时莫名醋意上升，转而看着吉娃。见吉娃正襟危坐，目无暇光。其余孩子也如吉娃样，如闻神话。&1t;/p>
渺空闻言，遂起身而行，来至那老人床前，以手搭脉。良久之后，不言而离，归于本座。飞豹转而看着渺空，见渺空沉思不语，似有所悟，遂而静默。&1t;/p>
此时那廊上女子行至窗前，正与吉娃眼目相对，遂招手而呼。吉娃思忖须臾，起身而出。飞豹欲随之出，被渺空暗止。&1t;/p>
二人行至廊角，那女子回嫣然，坐于廊椅。&1t;/p>
“小哥哥从何处来？”女子问。&1t;/p>
“我从吉布村来。”吉娃答。&1t;/p>
“欲去何处？”&1t;/p>
“要去科历罗山。”&1t;/p>
“去将作甚？”&1t;/p>
“去获得仙君之助。”&1t;/p>
“而后何为？”&1t;/p>
“去亚克帝国。那拜斯捉我父亲，又抢我龙珠，此去亚克帝国打败拜斯，抢回龙珠，救出我父亲。”&1t;/p>
吉娃一番毫无掩饰之答，将此行目的尽数道来。那女子闻听，双目间更见爱怜。&1t;/p>
“我闻那亚克帝国乃世外之国，且凶险万状。今你父身陷险地，以你之力，又岂能奈何？”女子又语。&1t;/p>
“父命大于天，乡情深似海！此行纵是万险千难，死无骨存，又岂能悔！”吉娃坚定作答。&1t;/p>
那女子听后，一阵沉默无语，良久而后言道：“弟弟小小年纪，竟是如此侠骨丹心，怎不叫人爱怜！哎，世间常有一面之缘，可许心话！想这世间真可知己者少，能过玉女之关者鲜！至于今，仅屠龙将军能过也。我虽未能与弟平生，然可知足也！英雄咤叱，改天换日，终胜裙下之徒！古人言：‘正是玉腿横陈时，已报秦师入晋阳’，是为千古之讥！足下英雄，正当纵横万里，何需恋于山间野卉。我本‘云来山’之狐，受日月之精华，得其人形，受拜斯之遣，在此设局，欲以美艳惑其心智，阻其前行，诱而杀之。可见你气宇轩昂，定可大有作为，更兼小弟身侧之女，想是竹马青梅，又岂忍心相拆，故言其实。此去前途尚有二鬼横立，是为血战，望弟多加小心！姐姐去也！”，那女子言罢，遂化身为狐，往山中去了。说也奇怪，自少女狐去之后，那房中二人也作遁化，不见踪影。&1t;/p>
书中暗表，此三人者，实为云来山三精。自广汇镇吉娃大战风婆婆之后，风婆婆负伤逃回，将吉娃一行将到亚克帝国寻仇之事告诉拜斯。拜斯知其手段，故遣此三精到此设陷，欲害吉娃众人。那三精之玉面狐狸，被吉娃诚心所感而吐真情，遂三精遁去，飘于虚幻之所，后入蒲松林笔下去了。&1t;/p>
二人言谈之际，阿娟已随吉娃暗行至此。二人之言，尽数听闻。见玉面狐狸化狐而去，心中已然感佩。&1t;/p>
渺空与飞豹及房中众人见房中二人云散，心惊而出，寻见吉娃。见其无恙，心宽而慰。&1t;/p>
飞豹问于渺空道：“渺空兄，我见你在房中为那床上老者号脉之际，无语而侍，已知其有诈。只不知你为何又让吉娃单身而出？”。&1t;/p>
渺空回道：“我为其号脉时，知其本无脉相，故非人类，心中已有警惕。后那女子招吉娃出，我未加止，只因吉娃此时已非俗子，身受普济内力，根正苗红，又兼我二人调教，岂是妖物所能加害，故许之出，也便让他又多一分见识罢了。”。飞豹听罢，心生佩服！此时渺空飞豹尚不知吉娃于梦中与白衣人之遇。&1t;/p>
风雨之夜，众人于此处过夜，不表。&1t;/p>
次日天空放晴。待众人起身之际，窗外正是秋阳高照。吉娃驻足廊下，放眼看去，山上正是茶花成片，秋菊缀野。山外之山，层层叠叠。&1t;/p>
渺空与飞豹将行囊中干粮分与众人食用，而后众人下山去了。&1t;/p>
吉娃一行按昨日之路返回，行至渡口。此时渡口上有一小舟，舟上正坐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面江而望。&1t;/p>
飞豹上前，开口道：“船家，江通万里。舟行各地，江湖即在浆上。可否劳驾送我等达于故地？”。飞豹之言，吉娃等孩子们自是不懂，因为这是江湖行话，自有规矩。那船家闻飞豹之语，扭头一看，正好也看见吉娃骑于虎背，但仍旧面不改色，起身而歌：&1t;/p>
水通千里景通幽，江湖儿女却多愁。&1t;/p>
常将寸心比铁骨，又许三尺断长河。&1t;/p>
浩渺空思连广宇，无端哀愁诉妲娥。&1t;/p>
身重何期作飞燕，少小焉能举秦峨。&1t;/p>
空将豪情寄凌云，一样悲欢逐逝歌。&1t;/p>
船家之歌，在野渡无人之口，显出空旷而特有的响亮。歌毕，那船家又言道：“尊驾欲往何处？”。&1t;/p>
这船家之歌，被飞豹与渺空听来，不免心中一惊，感觉此歌似乎歌中有音，仿佛是对此行之人而歌，但又一时不能领悟。听船家之问，忙答道：“我等欲借舟而下，径直往东，去科历罗山。”。那船家闻言，回道：“水流花榭两无情，野渡无人舟自横。我在此候君久也！”，遂施船板，让众人及狗与虎上船，往下游去了。&1t;/p>
此时的季节，正值秋之近未。太阳已明显减弱了势头，纵然已近正午，秋阳高悬，可依然没有焦灼烫人之感。小船顺水而下，在夹岸高山之间的河道上随波逐流。灿灿的秋阳已近正空，将金灿的阳光洒在江岭之间，与迎面吹来的河风打成一片爽朗的秋意。渺空坐于船头，不由得触景生情，吟诵起李白的诗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1t;/p>
船行将晚之际，至一滩头。船家语：“今夜就在此处过夜，明日再行。”，于是，船泊于滩，众人上岸。&1t;/p>
此时，薄暮已然垂临，在重山夹峙的荒滩野渡上，旁有江水滔流，左右高山矗立，秋风徐来，吹动荒野之气，与周遭暮色构成秋煞之景。众孩子不禁打了一个冷噤。渺空与飞豹也觉心惊，小心从事。&1t;/p>
那船家上得岸来，遂生火而食。其余众人也坐于火旁。&1t;/p>
突然，有一妇人从滩外而来，口中念道：“这荒滩野地，怎的突见火堆？”。船家上前道：“我等行舟之人，见天色已晚，不得已在此露宿。”。&1t;/p>
那妇人道：“今日正值村中除鬼之节，好生热闹！你等在此寂寞，何不随我前去，同享热闹！”。&1t;/p>
船家回道：“我等在此仅宿一夜便走，又怎好讨扰！”。&1t;/p>
那妇人道：“来者是客，岂可让你等露宿荒滩，请随我来！”。&1t;/p>
吉娃闻听除鬼之节，今生尚未见过，已然心动。而渺空飞豹闻听，已然心生警觉。&1t;/p>
吉娃问：“那村庄离此地远么？”。&1t;/p>
妇人回道：“近在咫尺。”。&1t;/p>
阿娟听言而道：“我们正好去看看，也胜过这里露宿。”。众孩子也一同赞成。&1t;/p>
渺空与飞豹此时已无他话。一来因此地必竟荒凉，二来又有妇人之言，已然煽动孩子们兴趣，欲阻已成奢望。&1t;/p>
吉娃道：“走，正好去瞧瞧热闹！”。&1t;/p>
于是众人随那妇人而去。&1t;/p>
书要简短。看看前方已然灯火在望，那正是妇人所言的村子。远远便闻鸣锣鼓响之声惊动四野。众人随妇人进得村来，但见得；&1t;/p>
村中一团篝火焰可熏天，旁有舞蹈男女假面而歌。手中持各式魔杵，话语间怪异莫解。一巫师仗剑而蹈，众小鬼畏威而颤。围观之人面带惊艳，锣鸣鼓响，正与此景相和。&1t;/p>
吉娃及众人入村，一群陌生之人来访，已然成了此夜村中之新闻。有好事者上前，或舞蹈，或鬼脸，或说笑，或引路，吉娃一行人已成外乡客，招来一阵围观。众人也被眼前之景所震撼，顿觉新奇。&1t;/p>
吉娃与孩子们驻足于人群中观看，渺空与飞豹手持达摩禅杖与拂尘紧立于吉娃左右，那只狗与虎站在孩子们前面。&1t;/p>
此时，有一少女从人群中走出，向吉娃而来。这少女手捧美酒，到吉娃前道：“小弟弟远道而来，请饮了这杯迎客酒！”。&1t;/p>
吉娃道：“姐姐盛情我心领了！我不会饮酒。”。&1t;/p>
那女子道：“这是迎贵客之酒，乃我村中人之盛情，不可拒委，请饮了吧！”，遂将手中酒递至吉娃面前，吉娃顿觉一阵异香扑来。&1t;/p>
此时，旁边村民也有三五位过来劝道：“小弟弟，这是我们村中人对远来之客的礼数，不可推辞，否则便是瞧不起我们大伙了！”。吉娃本欲再辞，但见大伙这般盛情，且那女子又正双目含情地看着自己，心中已有几分心软，便欲去接那酒。此时渺空站于一旁，以手阻之道：“我这小弟生来不会饮酒，且又正感风寒，恐更不胜酒力，请姑娘放过于他。我等远来乍道，多承众乡邻厚爱，心领其情了！”。&1t;/p>
那女子闻渺空之言，以目而视渺空，含情又道：“即如此，就请师父代饮如何，也不枉我一番情义。”。&1t;/p>
渺空以左手行佛礼道：“我乃出家之人，酒、色、财、气四大皆空。酒乃僧家第一戒，又如何敢破佛门清规！”。&1t;/p>
此时吉娃见渺空如此拒阻，心中已有几分领悟：想这渺空常年奔走江湖，虽身在佛门，其实为一酒徒。今日如此阻拒，其中必有原由。那昨夜在山上遇云来山三精之事又现眼前，不禁回忆起玉面狐狸之言：“此去前途尚有二鬼横立，是为血战！”，想及此处，吉娃道：“我等远来之客，多承厚爱，不胜心惊！可我们一行人中无人能饮此酒。姐姐没看见么，我们这群人俱是小小年纪，仅有二位长者，却又身在世外，不入红尘，如何饮得这酒！若姐姐还硬相劝，我等只好告辞而去了。”。&1t;/p>
那女子闻吉娃之言，眉目间闪过一丝恨意，道：“即如此，我就不再相劝了！”，遂转身而去，消失在人群中。&1t;/p>
旁边那妇人见状，随之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主不欺客，如此也好！”。&1t;/p>
众人于是又继续观看怪异的场面。&1t;/p>
此时，这夜晚的盛会更见精彩。从人群中跳出五六个赤膊之人，头插鸡毛，腰围叶片，手拿火把，来到这火堆旁，围火而转，口中念念有词，并从口中喷出一物，与那手中火把相撞，顿时烈焰窜出，如火龙一般。围观之人立时狂歌，其声动地，热闹非凡。吉娃等孩子也被此情所感，心生冲动，不禁也欢呼起来。唯有渺空与飞豹二人静而屹立，不为所动。&1t;/p>
不一时，有五个孩子手拿各式面具，来到吉娃与孩子们面前，将面具递到每位孩子的手里，要孩子们戴上。吉娃与孩子们此时正值兴起，不假思索，遂将面具戴于脸上。渺空与飞豹本欲阻之，但见其情其景，似乎不妥，便默而许之。&1t;/p>
立时，这围火而观的人群涌动起来，随着敲击而迫的鼓声一起，如波浪般涌动。吉娃一行已在这涌动的人流中被挤散，阿强、阿娟、刘海、阿斌不见踪影，那狗与虎也被人流隔离，不见其影。唯有渺空与飞豹因始终与吉娃并肩而立，才没被人流冲散。吉娃在慌乱中大呼阿斌及众孩子之名，怎奈人声鼎沸，其呼声湮没于沸腾的人声中。渺空与飞豹大叫：“不好！”。&1t;/p>
少顷之间，刚才还鼎沸之景顿作烟散，围观的众乡邻也变土遁，刚才还在火光中隐现的村舍顿变丛林，只有那团火焰还在熊熊燃烧，火光照燿着吉娃与渺空，飞豹的身影。那船家与老妇也难觅其踪，众孩子与狗和虎如蒸腾般雾化消散。刚才还喧闹的所在立时寂静如煞，周遭一片死寂，本来熊熊的火焰在此时看来也仅如微弱的光明，在萧杀黑沉的秋夜命如游丝。&1t;/p>
此时的夜空并无半点光明，月与星俱是不见，唯有秋寒之风从四野袭来。放眼四周，一片黑漆。正所谓：&1t;/p>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天；&1t;/p>
孤身于旷野，其力何其单；&1t;/p>
凶险无由来，一堪何奈；&1t;/p>
鱼肉于案上，刀俎任人宰。&1t;/p>
吉娃与渺空、飞豹惊惶而立，候其未知之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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