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口水战
岛津同意了，我和J博士留下，其余所有人返回赞茜。他说这样也好，在弄清是谁在找我前暂时别回去，那天晚上在酒店对方都没有报警，说明这里对我而言应该是安全的。不过在我的请求下，岛津答应让威尔逊留了下来陪我，我和J博士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1t;/p>
J博士的计划简单得无聊，让我去公共场所四处晃荡，如果没有事，说明与我聊天的对方就是系统本身。&1t;/p>
“那如果有事呢？”&1t;/p>
“你在这里又没做什么，最多算是非法入境者被扣押，放心吧，洪青帮那边会担保你出来的。”&1t;/p>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有多复杂凌乱，如果是岛津绝对不会这么做的。“J博士，你们昨天不是没从数据库里找到那个曲子吗？按你们的说法那就已经证明对方是人类了，何必还搞那么无聊的试验？”&1t;/p>
“我自认为没有人能在瞬间远程控制掉我们的系统主机。如果对方真的是系统，那么你的冒险是绝对值得的，不是你和岛津一直说要敢于冒险提高效率的吗？”&1t;/p>
我……我真的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1t;/p>
这个小镇结构有点像我那个时代的一个高档小区，一栋栋的楼层规整而单调，绿化极好，走在街上让人感觉舒适而放松。街上没什么店面，人亦不多，一副乡村小镇应有的悠闲。&1t;/p>
我犹豫着从车上下来，J博士示意我勇敢的往前走，然后吧嗒一声，车开走了。我茫然四顾，身上一无所有，连还剩下一天时限的通行手贴也被拿走了，J博士说这样是为了保证效果，他甚至提议让我去市偷点东西。我可没打算按他说的去做，既然到处都是监视器，何必浪费力气？&1t;/p>
找了处树荫下的空椅坐下休息。路过的行人极少是像我这样靠双腿走路的，大多坐着一种类似独轮车的玩意，就像哪吒脚下的风火轮在街上溜达。有些坐着带轮子的马桶？还看见几个人坐着轮椅就出来了，这种轮椅我也坐过，以前在纳波利镇我受伤时安德斯曾送过我一部，原来坐这个逛街并不会被人认为是从病院跑出来的。&1t;/p>
天上不时徐徐来往一些挂着包裹的快递飞行器，类似那天在威尔逊家看见的那种，就像携蜜返巢的工蜂在各楼间里穿梭，我想这个时代的宅男窝女一定很多……&1t;/p>
也许太过闲逸，我不自觉躺下，刚合上眼就感觉一片阴影遮了过来，一个全身绿色的机器人站我身边。&1t;/p>
“先生，您的身份以及随身物品在本辖区有待确定，如有第三方通行证，请给予出示……”&1t;/p>
“没有。”&1t;/p>
“您是否需要联系您的监护人？”&1t;/p>
“不需要，你们把我带走吧。”洪青帮根本没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只说我被逮住了不要反抗，他们会保释我出来。&1t;/p>
不一会，我被远方传来的警报惊起，一辆蓝黑警车飞驰而来，一名带着机器协警的警察下车来二话不说，掏出手枪朝我射出一张大网。我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网住了，越挣扎越收紧，最后姿势奇怪的被网死在椅子上动弹不得。&1t;/p>
我恼怒的在心底大骂：妈的，什么狗屁系统权限，挨刀的奸博士……一切都如之前预想的那样，最坏的预想，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像王八一样网住送派出所了。&1t;/p>
到了治安所后，那名警察给我换成了手铐，往墙上一铐开始盘问我来历。我按事先洪青帮交代的谎说失忆了，警察听了也不再多问，转身出去了。&1t;/p>
被铐的地方在墙壁高度有讲究，高度在大腿间，我站不直又蹲不全，只能顶着脚尖靠在墙皮上。这样极不舒服的被拷了脚快抽筋的时候，一名胖警官堆笑进来，一边帮我解开手铐一边说：“呵呵，秦先生，我是这片辖区派出所长穆莱尔。一切都弄清楚了，误会！是个误会，呵呵……”&1t;/p>
看来洪青帮效率不错，已经把事搞定了，我揉着小腿问：“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1t;/p>
“当然，当然，不过你家人已经在来接你的路上了，要不您在这里喝点东西等他们？”&1t;/p>
想想也好，我身上一无所有，没钱没通信，就算出去了也不知该怎么回去，于是欣然同意。&1t;/p>
胖警官帮我倒了杯咖啡，笑嘻嘻的问：“秦先生，你到我们这里多久了？”&1t;/p>
“一个星期吧……具体不记得了。”我含糊答道。&1t;/p>
“喔……该死该死……哎呀……您受苦了，都怪我们没早点找到你。您现在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没有？告诉我，我一定倾尽全力为您效劳！”&1t;/p>
“不用不用……”&1t;/p>
“您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嘛。”胖警官拍着胸脯关切朗朗。接着他东扯西扯到后来既然还让我以后多多照顾？看来洪青帮在这里混得很不错嘛。&1t;/p>
不久他说接我的人来了，恭敬有加送我出来。门外停着一辆墨绿色吉普，车下立站着两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耳垂都穿着枚耳钉，面色冷漠，酷得掉渣。&1t;/p>
临走时胖警官恋恋不舍握着我的手，感叹与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最后在黑衣人的打断下才作罢。车上除司机外还有一华人，盯着我看了两秒钟后什么也没说，转头让司机开车。&1t;/p>
“谢谢几位，这位大哥怎么称呼？”&1t;/p>
“人接到了，正往目的地赶，是的，核实过了，嗯，明白……”那华人没理会我的问候，而是不知在和什么人汇报，直到汇报完后才听他说：“我姓黄，北麓地区行政保安局机二处专员。”&1t;/p>
“行政保安局？你们……是来接我的吗？”我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性质的单位，但看胖所长对我的恭维，估计与这些人有关系。同时我又有点捉摸不定，不知他们与洪青帮是否有关系，这好像和当初的计划有些不一样。按J博士的计划，我是一名刚入职于洪青帮酒店的钢琴师，初到此地，手续还未办妥，正常情况应该是洪青帮的人来把我保释出去的。&1t;/p>
“我们奉命立即把你护送到山南。”&1t;/p>
“山南？”我楞了几秒，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地方，总之这和原本计划的完全对不上，这些人不是洪青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不是绑架吗？你们想干什么？”在我质问的同时，那两名黑衣人各在一侧按住我的肩膀。&1t;/p>
“对不起，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半小时前值班时接到的紧急命令，请你配合。”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林，头也不回的说。&1t;/p>
车往西北方向开了一个小时左右鸣起了警.灯，公路的车渐多了起来，到了一个大的聚居区境内，看四周依然是植被如毯，应该还在北麓地区境内。&1t;/p>
车子驶进了一所大院，晃眼看见单位的铭牌好像叫山南镇邦税政缉私局。我被带进了一间羁押房里，他们没有铐住我的意思，而是送上了饭菜茶水，那姓黄的人说暂时在这里等候交接的人前来。&1t;/p>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想抓我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自己也糊涂。我对这姓黄的有种莫名的好感，一来同是华人，二来看起来颇有些与周博士一样的文雅素质。不过无论我怎么问，他只是微笑摇头说不知情。&1t;/p>
门忽然开了，四个人闯了进来，看清来人后我吓了一跳。为一男一女认识，是那个拥有完美绝伦美鼻的冷艳女中校和在沙漠洞窟下认识的特工李思特。&1t;/p>
女中校阴艳着脸过来二话不说，抓着我的头就是一记耳光。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特工李思特已经把我双手铐住了。&1t;/p>
“你个混蛋，我就不该相信你们这些混蛋……”我脸上又挨了一下。&1t;/p>
我被打得有点懵，头被她拽起，看见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顿时生出无名的厌恶感。破口大骂：“你神经病……”&1t;/p>
话未说完又被她掴了一记。我哼了一声，咬牙运了泡口水就朝她吐过去。&1t;/p>
她反应挺快，揪住我头往下扯，那泡口水仰天吐出，垂直在空中散开，结果吧嗒的大部分转落到我脸上了。你妈……我心中无比窝火的暗骂。&1t;/p>
她似乎更恼怒了，芊手扬起又要掴我耳光，忽然又停住，可能觉得我脸上的口水太脏，转而朝我胸口捶去。&1t;/p>
“够了，丽贝卡，你不能这样对他！”一个人出来阻止，用眼角瞥见是进来四人中走在最后的一个净面大叔。&1t;/p>
“他涉嫌暴力恐怖事件，做为负责奥林帕斯大区安全的工作人员，我当然有资格审讯他！”女中校虽这样说，但还是松开了我的头，我也得以看清那人。是名五十出头的大叔，从五官上看似乎是个中外混血儿，鼻子挺拔漂亮，眼睛深邃湛蓝，却带着一种中国古典的儒雅，给人一种奇特而亲切的感觉。&1t;/p>
“戚丽贝卡，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只是来协助的！”混血大叔严厉说道。&1t;/p>
“又不是我想要来……”&1t;/p>
“还不是你惹出的麻烦，你再这样不懂事，我可要告诉你伯伯了！”&1t;/p>
“是他……”丽贝卡眼睛鼓鼓瞪了一眼我，气鼓鼓的摔门出去了，李思特亦追随而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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