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后续事件

　　老人想了想，说道：“按照你形容的情况来看，至少也要有定期清理的方式，才能一直维持那种状态，嗯……那个地方应该是个人造空间吧？”

　　余策点应道：“确实是片人造空间……其实我也考虑过定期清理的情况，但是想到人在里面生存是必须要有新鲜空气的，那么制作全封闭的空间显然就是在给自己制造麻烦，怎么看都有点多此一举。”

　　老人闻言笑了笑：“可能是遇到了紧急情况才会全面封闭，同时为了保证里面的人不会窒息而死，又会定期清理换气。”

　　余策耸了耸肩：“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说回正事。”老人面色微肃道，“在你过来之前，我就已经用仪器检测过了，这个头骨……距今至少有一千年的历史。”

　　“一……一千年？”

　　余策被这个数字震撼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过了半晌，他才迟疑着问道，“那这个头骨存在的时间，岂不是比我们兰德的历史还要长，要一直追溯到兰德建国之前？”

　　迄今为止，兰德历也不过持续了九百多年。

　　在此之前的历史，史书上只有非常简单的描述，完全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记录。

　　老人没有否认：“虽然这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不算一件不可能的事……兰德存在的时间还是太短，甚至对于整个人类历史来说，可能都有些微不足道。在兰德之前还发生过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

　　或许在那之前，还有个传承了五六千年的国度也不一定……”

　　余策扯了扯嘴角，微笑着回应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头骨真的存在了一千多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人类在一千多年之前就已经拥有了极高的科技水平。

　　而如今这个世界……是灾后重建的世界？

　　“还有一个问题。”老人忽然说道。

　　“什么？”余策看着他。

　　“这个头骨，比我想象中……或者说比现代人类的头骨，至少要坚硬十倍以上，比那些注射了四次灰质药剂以上的人都要强上五六倍。”老人严肃道。

　　“这……有这种可能吗？”余策感觉有些荒谬。

　　比精英灰质注射者都强上五六倍，那起码得要注射七次以上灰质药剂才能达到吧？

　　这样的人，会被一次偷袭就打死？

　　老人摇摇头：“这只是我从头骨上得出的结论，至于事实究竟如何，还是得看实际情况……可惜这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类，就算他的后代能传递到现在，估计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可能再和这个头骨相提并论。”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祖先也不一定。”余策微笑着说道。

　　老人闻言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头骨，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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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研究室之后，余策正准备乘电梯前往第五层，却突然接到了姜娴的来电。

　　“有任务。”姜娴在电话里平静说道。

　　“又有任务？”余策脚步微顿，随即提高了音量道，“你直接回绝了吧，咱今天不接任务，你也趁机好好休息一点。”

　　姜娴在那端沉寂片刻后，开口解释道：“是昨天那个地底下实验室的后续，也可能会跟之前那些灰质感染者组织的袭击事件联系到一起。”

　　“嗯？”余策心中微动，问道，“具体是什么事？”

　　“局里有人在昨天那个山洞附近发现了怪物留下的痕迹。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至少有三只怪物聚集过。”

　　“聚集过？”

　　“对，是聚集，而且很有可能是在商量什么事。”姜娴说道。

　　余策走进电梯，迟疑两秒后，还是按下了楼层“1”的按键：

　　“你现在在哪儿？”

　　“局里。”

　　“待着别动，我去接你。”

　　说罢，余策就挂断了电话。

　　如果是普通的案件，他可能就直接推掉了，但是涉及到地下实验室的问题，却怎么样也不可能放下。

　　毕竟，这极有可能涉及到一个，世上谁也不知道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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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车回到异局，在门口接上姜娴后，余策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

　　路上，姜娴稍稍解释了一下自己昨晚处理事务的后续，同时又详细说明了眼下两人要执行的任务。

　　总的来说，两人此次的任务，就是追查三只怪物中某一只怪物的下落。

　　而那只怪物，正是两个人曾在洞穴通道中看到过、喷吐过乳白色体液的那一只。

　　山洞附近依旧围着不少的异局工作人员，附近都有隔离带划分禁区，防止普通人误闯。

　　两人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三只怪物曾聚集过的那片区域。

　　那是一处没有多少杂草的空地，周遭十米范围内都没有什么树木，只有几个已被雨水腐蚀了的树墩。

　　工作人员指完路后就回头继续去忙自己的事，现场只剩下了余策和姜娴二人。

　　姜娴没有再问接下来该怎么做，而是直接走到了空地中央，四处检查起来。

　　怪物留下的痕迹，是一些杂乱无章的脚印。

　　脚印都已经用隔离带圈了出来，姜娴此时深入空地，倒也不用担心会破坏现场。

　　“看脚印，三只怪物的体型都不怎么大，身高最多也不会超过三米。”余策站在空地边缘，俯视全场，“其中两只是两腿行走，一只是四肢行走，暂时不好分辨是否是直立。”

　　微顿半秒，他又皱眉道，“其中两只用两腿行走的怪物，都已经有人在追踪了？那也就是说，四肢行走的怪物，就是我们在洞穴通道里看到的、吐过口水的那一只？”

　　“嗯，那里还有它留下的痕迹。”姜娴指了指余策对面的空地边缘。

　　余策依言上前，行至四足怪物留在空地边缘的脚印附近，发现了脚印旁的一滩乳白色液体。

　　“它走到这里的时候，嘴里还在嚼着某种植物？”

　　余策蹲下身闻了闻，嗅到的依旧是那股，腥臭中夹杂着几分清新的气味。

　　“那是它的食物？”姜娴问。

　　余策想了想，摇摇头道：“昨天我们在地下实验室里，看到了那具腹部长着植物的猿猴怪物尸体。那尸体身上的植物确实少了一部分。

　　但是，这明显是无意为之的行为……如果这植物真的好吃到它想一直留着吃，那它当初就应该全都摘走，而不是只摘掉一点点。”

　　姜娴依稀抓到了他的思考回路：“你的意思是，这滩液体可能就是纯粹的怪物体液，并不包含其他植物的成分？”微顿半秒，她又诧异道，“但是那股清新的味道又该怎么解释？”

　　“那不一定是植物的味道，也可能是怪物自身的味道。”

　　余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

　　由于白木市前些天才下过雨，山中的泥土地潮湿柔软，即便是刚出生的小孩，都可能在此处留下明显的足迹，更别说是体型硕大、体重超标的怪物了。

　　地上的怪物脚印，大约有三公分的深度，对比人类在附近留下的脚印，可以确定这只怪物的体重至少会在两百公斤以上。

　　而从脚印的间距来看，怪物的前后肢间距应该是在两米左右。这样的体重，这样的前后肢间距，余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狮子、老虎之类的大型猫科动物形象。

　　可惜，地上的脚印是一个个扇形脚印，用比较形象的比喻来形容，大概就是人用膝盖走路留下的印迹。

　　“你怎么看这些脚印？”余策偏头问道。

　　姜娴咬着嘴唇想了想，答道：“怪物的脚很特别，有点像蛇的尾巴……如果是正常行走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要想在山林里跑起来，无视掉各种障碍物，可能会很麻烦。”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感觉这样的脚更适合爬行。”

　　余策笑了笑，同意了她的看法：“可惜它有四只这样的脚，不用来走路就太浪费了。”

　　两人在此讨论一阵后，就追着脚印走进了山林中。

　　林中草木密集，怪物留下的脚印便不再清晰明了，通常需要自行辨认过后才能找到。

　　余策负责一路追寻脚印，姜娴则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大约前行了五十米之后，余策停下了脚步。

　　他皱着眉头认真思索片刻，随即开口道：“这只怪物的身高大概是在一米七的位置，比我要矮一点。”

　　“比我要高一点。”姜娴小声念叨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直接说出了声，便立马偏头看向远方，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我们一路走来的树枝折痕。”余策说着，又回头望向来路，沉声道，“不过它的身体宽度也不小，至少有一米五。

　　这一点，从它几次绕过间距不足一米五的树木通道就可以看出来。”

　　姜娴抿了抿嘴唇，蹙眉道：“身宽有一米五以上，身长也有两米以上，再加上有蛇尾一样的脚……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外形？”

　　‘大概就是有触手的史莱姆吧。’

　　余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表面却依旧保持着凝重的神情道，“继续搜吧，等我们找到了这只怪物，就什么都清楚了。”

　　两人继续上路。

　　再接着前行了大约两百米之后，两人来到了山间的一条溪谷前。

　　流水淙淙，清澈见底。

　　溪水边的风景，比起许多著名旅游的景点也不遑多让。

　　一番赶路搜寻过后，在溪边坐下休息片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前提是两人没有看到溪水旁的那一具野猪尸体。

　　两人对视一眼，姜娴出声道：“这会不会是那只怪物干的？”

　　余策想了想，缓步上前，行至尸体旁。

　　还没来得及等他弯下腰仔细观察，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就已扑面而来。

　　他忍着恶臭后退两步，随手从地上取了根树枝，拍打了一下尸体。

　　“嗒——”

　　野猪尸体身上传来一阵闷响，大量的食腐苍蝇被惊起，“嗡嗡嗡”地在空中四处乱窜。

　　余策又退了两步，仔细观察数秒后，转头对身侧的姜娴道：“看起来确实像是被怪物杀死的。”他用树枝指了指野猪前腿上端靠近背部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圆形的孔洞，很像是被一条大型触手刺出来的。”

　　姜娴将黑刺横在身前，击落了几只飞到她身前的苍蝇：“这是被怪物的四肢刺出来的？”

　　“大概率就是这样。”余策又用树枝戳了尸体两下，接着说道，“而且很奇怪的一点是，这只野猪并没有流出多少血，也不见附近有什么挣扎、战斗过的痕迹，就好像……野猪是被一击毙命，然后被吸干了血液。”

　　姜娴沉默片刻，有些疑惑地说道：“凭野猪的生命力，只是被击中了躯干的话，应该不会马上就毙命，嗯……就算是受了致命伤，也应该还要再挣扎一段时间，才会慢慢停下动作。”

　　余策丢掉树枝，转身在远离野猪尸体的地方坐了下来：

　　“所以说，要么是这怪物有见效快、易消散的剧毒；要么就是这怪物有限制猎物行动的手段……比如它的其他触手。”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大山深处，“从野猪尸体的腐坏程度来看，那只怪物离开这里至少也有了两天以上的时间……按常理来说，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它翻过这片山脉，进入城市当中。但是不论是安全局，还是异局，都没有收到过怪物袭击的消息……这说明那只至今都还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徘徊着。”

　　他转头看着姜娴，“这样的行为，显然是带着某种目的。”

　　他轻轻叹息一声，总结道，“就像我之前在地下实验室说的那样……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幕后主使，显然是想通过释放这些怪物、让它们分别去执行某项任务的方式，来达到它的最终目的。

　　而面对这些无法正常交流的怪物，就算我们提前抓住、或者杀死了它们，也没法从根本解决这背后的隐患，毕竟一批炮灰死了还能再换一批炮灰，期间也只是浪费一点时间……对怪物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笑了笑，露出白净的牙齿，“也就是说，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必须一次性解决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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