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规矩
这时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山羊胡汉子一只握紧的拳头在我眼前晃悠，“小子，别以为你长得帅就不用守规矩，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信不信我会让你很惨，我说话级算数……哎……哎哟哟……放……放手……”&1t;/p>
我没有放手，抓住他挥在我面前的拳头慢慢加力，像捏西红柿一样捏在手里。“再来烦我的话我会让你更惨，我说话级算数的。”&1t;/p>
他后面那光头三人已经挥拳过来，我把山羊胡汉子用力往前一推撞翻一人，腾出手抓住光头攻往太阳穴的拳头，腹部却被那小个子一脚踹中，接着他第二脚又过来了。我心毛了，他在往我裆部踹。&1t;/p>
我用力抓着光头的手，想把他拽起来扔向小个子，那知光头力气蛮大，只把他扯变了个方位没能把他拽起，结果大腿被那小个子又重重踹了一脚。虽然我力气大于常人，可也是肉做的，被打中了也会疼会痛，何况那小子刚才踹在我的伤腿上，而这个时候那光头另一只手开始揪我头。&1t;/p>
我火冒三丈，下意识也想抓他头摔出去，摸到他脑袋才现没头可抓。于是硬搬住他后脑勺，抬起脚膝使劲往他腹部连击几下后一肘打在他脑瓜上。“嘭嘭……”几声，光头一口血喷了出来，弄得我衣裤尽是，接着他整个身体一沉软了过去，拽住我的头却还是没松。&1t;/p>
这番功夫下来我屁股又被那小个子踹了几脚，其中一脚正对菊花，疼得我直吸冷气。转头想去抓他，可头还被那光头拽着，我心下一横，老子不威当我病猫。两手抓紧光头的胳膊，老子要把他的手生生折断。&1t;/p>
“住手！都抱头蹲下！”两名警卫掏枪对着我们大喝。周围还有更多的警卫过来，小个子和山羊胡已经抱头蹲下了。&1t;/p>
事情处理的结果让我很满意，那三个家伙被关禁闭去了。我被狱长叫去，想必他也知道这种地方欺生，安慰我说他尽量帮我安排，虽然我是特殊犯人，但让我别再闹事。&1t;/p>
看在他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这两天我没去广场放风，除了吃饭时就尽量去人少的图书室。这天正在图书室里看新闻，一个四十来岁的酒糟鼻男人靠了过来，低声说，“老大要找你谈谈。”&1t;/p>
我转头见原来看电视的犯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光了，只有七八个一脸横肉的刀疤壮汉盯着我看。&1t;/p>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1t;/p>
“你破坏了规矩。”&1t;/p>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规矩，也懒得理你们的规矩。”&1t;/p>
“规矩就是新人都要孝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过你的身份似乎比较特别，老大说你可以不进贡和做工，但是你要道歉，规矩不能破。”&1t;/p>
“我再说一次，我不懂你们的什么狗屁规矩！”&1t;/p>
“所以老大才让我来跟你解释呀。这个规矩是很公平的，等有比你新的人进来后你也可以享受这份孝敬，就跟你缴税后享受社会福利是一样的道理。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没有自由没有政治权利，被社会各种歧视看不起。做为弱势群体的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规矩来保护我们自身应有的权利，社会抛弃了我们，我们不能再抛弃自己啊。被你打伤的霍尔斯和贾德尔，你认为监狱会专门派人照顾他们你就错了，还不是靠我们来照顾他？这就是他们能享受规矩带来的福利……”&1t;/p>
他说得我目瞪口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他。&1t;/p>
他继续说，“兄弟，你也知道政府征税是天经地义，而你把税务官打伤了是不是违反了法律？我们现在并不想追究你的责任，公羊那小子本来服务态度就非常不好。可你毕竟把人打伤了，道个歉不算过份吧？你要知道，那些进贡了的人见你公然违反规矩却一点事没有，他们心里肯定会不平衡，你总不会想着与这里所有人为敌吧，真到那个时候你吃的饭、喝的水质量都难保证正常……”&1t;/p>
“不是我不遵守规矩，我在这里只待两个星期……”&1t;/p>
“只待两个星期？为什么？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他语重心长的问。&1t;/p>
“间谍罪。”&1t;/p>
“间谍罪？你是间谍？难怪身手那么好？咦？那你应该是去军事监狱啊，哦，我忘了你说过只待两个星期，这样……那我去跟老大说说，就说你是个很开通讲理的人，答应道歉了。”&1t;/p>
“哦，那谢谢你了，大哥……”&1t;/p>
“没事，世界那么多人，能让我们相识那可是亿分之一的几率，兄弟，这是缘分……”&1t;/p>
跟在这些人后面出了图书室，穿过悬崖广场来到灯塔前。台阶上坐着五个人，酒糟鼻指着其中一名魁梧男人给我引荐，此人一头金色寸看起来很干净，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臂奇粗，与他身体显得极不协调，应该装的是假臂。&1t;/p>
酒糟鼻开口说，“罗德，他已经答应道歉认错了，是吧，王？”&1t;/p>
“这事我确实过份鲁莽了些，我在这里对那两位兄弟说声对不起……”我朗声说。&1t;/p>
那名叫罗德的假肢男起身，“你要在广场上跟所有人道歉！”&1t;/p>
我皱皱眉，酒糟鼻立即过来小声劝，“没事，王，这样做的目的不是针对你，只是给所有人竖立规矩的尊严性。就像你到别人家做客，不知道主人有洁癖而没脱鞋子就进来一个道理，你总要表示歉意以表示尊重主人家的规矩习惯吧。能伸能屈方为大丈夫，当年韩信……”&1t;/p>
“那好吧……”我刚想答应，突然背后一阵起哄声，扭头见广场上乱哄哄的，一帮警卫手持器械正赶过来，身边的酒糟鼻看见了，连忙抱头蹲下。&1t;/p>
监狱长与警卫长都来了，监狱长走到罗德面前，“罗德，你这是什么意思？早上安德烈警卫长没跟你们说清楚吗？这个人不能惹！”&1t;/p>
“狱长，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动他了，他不好好的在那吗？我只是请他来聊聊天而已。”&1t;/p>
监狱长哼了一声，问我，“王，我不是让你少出来吗？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1t;/p>
“没事，他确实是找我聊天来的。”&1t;/p>
“真的？”&1t;/p>
“是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1t;/p>
监狱长没再说什么，临走时狠狠警告了罗德一伙人，并告诉我有事就叫警卫。&1t;/p>
“还算你够意思，哈瓦斯说你是政治犯？”原来那酒糟鼻叫哈瓦斯。&1t;/p>
“算是吧，我在这里只待两个星期，我不想惹事，所以还请你们能让我安安静静的渡过这两个星期。”&1t;/p>
“好吧，这事就算过去了。对了，你那天在广场边上站的位置不错吧，那里能看到最大视野的大地。”&1t;/p>
“嗯，是不错，从那个地方看下去很美。”&1t;/p>
“但你知道吗，那是我平时站的地方。”&1t;/p>
……&1t;/p>
&1t;/p>
此后没人来打扰我了，除了那个红鼻子的哈瓦斯，总无事没事在我旁边转悠套近乎。&1t;/p>
“什么？你当时真的有一箱伯根原产的黑比诺？”他惊呀的瞪着我。&1t;/p>
“有又怎么样？你在这里也能喝酒？”&1t;/p>
“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其实这里也挺好的。”&1t;/p>
“哈瓦斯，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1t;/p>
“他们告我诈骗，根本就没这回事，那车货明明是那家伙送给我的，出尔反尔的小人事后反悔了就把我告了，真是个阴险小人。”&1t;/p>
“那个罗德又是犯什么罪？”&1t;/p>
“不知道，有说他抢劫的，有说他伤人的，对了，也有人说他是军队安排在这里的征兵官。现在这里的人比以前少多了，都被他叫去入伍参军去了。”&1t;/p>
“那你为什么不去？当兵好啊，能混上个军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呀。”&1t;/p>
“我才不傻，还有大半年就刑满了。现在去参军？开玩笑，现在可是在打仗，别以为我不懂，军官要读军校才有可能。”&1t;/p>
“如果在我部队你就能当军官，我有一个部下叫考夫曼的也是嘴上功夫比枪法厉害，他就当上了……”我说不下去了，考夫曼是我们自己定下的晋升，还没有享受过真正一天的正规军官待遇，以后应该也不能了。&1t;/p>
“当上军官了？”&1t;/p>
“是的……对了，你好像很怕那个罗德？”我忙转移话题。&1t;/p>
“他现在就是叫我去参军。唉，可惜你只在这里呆不久……”&1t;/p>
“你想说什么？”&1t;/p>
“我觉得你比罗德要强，可以挑战他的位置，改变这里的秩序。”&1t;/p>
“然后你就可以渔翁得利了是吧？”&1t;/p>
“我认为这是双赢，我刑期快满了，就算不爽也最多忍个大半年时间。而如果你一直是在这个监狱呆的话，你认为是我获利大还是你获利大？唉，可惜啊，你以后转狱后可不能像这次这样公然挑战规矩了，规矩是不能破的。虽然你看起来很能打，但是人家和你玩阴的你怎么办？不过你可以挑战老大，这也是规矩的一部分。”&1t;/p>
“呵呵，说得还蛮有道理的嘛，战争也是这样的，不能破坏规矩，只能在规矩里挑战对手。”&1t;/p>
“忘记跟你说了有个前提，如果你比对手强很多，或者被打得快死的时候根本不用去理什么狗屁规矩。”&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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