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延迟行动
异空间通道那边，确实有怪物觊觎的东西，关于这一点，当初的【恶魔诱捕者】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
如果那片异空间通道真的还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么无头怪物去那里的概率就不会低。
或许……它是想去继续执行【恶魔诱捕者】未完成的那部分任务也不一定。
念及于此，余策即刻收起手机，打了个响指，与地上的夏炎建立精神联系，打算直接净化对方的精神光团，让对方失去身为灰质感染者的最大倚仗。
不料……他的这次尝试却是以失败而告终。
即便他的精神力量已经彻底席卷了对方的精神光团，将其紧紧包裹在了浅蓝色海洋中，对方的深蓝色精神光团也依旧固执地保持着原状，始终没有变颜色的意思。
余策大致分析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具体病症。
这是唯一与前两次尝试有所不同的地方……同时也算是比较合理的解释。
只不过，他此时并没有太多时间去了解对方的病情，只能就此作罢，先让姜娴将其打晕。
“我已经通知了特战科，他们会派两只小队过来。”姜娴说道。
余策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夏炎：“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
姜娴随意瞥了一眼，随后抬头望着他：“你呢？”
“我想到一件事，必须去确认一下。”余策说道，“特战科的人过来得有人接应，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姜娴轻咬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也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偏头不再看他。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增援到场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余策嘱咐道。
姜娴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有看他。
余策笑了笑，沿着小路迅速离开现场。
……
回到先前下车的位置，余策再次拨通了张辛成的电话。
“到哪儿了？”
“你往前看。”
余策转过头朝前边的住房区望去，发现一道略显模糊的黑影正在远处朝他挥手。
“来多久了？”
“出租车司机对这地方不熟，也就是刚到没多久。”
余策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过来，上车。”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张辛成在原地东张西望了一下，随后才小跑着来到车旁，开门坐进了副驾驶室。
他回头看了后座一眼，问道：“你们异局的其他人呢？”
“还在抓捕你们组织的叛徒。”余策调转车头，朝市区驶去。
张辛成见状有些愕然：“不是说要让我帮忙的抓叛徒吗，现在这是去哪儿？”
余策镇定地开着车，不答反问:“那个叛徒现在算是你的敌人了吧？”
张辛成点点头：“算。”
“那这个叛徒的同伙，也应该算是你的敌人吧？”
“这个……也算吧。”
余策神情自若地偏头看了他一眼：“那在抓到叛徒之前，先抓住他的同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张辛成想了想，有些迟疑道：“好像……是这么个理。”
余策转回头去，平静道：“我们现在就是去抓他的同伙。”
“哦。”张辛成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
过了半晌，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抓那些人是你的职责，你根本推卸不了，但是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来帮你的啊。”
“对啊，你是来帮我的啊。”余策顺势说道，“我现在这不是正想带你去做事，让你帮我吗？”
“这……”张辛成已经被彻底绕晕了。
“就是这么回事。”余策煞有其事地认真解释道，“让你帮忙抓捕那个叛徒的同伙，就是在间接削弱那个叛徒的力量，为你后期的抓捕工作打下基础……前期的这些付出，都是为了实现最后的结果，嗯，所以你这么做都是应该的。”
张辛成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面色一变，冷声道：“歪理！”
余策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要是不愿意帮忙，可以直接下车，我也不勉强你们。”
王玄闻言沉默了下来，没有回应。
过了大约三分钟，他才再次冷漠出声道：“先说说是去抓谁。”
“怪物。”
“怪物？”明显属于张辛成的声线诧异出声道。
余策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们能不能别老是这样切来切去的，派一个人出来跟我说话不行吗？”
王玄冷哼一声：“这是我们的自由，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找我们帮忙。”微顿一秒，他又切回到张辛成，摊手道，“他就是觉得你比较气人，忍不住想呛你几句而已。”
余策点点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问道：“在做出解释之前，我先问一句，嗯……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怪物的存在的？”
张辛成思虑片刻，斟酌着语句说道：“在我看来嘛，他们就是一群想要侵占这个世界的外星生物，对人类充满了恶意，没有任何情感可言……不管中间的过程如何，反正到最后肯定就是跟我们人类不死不休的局面。”
停顿两秒后，王玄一脸淡漠道：“一个都不能留，全杀。”
“我知道了。”余策应了一声，“我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会叫上你们。”微顿半秒，他笑了笑，“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少数极端的人，应该很少会有人不希望把怪物彻底赶出我的世界。”
言至此处，他刻意放慢了车速，一边思索，一边解释道，“关于眼下我们要去抓捕的这只怪物，你们也应该通过特殊渠道了解过……简单来说，这样的一只怪物，就算它没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光是它能释放那些寄生虫的能力，就足以对整个人类社会造成严重的危害，属于非除不可的那一类。
更何况，以它的智慧，以及它的所作所为，很难想象它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目的。”
张辛成听完，双手抱臂，皱眉问道：“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儿？”
“有一个怀疑的地方。”
“万一它不在那里怎么办？”
余策想了想，说道：“那就去调监控……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张辛成咧嘴一笑：“果然是我们兰德异局调查员的风格。”
……
一路无话，两人于午夜十二点半抵达了林州大学。
余策领着张辛成在校园内快速穿行，很快就来到小树林的外围。
张辛成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它在那片异空间通道里？”
余策沉吟两秒，说道：“不确定……我只能说，它的目标很可能是里面的某样东西，所以它也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张辛成眼角微动：“什么东西？”
余策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面色平静道：“一道深不见测的巨大裂缝……大概率会是连接着怪物家乡的一个特殊通道。”
“连接怪物家乡的裂缝……”张辛成兴致稍减，好奇心却在不断上涨。
“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看看。”余策带头走进小树林。
张辛成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余策快步跑到“门”的附近，在路上遇到了一支特战科的小队。
这支小队共有九人。
根据当时这里一死一重伤的消息来看，应该是局里多派了一个人过来协助。
而这个人……很可能会注射了四次以上灰质药剂的精英。
这样的防线，怪物真的能突破进去？
余策一边思索着，一边拿出证件，跟对方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
“你们当时在对抗袭击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疑似怪物的人。”
他询问队伍中领头的络腮胡大汉。
络腮胡大汉的面色有些阴沉，兴致也不太高，不过还是比较客气地回道：“我跟局里了解过活尸的情况，当时进攻这道防线的敌人里，确实有两具活尸……它们喷吐出来的寄生虫威胁很大，不过好在最后都被我用气盾挡了回去，没有造成人员感染。”
‘气盾……是注射四次灰质药剂之后获得的新能力吗？’
余策在心里念叨一句，同时用灵觉感知了一下周围几名特战科队员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接着问道，“敌人当时是抱着冲进通道的目的，还是杀伤你们的目的？”
络腮胡大汉思虑两秒，回道：“应该是抱着冲进通道的目的，只不过他们冲得最近的一个，也离通道还有将近五米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做些什么。”
“是这样……”余策微微颔首，想了想，又问，“里面的那些研究员呢？”
“都已经紧急撤离了，等这次的风波过去之后，他们才会回来接着研究。”络腮胡大汉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余策暗自松了口气，随后便打了个招呼，转头离开现场，回到了张辛成身边。
张辛成背靠着一棵大树，悠然问道：“情况怎么样，那只怪物在不在里面？”
“嗯……从表面上看，它应该是没办法通过封锁线的。不过它的能力我们还没摸透，不知道它有没有瞒过所有人耳目的手段，所以最终结果也不太好判断。”余策分析道。
张辛成看了眼“门”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你不打算跟他们进去看看？”
余策摇摇头：“不能进，如果这是个陷阱，那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会栽在里面。”
“陷阱？”
“以怪物表现出的智慧，我不得不考虑这一点。”余策解释道，“怪物的行动路线，是我从跟它合作的灰质感染者那边问出来的。如果怪物考虑到了那些灰质感染者被抓、或者背叛的可能，那它就极有可能会在我们必经的路上设下陷阱或埋伏。”
张辛成闻言皱眉道：“你这样未免也想得太复杂了一点。”
余策笑了笑：“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你可以把自己代入到怪物的角色……你会不会在通过重重包围，抵达目的地之后，设下陷阱来限制或者反杀身后可能追来的敌人？”
张辛成思索片刻，说道：“如果我要做的事要耗费很长时间，而我又有足够的准备时间，那我应该会布置退路，嗯……就算不能反杀对手，至少也得做到全身而退。”
余策打了个响指，总结道：“这就是我必须要考虑到的不稳定因素。”
张辛成收敛思绪，接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余策双手抱着后脑勺，迈步朝树林外行去：“先去车上睡一觉，明早起来再进异空间。”
张辛成有些错愕：“明天再进？那跟今晚就进去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余策头也不回地招了招手，“跟上。”
张辛成的面色瞬间冷淡了下来：“装神弄鬼。”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车上，余策放下两张座椅，惬意地躺了下来，张辛成迟疑片刻后，也略显别扭地躺了下来。
之后两人便不再谈话，各自闭上眼安睡了起来。
这一夜，余策再次做了被怪物追杀的梦。
早上六点，他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身边的张辛成正一脸怪异地盯着他。
“怎么了？”余策调直椅背，改成了靠坐的姿势。
“你做噩梦了。”张辛成……应该是王玄冷淡说道。
“做噩梦怎么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余策同样面色平淡地回应道。
“哼……”王玄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随即便将身体主动权放给了张辛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余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闭眼道：“再等一个小时。”
张辛成头枕着双手，坦言道：“我们事先说好，我是跟你去抓怪物的，不是去送死的。要是有什么危险，别想让我冲上去，而且情况确实恶劣的话，我可能随时都会逃跑……”
他把“逃跑”这个词说得十分直白，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随便你。”余策道。
张辛成想了想，又说：“不过假如情况允许的话，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应该还是会出手救你……嗯，前提是这不会危及到我自己，不然就算我答应了，王玄也不会答应。”
余策闻言睁开眼，偏头看着他的脸：“我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什么？”
“你没有害我、或者害我身边人的想法。”
张辛成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当然不会。”
余策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默默收回目光，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他需要先取消一些针对性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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