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旋律与四菱星、二
“埃米莉！你这懒鬼，那些钱是不是你拿了？”在巷口边就听见女人的喊叫，托尼闻声挣脱阿芙米尔跑走了。&1t;/p>
“这是什么？还说没拿？这些钱哪来的？”房内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叉着腰手指着地上一沓碎钱，埃米莉缩靠在柜子边只露出半边身子。&1t;/p>
“我没拿……这些是我存的……”看不到埃米利的脸，从她结巴的声音让我想象到一只落单颤栗的羊羔。&1t;/p>
“你存的？你这小骗子，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打算说的是不是？”女人开始捞卷衣袖。从她抬手的缝隙依稀看见埃米莉手捂双脸低垂着脑袋，卷似乎也在微微颤乱。“不是我拿的……我真的没拿……”&1t;/p>
“你的意思就是托尼拿的了！你不但偷钱，还栽赃，你这小婊……”她一把把埃米莉扯出来，抬手一巴掌挥了下去。&1t;/p>
“住手！”我刚想上去阻止，突然听见莫娃的声音似在房间内打了个惊雷。不止是那女人和埃米利，我们也都被她震住了。&1t;/p>
“你……你们是谁？怎么能随便进我家？”那女人惊魂未定，长得有些姿色。&1t;/p>
“我……我们是……”莫娃喃了半天也没说清楚。&1t;/p>
“你们随便进我家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那女人镇定下来，气势一下起来。&1t;/p>
“我们是埃米莉的朋友，来找埃米莉……有些事……”阿芙米尔吞吞吐吐的解释。确实，四个大人说是来与一个小女孩道别？无亲无故的一下真难说清楚。&1t;/p>
“埃米莉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看你们就不像好人，一定是拐卖团伙，我要报警！”女人说着捏了下耳屏，那是狼牙通信的开关。&1t;/p>
我过去抓住她的手，她吃惊的看着我，张嘴欲喊。我一巴掌扇下去，下手似乎有些重，她脸庞即刻肿了起来。&1t;/p>
华莱士关上门过来，对我眨眨眼后装出狠恶的样子，“老大，既然这个女人识破我们的身份，只好灭口了！”&1t;/p>
我点点头，抽出寒霜晃了晃说，“她外面还有个儿子，一并斩草除根……”&1t;/p>
女人惊恐万分，呜呜哀求，“不……不要，你们想要什么都拿去……请不要伤害我们……不要伤害托尼，求求你……”&1t;/p>
“王叔叔，求你们别杀托尼……钱不是托尼拿的，是我……是我拿的……”埃米莉在一旁哭着哀求。&1t;/p>
这时门被撞开了，几名警卫冲了进来，看见我们一愣后把警棍收了，惊愕的问，“阿芙米尔医生？莫娃？咦？还有华莱士队长？治安长？你们……这是……”&1t;/p>
“罗本，你去把街上那几个整天拖着易拉罐的小孩都抓到这儿来，我们有事要问清楚。”华莱士说道。&1t;/p>
“是，但这是……”罗本指指我手上的寒霜。&1t;/p>
我把寒霜收好，“我们刚好路过，看见这个女人虐待儿童，街坊邻居可以证明，你做为这里的治安队长不知道吗？”&1t;/p>
“哦，这事我知道，这女人是确实偏心重，但也拿她没办法呀，现在司法界限不明朗……”&1t;/p>
那些小孩和托尼带来了，我质问个头最大的一位，“你们为什么要喝啤酒？”&1t;/p>
他理直气壮的说，“男人当然要喝啤酒，嘉麦思的黑烈，属于男人的……”&1t;/p>
“世界！耶……”左右几名小孩与托尼同声附和击掌而庆。&1t;/p>
众人哭笑不得，我喝道，“你们还未到法定饮酒年龄知道吗？谁去买的酒？又是谁卖给你们的酒？不说的话……”我大拍桌子，“啪”的一声，自己也吓了一跳，石英桌被拍蹦掉一个角。&1t;/p>
效果立竿见影，小孩们惊瞪眼睛，唰唰唰的数只小手同时指向托尼。托尼左张右望比划半天，抬手指着华莱士，说是纳乔市买的……&1t;/p>
把纳乔市老板叫来后事情算清楚了。托尼想加入神秘骑士会，穿线啤酒罐子就是其显著标志，越长代表等级越高。但要想正式入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则要完成智慧与勇气的测试，比如收集啤酒罐子，喝完一罐属于男人的嘉麦思黑烈啤酒……骑士会的头头是九岁的杰尔，而纳乔老板是杰尔的父亲……&1t;/p>
埃米莉脸上并无恢复清白后的喜悦，更多的是彷徨……也许她还没从这突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又或许长期的凌弱地位会使人变得麻木……&1t;/p>
阿芙米尔安抚她问，“埃米莉，爸爸呢？”&1t;/p>
“找工作去了……”&1t;/p>
“今天你去看奶奶了吗？”&1t;/p>
“奶奶病了，想吃马丁奶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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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阿芙米尔与莫娃又要去村尾看埃米莉的奶奶，我不想再管这种琐事，给了两百克拉第尔做慰问金后和华莱士在外面树脚下等。屋里飘出琴声，虽然音顿曲拖，依然听出是《致爱丽丝》。我莫名走了进去，房内是埃米莉在弹奏，其余人围坐着倾听。&1t;/p>
“句的re音应该降半音……”曲停了，众人惊奇的看着我。&1t;/p>
“王，你会弹琴？”阿芙米尔问。&1t;/p>
我这才惊讶的挠挠头，“好像不会……”&1t;/p>
她旁边一位老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您就是王吧？”&1t;/p>
王八？听着怎么那么别扭，我含糊应了一声。&1t;/p>
“呵呵，想不到你那么年轻。埃米莉还是初学者，你一定会弹琴吧，好久没碰上会弹琴的人了，能为我们弹一曲吗？”&1t;/p>
埃米莉高兴的把我推上琴位，一脸期待的看着我。&1t;/p>
看她如此雀跃，跟前面那待宰羔羊一样的表情一比，我实在不忍拒绝她。硬着头皮坐上去，现这电子琴只是一块电脑键盘大小的平板电脑而已，没有实键，一时不知把手放哪儿。&1t;/p>
“你习惯用传统琴面？”老太似乎很惊喜。&1t;/p>
“哦，对……对的，这种电子琴我不会用……还是算了吧……”我急忙起身。&1t;/p>
“您稍等……”她欢快的叫上阿芙米尔与莫娃帮忙，进了另一房间抬出一架老旧的座式电子琴来，看她那样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1t;/p>
看着长长的音键依然无处下手，我怎么可能会弹琴呢？心一横，两手张开五指在键盘上重重抓下。几下重促的重音在寂静的房间里鸣荡，如此的突如其来，就象一项庄严的神圣宣告。回顾这几个月的日子，我就像这打破空寂的重音，忽然而至就到了这个世界，莫名就开始一路漫漫逃亡……从只有一面之缘的班森、想到了贾艾斯、周博士、阿诺德、吴义……还有塔西娅，有苦闷也有欢笑，与对她的爱相比，每一次苦难现在又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此刻我的双手在琴键中飞舞，这台老旧而斑驳的电子琴好像变成了一本古老的羊皮卷，我在上面画写过往的心境……&1t;/p>
我合上双眼，尽情的敲出心中的苦闷与欢乐，每个音符都在叩撞心坎的火花，思绪象被点点震落的尘埃在脑海心间翻舞……最后一个余音散了，内心狂澜却未退尽，我好像虚脱一样呆坐在琴边久久不能收神。&1t;/p>
“哇……王叔叔，你好厉害，弹得那么快，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啊……”埃米莉在旁边惊奇又兴奋的问。&1t;/p>
我愣看着她，比她更惊奇万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弹的是什么，就是乱按一通，也许连曲子都不算吧，更别说曲名了。&1t;/p>
老太太惊喜的看着我，“弹得太好了，年轻人，你肯定会盟约之歌，来吧，帮我们伴奏，我想唱歌。”&1t;/p>
见我摇头，她微笑说，“不用怕，这里不会有人听见的。”接着她轻轻哼起来，“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你的力量能把人类重新团结在一起……”&1t;/p>
这曲子我好像听过！跟着她的节拍，我双手不由自主地弹奏起来，小声唱，“你温柔的翅膀飞到哪里，哪里的人们都结成兄弟，像恒星飞奔到那瑰丽的太空……朋友，勇敢的像英雄一样前进，亿万人民，像互相拥抱吧，把这一吻送给全世界……”&1t;/p>
“yes！是的，就是这个，王，你会唱……你会唱……”她老泪纵横，激动万分。&1t;/p>
“是的，我听过……这是盟约之歌？”&1t;/p>
“是的，是的，小时候父亲常常唱给我听，那时候……”&1t;/p>
我皱起眉来，我还要一大堆事要等着去办。要赶回基地把赛斯镇的所见通报给雷奥哈德，也许他会要求开个会研究什么的。还有藏在荒山中的那辆重卡，利姆的意思是直接在重卡附近选址再建一个分基地，把华莱士的机械排派驻那里。我觉得办法不错，这样就可以把华莱士与雷奥哈德两人分开了，所以等下要和华莱士去看选址。另外还有今晚后勤部迁移的事……前面阿芙米尔提出去与埃米莉道别时，我以为不过是送完礼物然后寒暄几句就可以走人了。而如今我又是破案又是才艺展示的，大大出与利姆的约定时间了，现在老太太准备给我们讲她小时候的故事时，我沉不住气了。&1t;/p>
“老太太，我们还有事，不如改天吧……”我觉得她所谓的病其实就是无聊想找人说说话而已。如果我是普通人，又无所事事的时候当然没问题，但现在不行，眼看都下午了，别说她打算从小时候说起，就算她从中年以后的事说起我也没时间听。&1t;/p>
她微显失望，不过也只是转瞬便恢复微笑。“哦，忙些好……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我今天真的很高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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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后阿芙米尔满是惊奇的说，“王，你……既然弹得比萨伊诺维奇还好？”&1t;/p>
“指挥官，你弹琴的手看得我都眼花了……”莫娃搂着我的肩膀一脸敬佩。&1t;/p>
“王，你学艺术的为什么还要来参军呢？会弹钢琴很吃香啊……”华莱士跟在后面问。&1t;/p>
对她们的提问我统统答不上来，我比她们更惊奇，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1t;/p>
埃米莉追来说奶奶要回赠一样礼物给我，拿出一根坠链让我戴上，坠心是一个圆环，里面是枚四菱星，虽然图像很简单但工艺还算精致。等埃米莉回去后我偷偷咬了一下，既然是金的！我一路激动，经过埃米莉家里时，拍门进去又警告了那女人一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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