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乔然从来没有这么质疑过自己，叶枫也消失了，仿佛他复活蒋悔儿就是一件错事，尽管他曾信誓旦旦承诺过，无论生什么，都绝不会殃及无辜人，他有可以回到曾经的机器，他可以改变这一切，可是现在，事情的展却完全偏离了他的控制，有心而无力。&1t;/p>
所有人的生活，都在看似平淡中而又有条不紊地进行，天知道会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又出现一场他所引起的天灾人祸，有时候，也真羡慕他们的不知情，至少活的洒脱而无虑。&1t;/p>
另一端，蒋悔儿提起笔，却在犹豫要不要让乔然一起参与，说不清她对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过，既然能生这些破事儿，还有什么事儿会说不通的，就算告诉她是前世今生她也坚信不疑。&1t;/p>
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一切是从什么时候不一样的？从她出车祸以后，所有的经历，都像是被鬼附身了。说起鬼，赶明儿去庙里求些辟邪的东西，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又被哪个冤死的人给害了，只是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庙里的东西准不准。&1t;/p>
手机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现在尤为害怕这些。&1t;/p>
“悔儿，我是橘子。”电话那端的声音尽管长时间不听却也格外熟悉，顾橘，是她的高中同学，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并没有读完高中，自她辍学后，这还是她们的第一次联系。&1t;/p>
“好久不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蒋悔儿的脸上带着笑意，她的朋友并不算多，顾橘却算一个。&1t;/p>
“有时间么？见个面吧？”&1t;/p>
“有······”&1t;/p>
“我过来你家。”顾橘的语气没有丝毫寒暄，在要到家庭地址之后立刻挂断了电话。&1t;/p>
时间并没有让人有太大变化，在蒋悔儿的心里，顾橘和她的绰号一样，喜欢买橘子，不过爱好却是撕掉橘子上的白丝，每次她们已经吃完好几个了，她的丝却还是没有撕完，用她的话说，谁说买橘子就是用来吃的？我就想撕这玩意儿打时间。&1t;/p>
一如初见时那样，她穿的是一条黄色裙子，长及腰，蒋悔儿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橘时，她就是那样美好，像是雨后的空气里混着的泥土和青草香，淡淡地，却又让人觉得干净而欢喜。&1t;/p>
“这么久了，你一点儿没变。”她笑着把顾橘迎进门，提早为她备好了一杯温水，顾橘不大爱喝饮料，她也一样。&1t;/p>
在屋里扫视了一圈，顾橘的目光最终落在笔记本上，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没变，可是你变了。”&1t;/p>
蒋悔儿的脸色沉了两秒。有什么办法呢？一切并非自愿，却又不能全身而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1t;/p>
顾橘喝了一口水，兀自说着自己的。“你相信占卜么？”&1t;/p>
“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蒋悔儿笑笑。&1t;/p>
“我的家族，世代修习占卜术，那时候我辍学，是因为父亲算到会有一场劫难，用自己的命想去阻止这一切生，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回去接任门主之位。”&1t;/p>
“所以呢?”&1t;/p>
“所以，他以为他能阻止成功，却不过是延缓了时间，这一切，还是要生了。”&1t;/p>
看着本子的目光转到蒋悔儿脸上。&1t;/p>
“水晶球早在前两天就有了异动，我和几个长老合力找出了那个人，是你。”&1t;/p>
“是我，可如果我说，我也是被迫卷进来的呢？”她知道顾橘这次过来并不是叙旧的，她知道些什么？了解了多少，蒋悔儿一概不知。&1t;/p>
“家族的使命，是尽量让人们远离一切人为灾难，悔儿，你说?我要不要当场解决了你，以绝后患？”&1t;/p>
“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么？何必问我？”蒋悔儿再清楚不过，顾橘如果真的有打算让她彻底消失，也就不会征求她的意见，既然她问了，那一定是有所交易。&1t;/p>
顾橘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你果然还是了解我的。”不过之后又立刻严肃起来。“那本笔记本，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交给我。”&1t;/p>
“不可以！”蒋悔儿回答地斩钉截铁。&1t;/p>
“为什么？”&1t;/p>
“如果交给你，你有把握解决这一切么？你看见的水晶球有异动，确实是真的，我早就用这个本子填了自己捅下的一个又一个窟窿。橘子，在没有绝对的能力之前，不要说的太过绝对，你和你所谓的长老合力才能推算到我，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另一个人的一枚棋子，目的只是为了陪她玩一局游戏？”&1t;/p>
顾橘的脸上忽而变得阴沉，蒋悔儿说的对，她确实了解的不多，能力也不足，以前一直在父亲的保护下成长，也是这几年才独立，可是她所谓的别人的游戏，又是什么？嘴唇一张又一合，终究没问出口，她知道，蒋悔儿会懂她的。&1t;/p>
“这张白纸，你能看出什么？”&1t;/p>
“程菲诺的画像？”&1t;/p>
蒋悔儿有些自嘲地笑笑，这是那个人放在蒋悔儿床边的，也许是下马威，为了提醒她不要想着弃权，也许是想让程菲诺陪着她，或者，是有着程菲诺模样的一张复印纸。&1t;/p>
“我亲眼看见，她走进了这张白纸里，变成了一幅画，可是我不知道，她走进的，是不是这一张。”&1t;/p>
顾橘的脸色更加青一阵红一阵，如果蒋悔儿说的是真的，那这简直是越人类的力量，不是她一个占卜家族能与之抗衡的，而她又如此坚信，蒋悔儿没有说谎的必要。&1t;/p>
“不然，你跟我回家吧？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诉长老，然后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的？”她突然拉住蒋悔儿的胳膊，这是许久未见的亲昵。&1t;/p>
“好。”蒋悔儿点头。似乎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法。&1t;/p>
顾家密室。&1t;/p>
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放在中间，布局像极了电影里魔法师的布局。几位穿着正装的人坐在一侧，顾橘坐在最上方，象征家主的权利，这里是他们议事的地方，蒋悔儿有些别扭地站在一旁。&1t;/p>
她格外怕生，也不大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热闹的场所都不适合她，可是现在，还是不得不提口气对着那些前辈讲述前因后果。&1t;/p>
“事情要从出车祸以后说起，出院的那一天，我和诺诺去逛了街，可是奇怪的是，我仿佛能知道接下来都会做些什么，那些画面在我的潜意识里，但我敢保证，我一定没有经历过这些。”&1t;/p>
“因为说出了诺诺接下来要买的穿着，她像是故意唱反调一样，买了别的衣服，怪事就要从这里说起。”&1t;/p>
“第二天醒来，她准备去爬山的时候，衣服却变成了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一套，而诺诺对这一切浑然不知。”&1t;/p>
“那天，穿着白色裙子的甄真死了，就是穿着诺诺消失的白色裙子，两辆车相撞，死了五个人，可是那五个人，却说是我害死了他们。”&1t;/p>
蒋悔儿忽略了见过乔然的过程。&1t;/p>
“给我本子的神秘人告诉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然后，我现了本子的秘密，只要制造相同的场景，把生事故的原因抹除，就能拯救这一切，所以，我救了甄真一行人。”&1t;/p>
她知道本子的事情瞒不住，也不打算瞒。&1t;/p>
底下一个看上去资历较大的老者提问：“送你本子的女孩儿是谁？”&1t;/p>
“我不认识，大学毕业的时候她从我身边经过塞到我手里的，当时也没太在意。”&1t;/p>
之后的事想必顾橘都和他们说过了，蒋悔儿也没再继续，顾橘口里的长老有十二位，其中有八位都极为年轻，看上去应该是哪家公司的骨干精英，只有四位长老岁数较长。&1t;/p>
此时那四位的脸色也完全不好，几个人凑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1t;/p>
顾橘在一旁看着他们，虽是一家之主，却总归没什么资历。&1t;/p>
“看来，是时候祭出那个东西了。”&1t;/p>
最年长的长老捻着胡子，眉宇之间净是无奈，其余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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