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择
【b34区发生了怪物袭击事件。
悠闲自在的办公室顿时变得吵吵嚷嚷起来。
男人们听到了上级的命令后，赶忙前去装备库换上了灰色制服，女人们踱着高跟靴前去指挥部。
“发生什么事了？”男人挺直脊梁站在空气舱中，侧颜倒映在透明的隔离反光膜上。
“b34区遭遇怪物袭击，甘棠大学。”另一个空气舱中气体不断，直到男人的身体被灰色制服包裹起来。
警报声响起，灰色制服下跨上是灰色马匹，马眸子炯炯有神，后面披散着飘逸的鬃毛，银灰色马鞍和涂有稀有髹漆的马铠，他们成群结队，汹涌如浪潮向目标地点奔去，蹄声四起，震耳欲聋。】
黑暗，鲜血凝结，无声无息，呼吸就像是打破这寂静的毒药，沉积在漆黑之中腐蚀，渐渐包裹起来，涌向围绕在中心的人影，有个声音回荡在羿颜明的耳边。
倒下去吧，倒下去吧，别再起来了。
黑色的影子若隐若现，时不时在一棵枯死的老树下徘徊。
你......你是......是谁......
“羿颜明！兄弟！快起来了！有个漂亮的小姐姐救了我们！”男孩的声音，如此之近，曹禄使劲拍了拍羿颜明的身体。
该死，我去！想睡都不能睡了。
“疼死我了！你下手轻点！”说完这句话，羿颜明从发白的床单上坐了起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还幸运旳活着，白色的床，白色的窗帘和墙壁，医院。窗边透过微微的阳光，旁边还是那个直率的曹禄，只是床边还多了一位女孩，卷卷的棕色长发，刘海微微搭在额头前，长睫毛下面是双明亮的棕色瞳孔，鹅蛋脸，身着学院式的校服，蓝色圆领下系着黑色的绣带，右胸前上嵌着曼陀罗花样式校徽，中间有个颗粒般大小的六角星。下身搭着蓝底白边的短裙和黑色过膝袜，女生微微一笑，羿颜明被这温柔的场景吓住了。
“这是......哪儿......”羿颜明问道。
“医院啊！你傻了吧？是不是血流得太多了......”曹禄的口吻，让羿颜明真不由自主想揍他。
羿颜明怔了一下，正准备挪动自己的身体，突然感觉到右手臂一阵疼痛，他似乎忘了右手手臂上的如刀刻痛的伤，大臂上缠绕着绷带，黑色爪牙仿佛在他的手臂上住了家样，不经意间还会有疼痛感，羿颜明赶紧问道，“我躺了多久了？！”
“别瞎动，你伤还没好呢，躺两天吧。”曹禄接话道。
羿颜明做了一个what的哑语表情表示非常惊讶，“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好像自己上大学没睡够的觉在这一刻都补上了。
“真是能睡，这两天都是我和苏雨璐照顾你的，不过你的恢复能力还是真的强。”曹禄斜斜的一笑，表情猥琐。
羿颜明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也有点不解，尴尬地望着站在床边的女生，“你是......”
“就是她救了我们哦！”曹禄插话道。
“你好，我叫苏雨璐。”女生的声音很轻柔，给人莫名的亲切感。
羿颜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谢谢你。”
一阵沉默。
羿颜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望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之前被血浸染的那件，血渍全无，已经干净多了，“那个......我的衣服。”
“我帮你脱的！苏雨璐帮你洗的！”曹禄非常耿直的说了出来。
“what？！那不是都被你们看到了？！”羿颜明说得有点惊慌，好像失去了贞操一样。
苏雨璐脸微微红了，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他帮你脱衣服时候我在外面。”
“他？！帮我脱衣服......”羿颜明听起来感觉真别扭，一个男生帮另一个男生脱衣服......不不，不会，我不是基佬。
从小到大我都洁身自好，不能因为别人一时救了我就都被看光了，那该多尴尬，还好还好，不过这女生看起来......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对了！你知道吗？！羿颜明，苏女神是怎么救我们的呐？她会元素之力哦！”曹禄依旧很兴奋，但羿颜明听到他称女生为女神时，顿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些事情，因为他称呼女生时两眼发金光。
“女神......你们这是......”羿颜明邪邪的一笑，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他还是不免想八卦一下。
曹禄突然发现自己叫得有点过头了，赶忙改口，而站在一旁的苏雨璐还没回过神来，“我说的是苏雨璐！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咳咳！”
“还有......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羿颜明横过一眼，敲了敲曹禄的头。然后凑近曹禄耳边，“女神啊？看来你对她有点意思吧，不过见到好看的妹子谁不心动呢？我懂我懂。”
而一旁的苏雨璐看他们两个人像大姐姐望着小孩子一般，小声地笑了笑。她当然了解这两个男生谈论着什么话题，不过男生们总是长不大的孩子。
“好了好了，你刚刚说的什么元素之力？”羿颜明状态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十大元素。”在一旁一直不作声的苏雨璐说话了。
羿颜明曾经读到过相关的书籍，最先了解元素知识的人，其实来自中国，名为荀祤，之后的莱格也是依托在荀祤的理论基础上建造出来的一种虚拟意念装置，接着，人类从“lawta”提取器中依次发现了十种元素，而起源于人类的元素只有两种，元素能力者的体质并不像普通人类，他们可能有点像美国好莱坞电影中提到的“超级英雄”，只是跟那些英雄比，元素能力者还是人罢了。
“这么说，你身体里面掌握着一种元素？”羿颜明问道。
苏雨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只是复命在暗中保护你们，不到迫不得已不可以出现在你们面前，只有当你们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才会搭把手，也就是非常时期，不过你受伤后，身体能恢复这么快不仅要感谢医院也要感谢你自己。”
羿颜明似懂非懂，只是右手臂还有一阵疼痛感。
现在最懵的人就是曹禄，他对人类的元素之力的了解并不多，“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掌握何种元素，当时我记得貌似是你手中出现了水柱把那个怪物包裹住了，然后......它炸了？”
“没错，是水元素......那不是炸了，是四分五裂。”苏雨璐抿了抿嘴唇，语气平静。
羿颜明和曹禄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女生居然在说到自己杀死一条命的时候如此平静，她经历过事情的一定不是普通人所能体验过的。
曹禄凑近了苏雨璐，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那些怪物又是啥？”
苏雨璐简单了当的说了出来，“不出所料的话，它们应该来自地狱。”
羿颜明和曹禄的表情在同一时间定格住了，这几天对他们来说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而且都是以前从未碰到过的领域，地狱，多么宗教又遥远的词语，在一个世纪前，八成的人还并不相信这些东西，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认知改变潜移默化，科学家们也无法触摸到的知识，到现在科学家不得不与超自然的学者们一同连心研究惊骇世俗又可怕的领域。
“地狱？它们是恶魔？”羿颜明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姿势舒服点。
苏雨璐顿了顿，轻迈脚步，靠在窗边，望向窗外，“是的，你们的学校已经被cvs（中国v安全部队，保护人类的最高部门机关）封锁起来，生存名单还没有公布，死亡证明也可以随时通知到你们两个人的亲人手中，有些事情你们现在可能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会明白的，不管怎么样，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羿颜明听懂了苏雨璐话中的意思，但曹禄有点迟疑，“什么叫死亡证明随时通知到我们亲人手中？”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苏雨璐转过身来，温柔的神情消失，变得严肃起来。
羿颜明用左手的大拇指从自己的嘴唇下面擦拭过去，补充道，“我们可以选择回到以前的生活，像普通人一样，也可以.....”羿颜明抬起了头注视着苏雨璐。
“也可以选择我们的学校——落华大学。让你们成为掌握元素之力的人，因为根据我的长期观察，你们体内蕴含着这种力量，加入到我们之中，会给予我们一定的帮助，死亡证明会在你们入校后立即发放到亲人手中，政府会对世人公布你们已经去世，当然你们可以事后一直使用本名，这个没有影响。”苏雨璐笑了笑，小女生的亲和力减去不少，正是位19岁的成熟女孩。
“什么？！不是吧！都好残忍......怎么选择......”曹禄一时说不出话，对他来说，亲人，多么奢侈，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钱的问题而离婚，就从未感受到完整家的滋味，母亲嫁给了更有钱的男人，每个月都会寄给他4000的生活费，这个数目也只能满足温饱了。带着他生活的是上了年纪依旧风流倜傥的父亲，父亲的工作是一家公司后勤部门的总管，赚的钱虽然足够养活他俩，但在周末时候，也常常带很多不同的女人回家，每次等他父亲出去，他都要收拾前一天晚上在房间中留下的女人物品，其实，他对这些早已麻木，他更愿意一个人生活，就算是送去了死亡通知书，父母们也并不会太在意吧，或许今后意外成为人生赢家也说不定呢。
羿颜明沉默不语。这确实是一个好的机会，但自己怎么也不觉得第二种结果是否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样子人生？是成为一个以后讲述自己杀死生命的时候还可以如此平静的人吗？还是继续庸庸碌碌普普通通呢？回想起之前的怪物，再看看自己，怪物撕裂开张志尸体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倘若噩梦。
曹禄望着羿颜明，小声问道，“你怎么想的，羿颜明？”
羿颜明默不作声，摇了摇头。
“没关系，今晚之前给我答案。”苏雨璐说道。
羿颜明凝眸着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她不再像是位简单的女生，而更像是一扇命运的大门，可以打开，也可以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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