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玫瑰凋零
“为什么？”
柳飘飘近乎咆哮的嘶吼出这三个字，对于她而言，陈凡对自己的无视是一种无声的羞辱，让其那份高傲的自尊瞬间变得卑贱。
她不甘心，哪怕是最后一搏，为了红玫瑰这个令男人为之疯狂的称号正名。
柳飘飘像是一只饥渴的母鸡一样朝着站在数米外的陈凡扑了上去，她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样的姿色尤物的诱惑时可以无动于衷。
“啪！”
就在她快要冲到陈凡的一瞬间时，一记清澈而又嘹亮的耳光响起，力道不大，但却让柳飘飘整个人直接怔住。
那双惊愕的美眸中泛着层层光泽，显得错愕而又绝望。
“柳姐，这是我最后这么叫你一次，我陈凡不对女人动手，但是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作为朋友，这一巴掌是希望替自己扇醒你，作为赵四和孟娇的角度，这一巴掌是你欠他们的，我希望你不要在自取其辱了。”
柳飘飘闻言，整个人如同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脚下一软，直接重重栽倒在地。
她的眼神不甘，绝望，而又显得空洞，仰起头，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凌厉的面孔，仿佛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口一般。
柳飘飘摇着头，呢喃道“不可能，即便你对我没感觉，可是那杯红酒里已经被我下了药，我亲眼看你喝了下去，你不可能对我没感觉的。”
陈凡与柳飘飘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那杯酒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可是她所有的精心策划在陈凡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更是一种对自己无声的羞辱。
陈凡望着已经崩溃的柳飘飘，眼中毫无波澜，淡淡道“很简单，因为那药效已经被我逼出体内，如果我连这点本事也没有的话，就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你对我下的是药，不是毒，这也为你自己赢得了一个生机，我只想知道是谁想要杀我。”
柳飘飘闻言，原本那张绝望的面容下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望着这个真正让自己心动了的男人，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
可是她知道，从她以柳飘飘这个身份接触陈凡起，就注定了失去了和陈凡真心交往的机会，方才的一幕，更是犹如抽茧剥丝般卸掉了柳飘飘的一身高傲。
“你杀了我吧，我不可能告诉你是谁！”
柳飘飘的脸上露出一抹绝望之色，尽管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着难以名状的感觉，可她毕竟是一个冷血杀手，哪怕是面对死亡，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可是这一刻，她的眼中却是爬满了绝望。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是柳飘飘，而不是红玫瑰。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屡次为他出头的小凡，不是这个一脸怒意兴师问罪的陈凡。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她的眼眸再次划过那张俊逸冷毅的脸庞，那双写满了鄙夷和愤怒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插在自己心头的匕首般。
“你觉得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别忘了还有一个张中伟，想必他也是你们的棋子吧。”
话音落下，陈凡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店，朝着张中伟的公司而去。
柳飘飘望着陈凡离去的背影，仿佛心跳在这个男人消失在自己眼帘的一瞬间也停止了一般。
她的耳机里传来你个愤怒的咆哮声“红玫瑰，你在搞什么，给我杀了他！”
柳飘飘脸上露出一抹凄婉的笑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接将耳朵里的耳塞掏出，伸出手指捏碎。
随即袖口飞出一颗钢珠，直接打在了酒店角落处一个隐蔽的摄像头上。
做完这一切，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缓缓走到房门口，将门带上，拿起柜子里的另一瓶红酒，缓缓倒在高脚杯中。
暗红色的红酒如同血液一般显得格外妖艳，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
曼妙的身姿随着跳动的灯光摇曳在酒店的灯光之中，那个身影看上去异常迷人，可是如此迷人的身影，终究还是没有在另一个男人眼中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缓缓走到酒店窗前，望着霓虹灯装点的夜色，一颗心却是在灯光月色下变得分外寂静。
另一边，陈凡已经到了张中伟的公司楼下，原本他是想从这里问出张中伟的住址，结果刚到这里，便发现聚集了大量警察，一处拉下警容线的周围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
从这些人的议论中，陈凡已经听到了张中伟跳楼的事情，虽然他料到对方会杀人灭口，这才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陈凡眉头一缩，只能再次返回柳飘飘所在的酒店。
酒店窗前，柳飘飘如同雕塑般依旧伫立在窗前，整个人像是没了知觉般已经站在这里二十分钟。
过了许久，她轻轻推开窗，清冷的风拂过，吹动了她额前那缕碎发，婉约的身影依旧动人。
只不过，在这靓丽的身影下，那颗心却已经停止了跳动。
她望了一眼高脚杯中的妖艳液体，微微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直接送入嘴中。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小凡，若是人生只如初见，真希望可以真诚相待！如若那样，结局或许就不会如此......”
柳飘飘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缓缓从兜里掏出手机，编辑了三个字发了过去。
柳飘飘身姿影绰，缓缓走入身后的卫生间，缓缓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头。
流水声像是一道哀伤的乐曲充斥在整个卫生间内，柳飘飘衣衫整齐的坐在地上，她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种笑容是她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舒心和轻松。
她迷离的双眼中渐渐多了一份释然，甚至她开始庆幸能在这样的时间遇到陈凡，将其从一条孤独鲜血淋漓的道路上拉了回来。
她望着镜子中那张美丽的容颜，那多少男人为之疯狂的面容，这一刻，她却觉得这张脸很陌生，仿佛一直以来她都是披着一张别人的脸皮而活，这个人叫做红玫瑰，一个让其忘了自我的人。
她拿起浴室的花洒，冰冷的水直接浇在自己的身上，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洗去她肮脏的过去。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阵阵腹痛传来，随着一口鲜血猛地从其口中再一次喷出，整个卫生间内蒙上一片血色。
她终于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自我解脱，面对过去的自己，她选择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去逃避，用自己卑微的生命，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那些错误完成最后一次救赎。
随着那道曼妙的身姿倒下，柳飘飘的脸上那抹笑容永久定格在了那张俏丽的脸庞，滴答的水声不止，洗刷着地上那抹刺眼的红色，一片血色在地上晕开。
这一刻，玫瑰凋零，鲜血绽放......
陈凡站在门外，望着手机上柳飘飘发来的短信，他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直接冲了进来。
望着倒在卫生间的柳飘飘，陈凡心里一紧，缓缓走了过去。
“柳姐......！”
潺潺的流水声响彻，没有一丝的回应。
陈凡心一颤，望着那带着笑容的女人，闭上了眼睛，缓缓走出房间。
陈凡走出房间，深深吸了口气，身体仿佛灌铅般沉重，望着手机上那三个字，语气淡漠透着森然之气道“燕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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