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三十年仙女风姿，十五日鬼草招魂
鸣鹤楼黄字二号雅间内，林蛮儿三人吃着黄儿送来的酒食，等候青儿归来。青儿则去了鸣鹤楼背后的势力——四方庄。
四方庄最早是由一群野修组成的。既然是野修，行事便无所顾忌。他们的原则只有一条，那便是强者为尊。不过，经过多年发展，总算收敛了些，成为苏城四大修行势力之一。
现在的四方庄主要以倒卖修行资源为生。他们会先低价收购资源，重新包装后，再高价卖给其他修士。
鸣鹤楼实际上就是四方庄的交易平台。至于那些女婢，她们扮演的角色可多了。其一，正常的伙计工作；其二，招揽生意；其三就是情 色 交易了。
有些命好的，要么被客人看中，出价买走；要么傍上四方庄的大人物，换取修行资源。等修为高了，也可脱离女婢的身份。
有些命不好的，那就只能干到老死。不过，这个老指的可不是容颜老去，因为她们会在一定年岁会服用一种药物——鬼凝草。
鬼凝草不比驻颜丹，虽然两者都能保持容颜不变，但前者的代价是缩短寿元，并在每月十五日前后痛苦不已。
那些服用过鬼凝草的女婢，看似风光无限，宛如仙女，可三十年期满后，死相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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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在四方庄自然是有老相好的，不过这次她没有去找，而是走正常得流程。验货的是一位枯瘦老头，名叫卢有才。若非他是修行者，就他现在的模样，早就卧床不起了。
青儿先是拿出五彩菱角蛇的妖兽丹，经估价约五百红桃。这个价格远远超出青儿的预料，以她的估算最多值三百。
卢有才解释道：“这是五彩菱角蛇的妖兽丹，要比一般的五阶妖兽丹贵一些。”
青儿又拿出了邪风藤。卢有才一看，眼神散发着精光，问道：“谁送来的？”
“不清楚，不过应该很有背景。”青儿掩饰道。
卢有才心想也是，便不再多问，拿着邪风藤仔细研究。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卢有才压制着内心的喜悦，问道：“客人要换什么？”
青儿心想，如果说换筑基丹肯定会露馅，一番思虑回道：“灵石。”
“一颗金桔，老夫收了。”卢有才极为干脆道。
这下可把青儿听懵了，试问道：“您确定要收？”
“怎么？老夫收不得？”卢有才盯着她，原本干涩的眼神突然散发寒光。
青儿下意识退了一步，连忙点头道：“您收得，收得。”
卢有才身边一青年付给她一颗金桔与五百红桃。在青儿走后，青年不解道：“师尊，这邪风藤无非三百年上下，哪值一颗金桔啊？”
“你懂什么，这邪风藤可不简单，应该是吸收了其他东西。虽然为师暂时参不透，但一定值这个价。”卢有才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那随便给她几千红桃，不就行了吗？”青年有些不解，毕竟这种事他们可没少干。
卢有才赏了一耳光，教训道：“小儿之见。对方将五阶妖兽丹与邪风藤一起送来，其中的用意你可清楚？”
“弟子恭听。”
“那妖兽丹可是五彩菱角蛇的。此蛇不仅速度快，而且毒性极强。一般的庸才定会按照普通五阶妖兽丹收购，但这点把戏岂可骗过老夫。”卢有才说着捋了捋胡须，似乎今日捡了个大便宜。
“师尊的意思是对方也不清楚邪风藤的价值，故而先用妖兽丹试探？”
“说的没错！青儿在鸣鹤楼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自有其出货渠道。如今，她来找老夫，说明是客人指定的。既然别人这么给面子，咱们也不能太吝啬。”将邪风藤递给弟子，“你先收好，等为师下次去芃城（雁林郡郡治）时再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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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出去后，看着储物袋里的灵石，心里喜忧参半。至于喜忧何事，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一阵发愣后，决定还是先去购买淬体的药材。
三人份，灵初一段至六段，总计花费约九十红桃，这还是她专门挑选上等品质的药材。普通药材不值一提，那点小钱她自己垫上都行。价值高的是特殊药材，从灵初三段开始，就需要用灵石购买。毕竟，俗世的金银，在修行者眼里，太廉价了。
接下来是筑基丹，购买的是极品品质，两颗的花费就达到四百红桃。东西买全了，可手里还有一颗金桔，那可等同于一万红桃啊！看着满屋子的丹药，尤其是培婴丹，她动心了。
丹室负责人廖杰见她发愣，不悦道：“还愣着干吗？得罪了客人，你负担得起吗？”
青儿惊醒过来，指着培婴丹说：“客人还要…”本想说买一颗，但想到之前都是买两颗，若此时说买一颗，可能会露馅。
廖杰一听还要再买，催促道：“客人还要什么？”
“两颗…培婴丹。”青儿有些结巴道。
廖杰一看她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道：“筑基丹是凡人入灵初一段用的。培婴丹可是灵元九脉结丹时才用的，你确定没有听错？”
青儿心里慌张，但表面十分从容，回道：“我听客人说了，这些丹药都是买来送人的。唉…客人出手阔绰，也不是我能理解的。”
廖杰觉得在理，取出丹药后，叮嘱道：“这两颗丹药是新收的，都是极品品质。你要提醒客人，需要再等一月方可服用。”
青儿内心窃喜，刚要接手就见廖杰阻止道：“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
青儿连连点头，“记住了！”
“哼！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客人，让紫儿负责，你还不够格。”廖杰说着眼神尽是不屑，仿佛对青儿极为不满。
青儿紧握着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自己能出头，一定要让这些羞辱她的人付出代价。
廖杰似乎看出她心里有恨，冷嘲道：“你别以为勾引了几个管事就能目中无人了。算算时日，你也该服鬼凝草了吧？”
青儿一听鬼凝草，心里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看向廖杰，摆出一副妩媚的样子说：“您一定是太过劳累，记错了。不如让青儿为您舒展一番，解解乏可好？”
廖杰嘴角一丝得意，活动着胳膊说：“嗯…你说的倒也没错，我确实有些累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有位身着紫衫的女婢前来购置丹药。看着丹室门紧闭，心里疑惑，刚要敲门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眉头微皱，准备离去，却发现一位长老正向这边走来。
当下刻意提高音量，喊道：“刘长老，您怎么来了？”
刘长老一看是紫儿，笑了笑回道：“最近新收了一些丹药，成色还不错，打算放在丹室里售卖。”一看丹室门紧闭，问道，“怎么？廖杰那厮不在？”
紫儿正要说些什么，就见丹室门打开，廖杰从里面跑了出来。只见他慌张回道：“您老要售卖丹药，说一声就行，何必亲自前来？”
刘长老拿出一个木匣子，郑重道：“我最近缺些灵石，你要尽快脱手。”
廖杰接过木匣子，拍着胸口保证道：“您老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妥。”
刘长老微微点头，转身离去了。紫儿看着一副庆幸模样的廖杰，生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廖杰搂住紫儿腰间，不在乎道：“怕什么，就算被他发现了，大不了训斥几句。”
紫儿叹了一声，问道：“这次又是谁？”
廖杰笑了笑，并没有说出青儿，反而舔着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紫儿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拒绝道：“我这次有事，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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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鹤楼二楼雅间内，鱼娃子越等越心急。虎子和林蛮儿躺在椅子上，眼神迷离，显然喝了不少酒。鱼娃子走到林蛮儿身前，担忧道：“蛮儿哥，她去了这么久，会不会算计咱们？”
“我要算计你们，早在饭菜里下毒了。”话音刚落，青儿推门而入。
林蛮儿转头看去，揉了揉鼻子，朝青儿的方向嗅了嗅。青儿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蛮儿挠着秃脑袋，有些尴尬道：“俺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你之前出去时还没有呢！”
青儿紧握着拳头，眼神中满是恨意。渐渐地，恨意变成了杀意。林蛮儿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从椅子上跳起，举起拳头，做出防守姿态。
鱼娃子一愣，小声道：“蛮儿哥，你咋的了？”
林蛮儿冷冷道：“她想杀咱们。”
鱼娃子一惊，赶忙拿出淮东望留下的玉梅，威胁道：“只要俺摘下这朵梅花，仙人就会现身，你到时候就死定了。”
青儿看着玉梅，松开紧握的拳头，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对你们醉酒误事很不满，仅此而已。”
鱼娃子可不信，手指不敢离开玉梅。青儿见状，拿出购置的材料说：“这些是你们的，我已履行承诺，现在该你们了。”
林蛮儿察觉杀意消失，打了个酒嗝，笑道：“抱歉，俺喝的有点多。”
青儿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总觉得他有些怪异，像是戴了好几副面具。时而精明，时而憨厚，时而又愚蠢。
林蛮儿可不知道她心里想这么复杂，走过去接过材料，欣喜道：“有了这些东西，俺就能像仙人一样，上天入地了。”
青儿听着这声飞天入地，苦笑道：“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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