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枪

虚弱让身体感到危险，潜意识控制着李山做出防御姿态，在昏睡中，他面朝躺椅靠背，蜷起四肢以自己现在最坚强的后背面对有可能生的危险。

        就像生病时，团成一团，面朝墙壁缩在角落里，会让人感觉更舒服一些一样，把“柔软脆弱”的部分藏起来，潜意识会感觉更安全，曼h顿每一个缺少“安全感”的流浪汉睡觉都这个姿势。

        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一些的，但遗憾的是李山今天没遇上。工作日，岸边的小路上没多少行人，更没人关注到他，躺在长椅上李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很黑，黑的让人喘不上气，有水拍打着砖石还是别的什么，哗哗的节奏让人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李山感觉身上好像着了火，但四周却全都是冰！

        一个长满尖刺的狰狞怪物刺穿了他的胸膛，就那么悬空挑着，怪物全身都是嘴，无数的牙齿出嘎吱吱的怪响，让人胆寒。

        手指、手臂、小腿、大腿……李山眼睁睁看着怪物一点一点把自己吃掉，痛苦和恐惧像漆黑的潮水淹没一切，但最恐怖的是——身上任何被撕掉的部位只要一消失，马上就会又长回来！痛苦确是真实的，李山突然想到，这样下去怪物永远都吃不饱……

        突然自噩梦中惊醒，李山从长椅掉了下去，已经是华灯初上，迎面吹来一股咸湿的风。

        身上感觉舒服了不少，又冷又热浑身剧痛的酷刑滋味就像真的只是一个梦。正对面是无边空旷的黑暗水面，背后是点点灯火的高楼大厦，李山对这个地方丝毫没有印象，他只记得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

        在任何城市都一样，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知道自己要到哪儿，那么打车！

        李山径直穿过一个小公园，一直往建筑密集的地方而去，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离他最近的一栋大厦，大楼四壁都有一道一直到楼顶的“之“字线条，不知道是装饰还是有其他用途，但在李山看来，这就是个从四个方向把大楼“劈”的乱七八糟的傻13行径，简直是太难看了！

        一直绕到大厦的正面，走了差不多有2oo米，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一辆橙黄色的出租车都没有！

        T恤胸口的血早就被暖干，来回运动掉的渣子粘在皮肤上感觉非常痒，李山忍不住把手伸进怀里去挠，但当他碰到胸前的口袋时，整个人都傻了！

        ‘我艹，我钱包呢？我艹，钱呢？！千万别丢……千万别丢……没了，干！那可是老子的血汗钱呐……老子流了那么多血！……’

        李山长得壮实，西服穿在身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紧绷了，就算躺着，钱包也不可能从怀里掉出来，走这一小段路他也没感觉身上掉什么东西！

        就像电影倒带，李山今天遭遇的一切都在脑海里原景回放，直到一句咖喱味的英语如当头棒喝——‘请问你要去哪里，sir？’

        ‘为什么我会躺在长椅上？钱包和钱去哪儿了？……’

        出租车司机见财起意，洗劫后扔下乘客的剧本在脑子里迅成型，李山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

        “我艹！王八蛋！“这一刻李山最恨的人正式从小黑人，变成了印度人！

        正在这时，一阵螺旋桨的轰鸣由远及近而来，身为伪-军迷的李山一眼就认出，那是uh-6o，大名鼎鼎的“黑鹰“。

        直升机悬停时，从上面不断降下全副武装的士兵。

        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到这种景象，让李山感觉太刺激了，但当他视线扫过大厦大门的上面时，“genTek“旁边的1ogo让他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但李山就是想不起来，没过一会儿大厦的院子里传来“哒哒“的响声，接着就是乱喊，然后就跟放炮一样”哒哒哒哒哒……“，要是没看见当兵的，李山真的会以为就是在放炮！

        紧接着李山看见从院子的侧门冲出来一个人，就跟做梦一样，那人是从将近四米高的铁丝网上直接跳过来的，更扯的是，那个人他认识——兜帽男！

        刚飞走没多久的直升机又飞了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多大的罪过，反正所有人都朝着兜帽男开枪，李山不知道要是换成自己该怎么办，但他觉得自己有可能是疯了。

        “啪！“

        李山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期望一切都是梦，然后赶紧醒过来。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跑的比车还要快？……’

        车站被追杀、死了又没死、现在被人追着打、卡片、大楼上的1ogo，一切好像穿成了一条线，但李山总感觉有一阵模糊朦胧，没办法把一切都连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离远一点总没错，不管那个货有什么麻烦都和自己没关系！而且不用人教，李山也知道，人家打-手-枪，抱歉，是打枪的时候，最好不要站在旁边看！

        永远不要低估官方暴力机构的效率，庞大的资源和充沛的人手是什么？是高效的响应度！仅仅根据监控录像上李山模糊的身影，李富贵夫妇现在已经被抓了！

        而且毕竟还是年纪太小，没有城府兜不住事儿，李山强行镇定得做了贼似得，虽然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逃跑的艾利克斯身上，但还是有一名黑色守望注意到了他。

        地形不熟而且急着离开，李山稀里糊涂就转到了一个死胡同，当他想掉头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枪托砸得七荤八素。

        就好像一天之内要走光下半辈子所有的霉运，好死不死的追着李山的黑色守望和李山干掉的便衣特工是朋友关系，还是那种托妻献子的挚友！

        当你听到噩耗，自己的朋友殉职了，却看见另一个人穿着朋友的衣服，甚至衣服领子上还别着自己送的家徽胸针，你会产生什么联想？

        肖恩恨不得立刻爆开眼前混蛋的脑袋，但他极力克制着这种冲动，他当然知道这就是行动简报里另一个目标，所以他要把他抓回去，折磨上三天三夜，所有和自己朋友的死有关联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李山能听到一声清晰的“嘎巴“声，鼻骨肯定是断了！让鼻涕和鼻血一齐狂飙，李山一头朝着对方撞过去……

        有那么一种人，你想要他停下，就只能弄死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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