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卡片

李山真希望能够忘记自己都干过些什么，强烈视觉冲击和道德谴责感引起了一连串的生理反应，这时候他也许应该想到电椅、枪决、死者家属、葬礼……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想到，直想吐。

        人人都渴望逃避罪责，本能驱使着李山只想马上离开这里，他了疯似得往外冲，却被最先死亡的西装男绊了一跤。

        扭头看向趴在自己身旁的尸体，李山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浑身都是血，如果就这样出现在车站，只怕刚一露面，马上就会招来一堆警察。

        衣服上的血来自两具尸体形成的小血泊，也就是说通道里能将就穿的衣服就只有眼前这具尸体身上的西装。

        围着尸体转了两圈，李山才猛然间现受伤的小腿不瘸了，后知后觉的他又惊又喜，立刻掀起卫衣仔细查看。

        只见和小腿上一样，胸口中枪的地方只有两个黑红色的疤痕，摸起来坚硬又怪异，李山明显可以感觉到胸膛里有难受的异物感，并且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虚弱，不过思维倒是挺清楚，手脚却好像不怎么听使唤，总体感觉很不踏实。

        从尸体脖子上喷洒出来的血液把西装外套弄湿了一大半，但好在西装原本就是黑的，所以看起来不太明显，最起码比李山身上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卫衣要强的多！

        一切都太过诡异，李山一边麻利的扒衣服，一边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小腿上的是贯穿伤，两三个月估计都好不了，但1o分钟不到就结痂了！胸口的两枪子弹还在里面，但现在居然没事！嗯……呼！也不能算没事，最起码很难受！’

        ‘这肯定不是梦，确实有人死了！关键是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早上起床时没问题，从店里出来没问题……直到车站都没问题……嗯……是从碰见那个该死的黑矮子开始的，娘的！别让我再看见他！喝了他给的那个东西就硬了……还特别热，然后这个货就把我撞到了，我追、他跑，然后我和他打了一架，然后这俩货来了，然后我中枪了，再然后这货把这货杀了，接着他好像弄碎了什么东西……’

        ‘嗯……对！毛病肯定出在那个黑鬼身上，找到他，问他给老子喝的什么鬼东西！’

        根据已知的情报，李山做出了最合理的推断，并且换好了衣服，感谢爹妈给的高大身材，这一身高档西装穿在李山身上倒是挺合身，但最让李山感到兴奋的，却是尸体手中的枪。

        格洛克18，李山当然不认识手枪的型号，但这不妨碍加装消音器的修长枪管和漆黑的枪身给他带来强大的安全感。

        哪个男人不爱枪？既然拿了，那就全都拿干净！李山强忍着恶心，迅搜刮着三具尸体，钞票塞进口袋，搜刮来的腰带上有专门放置手枪的枪套和装弹夹的小包，信用卡、驾照……李山狂风扫落叶般的挑选着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为自己跑路做准备。

        尽管还没有全都想清楚，但是李山明白自己是杀人了的！他懂的道理不多，但知道杀人得偿命！刚刚才大难不死，李山现在特别不想死！所以得跑！往哪儿跑还没想清楚，但是的跑！

        值得一提的是，在翻兜帽男的口袋时，李山找到了一张Id卡，看起来像是什么公司的铭牌，卡片上印着兜帽男的照片和一个硕大的白色字母“g“，卡片的背后有着黑色的磁条，鬼使神差的李山把它收进了口袋。

        搜刮的过程其实很短，最多不过5分钟，当李山简单收拾了一下身上后，他朝着车站里面走去，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维修通道里留下一串慢慢变淡的血脚印……

        没有人太过关注一个从角落里出来略显邋遢的亚裔青年，李山把西装领子翻起来挡住脖子，缩着头一直走向洗手间，直到把自己关在一个厕位的隔间里，靠在挡板上才长出了一口气。

        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李山掬起清水开始清理双手和脸上残留的血污，水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液气味却带了一丝清凉，洗手间内出的任何声响都让李山感到心惊胆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山感觉自己烧了，额头很烫，耳边还有一阵阵奇怪的轰鸣。

        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李山明白这个时候没有时间为了一点儿不舒服在这里停下休息一会儿，反复清理之后他打开隔间的门一路朝着车站外面走去。

        李山不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用老人的话来说——不够沉稳、难成大器！

        所以尽管他可能不太镇定，但他走的很快，并且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但当李山走出车站，不舒服的感觉更加严重了！

        李山肩膀撞开一个男人，强行抢了对方拦下的的士，拉开车门后直接半躺在了后座上。

        “混蛋！“男子愤怒的摔上了车门。

        李山对此毫不在意，他现在万分肯定自己绝对是生病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司机转过头的侧脸是奇怪的青紫色，各种古怪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时远时近，浑身的关节酸软很像重感冒但却又疼又麻！

        汽车缓缓动，印度司机用口音的奇特的英语问道：“你想去哪里，先生？“

        李山出远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在非出不可的情况下，会有人帮他把地址写在纸条上，而他身上总是会带着一张“幸运雅各布“的胶质宣传卡片，上面有返程的详细地址。

        少年出一阵模糊的音节，缓解身上的痛苦，他从怀里掏出卡片递给司机，反光的后视镜里隐约可以看见卡片上印着一个森白的“g“……

        乔治始终不敢相信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会拒绝帮助自己，一种深深的背叛让他感到愤怒和无助。

        当然乔治并没有说实话，那批货物根本就没有丢，只是被用掉了而已，但他认为这不能成为卢卡拒绝帮助自己的理由！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乔治要赶在BIg比利抓到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没有即将离去的伤感，尽管被迫离开，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乔治沉浸在不久前那个美妙的夜晚，安吉丽娜那样的****值得为之付出一切……

        “卢卡？hat  he11？……“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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