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兵探西岐（上）

他见黄飞虎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想见一见这位名声赫赫的镇国武成王。第二是想要看看黄飞虎有没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要求他现在都可以提，姬发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他的。

        “既然相父如此任何武成王，我当然欢迎您的到来。就是不知道武成王有没有什么要求？尤其是对于职位或者是住处这一块的。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能办的我一定给您办了。”姬发说道。

        黄飞虎冲姬发抱拳行礼，能够留在西岐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对于职位和住处，对他而言只要能有个住的地方，能让他带兵打仗就行。

        他不能让夫人和妹妹白死，所以他希望到了西岐仍然可以领兵。当然他并不奢望还可以像在朝歌那样，但至少能让他领上一支兵马。

        武王姬发对黄飞虎的任命当场就宣布了，而且他还亲自去西岐城郊迎接黄飞虎的父亲黄滚。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一位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在姬发朝他走来之时，老将军竟然是老泪纵横。

        武王有旨，封黄飞虎为开国武成王，比起他先前的职务只高不低，而称号不过改了一字。

        至于老将军黄滚，武王姬发未给他封官，而是让他在西岐颐养天年。至于黄飞虎的两个弟弟黄飞彪和黄飞豹，先前在朝歌是什么职务，现在在西岐还是什么职务。

        黄明，龙环，周纪，吴谦，他们四个也是官居旧职。唯一的区别就是先前他们在朝歌任职，现在他们在西岐任职。

        黄飞虎曾对此事有过担忧，所以他向武王谏言，只封他一人官职便可。其他人只要跟着他就行，不比让他们官居旧职。

        姬发和姜子牙自然知道黄飞虎的心思，他是怕西岐全盘接收了他们这帮人，消息传到朝歌再给西岐惹来麻烦。

        但是他似乎忘了，西岐从来就不怕麻烦。如果西岐真怕麻烦，当初又怎么会擅自做主杀掉北伯候崇侯虎父子呢。如果西岐怕麻烦，又怎么会有姬发自立为王呢。

        西伯候姬昌统辖西岐多年，西岐境内的百姓一直是安居乐业。纣王若是在朝歌要建个什么东西，强抓壮丁都凑不够该有的人数。在西岐不存在这个现象，若是西伯候想要建个什么东西，会有数不清的西岐百姓自愿参与建造，给工钱他们都不肯要。

        就像武王姬发刚刚下达的一道旨意，既然黄飞虎是他西岐的开国武成王，那他就应该给黄飞虎建造一座王府。

        这消息刚穿出去不过半天，已经有人送来了王府的设计图。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木料了，还有不少人已经聚集在了建造办，只等建造办的人给出最终图纸就能开工了。

        一个人好与不好自己说了没用，只有他身边的人才有资格评价。

        一个君主的好与坏他自己说了不算，也不能单看百姓对他是什么看法。而是要看他需要建造某样东西的时候，百姓会有什么反应。

        不用姜子牙多说一个字，西岐百姓对修建王府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闻太师本是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弟子，他跟金灵圣母也学过不少本事。但是他这一次没能看穿清虚道德真君的障眼法，一直追赶着黄飞虎一行人奔向了朝歌。

        闻太师带人追到了朝歌城外，方才回过味来知道自己上当了。不过他没打算杀一个回马枪，因为在他看来黄飞虎一行人根本就逃不出去。

        想要彻底逃出去，黄飞虎就必须从三路之中选出一路突围。左路有张桂芳，右路有魔家四将，这两路闻太师都比较放心。若黄飞虎真是选了左右，不出七日他就会被押送回朝歌。

        当然还有一路，也是黄飞虎最有可能选的一路。中路并无悍将，但是想要通过中路需要连过五关。

        不过五关守将有多威猛，单凭消耗就能把黄飞虎耗死在半路。于是他回禀纣王，只等前方传来捷报即可。

        次日一早，闻太师跟文武百官在九间殿议事。

        前方来报，黄飞虎一行已过临潼关，临潼关副将萧银开门给黄飞虎放行，临潼关守将张凤被杀。

        闻太师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继续跟百官议事。

        不多时，前方二次来报。黄飞虎潼关杀陈桐，已过潼关。

        没等闻太师开口，前方三次来报，穿云关守将陈梧被黄飞虎所杀，黄飞虎已过穿云关。

        这一次殿上再无一人敢言，知晓五关之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不知晓五关布局的人也变得异常小心。

        黄飞虎已过三关，这第四关让闻太师心生一股不详的预感。

        前方四次来报，界牌关守将黄滚跟黄飞虎一同离开，先已出了界牌关。

        此时闻太师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天眼微微睁开散发着说不出的恐怖气息。若不是胸中怒火在熊熊燃烧，闻太师的脸色就不会连续变幻。时青时黑时白时黄时红，变换中的脸色看上去骇人至极。

        黄飞虎已经闯过四关，这会儿闻太师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汜水关守将韩荣的身上了。他知晓韩荣的本事，也知道韩荣的手下不少人都会道术。但是当他看到那封写有韩荣二字的紧急奏折时，闻太师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他打开奏折后烟消云散了。

        “啪！”

        闻太师手中的奏折掉在了地上，而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微子启和微子衍扶住了闻太师，这才没让闻太师继续后退。

        “我闻仲对不起先帝，辜负了先帝对我的期望……”

        闻仲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是一声声敲击在人心上的叹息。

        他是三朝元老，又是托孤大臣，先帝逝去前将纣王托付于他。而他现在不仅未能让纣王悬崖勒马，现在又眼睁睁看着武成王黄飞虎反出朝歌。一股无穷无尽的愧意油然而生，让闻仲忍不住悲悯大哭。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闻仲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三朝元老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情绪有点儿激动纯属正常，缓过劲来而他照样是哪个八风不动的闻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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