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命运
“食物!”
从科曼嘴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后他就瘫倒在平台光滑的表面上，一段触手迅靠过来，尖端携带着一小管针剂，慢慢刺入科曼惨白的脖颈，淡绿色的溶液顺着细微的针孔被推入科曼的静脉中，几分钟后，科曼缓缓地睁开眼睛，“可恶的机械蝴蝶，把我关在永恒的黑暗中，现在我终于有机会……”话没说完，科曼就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肺部不停地上下蠕动着，两手使劲握了握拳头。
一想到身后黑暗的空间，科曼就不禁浑身冰冷，“差不多两年了吧！”
后来的情形竟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但黑暗中的每一道印痕似乎都深深刻画在了他的心底，身后的空间入口正迅缩小，瞬间就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现在只有科曼知道这个空间通向哪里。
当科曼被劳伦斯扔进这里时，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还只是迷迷糊糊的，但周围极度的寒冷和黑暗却立即让他清醒了许多，这是一个黝黑的洞窟，科曼四处触摸到的只是冰冷的岩石，经过了长时间的探索，科曼不断朝着一个方向前行着，偶尔会现一个相对温暖、湿润的角落，这是唯一可以让他得到暂时休息的地方，但是和科曼一起被仍进来的食物已经没有了，在绝望中他现，寒冷而潮湿的风总是从一个方向灌进这黝黑的洞中，他不禁想到那里是否是出口，寒风中有时会带有略微的咸味，并且有一种湿滑的感觉，这使得科曼也无法推测前面到底是什么，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黑暗已经占据了他整个的思维，机械的朝着似乎是出口的方向移动，成了他为了生存下去的本能反应，从越来越强劲的风中，科曼预感到离出口可能越来越近了，但这时的风中竟隐约夹带着野兽的低吼和有些刺鼻的恶臭，这让科曼更加感到恐惧，但为了生存他没有选择，只能朝着自认为的洞口移动过去。这种野兽散出来的特有异味越来越浓，有时科曼甚至被弄得晕头转向，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进食，使得他十分虚弱，前方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要走过去，这成了科曼唯一的希望。就在这时，一阵疾风猛烈地灌进来，在洞中飞旋转了一下，如一片树叶被狂风吹起，科曼被卷了起来，顺着风势朝前方被甩了出去，“咚”的一声，科曼重重地摔在旁边光滑的岩壁上，这里的岩壁非常的湿滑，一个不大的凸起正好磕到科曼的头部，科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陷入了昏迷之中，不知过去多久，一阵阵刺鼻的气味让科曼作呕，但他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因为呕吐，科曼的神志略微清醒了些，他微微睁开眼睛，竟看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形池塘旁边，身体紧紧贴向冰冷而湿滑的岩壁，眼前是一圈用一米多高的花岗岩磊起来的储液池，池塘内翻腾着金色的液体，竟一时望不到边际，咕嘟咕嘟的气泡不断从池底冒了出来，池中的整个液体似正在沸腾，液体中不停冒出大量的气泡，但奇怪的是科曼并没有感到温暖，而是一丝丝寒气不时从由池塘内升起，朝着上方急掠去，翻滚的液体竟不时形成各种野兽的头颅，有的似狼，有的似狐狸，甚至还有早期的猿人。
在液体的正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凛冽的寒风正是从这个空洞灌进来的，令科曼激动不已的是空洞上方竟有块晦暗的天空，尽管飞舞着无数的雪花，让天空更显阴暗，但科曼几乎要哭出来，多少年没有看到天空了，科曼竟想不起来，这一点儿晦暗的空间几乎承载了科曼所有的渴望，对生命的渴望，对家乡的渴望……，但一声野兽的嚎叫竟硬生生地把他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一束白光突然从空洞上方直射而下，池中的液体翻滚得更加厉害，刚刚成型的各种生物的头颅拼命的向上攒动着，在白色的光中，一只狼头渐渐脱离液体向上升起，身体在液体中快成型，竟形成一只完整的狼形，身体上覆盖一层长长的软毛，粘稠的液体不时从软毛上滴落下来，接着是一只熊，然后是猴子、猿人，最后竟出现了古人类的模样，大约上百个生物在白光中升到洞口，然后消失在洞口的边缘，持续几个小时的异象终于随着最后一个古人类的出现而消失，科曼由于恐惧蜷缩在岩壁的角落里，最后白光也消失无踪，周围的一切也开始重新陷入了寂静与黑暗，只能听到风从洞口灌入的呼啸声，科曼勉强爬了起来，摸向池塘的边缘，他想尝一口池中的液体，毕竟几天来科曼都没有进食，这种液体也许会给他带来救命的能量，哆嗦的右手慢慢伸进翻滚的溶液中，不管是什么，科曼也要尝试一下，液体散出浓烈的臭味，在科曼手中竟开始迅凝固起来，最后聚拢成一团果冻状的物质，果冻竟开始在科曼手中不停变幻着形态，科曼甚至能看出各种器官组织的轮廓，一段肉须突然从果冻中窜出，竟变幻成野兽舌头的形状，猩红的舌面上突出成排的倒勾肉刺，开始****科曼的掌心，科曼一哆嗦，急忙将手抽了回来，果冻一个翻滚掉进了冒着气泡的液体中，竟与周围的液体重新融合在一起，消失不见。
“这东西能吃吗？”科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诡异的液体出神。
在科曼的掌心中竟留下了一层粘液样的物质，虽然异味很大，但他仍然用舌头贪婪地****了一下，科曼重新坐回角落里，将粘液****得干干净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科曼似乎没有感到异样，也没有不适的感觉，这让他重新产生了希望。
歇了一会儿，科曼又吃力地爬到池塘边缘，右手再次伸进翻腾的液体中，这次，在他的脑海中似乎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猛兽在互相吞噬、尖叫，钻心的疼痛顿时传遍科曼的全身，下意识的，科曼立即将右手抽了出来，但这时，右手已经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竟露出白色的指骨，如果再晚一会儿，这只手可能已经不复存在，忍着剧痛，科曼迅退回到角落里，从破旧的衣服上撕下一块，紧紧地缠住受伤的部位，不敢再靠近池塘一步，翻腾的液体依旧如故，各种野兽的头颅在液体中时隐时现，前一刻还有一定的形状，下一刻就像是融化一样隐没在翻滚的粘液中销声匿迹，科曼就这样蜷缩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池塘中的变化，他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在这幽深昏暗的洞穴中，没有食物的来源，饥饿和寒冷就是夺命的魔鬼，在这里，科曼不停地计算着时日，差不多快过去一年了吧，可以说能够坚持到现在就是奇迹，在最后的几天中，他无时无刻不在寒冷、饥饿与死亡构筑的三角循环中挣扎，求生的欲望让他熬到了现在，目前必须解决的就是饥饿和寒冷带来的死亡呼唤，他的体温在明显升高，身体已经出现了高烧的症状，嘴角不时泛起白色的泡沫，极度的虚弱使他甚至开始产生了幻觉，自己心中的女神竟再次浮现在眼前，科曼不禁感到，在女神拒绝自己的那一刻，也曾感到这种绝望，对生命的绝望，慢慢地，受伤的右手竟不由自主地向怀中摸去，即使在自己最悲惨的时刻，科曼也没有忘记父亲临终时的嘱托。
“这块怀表是你爷爷的遗物，也是我们家唯一世代流传下来的东西，一定不要遗失掉。”
科曼当时并没有在意，但父亲的遗言，他还是默默地遵守着，怀表曾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喜，科曼一度甚至把它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块怀表被女神随意抛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那一刻，对于科曼来说，时间似乎凝滞了，无数的影像在科曼的脑海中呈现出来，他回想起其中的一幅画面，那无边的黑暗中，翻腾着野兽的嚎叫，那场景和现在竟有些类似，当时科曼被这种情景突然吓到，竟开始呕吐起来，在他最后找到怀表的那一刻，景象才消失。右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怀表的边缘，似乎有一种刺痛感传遍科曼全身，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一段隐晦的波动顺着神经传到科曼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使他愈感觉疲惫，在饥寒交迫中，科曼竟渐渐陷入了昏睡中，一滴粘稠的液体顺着他右手伤口上渗出的血液慢慢凝聚出来，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极薄的血膜，它不停变幻着各种生物器官的形状，沿着手臂不停向上攀爬，科曼毫无感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去，粘稠的液滴缓慢地向科曼的头顶移动，现在它已经爬到了科曼的脸上，然后竟贴附于太阳穴部位，不停变幻的身体变成一个圆鼓鼓的形状，使劲向科曼的太阳穴上一弹，竟透体而入，只在皮肤上留下一点点血渍，科曼只觉浑身突然一阵，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洞口又开始倾泻下来刺眼的白光，在白光的牵引下，各种野兽的躯体被脱离出翻滚的液浆，向着洞口飞去，科曼痴痴呆呆地站了起来，朝着池子的边沿移动，完全是无意识地，跨上池子的边缘，竟纵身一跃，朝着翻滚的液浆中扑去，就在这时，白色的光芒突然一亮，将他托起，迅朝着洞口移动，最后竟被甩了出去。
极度的寒冷似乎让科曼恢复了些意识，最后重重地摔在一块巨大而坚硬的冰块上，呼吸几乎也要被冻结，先引起他注意的是周围灰白色阴寒的气息，那是一片没有被认识的世界，科曼看到的是无边无际冰冻的苔原，寒冷、黑暗，四处飘着密密的灰暗雪片，在黑暗的背景下，雪片显得更加晦暗阴冷，旁边不时掉落几只从洞口甩出的野兽，它们在雪地上翻滚着，努力直起身子，向远处寒冷而晦暗的空间长啸着，然后四散奔逃，眨眼消失在阴暗的黑幕中，科曼此时已被冻僵，四肢无法移动，几只饿狼围着他转了几圈，绿色的狼眼不停扫视着科曼的身体，不远处几个类人猿样生物直立起来，覆盖在厚长皮毛下的身体似乎拥有着异常的生机和活力，此时，狼头正在科曼的身体上上下移动，巨大的狼嘴似随时都会咬碎科曼有些微秃的脑袋，但在一瞬间，它似乎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硕大的狼嘴叼住科曼的一条大腿，朝周围的几只同伴低吼了一声，拖拽着冻僵的科曼就窜入了黑暗之中，后面的饿狼尾随其后，而雪地上留下了数米长拖拽的印痕，瞬间也被漫天飞舞的灰暗雪片覆盖，迅消失在黑色的寂静与阴冷中。
此时的科曼只觉身体在快移动，大脑的反应度由于极度的寒冷似乎凝滞，根本赶不上身体移动的度，他慢慢觉得，如果碰到坚硬一点的硬物，自己的身体就会在瞬间被拖拽成几块，从而彻底离开这个陌生的世界，科曼的右臂保持着略微抬起的姿势，但他无法控制自己肢体的活动，冻僵的右手中还奇迹般的攥着一个圆形的金属物件，暗金色的链条不时被寒风吹起，轻轻地左右舞动着，偶尔会耷拉下来，落在灰暗的雪地上，犁出一条条细长的印痕……。
“有些人死了，其实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科曼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这句人类社会的经典语句，慢慢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我要活着，绝不能死去。”似乎在诅咒着什么，科曼默默地重复着，神志被强行拉回了现实。
“你最好与我们合作，否则只能像你的垃圾同类一样被扔到垃圾桶里。”撒拉赫看着虚弱的科曼，显得十分傲慢。
这种态度是科曼并不愿意接受的，但是目前的处境又不能表示出不满，科曼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虽然对眼前的生物本能上没有一丝好感，但是权衡利弊，单凭自己的力量还根本无法与这些高级进化体为敌，只能委屈求全，暂时满足他们的要求。科曼左手略微颤抖着伸进破旧的上衣内袋里，哆哆嗦嗦地拽出一个东西。
撒拉赫看到这是一块人类社会使用的老式怀表，破旧的表蒙已显得十分粗糙，甚至出现几道明显的裂痕，但他却立即注意到了它的特别之处，就是在表盘的边缘似乎围绕着一种难以察觉的空间波动。
科曼珍惜地抚摸着破旧的怀表，不知为何，表针在科曼的手中走得似乎更加倔强有力，“嘀嗒、嘀嗒”的秒针撞击声刺破了周围的宁静，似穿越了时间，又似穿越了空间，甚至响彻在空间魔方的内部。
阿斯旺疲倦地靠在湿滑的洞壁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不知不觉中进入到睡眠状态，在意识中阿斯旺就已经感觉到有一只巨大的秒针在缓慢的转动着，清晰的嘀嗒声如催眠曲一样，使他不自觉地陷入了沉睡的状态之中。然而阿斯旺却感觉到了这撞击声的诡异，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战，在冰冷的坑洞中，阿斯旺突然睁开了眼睛，竟然失去了倦意，一丝丝危机感凭空出现，又消失在冰冷的黑暗中，“嘀嗒”声似撞击在他的心头，“好像时间不多了呀。”阿斯旺嘀咕道，“小一，你在哪里？还没有搞定吗？”
阿斯旺的右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齿轮状的机械装置，散出微弱的电子信号，这些信号在坑洞中蜿蜒曲折，不断向四周延伸，一会儿，就链接到小一由遥远的坑洞一头回的全息影像，在阿斯旺的脑海中立刻勾勒出小一所在坑洞的立体图，精巧的小鼎正扣在煤油灯的灯芯上淬炼着其中矿物晶体散的蓝色能量，“这是最后一个高能矿物结晶，小一很快会返回。”接收到这部分信息，阿斯旺才稍稍安下心来，眼中的机械齿轮状装置迅消退，阿斯旺知道这是纳米级的机械生命在其眼中临时构成的机械装置，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和阿斯旺本身的生物组织完全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临时的信号射器，随后阿斯旺就朝着小一所在的方向，蹒跚着艰难地行去，“嘀嗒、嘀嗒”的撞击声越来越响，似乎已经深入了坑洞的深处，阿斯旺预感到，不久撒拉赫就会找到这里，不知不觉中他就加快了步伐，眼中的齿轮状机械装置再一次出现，与小一的联系也越来越强烈，几分钟后，阿斯旺就看到在这段坑洞的尽头，显露出一个银色的小点，正是小一形成的勘探者一号，大量数据流出现在阿斯旺的脑海中，一时间，意识深处似点亮了一盏明灯，一扫黑暗的阴霾，勘探者一号在接近到阿斯旺的同时，迅形成一条极细的银色丝线，顺着阿斯旺右手的食指融入了身体，第八脑域中能量水洼迅成型，慢慢竟形成一团电浆样的物质，犹如水银般团在一起，电芒金字塔迅清晰起来，但时间熵金字塔却仍是很模糊，深渊结晶似乎也得到了一部分的能量，散出微弱的七彩光线，重新将第八脑域点缀起来。
“主人，坑洞中的能量结晶已经被我吸收殆尽，洞壁上还有些许的残留晶体，但吸收起来有些费时间，主人如果能够记录下此处的空间坐标，今后还可以进来继续探索一下，看看是否存在能量晶体的矿脉，如果能够探寻到矿脉就好了。”
“小一，现在供给电芒金字塔运行的能量或许是够用了，但引时间熵金字塔的能量还处于底层，死亡之地的金色蝠王也已经离开了时间大殿，只留下红色巨眼，但也没有了能量，不知道时间熵金字塔是否还能够启动起来。”
“三百六十舞步，主人，你现在已经能够不在金色蝠王的引导下完成这套舞步，只要跳起这死亡之地的传承，电芒金字塔就会启动，时间熵金字塔甚至在电芒金字塔运行时会吸收周围空间的时间熵粒子，慢慢积蓄必要的能量，甚至维持住红色巨眼的最基本需求，另外，我刻印了“煤油灯”中能量晶体的运行回路，将它加入到贝茨写在时间大殿木桌上的程序片段中，相信启动电芒金字塔所需的能量也会大大减少，电芒金字塔的攻击能量也会大大增加。”
第八脑域与阿斯旺的大脑意识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微缩的意识体，如同阿斯旺亲身进入了自己的意识世界，慢慢体会着这种变化，意识逐渐沉淀下来，阿斯旺看到，在这个意识世界中，耸立着两座巍峨的金字塔，一个通体蓝色，一个通体金色，仿佛古埃及的金字塔散落在无边的沙漠中，而脚下黄色的沙子则是蕴含着微弱能量的晶体粉末，电芒金字塔狂暴的能量席卷开来，大小不等的能量风暴，在沙漠中无情地肆虐着，形成无数高低起伏的沙丘，天空中一个拳头大的不规则球体散出微弱的七彩光泽散落下来，不远处几株“迷你兰花”围拢着一圈银色的水洼，散落在周围的七彩光泽竟形成氤氲的雾气弥散开来，银色的液体犹如电浆般不停波动，拱卫着上部的一个白色的炽烈光球，光球缓缓地转动着，表面不时喷射出闪亮的白色电弧，出噼啪的响声。
这就是阿斯旺的意识世界，犹如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黄沙、金字塔、犹如绿洲般的能量水洼，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要元素。
耳边似秒表的嘀嗒声仍不断地重复着，阿斯旺知道，这可能代表着某一时刻的来临，他突然想起了科曼，那个有些另类的人类科学家，似乎预示着某种危险的信息，当初诺文号就是受到了这个科曼的攻击，而且他亲自拆开了诺文号，被劳伦斯关了起来，这些事情阿斯旺也是后来听劳伦斯说的，这种对危险的预感使得阿斯旺不由自主的从意识世界中回到了现实，阿斯旺现这个过程中似乎是有一种粘滞感，好像自己的意识对于属于它的世界有某种依赖性，阿斯旺甚至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像是有些艰难地跨越了一段未知的空间和时间，这种奇怪的感觉在阿斯旺回到现实中后才很不情愿地消失。
“三百六十舞步”阿斯旺突然在心中默念，身体不由得弹离了地面，双腿向后急翻腾过去，这是阿斯旺能够记得的“三百六十舞步”的动作之一，同时骨骼不协调的咔咔声在坑洞中越显得清晰。
不同的是眼前的黑影并没有出现，阿斯旺忽然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时间熵金字塔内的时间大殿中，而不是当初金色蝠王所处的时间熵金字塔的中心部位，说实在的，阿斯旺也没有搞清时间熵金字塔中心部位的准确位置，那里似存在又似模糊，很难确切地说清楚，时间大殿中此时显得很安静，骨骼限度的动作使得阿斯旺有种虚脱的感觉，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痛感被他强行忽略掉了，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道将他轻轻托起，头部朝下一个前冲，脸部差点擦到时间大殿的地面上，“叮”的一声脆响，空间钥匙从怀中脱出，碰在大殿地面的碎石上，时间大殿的地面基本是平整的，但有些地方却有明显的裂纹，就像这里，偶尔还会出现崩裂的碎石位于裂纹中间，但是阿斯旺的动作似乎很快，在奇怪的力道托举下，阿斯旺的头部高高抬起，身体呈现出一个鱼跃的姿势，瞬间划过时间大殿的地面，向着大殿的穹顶飞去，此时，在大殿壁炉中慢慢升腾起一股黑焰，瞬间竟突破壁炉而出，窜入到时间大殿的中央，黑色的火焰非但没有高热，反而让人产生一种冰冷的感觉，黑火蔓延极快，几乎是顺间就充斥了大殿的整个空间，在黑火的映衬下，周围完全改变了模样，呈现在阿斯旺眼前的不再是富丽堂皇的大殿，而是一座幽静的小村庄，坐落在雾霭弥漫的山谷中，四周影影绰绰的全是古老的树木，沿着山峦起起伏伏，连绵不绝，而村庄所在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红色眼睛凝视着这宁静而安详的小村子，但是这个景象却没有维持多久，眼前又恢复到大殿的模样，而在他身边，红色巨眼却一直凝视着前方，黑火突然凝聚起来，在阿斯旺眼前形成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左臂，竟将阿斯旺轻轻托起，五指粗壮有力，在中指上一枚黑色的戒指竟不停闪现出淡淡的金属光泽，巨眼微微睁开，坑洞中立刻被血红色的光芒笼罩起来，在第八脑域中，坑洞的影像再次清晰起来，如迷宫一样的在眼前伸展，但每条坑洞几乎一模一样，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暂时可以歇脚的稍宽地带，在每一个这样的地方都有一个“煤油灯”散出光亮的辐射，不同的是，这些迷宫一样的坑洞最后都汇合到一起，形成一个洞厅，就像是所有坑洞的尽头，那里的情形阿斯旺先前已经看到过，放置着一具木质的棺椁，棺椁上面的金色十字架微弱地闪动着光芒，那张令阿斯旺感到有些怪异的a4纸张，仍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十字架的旁边，像是一个说明，但又像是一个契约，亦或是记载着某种事情，记忆中的舞步再次出现，阿斯旺几乎是本能的向前纵越，身体顺势蜷缩起来，黑色的大手瞬间抓住了阿斯旺的衣领，顺势一带，阿斯旺竟脱离出时间大殿，位于电芒金字塔的中央，向上看去，时间熵金字塔正缓缓地转动着，不时闪现出微弱的金色光晕，电芒金字塔闪现出淡淡的蓝色，电弧在阿斯旺周围四处飞舞，一条条粗大的闪电由电芒金字塔顶部喷薄而出，遇到电芒金字塔的能量壁垒后，反复折射，阿斯旺本能地向前踏出一步，一团狂暴的电流就在阿斯旺刚刚所在的地方炸裂，电弧扭曲着擦过阿斯旺的身边，阿斯旺不自觉地舞动着，这套奇怪的舞步总能避开强烈的闪电，但还是有些微弱的电弧打在阿斯旺身上，顺着银色的丝线在身体中乱窜，让他有种刺痛感，意念中，阿斯旺向前飞踏出一步，电芒金字塔瞬间以中部为轴，高逆时针旋转起来，向着坑洞的尽头飞掠去，坑洞中的气体迅被电离，能量风暴击打在电芒金字塔的四个能量壁垒上，阿斯旺耳边甚至能够听到能量流动时出的嗡嗡声，同时坑洞的全息影像也直接投影到第八脑域中，阿斯旺的意识在这些全息影像中快移动，几乎是在瞬间，阿斯旺就站在了坑洞尽头的洞厅之中。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阿斯旺莫名感到空虚，当“三百六十”舞步的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的时候，随着时间熵金字塔的消失，电芒金字塔也消失在眼前，红色巨眼只在阿斯旺的旁边留下一抹氤氲的雾气，飘散开来，黑色巨手却悬浮在阿斯旺的头顶，伴随着阿斯旺沉重的脚步声，眼前的棺椁似乎开始慢慢裂开了一道缝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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