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唯问心尔
“吾喜，则天地喜；吾怒，则天地怒；世人逆于我，世人皆错；世人顺于我，唯问心尔。”
……
天晨微微咂舌。天族第二代族长，看来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啊，不过能成为一代族长，自然有他的风采所在。
“莫非他认为，我和他是一类人？否则怎么会把他的道传给我？”
天晨不再多想，脑海之中，已经陆续出现了很多碎片画面，大部分是天极的处事经历，而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一部修炼功法——天极始经，以及与之匹配的修炼心得。
不过天晨只是最初惊讶了一下，心中便再无半点激动。以天晨先天发育失败的魂属性星海，再强大的功法，他也无法修炼成功。
天极始经庞大的信息一股脑儿涌进天晨脑海，以天晨现在的魂体强度，竟然觉得有些难受。魂宝传承也是有风险的，如果承受不住，魂体炸裂，便会魂飞魄散，永绝轮回。
天晨心底不禁腹黑想道，“天族第二代族长看来没有第一代族长温和啊，也不管我能不能消化，一股脑儿全塞了过来。”
然而，天晨却不知道，始祖传道，往往能获得一次，已经是千幸万幸，而天晨不但获得了两位始祖的传道，而且，天族第一代族长，竟是先后传道了两次。
“天极始经？”
“天极？”
天晨仍然在走神状态，没有兴奋的感悟获得始祖传下来的道，反而注意到了这部经法的名字。
“还真符合第二代族长自我、独断专横的风格啊！”
天晨也觉得有些无奈，无论是第一代族长天梵的传承，还是第二代族长天极的传承，都是自发出现并传承的，不想要也得要，承受不下来也得承受，来自魂宝的传承犹如先天孕育，抗拒不得，一些修炼经验甚至于处事心得，都是直接印入心灵深处的，只怕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以后的心性。
只可惜，无论是第一代族长还是第二代族长，传承过来的修炼经验都是魂修体系的，颇有一种守着宝山却不能用的感觉。
天晨不再多想，在分出一部分心神接纳第二代族长天极的传承的同时，一直关注着对面小女孩的状态。
在天族第二代族长天极的传承到来时，那股诅咒之力再度被削弱，小女孩背后的名字都变得暗淡了一些，而在刚刚传承的过程中，小女孩无法再画出一笔。
大概是第一代族长天梵和第二代族长天极传来的力量叠加，抵抗住了小女孩可怕的诅咒。
只是这股力量并不是无穷无尽，若是等到力量散去，小女孩的诅咒之力又该如何破解？
天晨微微皱眉，一时竟然想不对对策。
天降异象，声势颇大，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周围陆陆续续出现一些实力强大的修士，不过都是远远观摩，他们心中也是有所疑虑，猜测到天晨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敌人，竟然引来先祖之光的庇护。
但是任凭他们使用诸多方法来探测，竟然就是无法捕捉到天晨面对的敌人，所以出于谨慎，他们都是按耐不动，在隐蔽处观察。
大清派的两位师伯也不再淡然，早已走出洞穴，在一旁有一些凝重的看着。
“两位师伯，还请出手相助！”
逍遥快步走到陈丹柳匀面前，面带焦急之色，拱手礼道。
陈丹柳匀却是不语，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作何想法。
忽然，人群中的君卫也走上前来，道，“两位师伯，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天晨于我们有恩，我们理应相助，还请师伯不吝出手。”
君卫声音澈然，听起来竟然不像是惺惺作态。天晨心中微愕，想不到他此时竟然会为了他挺身而出。
“此人有枭雄之姿，可能是从逍遥那里打听到了自己实力，一改轻视姿态，想与我结交。不过，非志同道合之辈，我当敬而远之。”天晨心中涌起一些想法。
“你们退下。”柳匀老者开口道，声音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威严，让逍遥君卫不敢不从。
“可是——”逍遥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被柳匀老者冷冽的眼神制止。
陈丹老者叹道，“你们不用担心过头。那是先祖之光啊，一族中有这样强大的先祖，又岂会是无名一族？”
君卫逍遥都是一滞，他们不认得先祖之光，却是对先祖之光耳熟能详。
一些强大无比的氏族，它们的先祖虽然逝去，却是在生前以通天手段将一部分力量或传承留在了时间长河之中，遇到一些特殊状况时便会突破时间空间的桎梏，降下庇护或者传承。
君卫看向天晨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变了一下，心中有些庆幸，没有彻底把天晨变成敌人。
“想不到天晨竟然来自一个强大的家族。”逍遥心中也是感到一丝惊讶。
陈丹柳匀两人相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他们感知不到敌人，贸然出手，若是被报复，只怕无从抵挡。
“天晨，你可知道是什么敌人？你可能感知到敌人？”陈丹老者开口问道。
然而天晨无法回答，天族第二代族长的魂宝传承仍然没有结束，他的绝大部分心神都专注在消化传承，沉浸在那个状态之中，无法开口说话。
陈丹老者见天晨不回答，也不见怪，推测天晨是在和未知的敌人对抗，无法分神。
忽然，小女孩发出了一声凄厉叫声，叫声过后，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凡俗俗子，岂敢亵渎于我，都给我死去！！”
小女孩小手虚握，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股力量，全身忽然黑气滚滚，漆黑如墨，本是无法感知的存在，却是生生令方圆百米都变得漆黑起来。
“大家快退开！”陈丹老者一声暴喝，率先退出了百米距离，其它弟子也是急忙后退开来，其实包括陈丹、柳匀老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中骤然迸发的不安感让他们谨慎的选择了后退。
他们很快就发觉他们凭着直觉做出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只见天晨周围百米左右的地方，脚下坚硬的陨石地质，犹如冰雪融化一样，纷纷变成腐朽的齑粉，如被吸去了一切活力和能量，再无丝毫生机和存在感。
身在中央之地的天晨，心中也是骇然，肉眼可见他的肌肉、皮肤在萎缩，老化，放佛生机在被鲸吞蚕食，衰老和死亡骤然而至。
天晨怀中的燕兮，也同样无法避免，起先小女孩的诅咒之力并不是针对燕兮，又有先祖之光的庇护，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此时，身在漆黑死气的中央，先祖之光的庇护现然也无法完全抵御，衰老腐化的迹象，快速显现出来。
“啊——!！”
被快速剥落生机的天晨，痛苦得张口欲喊，却发觉张大的嘴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声喉竟是因为快速衰败而无法正常运作。
正当危急之时，却是有一声炸响，响彻神秘的滚滚时间长河：
“吾乃天族第二代族长，天极，今欲护一后辈，愿者相助！”
如天音洒落，久久回荡，竟是令时间长河数不清的强大存在纷纷被惊醒，然而尚未表露出怒意，便被天极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震慑住，最终重新缓缓闭上了沧桑双眼。
在这些人中，却有一部分人眼露出疑惑之色，似乎刚刚被强行震醒，仍然搞不清来龙去脉。
“天极？”
“啊，第二代始祖！”
终于，有一些天族老祖或族长惊醒过来，单是能够听到第二代始祖的声音，就令他们激动不已。
他们与第二代始祖相隔的不止是千万里的空间距离，更是亘古流逝的时间距离，此刻竟然能听到第二代始祖响彻时间长河的声音，不得不让他们惊叹第二代始祖的强大。
“天极爷爷？”
距离天极不远处的一个时间长河节点之上，同样有一个巍峨的身影逐渐凝视。
“天极爷爷自从归寂于时间长河之中，这还是第一次苏醒吧？不知族中后辈哪个小家伙如此幸运，能得到天极爷爷的青睐。”这个巍峨的身影碎念有词，星空一般的眸光之中，流露出几许感慨之色，随即，他的对着声音传来之处道：
“天族第八代族长天佑，愿来相助！
同样是浩荡天音洒落，却没有天族第二代族长天极的霸道，而是温婉悦耳，而且在极致的控制之下，只传到了与天族有关的人耳里，没有打扰到时间长河之中其它的强者。
随着天族第八代族长的声音传出，又有几道声音接连传来：
“天族第十九代族长天信，前来相助！”
“天族第二十八代族长天丛，前来相助！”
……
但也有部分强大的族长和老祖，微微摇头，“此子天资虽佳，但是魂属性星海先天发育失败，一生成就有限，我这残存的微薄之力，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也有部分像天极一样护短的族长，甚至连天晨的情况都没有探查，便立刻有了决算：
“宵小之辈，岂敢以恶毒之力，诅咒吾族后辈！吾来矣！”
……
百米完全漆黑之地，用肉眼已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有人试着用魂力探查，却惊骇发现，魂力刚进入到漆黑范围，竟像被焚化了一样，消失不见。
“魂力都能腐蚀？”
一众人等被这发现惊骇不已，这种事情不但闻所未闻，而且完全是超出了魂修体系的认知。
魂力是魂属性星海和魂核互相作用产生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只能通过外在的表现来形容和感知，就像一阵风吹过，你可以准确感知它的流动和方向，你可以抵挡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抓住它，因为它是相互作用产生的一种最为本质的——力量！
然而，此刻，理应是修士世界最本质的力量，却直接被腐蚀消融了！
神秘与无知是令人恐惧的。不少人忍不住再悄悄后退了数百米距离，唯恐遭到牵连。
即使是大魂师级别的大清派两位师伯，也是绷直了身子，仿佛遇到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事情，如果不是碍于面子，他们会毫不犹豫立刻掉头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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