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逃离
emmm.....好久没有享受过冰冰凉的滋味了。
叶月生砸吧着嘴，回味着余韵。
不用他说，身边就有小弟自觉叼起倒一边的身体，将之和头颅拼在一起。
但，“大人，好像接不上去啊。”
很有带头小弟风范的十六，摆弄着地上的躯壳。大眼里满是委屈，一副‘宝宝很努力，就是做不好’的表情。
有魔见不得它专美于前，顶开他喝道：“走开，谁让你用舌头的啊?!大人的身体有这么多口水，怎么看都是你的错！”
“屁，你敢说刚刚你没碰？”
“够了，放开那具身体，让我先来！”这可是在老大面前，刷印象的好机会啊。十三号拉长着脖子大吼一声，抵达躯壳面前，期待地看向身后：
“报告大人，小魔当年号称‘缝纫师’。这身体交给我处理吧。”
在一旁看热闹的叶月生，朝他点头示意动手。然后眯成细缝的眼睛，冰冷地扫过身周其他众魔，淡淡问道：“刚刚你们吃饱了吗？”
这问题，牛头不对马嘴。
可在场的众魔无一不是人精，哪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要知道经过叶月生的那次‘会议’后，剩下的三十四名罪人，已同他连为一具荣的整体。
直到‘罪’印，阻止它们的行动。
凭借吞噬黑雾里的鬼物，恢复了些许力量的叶月生，怎会不清楚一同收益的还有它们。而区区一个修复身体的小事，对拥有各异能力的众魔来说，是何等轻松。
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过是想敲打它们一下罢了。
“以后在我面前，该出力出力，不然.....”注视着它们在自己目光下，或闪躲或低头的行为，叶月生嘴角扬起讥讽：“三十五...就是榜样。”
众魔吓得脖子一抖，连连喏喏应是。
哼。
“话说，恢复的这点力量，简直不够看.....还想再吃些啊。”
叶月生扭头，贪婪地眺望着空地外，黑雾混沌的远方。想起体内如枷锁禁锢他的‘罪印’，眼皮下的眸子里白色‘卍’缓缓转动。
结合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他思考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令转动的‘卍’突然一窒。
——呵，有趣。
几分钟后。
叶月生正活动着脖子，检查修好的躯壳。离他不远处的地面，鬼暗石最后一点光芒无息泯灭，化作一枚无用的顽石。而失去了它的力量支撑，破界的缝隙快速合拢。
倏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再回神已是眼熟的陈设。
双手下意识捏拳，感受着躯壳熟悉的羸弱感。力量被迥然的世界规则，压抑回体内动弹不得。大起大落间，叶月生竟有些短暂的不适。
真弱。
不知第几次吐槽，他环顾着经历里界气息洗礼，变得腐朽的房间。捡掉地上属于麻仓叶的背包（战利品），毫不迟疑地向屋外离开。
无独有偶。
下电梯的他，在一楼遇到了王正义，“那个，兄弟。上面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抵开他递来的烟，叶月生瞅着这张焦虑的胖脸，想了想回道：“叶先生，还在处理中。”
“那要多久？晚饭我给你们预定好了，在......哎，兄弟你别走啊！”
居然不甩我？
王正义堆起的笑容顷刻垮塌，神色阴鹫地注视他的背影，从牙齿缝里轻声蹦出两个字，“瘪三！”
时间，不知不觉地，刚好走到下午两点。
牙膏状的营养膏，干瘪地躺在脚下。窗户旁，黄毛抵在瞄准镜前的那只眼睛有点干涩，不舒服让他想眨巴一下。
算了，就眨一下。
远没有表面那么专注的黄毛，心想着舒服地眨了不止一下眼皮。然后一睁眼，浑身裹着绷带的目标，就那么突然的显现在镜头边缘。
biu~
比他的脑子还快，食指无意识一扣。枪口传出细微的声响，一道绿色激光与叶月生失之交错。打到了，一名正好用肚腩遮住他身形的路过胖子身上。
嗤嗤。
肚皮开始，硫酸泼肉的声音，从可怜胖子身上发出。然后他声儿都没出，就被腐蚀成一捧灰烬，倒省去了火化钱。
——啊啊啊！
有路人看到了这一幕，惊恐地尖叫逃离。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看到的人很少，逃跑的人更少。恐慌却就此蔓延，街道的这片区域陷入混乱。
“淦！目标跑了，头孢快追！”
枪一丢，黄毛不带犹豫地从三层窗户，就那么一跃跳下。
“下面的，快滚开！！！”上方的怒吼，盖过下面慌乱的叫喊。
他的鞋底在将触地的一瞬，喷发出两道强劲气流，抵消了下落势能。身体踉跄稳住平衡，推搡着人流向叶月生离开的方向追去。
等头孢虚弱地到窗边时，黄毛的身影已渐行远去。
“你好说，也把枪收好啊！”无奈叹气一声，躬身捡起激光步枪，他收拾起东西开始撤退。
外面，宽阔的人行道上。
呼呼的风，吹得断裂的绷带猎猎作响，露出一片橡胶质地的颈部。叶月生轻盈的身体，在人流里左突右穿，灵活得宛如水里的鱼儿。
“大人，他在您身后五十米....三十，越来越近。”寄魂之地里，有魔充当眼线，时事汇报情况。
“闭嘴！”
里界的官僚称谓，这时是如此的刺耳，“别叫我大人，叫我冕下！”
“冕下大人，他就在你被背后。来...过来了。”
闻言，叶月生将手上的背包，不管有没有作用往身后一砸。屈膝弹跳，整个身子高高跃起，嗙当一声落到一辆停泊的悬浮车顶盖上。
随后，不作任何调整，他脚借势一蹬身体二次跃起。双臂紧接着打直高举过顶，奋力扑向上方掠过的一辆悬浮车底板。
“席巴。黄头发通灵人，快抓到我们了，席巴。”
空中，上方的脚越来越近。
鞋底喷射着气流，黄毛眼膜上叶月生的双脚，离他的手掌只有咫尺距离。
但——就是这个！
扣，
叶月生的十指于刹那，双双精准扣住车底座的一个把柄。
在车辆巨大的惯性牵引下，清脆的咔噔声密集响起。当场断掉了六根手指后，叶月生被摇晃的悬浮车瞬间带飞。
咫尺，真的成了天涯。
下方，逐渐落地的黄毛，目送着那道挂车底逃跑的身影，怒火攻心：“啊啊——！再给我点时间，就点点！！可恶！”
他，咆哮着，很不甘心。像一条疯狗，吓到了身周围观的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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