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扭曲的人
【我只是个工具吗？】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衣冠楚楚的靓丽男女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恭喜胡导，不对。我应该叫你‘胡区长’了。”
“哈哈哈，哪有老王！这次你的功劳也不小。”
“嗨呀，只不过事情没有办好，让你多了个拖油瓶。”
“没有的事情，如果要是拖油瓶都这样，我还巴不得多几个呢。”
“看我光说话了。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砰~
透明的酒液荡漾到杯子边缘，晃荡间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宴会厅入口的帷幕下，一名五岁小男孩紧紧攥拳，眺望着里面被众星捧月的那个男人。身体微微颤抖，目光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当天夜里。
那个男人的阴影笼罩着他，如是说道：“放心吧，小狼崽子。我会好好养你，让你健健康康。养你到看我走上巅峰的时候！”
三年后。
一辆被保镖环伺的车上，自学到高中课程的八岁男孩跪在座位。透过车后窗，望着越来越小的校门，隐约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特别是得知，自己一辈子只能在这栋别墅新家，渡过一生的时候。别墅外自动关上的铁门，连同将他的自由也深深闸断。
这栋很贵很精致的别墅，时时刻刻都有‘人’保养的大房子，也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囚笼。
时间流逝。
一天，凌乱的书房里，微微发胖的少年趴在地上身体抽搐，表情痛苦不堪。颅内，被植入的一块感应芯片正散发着细微波动，让有不轨念头的他生如不死。
直到被折磨得意识恍惚，彻底发现自己是一只牢笼里的麻雀后。少年挣扎地走到桌前，从柜子里颤巍巍拿出一把自制手枪，顶在自己的下巴处。
......但他没有那个勇气，枪就此跌落。
【是的，该死的健健康康！】
晃晃悠悠，在别墅里的生活是无聊的。
少年没有自由只能宅，宅着宅着慢慢喜欢上了网络。
不过思想都被禁锢的他，只能借此消磨时间。但自身卓越的天赋，令他哪怕是在颓废，都自通了很多知识。
不知不觉——快乐，没心没肺的快乐，慢慢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撑。
没有约束，不愁生存，每月还有一笔不菲的金钱（不差钱）的相对封闭环境下，少年的内心逐渐扭曲。
现实二十七世纪，机械智能、神经元破译、思维转移、新能源突破等科技的大爆炸，让物欲横流下的人心变得膨胀。
随之，在道德伦理日趋淡薄的大环境下——械人一族，诞生了。这种将生物思维，转移至机械躯体，以图获得悠久寿命的存在，成为世界潮流和最大隐患。
渐渐的，哪怕最严酷的监管制度，也无法逆转罪恶的滋生茁壮。
至少追求快乐的某肥宅利用金钱和智慧，就可以充分享受到建立在他人身上的特别快乐。
“但那些出卖性命的实验体，被洗脑得让我一点欲望都没有！”
死肥宅的手如对待情人般，在叶月生的躯壳上滑动摸抚着。充分感受她颤动的温热身体，陶醉道：“而你，才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另一半......我亲手缔造的女神！”
对牛弹琴。
试验台上的女神，眼里满是不屈和害怕，一点都不配合这陷入癔症的变态。就如饿狼爪下的羊羔，她这番楚楚的怯懦也别有一番风味。
看得死肥宅随后脱裤子的动作，都推迟了好一会儿。
到此地步，女神终究忍不住发出弱者的叫喊：“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坟蛋！”
“过来？我不过来，我只是爬上来而已~呜哈哈！”抖S的死肥宅偏偏就好这口，兴致高涨下裤子掉在地上。
二十号的演技是有多棒哦，完全入戏地色厉内荏道：“你个大变态，混蛋，无路赛！”
“叫吧！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用~越叫我越幸福！”死肥宅的分身，在边缘游走着忘乎所以。
似乎知道自己注定的结局，小萝莉咬着嘴放弃抵抗，目如死灰盯着天花板不再言语。
正准备**的死肥宅，很快发现她不叫了。恍惚又看到那些木头似的实验体，炙热的心瞬间冷却大半。
喝？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征服呢？
绿豆眼不悦瞪着她，喝道：“你倒是叫啊！你不叫我怎么快乐？”
小萝莉，依旧一副失去生气的任君采撷模样。
“败兴！算了，无法掌握的，果然都是垃圾。”死肥宅咒骂一声撑着脑袋，考虑着要不要给她植入虚拟人格。
不过那般，这和失败品有什么区别？他不甘地陷入沉思。
对面，一直观察他的二十号通过短时间的相处，大致摸清了他的性格。犹豫少顷，突然脑袋偏向一旁：
“哼！”
这个哼音，发生的恰到好处，让她陡然生动起来。
简短的一个字，配上她的小动作，就成功营造出一种掩饰恐惧的傲娇感。给胖子一种‘就算老娘让你上了，你也是我心中一坨屎’的错觉。
加上，二十号出神入化的魅惑诱导，死肥宅猛然一阵醍醐灌顶。
镜片反射着高光，握拳道：“没错，我这样得到你，也得不到你的心。故事里，不都是日久生情的吗？”
心头恍然划过璀璨二字——养成！
虽然自己养成自己的造物，自攻自受有点奇怪，但关键刺激啊！
果然这就是久违的热血青春吗？
内心戏很多的死肥宅臆想非非，看向二十号的眼神又炙热起来。
没多久，他便搂着挣扎的小萝莉，屁颠颠跑到别墅二楼。亲自从自己的收藏中，为她挑选衣物。
“你是要穿这套蓝白女仆装，还是这套黑色哥特裙，还是这.......”
一件件漂亮的衣服，从大衣柜里不断被他拿出展示。搭着他温柔亲切的言语，活像一名诱拐儿童的怪蜀黍。
二十号则表示，如果你松开抓住我的机械人，也许我还可以演得稍稍高兴一点。
哼！她小脑袋又是傲娇的一偏。
......
小黑屋里。
一向智珠在握的叶月生没想到，久违的挫败感这么快就来了。
前文提到寄魂之地的众魔，都是自身最根源的魂。他召开二次会议的目的，不单是想彻底臣服它们。更是想通过吞噬一部分魔，获得它们本源用以滋养自身，好沟通原来沉睡的一部分力量。
一切都很顺利，沟通也稳定下来，化作一条玄妙的互通纽带。
但偏偏他以前的力量，正不受控制地从联系纽带另一端涌来。如阔别归乡的游子，立即想回到主人的怀抱。
“能不能别这么热情！”
究其原因，他封印的时间太长了。长到都快忘记，曾经拥有力量的感觉。
一时半会儿，一片翻腾深邃的黑暗，从他体内不受控制逸出，被他勉强收缩在小黑屋的范围内。肉眼可见污秽（同化），所触及到的一切。
同时，其极端力量无意识散发的恶意与呢喃，拥挤在狭小的空间。不时从中，还浮现出种种不可名状的事物。
这是失控的征兆，他清楚也不以为意。
毕竟，力量之所以为力量，是在于能够控制。叶月生循着烙印的本能，很快回到原来熟悉的感觉。半晌过后，他终于完全掌握这部分越界的力量，并控制它们从纽带返回。
这一过程中叶月生显得更加小心，谨慎避开身上的‘罪’印，担心它们受到伤害。
因为罪人和躯壳的联系，全靠这时刻约束它们行为和力量的‘罪’印在维系。如果失去这条枷锁，叶月生也就失去在人间界行动的能力。
而一旦没有在人间界行动的能力，他的计划也就无从谈起。
“所以给我乖乖的回来，忍耐会儿，给我再忍耐一些时间！”叶月生心里低吼着，整个寄魂之地发生微不可查的震动，似乎某个庞然大物在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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