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幸福的叹息
陈志不知道的是，自己如果再稍微快一点，说不定就能阻止这个人自杀了。
自杀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在他将刀子真正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切实地感受到痛苦的时候，求生的欲望迫使他重新激起了面对艰难生活的渴望，可惜，在挣扎中，刀子将他的器官全部破坏掉了，当陈志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救了。
“搞什么啊，这样不久显得我是杀人凶手一样吗……”陈志有些难过地想到。
既然人已经死了，这里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陈志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瑞尔文的物价相对来说比较高昂，能够在市中心生活的市民，普遍月薪不过一两千，虽然这已经是晨星士兵一个月八百的两倍多了，但是他们还需要缴纳房租以及各种费用，一个月能够剩下用来吃饭的，也不过就是四五百。
在瑞尔文，有钱人才能购买食材，自己做饭，没钱的只能在街上，寻找那些把未知食材当作原料的餐馆，在这里吃饭。
“先生，你的鸡块。”陈志接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肉做成的鸡块，为了掩盖肉本身的滋味，这种中下层市民常来的餐馆都会在里面放上很多香料。
陈志感觉自己在嚼一坨面团，这所谓的鸡块就像被水泡过的面包一样软，直接在陈志的嘴巴里面化开，浓重的香精充斥了陈志的口腔。
“嚯，这味道可真不怎么样。”陈志强行把嘴巴里面的食物吞了下去。
陈志选择的是一家快餐店，而且是没有座位的那种，于是只能捧着纸盒子，一手端着一杯附赠的热水，像其他过来吃饭的人一样，蹲在店门口，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饭。
陈志还是高估了手中的鸡块所蕴含的能量，吃完了一份，陈志除了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的香精，肚子里面仍然是空荡荡的。
“咦？这不是……”陈志将垃圾丢在垃圾桶里，转过身准备到店里再点一份其他的食物，却看见了刚与自己分开的那名被绑架的女孩。
那女孩正在排队，没有注意到陈志，陈志不动神色的排到队伍后面。
陈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去帮一个陌生人，思来想去，陈志觉得除了对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这点原因之外，自己似乎想不出来该怎么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好吧，虽然我觉得是这样，但没准其实是我内心的正义感呢，我还是不能把自己想得太功利了。”陈志宽慰着自己。
轮到女孩点餐了，女孩指了指菜单，陈志眼尖，看清楚了那不过是最便宜的蔬菜小麦汤。
联想到已经自杀的那位小弟所说的话，这女孩的家里面似乎还欠着不少钱，陈志就释然了。
不过看着一位身世可怜，长相又不错的女孩因为贫穷，只能吃这种粗劣的食物，陈志身上又有钱，实在有些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装作才遇见了那女孩的样子，一脸惊讶，然后热情地请她吃上一顿好的。
然后这女孩说不定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可是自己坦坦荡荡，这样一来，简直是最好的乐子！
是的，只要陈志迈开步子，走过去，说一声：“咦？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巧，我请你吧。”他就可以迎接接下来可以预料的愉悦。
不过陈志最终还是没有迈开步子，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女孩端上自己的食物离开了这家快餐店。
算了吧，自己终究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陈志叹息一声，轮到自己点餐了，走上前去。
“呃，蔬菜小麦汤。”陈志忽然想尝尝这汤的味道。
“好的，请稍等，后面的先生你要什么？”
……
……
不得不说，小麦汤味道比陈志想象的还要淡，尤其是为了增加小麦汤的味道，在表面上放了一层厚厚的油，陈志感觉自己腻得肝都在颤抖，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喝光了这一份汤。
“接下来是去东边看看……”陈志看着手机里绘制的地图，盘算着下午的安排。
街上随处可见晨星的士兵在巡逻，还有不久前才重新组建起来的警察系统新招募的，与前联邦所属的警察系统无关的菜鸟警察们在大街上炫耀似得巡逻着。
陈志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就像一个真正的瑞尔文贫民窟的小子进城一样，散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由于自己只有贫民窟的居住证，陈志无法享受城市的公共交通，只能徒步往城东走去。
“渴死了……”陈志舔了舔自己干枯的嘴唇，开始看看附近是否有卖饮料的店铺。
然而可惜的是，在过去大受欢迎的各种饮料，现在受迫于人们的购买水平，地球上的人可以购买的饮料的除了自家的自来水以外，就只有永恒的经典饮料，酒。
就连瓶装水都没有卖的！陈志郁闷地从一家市里面走出来，觉得自己再不喝水就要死了。
刚走了两步，陈志就看到了一个水果摊。
“呃，吃点水果应该也很解渴吧……”陈志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还在老家时也是经常不喝水，就吃舅舅家果园里面的果子解渴。
“呃，这个苹果怎么卖？”陈志有些尴尬地问道。
没错，卖水果的，正是刚与他分开没多久的那位被绑架的女孩。
其实陈志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现那个坐在水果摊后面低头看书的人就是那位女孩了，陈志当时脚步就不小心停顿了下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离开。
可是，陈志的腰部刚准备力，那女孩似乎是看书看久了，竟然把脑袋抬起来，好巧不巧，刚好与陈志对视了。
这个时候要是走了，就有点做作了，于是，陈志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在女孩意味不明的注视下走了过来。
女孩笑了笑，陈志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装作才认出女孩，似乎有些蠢，于是那句“啊，是你！”被他咽了回去。
“这个苹果怎么卖？”陈志重复问了一遍。
女孩没有说话，低下头，在一张纸上写了个2，递给了陈志。
“两元一个？”陈志看着有些眼熟的纸条，歪着头问了一句。
女孩点点头，从摊子后面拿出口袋，给了陈志，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到了这个地步，陈志也猜出来女孩为什么不说话了，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不过随即就被他收了回去，因为他看着女孩在他刚才怜悯的注视下仍然非常自然，这种自然让陈志觉得自己的怜悯即多余，又愚蠢。
因为只是想解渴，顺便缓解一下小麦汤带来的油腻感，陈志只选了两个苹果，递给了那女孩一张五元面额的纸币。
递过去了纸币，陈志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直接离开似乎会好一点，那应该找给自己的一元就当是自己的一点帮助吧。
不过看着女孩认真数着一枚枚硬币，想要凑足一元样子，陈志又停了下来。
“不会找不够一元吧……”陈志在摊子面前站了有一会了，忽然有些有些不安地想到。
那到时候自己是直接离开好，还是只收她凑足的硬币呢？
直接离开，对这个女孩的自尊是一种伤害，如果把那堆不足一元的硬币收走，陈志又觉得这似乎显得自己有些吝啬了。
“我靠，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陈志看着满脸通红，一脸羞涩的抬起头的女孩，无语了半响。
女孩看陈志无语的表情，以为他是对半天没收到那一元有些不满，于是捡起一枚橘子，连着那一堆一分五分的硬币，递给了陈志。
陈志看着女孩，呆若木鸡。
“……”女孩见陈志没有伸手，以为他还是不满意，只能做了个哀求的动作。
陈志从呆滞中缓过来，摸了摸鼻子，接过了那枚橘子，将那堆硬币推了回去。
然后，陈志又打开钱包，想看看有没有一元的零钱。
“给，我也不能让你吃亏是不是。”陈志递过去一张一元的纸币，笑着说道。
陈志没有注意到的是，一张写着2o的纸条夹在了一起，陈志没有注意到，这纸条随着陈志递钱的动作，落到了摊子上。
“啊，抱歉。”陈志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见那是从自己钱包里面飞出去的东西，于是把钱放到了硬币边上，就去捡那纸条。
那纸条落在的位置距离那女孩要近一些，于是女孩也非常自然地要去帮陈志捡起来。
好吧，陈志不知道这纸条是什么，甚至都忘记了这张纸条是从哪里得来的，见那女孩要为他效力，干脆就等着那女孩一会递给他。
可是，那女孩却是知道的，知道这纸条是什么意思。
于是，陈志有些奇怪地看着女孩在捡到纸条后，脸色一下就变了。
“怎么了吗？”陈志问道。
女孩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不记得自己了的男人，心里有些迷惑。
“他不是晨星的士兵吗？”
“昨天他丢给了我2oo，怎么会忘记？”
“那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
女孩眼里的疑惑引起了陈志的警惕，于是他稍微有些严肃起来。
“抱歉，我得赶时间，可以把我的东西给我了吗？”
女孩如梦方醒，赶快把纸条递给了陈志。
“呃，也许他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去参军锻炼吧，之前在公园的时候也是，地上那么多钱都是他的，也许2oo元对他不算什么，他已经忘记我了？”
女孩看着陈志的背影，暗自想到。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得把他叫住才行！”女孩看着陈志已经走远了的背影，忽然想起来自己是想把那多给的18o还给他的，于是连忙站起来，往陈志那边追去。
女孩毕竟还要回去照看摊子，不敢离得太远，因此跑的有些急。
陈志没有洗，把苹果在身上蹭了蹭，直接就开吃了。
“呃，这里的苹果似乎有点酸，没我老家的好吃。”陈志点评道。
“吱！”
“咚！”
身后忽然传来车子急停的声音，接着，陈志就听到了什么东西飞走，撞在栏杆上所出来的声音。
不用回头，陈志就能猜到这是一起车祸，陈志懒洋洋地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回过头。
看清了躺在血泊中的人的脸，陈志愣了一下，手中啃到一半的苹果连着袋子里面的水果都落在了地上，陈志一把推开回头看生了的什么的行人，冲到了手足无措的肇事司机旁边。
正是那说不出话的女孩，人已经昏过去了，不过手里仍然紧紧捏着两张面额为1oo的纸币。
“救护车！快！救护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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