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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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爸爸看见儿子一副白痴的样子,  心底叹气。这个儿子心已经交出去给小敏，那小敏看着还行。只是做儿媳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的。要是个搅家精,  家里以后哪有安稳日子过  。

        杨爸爸和杨妈妈其实私底下商量过这个问题的。小敏他们都见过一次,  还相处了一天,  人还算不差，也勤快。家里收拾的齐齐整整，还带着一个女儿，将来就算儿子真的生不了孩子,  估计也不会太难为儿子的  。只是这人品要要好好的再调查调查,  要是和前儿媳一个德行。那还是不行的，他们夫妻都是老实人,  也帮不了儿子太多忙。只能希望未来的儿媳不是个泼妇就好。

        “妈,  我给你送鱼来咯  。新鲜的大鱼,  这外边可买不到的。我都收拾好了,  您做吧。咱家今天做鱼吃  。”杨仁刚提着鱼递给杨妈妈,  另一只手里还有两条呢，他准备让妈妈,  腌起来，这几天慢慢吃。这天太热，也放不了几天。还是吃了的好  。

        “咦，刚子这个鱼哪里来的,  这么大,  一条也也有两三斤吧。”

        “嗯,  有的。下桥村的小敏送的。”杨仁刚说到小敏的时候,  还特意看了妈妈一眼，看见妈妈没有说什么，他心底松了一口气。

        “刚子，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小敏，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杨妈妈看见儿子的样子也明白儿子是认真的，她对小敏也没有恶感，还是觉得她不错的，不娇气，勤快，家里还有一个孩子，人也长得好看。

        “妈，我是认真的。我就是没有受伤，并且单身的话，我也会喜欢她的。她很贤惠，也很勤劳，人很温柔，我想一个男人就是想找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吧。”杨仁刚恨不得把所有美好夸人的词语都套在小敏身上，让爸妈都喜欢她，并且同意。

        “行了，不就是想我同意吗？至于这么使劲夸吗？”杨妈妈心里开始泛酸，这儿子是白养的，人还没进门呢，就这么使劲夸。这以后进门了，她不是要往后站啊。

        “妈，我没有，您在我心里谁都不能代替你的位置，那是独一无二的  。只是小敏除了结过婚，别的人家确实不差。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  杨仁刚前生一直在外边工程队跑，这自然练出几分眼色  。妈妈一泛酸，他就意识到妈妈在吃醋。这不好，要马上哄，女人吃醋还是蛮恐怖的，好事也能变坏事。他要补救。哄女人还真是一个技术活。

        杨妈妈听见儿子说的话，还是很受用的，明知道是哄她的，心里依然高兴。儿子愿意哄她，说明儿子还是在乎她的感受的，在乎自己这个妈妈。心底高兴，面上就显现出来啰。她.笑的合不拢嘴，嘴里还说，“你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

        “妈，儿子真没哄你，你在儿子心中一直都足排第一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嘴贫，尽捡好听的说。”杨妈妈的心情，此时好到要飞扬起来。做的鱼，喷香喷香的。杨爸爸在客厅听收音机，都闻到了熟悉的鱼香味。听收音机都没有啥心情了。直盼着吃饭，杨家的鱼香味，已经飘荡到周围的邻居家，大家就着这鱼香味估计都能吃多一碗饭  。

        “哇，好香啊。家里今天做鱼啦？”杨燕进门就问客厅的杨爸爸，她最喜欢吃鱼。各种味道的鱼，她都喜欢。

        “做了，你把包放自己房间里去，别到处乱扔，你妈见了又要说你，信不信。”

        “爸，你真是扫兴。就知道说我，你不是还一样到处乱扔东西。”杨燕撅嘴，反驳这个面人一样的爸爸。她才不怕呢。

        “行，我懒得说你。你等着挨熊吧。”杨爸爸眼不见心不烦，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跟着收音机里面的歌，哼唱起来  。

        厨房里倒是其乐融融，母子俩好的很。杨妈妈在做菜，杨仁刚帮着端菜，端碗，拿筷子。厨房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一家人都是在厨房里面吃饭的，只有来客人了，才到客厅吃饭的。

        杨仁刚盛好四碗饭，站在院子里对着客厅大声喊道，“爸，燕子吃饭啰。”

        “哎，来了。    ”杨爸爸早就等着这一声召唤，放下收音机，健步如飞，三两步就到厨房里面坐好。燕子也慢腾腾的走了过来。

        “妈，今天咱家还买到鱼了。没听说今天有鱼卖啊！妈，你真厉害。  ”

        “慢慢吃，别卡着鱼刺，没人和你抢    。今天哪里有鱼买，这是别人送的。”

        “还有人送鱼给咱家，不会吧？”这么大条鱼，是个傻瓜才会送给别人，她说的傻瓜这个时候，还在家里做饭呢。

        “看你说的，怎么不会啊？你不是在吃吗？”杨妈妈仔细的夹起一筷子没有鱼刺的鱼肉放在燕子的碗里。这孩子吃鱼的时候经常被鱼刺卡着，还是很喜欢吃鱼。丝毫不抱怨。只是度也从来不减，吃的很快。

        “妈，你真好。”燕子幸福的吃着妈妈夹的鱼，嘴里也不含糊，立马拍马屁，这也是她不怕杨爸爸的原因，她有更高级别的领导罩着。

        “吃你的鱼，就知道讨好我。”杨妈妈很喜欢孩子们对她说好听的话，她得意的瞟了一眼对面吃饭的老伴，谁知道这家伙眼神都不瞟她一下，真是个气人的家伙。

        “不是我一个人拿的主意，是村委我们三人共同做出的决定，没有林敏和秦叔，我们也不知道大雨来袭  。我们只是不敢拿辛苦半年的劳动果实开玩笑，这可是大家的口粮啊，要是一不注意让我们三打水漂，我们怎么对的起全村的乡亲们。这个我们不敢赌，累点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保住了大家的口粮。今年是个丰收年，好在没有毁在这个节骨眼上。”

        “村长说的是，这个可不敢赌。这是全村人的口粮，还要上交给国家任务呢？这要是赌输了，大家只有挖野菜，吃野菜糊糊。冬天连野菜糊糊都没的吃，只有满山遍野的野菜根和枯黄的杂草，偶尔捡点蘑菇，这个要饿死人的节奏。”

        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见到小敏都微笑的打招呼，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很亲切的和小敏的打招呼，大家都知道这里面有小敏的一份功劳。

        这雨一个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停歇，下桥村的人虽急，却没有周围村里的人急，大家都能勉强的安然入睡。这个周边村子里的人半夜都是辗转反侧，一夜不能成寐。都急着这糟蹋的粮食，粮食淋雨，今年大伙又要挨饿。

        这年景才好了几年，大家才刚刚能吃个半饱，又出现这样的事。还让不让人活。

        晒场上的仓库里面昨夜留了好几人值班，大家都知道粮食的重要性，也没有什么怨言，这个也是算工分的。大家把大屋的火墙烧起来，堆在地上谷子，也一直没有出问题。大家松了一口气。这可不能出什么问题啊。

        保住了粮食，大家都高兴。小敏在大家的高兴中又上山割牛草去了。

        这些高兴也感染着这个一直在旁观的小敏，她其实一直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个社会环境中来。对这里还是有些淡漠和疏离。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

        一上午大家都知道只有下桥村保住了粮食，其余的上桥村，烽火村等地方没有抢救及时，很多粮食都被打湿，村里大户有火墙大屋，可是都是只有一间，这根本就救不了多少粮食，不管大用。几乎所有的粮食都被淋湿，大部分淋湿的稻谷都捂了一个下午和晚上，都捂热了    ，第二天晒场都是湿的，还要继续捂着，都要芽。大家是一筹莫展。

        一早摸了好些稻谷，都坏了。周围村子里的人家和小桥村的许多村民都是亲朋好友的，大家都跟着着急啊  这要是他们没有粮食肯定要来自己家借啊，这可咋办？

        这个时候，粮食就是命。比什么都重要，哪里能借，自家都吃不饱，借出去不是要饿自家的孩子吗？这只有血肉至亲估计才能借点，别的人家想都不要想。一时之间很多周围村的村民们都看着被糟蹋的粮食哭了起来，哭的是真伤心，闻者落泪。

        女人们是大哭，男人们蹲在粮食边上是默默无语的落泪。这些大男人落泪是真的挺让人不忍心的。

        后来几天晒场上都晒干了，才开始晒稻谷，大家是小心翼翼的。怕哪一个环节没有做好让粮食不达标，这村上交给国家时不达标可就不好办咯。粮食全部收割完毕，也晒干入库  。大家提着的心才完全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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