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们就是我的烟火人间
事实证明，装疯卖傻这种行为看起来low，但确实是真的好用。比如说李歌，他就用自己的孩子气成功的活跃了气氛，并让大家忽略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的事实。
看看，什么叫大智若愚？这就叫大智若愚。。。个屁！
不就是仗着朴孝敏和李智贤这俩女人懂事儿不跟他一般见识而已嘛！真要较真儿，那今晚不欢而散都是轻的，搞不好这辈子都不消停，所以有些错误，真的就只能将错就错，妥协嘛，这两个字，终将陪伴我们一生。
李歌喝了点酒，现在眼神有些迷离，他也没想到这韩胖子看着臃肿手法倒是还很灵活，调的一手好酒。
李歌寻思着就凭这手指头上的活儿勾搭个富婆也不是梦想啊，怎么就沦落成一个厨师了呢？
怎么沦落的？你知道他一个月工资多少啊就敢用沦落这个词？等你看到他单手开法拉利的样子你就不觉得他沦落了！
早知道喝纯饮了，这两掺儿劲儿是大啊。难怪酒吧里那帮小姑娘喝两杯就醉了，这酒调完之后，喝着觉得甜，到了肚子里才会知道它到底有多烈。
比如说朴素妍，就已经在桌子那头开启成人idol模式了。嘴巴哒哒哒跟念紧箍咒似的，听得李歌脑壳疼。
真是的，这个臭妹妹，还是床上的时候可爱一点，从头到尾就一个字，多一个词都没有，那才叫一个省心。
“少东家也喜欢坐在这个位置？”
李歌转过头，感觉身体似乎慢了思维一秒，然后看到已经忙完的韩胖子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此时正用一条叠好的白毛巾反复擦着手，可能厨师都有这职业病吧。
“这位置？这位置怎么了？”
“这位置好啊，视野开阔，还不显眼，就好像后台幕布旁的小门一样。聚光灯从来都打不到这里，可这里却能对舞台上的一切都洞若观火。”
“呵呵。”
李歌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他看着李居丽又偷偷给全宝蓝的橙汁里倒了半杯鸡尾酒，看着孝敏又启了一瓶香槟，看着朴智妍拆着生日礼物的包装，然后和朴素妍一起研究这个耳机到底要怎么使用，也看着全宝蓝趴在恩静的怀里，听她说小时候拍戏的故事。
李歌侧头用眼角余光扫了韩胖子一眼，切换成了汉语模式。
“你刚刚说也？”
韩胖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少东家的汉语这么溜，一开口竟然还有一股东北辽宁味儿。
“啊，是啊，也，我也喜欢这种位置，以前在酒店，每次上完菜我都要在厨房门口那里看一看大厅，看看那里面的烟火人情。”
李歌来了兴致，感觉自己貌似发现了一个二百多斤的有趣灵魂。
“怎么说？”
韩胖子似乎也来了兴致，搓着小胖手，饶有意味儿的说，
“这位置看东西，就好像在台下看演出，在影院看银屏，在案前读小说一样，看着台上的戏子们演一幕幕悲欢离合，看她们意乱情迷，但自己却保持着清醒。”
“像幕后的黑手，或者操控着木偶的傀儡师？”
韩胖子摇摇头，轻笑着说，
“不，哪有那么黑暗。就只是像观众，想凑凑热闹，想看看那长安繁华，想看看那建安俊秀，想看看秋千少女和落魄书生，想看看布雨的白蛇还有那忘带伞的许仙，还想看看这值得眷恋的烟火人间，仅此而已。”
李歌听着韩胖子的解释玩味的勾了勾嘴角，
“那你为什么不去演一演呢？”
“呵呵，少东家说笑了，我一个厨子，我在的地方，可不就是烟火人间。”
李歌这下是真的笑了，确定了，这果然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有趣～你文采这么好，不去当作家可惜了。”
“嗨呀，写书能赚几个钱儿，哪有当厨子来的痛快啊，毕竟，咱也是要恰饭的嘛！”
李歌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六个女孩儿身上，对韩过说，
“你的话让我想起一首中文歌，叫《人间不值得》，虽然名字叫人间不值得，可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在说人间值得。”
“是吗，少东家你说得我想听一听了。”
“你会听到的，但不是现在。”
李歌伸出一只脚蹬着餐桌，身体往后靠，坐了一回放在小学必然要被老师骂个狗血淋头的“两条腿儿”凳子。
他歪头看了看，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伸出手指比了一个“相框”，把六个喝多了假酒之后闹闹腾腾的女孩儿框到一起，然后呢喃了一句“咔嚓”，好像这样就能把她们定格在这一刻似的。
李歌把手指放下，重新坐好，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头也不回的对着身边的韩过说，
“我就像个写手，在写一部叫做生活的小说，在这部小说里，这六个女孩儿只要开心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只需要坐在台下看就好，因为她们，就是我的烟火人间。”
party还在继续，却没韩过什么事儿了。所以韩过脱了厨师服换回牛仔裤，又坐到了他的法拉利里。
“师傅，您看，这照片怎么样。”
韩大厨挑了挑眉，接过了扒在他车门上的小徒弟递过来的相机。
韩过翻了一遍，随即把照片都删除了，只留下来两张，一张是全景的，李歌坐在桌子的一边，用手掌支撑着下巴，满脸宠溺的看着对面在一起玩闹的六个女孩儿；一张是特写的，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框成了一下“相框”，相框里，是六个开怀大笑的女孩儿，天真烂漫。
“其他地方还有备份吗？”
韩过的语气有些冷，也泼醒了那个想走终南捷径的小徒弟。
“没。。。没有了。”
“我不管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最好自己回头删干净。相机我没收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便让你照的，知道吗？明天做个文思豆腐，不然，你就自己辞职去当狗仔队吧，相信我，我是为你好。行了，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走了啊。”
韩胖子手肘搁在车窗上，一边单手开着法拉利一边想着相机里仅有的两张照片，最终叹息一声，
“算了，还是问问老板的意见吧，我们这种底下的人，真的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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