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罪大恶极，罪恶滔天
林兰想到最近的奇遇，用力地点了点头。
因为小珠的存在, 只不过用半年时间, 他就已经从一个捡垃圾的少年变成一个收伏了大量难民势力的头领，并且成功复学, 转学到都星的高等星球。
最重要的是, 他学习了精神力。
精神力是非常枯燥的东西, 但他对人的影响几乎可以说是立杆见影，低阶时只是加强一下记忆力和分析力, 但在小珠的教导下，他对网络的熟悉与入侵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可以说是飞一样的前进。
正是靠着入侵资料，他才可以在好几次与对手的斗争中抢先一步，成长起来。
他顺着小珠的指点，离开庭院，顺着小河走，很快来到一处挂着生物研究院的建筑群。
这些建筑精致美丽, 与森林完美地融合, 有人路过时很容易就把他们忽略掉了。
此时, 这些建筑外部没有一个人出现，天色渐晚，它们的窗口幽深一片，仿佛通向另外一个世界。
“没有人么？”林兰小心地问。
“暂时没有。”小珠说, “这里原本是y&T的实验基地, 后来, 实验体暴动, 将活着的人杀光了。”
林兰心中一惊：“所以，那些人去哪里了？”
“他们刚刚遇到强大的敌人，暂时撤退了。”小珠飞快入侵了防御系统，带着他走了进去。
沿着电梯下到地下室，林兰眼前的灯光自动打开，光芒的洪流席卷了巨大的地下空间，将这个用无数玻璃间隔起来的实验室照得纤毫毕现。
林兰随意打开一间实验室大门，就见到一个被泡在组织液里的大脑，仪器的灯光一闪一闪，大脑上的血管还在轻轻跳动，看着很是诡异。
突然间，虚空中的屏幕一亮，浮出字迹：你是谁？
林兰吓了一大跳：“谁在这里？”
字迹变化道：我就在你面前。
林兰目光一缩，他眼前？他眼前只有这个大脑。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他的目光：没错，我就是这俱大脑。
林兰有点想逃：“我只是路过。”
对方沉默了一下，空气一瞬间安静起来。
林兰有些不自在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屏幕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浮起字：我的脑子被人取出来，研究精神力与大脑的联系，以及如何用外力刺激增加精神力。
一种阴冷的寒意瞬间盘踞了林兰的心脏：“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简直是比杀人还过分。
对方催促道：小孩，快离开这里，追杀的人已经过来，他会消灭所有的幸存者，你这种目击者也不会放过的。
林兰微微低头，看着那仪器闪烁的光芒，心底的正义让他觉得不该什么都不做：“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你救回去么？可不可以□□你的身体，然后把脑子装回去？”
屏幕的光标闪烁了一下，才写道：不行了，大脑已经变异，承受不了人类身体，装不回去。
林兰握紧了拳头，气愤无比：“有没有研究资料，这种事简直太残忍了，必须曝光，让干这事的人付出代价。”
屏幕里的人拒绝了：不要去，孩子，你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做的事情不止不这些，早晚会承受应有的后果。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林兰转头就连线这里无线网络，道，“我现在就入侵进去，把资料复制群出去。”
光屏阻止道：他们会为了掩盖罪行，引爆整个生态圈。谢谢你，孩子，快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我会记住你的善心，这不是你可以卷入的战争。
少年心里的自傲当然听不近这种话，飞快入侵进去，很快攻破七重关卡，在正要进入核心防线时，周围的网络豁然闪出无数红色的入侵警报，各种警报声音也在空间里响起。
“现入侵，启动清理模式！”
林兰满头大汗，努力想要控制局面，甚至精神力在这刻拔到最高，很快就看到清理模式就是要摧毁证据。
这怎么可以？简直太无耻了。
他飞快命令小珠全运算，一定要将这个系统破解。
就在这时，仿佛接收到什么指令，面前的培养罩轻轻裂开一道缝隙。
林兰大惊，入侵瞬间就慢了一瞬，被对方抓住关键，飞快收复了权限，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本能就拢住那个裂开的护罩，但却是更多裂痕出现在他的手里，他一时间想按也不敢，想松也不敢：“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我要怎么帮你？”
光屏匆忙浮现出几个字：没有用了，其实，这样也好。
下一秒，整个护罩轰然碎裂，在残骸里，那皮层柔软的触感沿着指尖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温柔的意识。
孩子，谢谢你帮助我，不要因此内疚，这不是你的错。再见，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皮层的血管缓缓停止跳动，当组织液从血管里流光，这具大脑仿佛也失去了支撑，缓缓坍塌分解，不存在任何东西。
林兰握紧拳头，不顾玻璃的碎片刺伤掌心，一时间竟然难过地哭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可是这样的好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消失。
怎么可以因为他死去？
就在这时，小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立即离开这里，警备系统已经触，你留下会有危险。”
林兰咬咬牙，怒视了周围一眼，飞快逃出了这地下空间。
身后的建筑飞快爆炸坍塌，他艰险地在最后关头逃出，丝都被烧卷了一圈。
“肯定还会留下证据！”林兰咬牙道，“等火小一点，我就回去找。”
“精神力药剂配方我刚刚已经找到并复制，我们应该回去研。”小珠平静地道。
“你刚刚入侵了，怎么不阻止它自毁？”林兰大怒。
“这是我的任务第一序列。”小珠平静地回复。
“你怎么能这样！！”林兰简直想这咆哮，“你的人性呢？”
“人性？”小珠反问。
林兰一卡，这才失落地低下头，缓缓道：“更改任务序列，以人的性命为第一优先。”
小珠沉默了一下，才回复道：“是。”
……
都星上，一名光头的俊美青年低咒了一声：“人的性命为第一优先？！果然，人类都是一个德性。”
“这不是图兰当年对白皇后说的话么？”伊西斯正观看着面前的大脑内部分析视频，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基地已经毁掉，证据也已消灭，林兰和y&T没有一丝关系，追查也找不到我们身上。你的杨再把逃跑的精神变异者抓住，事情就算摆平了——还想成立黑暗精神教派来对抗组织，真是无知的实验品，”亚曼冷淡道，“接下来，他会用精神力药剂配方销售积累资金，你看着点药品协会，不要让他们因为负作用卡着不让上市。”
y&T身上的目光太多了，动一下现在都非常麻烦，他们需要扶植一个与其无关的势力，林兰就是他们准备推上前台的傀儡，只是他不知道罢了，还以为自己的捡到金手指的幸运儿。
“这是当然的，毕竟他是你选定的代理人。”伊西斯轻笑一声，“要小心的是你，可别再来一个白皇后与图兰的人机恋啊，我这小地方，可不能给你玩史诗爱情。”
“皇后陛下的悲剧永远惊醒我们，”亚曼轻蔑一笑，“他只是还年轻罢了，等他走上权力之路，就会知道这个设置是如何可笑了。”
“真是机渣，欺骗那么清纯少年。”伊西斯低头，继续翻看着分析视频，不时做下改动。
“谁让他是图兰后裔，并且中了这个奖励呢，代理人计划可是你做出来的。再者，比起你来，我高尚的宛如圣人。”亚曼不以为然，“咦，那个实验体找过来了，居然没逃跑，是看到研究院的火了吧？谢澈居然也来了，难得他离开谢传灯身边，你要不要做点什么？”
-
林兰有些难过地低下头，看着掌心染血的玻璃碎片，仿佛还带着刚刚的温度。
但冷风一吹，那些温度就全数消失了。
过了数息，一个披着黑斗篷的身影无声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提起他的领子，阴冷的声音里是无穷无尽的杀意：“你做了什么？”
林兰猛然抬头，正想挣扎，对方已经将他推倒树干上，猛然扼住他的脖子。
小珠救我。
小珠正想拖着几秒让他尝尝冒犯智械的厉害，就在这时，一道巨力袭来，两人被远远轰开。
那黑色斗篷露出的指尖白，披风兜帽下是一种诡异死灰的脸，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想爬起来都很勉强。
有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了旁边，其中有一个是警察，也不知道是哪个打的。
“我叫杨，这是我的目标，就不打扰你们了。”那俊朗颀长的男人提起黑斗篷，还礼貌地为他理了理凌乱的斗篷。
“请放下他。”另外一名男子平静道，“你已经被卷入特大刑事案件中，请和我们走一趟。”
谢澈的大名很广，林兰是认识的，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想了一下，点头道：“我可以和你们走一趟，但请和我保持距离。”
能给伊西斯找一点麻烦，也是很好的。
“你呢？”谢澈转头看林兰。
“我有重要情报要举报！这里有残忍的非法研究罪证！”林兰捂住伤爱的脖子，勉强压抑心中的愤怒，“那个人，他不是有意伤我的，我要做证。”
……
都星上，智械与人类的两位领同时目瞪口呆。
“你确定这是你的代理人？”伊西斯仿佛看不懂亚曼的脑回路，“这就是你说的，无牵无挂、杀伐果断、必成大事？嗯，是挺果断的。”
只可惜是反作用的果断。
“我会好好教他。”亚曼神色冷漠，“不过，杨这次明目张胆地想泄密，你总不能再说是情趣了。”
能连续遇到这种打断胳膊都要往外拐的自己人，他也是服气的。
伊西斯终于阴下了脸色。
“议会与法系的争端正在关键时候，不能在这时候出乱子，”伊西斯轻轻敲击着桌面，“那个被抓的实验体，还是不要活着了，你懂的。”
亚曼轻轻点头，话音一转：“可能会伤到杨哦。”
“那就给他一个教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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