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属族

经过连日来的病痛折磨，老人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起复杂而艰辛的劳作，瘟疫传播度乎想象，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刚刚有所好转就听说来了一艘飞船，要将村子里的人快撤离，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快把它打造出来，孙女戴着它会免受瘟疫的影响，整个家里就她一人还没有被病毒侵袭。”老人心里盘算着，“乖孙女，再等一会儿，爷爷马上就好！”。小女孩瞪着闪亮的大眼睛，看到爷爷不走就跑出屋去。村子里的人该走的都已经撤走，大部分人的性命被这场瘟疫夺去，不仅仅是这个村子周围许多乡村城市甚至整个星球都沉浸在恐慌中，持续下去星球将面临着毁灭，联盟一时也想不出对策。病毒肆无忌惮，似乎无视人类的存在，它们结构复杂，甚至与微小的机械物质组合产生出微弱的智能，以人类目前的科技还无法将其准确定义，应该是介于生物与非生物之间的病毒，更没有有效的遏制方法。据说，这种病毒可能出自遥远的宇宙空间，那里的科技是现今的人类无法比拟的，也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传播到人类世界。大约一个小时后爷爷终于完工，以他的手艺打造一个项链还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金属构造有些特殊，需要仔细的研究其特性进行锻造，可以说这种金属在整个人类世界也不会再出现了，因为老人知道它本不应该出现在现行宇宙中。小女孩不见了踪影，爷爷拿着项链到处寻找但村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小女孩的爸爸、妈妈早已在瘟疫的肆虐中死去，甚至连骸骨也没留下，因为得瘟疫的人死后身体结构会生改变，慢慢分裂成无数的蠕虫一样的似是而非的东西，然后虫子的身体会快变硬钻入地下消失不见，情景十分诡异。这种惨景在星球已经随处可见，人们不得不纷纷逃离家园。家里只剩下爷爷和孙女两人，爷爷的腿部已经生异变开始扭曲变形。他瘸着腿蹒跚着四处寻找小女孩，但仍不见踪迹。最近几天联盟加大了转移人群的度，“孙女是不是已经被联盟的飞船接走了？”，老人不敢确信地独自嘟囔着，“不会，孙女不会扔下他不管。”爷俩相依为命很长时间，平时爷爷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孙女，孙女也最心疼爷爷。“乖孙女、乖孙女，快出来看看爷爷，别让爷爷担心！”不停的呼唤仍没有回应，时间仿佛静止，小女孩似人间蒸。项链在爷爷的手中不停抖动像一只活了的生物，爷爷并不奇怪，这种金属确实有不少生物的特性，它显出刺眼的血红甚至有些妖艳在老人的身体周围不时播撒出淡淡的粉红，慢慢地凝聚后犹如一滴滴鲜血滴落在脚下，刚一落地却突然消失不见。金属蕴藏的能量是有限的，无法持续保持这种状态，一会儿便暗淡无光沉寂下去，四周的空气似乎得到某种净化让人感到有些清新。

        老人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这块金属的，一位珠宝商人知道老人珍藏着祖传的一块璧玉，他知道这块璧玉价值连城，多少钱老人都不会出卖，就提出兑换。他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珍品悉数摆在老人的面前。其实这块璧玉是老人的传承，其根源甚至追溯到上古时期的古代中国仅存的稀世奇珍“和氏璧”，老人的远古族人就是“和氏璧”的拥有者，后来竟不知所踪，几亿年后家族处于鼎盛时期历尽艰辛，走遍大半个银河系竟重新现其下落，其中的故事委婉曲折，“和氏璧”成为家族荣耀的象征，现今已成为家族鼎盛时期的唯一见证。虽然目前家境凄凉悲惨但老人也是绝对不会出卖的，因为那是老人的精神支柱，是老人的命！现在老人膝下只有一个孙女可谓孤苦伶仃，但他有一份手艺，就是锻造工艺品，他曾经为不少名门贵族打造了极品装饰，其中一些被联盟的收藏世家珍藏，曾经名噪一时。自从瘟疫侵袭了整个星球，老人也遭受灭顶之灾，亲人的相继离世使他身患重病差点儿离世，目前孙女和自己也有被感染的危险。“也许女儿真的已经上了飞船离开了！”老人悲凉的想着。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从暗处跑了出来喊着：“爷爷、爷爷！”，老人看到了自己的孙女异常兴奋。打造项链的金属由珠宝商人收藏已久，但却说不出具体来历。老人凭借多年接触金属的经历一眼看出它的不凡，“应该是一种治愈性的金属，判断应该不会错。”老人在心底反复地念叨着，“只有将它仔细打磨才能现其真正功效，应该至少能保证使一个人免受瘟疫的伤害。”老人信心满满，为了躲避灾难人们使出浑身解数，声望、财帛动人心，但和性命比起来都如同草芥，变得一文不值，最郁闷的是人死了钱没花完。看着眼前摆放的几件物品老人不动声色，但他心里很清楚珠宝商人并没有现这件金属的实际价值，它应该来自遥远的非人类存在的黑暗星系，在极端的宇宙特殊环境下孕育而成。老人很喜欢读书，年轻时精力旺盛，曾在大联盟银河系图书馆日夜苦读连续十天十夜，对于稀有物品的天生直觉常常使他如痴如醉，大脑处于一种玄幻状态，似乎能够一眼看穿物品的来历和它经受的曲折离奇的故事，又有种进入异类空间洞彻事物本源的冲动，他最喜欢追踪各种物品的来龙去脉，这几乎成了他的一种嗜好。几天几夜的未眠之夜，对于这种物质的描述使他至今仍记忆犹新，在一张被虫蛀得很严重的便签纸上有寥寥数行字迹：“宇宙灭亡之地的存在，无法预知无法考证，有极强的溯本还原能力，能够治愈各种生命架构，不应存在于现行宇宙中。”没有任何图片只几句话就使得他的大脑几欲崩溃，意识溃散神情恍惚，因为他的洞彻能力实在太强，已经将意识带入宇宙毁灭之地深入那些黝黑深邃的裂缝不能自拔，甚至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波动韵律，如一曲古怪的琴音萦绕在记忆深处。经过痛苦的挣扎他终于苏醒过来，但那是两天之后的事情，当时还以为只是一种幻觉，却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真会遇见这种物质。那种感觉在老人见到它的第一眼起竟然再次复活，由于这种金属被紧密的包裹在其它金属内部，表面斑驳不堪显得脏兮兮的，因此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无论如何，能够抵抗瘟疫、治愈疾病的救命物质是现今最需要的，家人再不能死去，否则家族将永远不复存在！”为了掩人耳目老人选了其中两件看似贵重的物品，并要求搭上这块不起眼的金属，因为除了这块金属所有的物品都无法与自己的“和氏璧”相提并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珠宝商人还搭上少量钱财，最后皆大欢喜。

        老人用双手捧起不起眼的金属块，轻轻地按照独特的韵律抚摸那斑驳不堪的表面，一种淡淡的波动随即穿过了身体，犹如甘霖洒落心田，冥冥中似接受某种仪式的洗礼，思维瞬间跨越无数时空进入宇宙黝黑、深邃的裂隙中，裂隙如同一道刻印在肌体之上的伤疤触目惊心。一个特殊的种族生存在这里，黑色的星球兀自转动，其实也不是星球而是一种巨大的结构性造物，一座高大的祭坛直冲入黑暗的宇宙空间，其上摆放着一大块这种金属，它猩红妖艳播撒出无尽辉光。无数族人匍匐在祭坛前顶礼膜拜，大祭司念念有词一种独特的力场覆盖整个族人，剔除他们体内的创伤。能量回路在身体的正上方重新构建，仔细观察族人的身体则是由一种天然而生的金属构成，为了抵御极端的宇宙环境，他们供奉着这块奇特的金属，它能够抚平身体内的各种损伤。这一大块其实也只有成人的拳头大小，老人手中的则只有拇指肚的大小，不知是通过什么方式遗落在人类世界，已经无法考证。要想得到这种金属极为困难，必须在空间裂缝的极端环境中寻找到一团红色类似土壤的物质，在其内部有一定几率孕育出这种金属。每次找到它，族人都会将其供奉起来并举行盛大的仪式，大祭司懂得开启的特殊波动频率并为每个族人进行医治。这个种族被称为金属族，类似于机械生命而又不是，生长在宇宙巨大裂缝的极端环境下。宇宙大裂缝地带是宇宙不断膨胀过程中达到极限时产生的裂隙，并逐渐增大让人望而生畏。这种裂隙无法被修复，可以说宇宙的灭亡正是这些裂隙造成的，裂隙外部由漆黑的如油脂般的物质构成，不断吸收现行宇宙的能量。现行宇宙如同被扎破的气球逐渐干瘪下去直至消亡，被吸收的能量在油脂中互相凝聚又会在油脂的某处重新生成一个新的宇宙。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条件下金属族诞生了，他们沐浴在狂暴的宇宙能量潮汐中，金属质地的躯体无视各种能量的冲击，逐渐形成了一种具有智慧的生命，也可以说是一种金属形态的生命，能量在金属构成的管道内不停循环，通过复杂的回路竟衍生出了运算能力，越了常规的认知范畴，宇宙裂缝如同一只恐怖的巨眼在无时无刻地盯视着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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