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入学

十一和院长老头继续相依为命，又过了半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使孤儿院在半夜三更中轰然倒塌，“家”没了，已经六岁多的十一开始了和怪老头在世界地头过起了颠沛流离的日子。

        也是这时，十一才知道自己为啥没人要的原因！

        也不能说她十一没人要，应该说她早早给人定下了。

        那日出关，机缘巧合下她看见了她出关的证件很明显的写着她赵十一的大名，也是这时她才晓得怪老头早早就把她定下了，或许该说，她在天桥下被领来，那时候就是领养了吧。

        六岁多开始，十一随怪老头游历各国，这期间她数不清自己去过多少地方，为了行走方便便于交流，语言学得杂七杂八的，虽然没到家，但勉强交流似乎都不成问题。

        怪老头有一手拿手的治病救人的医术，但是他的医术并不是人人都救，和他喜欢穿着各色中山装、留着花白长胡子的怪性子一样，对于治病救人，他喜欢看菜下碟。

        看不顺眼的、不救，看得顺眼的、收了‘诊金’再救，这其中有一点，忌救女人。

        因为如此，他们一路上过得很是艰难，往往很多时候都被饿得面如菜色，所以经常一天中十一能吃上一顿饱的就算是庆幸的了。

        怪老头的医术喜欢藏着掖着，他说这项本事是安家救命之本，但同时也是招祸的根本，所以平时他医人倒是少数，因此大部分时间十一都是和他吃着老本，得过且过。

        偶尔日子过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怪老头也很是及时的显了一手神通的医术，靠着这招绝活，多年下来坑蒙拐骗的把小十一养大成人。

        怪老头从来不教十一行医，他说她笨，没有他聪明，学不了他这身本事，虽然如此，可他还是把如何辨识药草的本事教给了她。

        说起来十一对于学认这些药理知识其实是可有可无，很多时候这些长编大论下来就像一群苍蝇在耳边乱晃，绕得人眼花缭乱，耳眩目鸣，所以开始的时候她是拒绝的，但由于怪老头招数太多，十一实在招架不住，因此慢慢折磨下来倒也习惯了。

        因为过得比流浪的时候还艰苦，所以十一特别喜荤腥，每每因为布置的任务不达标，怪老头的惩罚就是直接罚十一饿肚子，心情好罚饿一天，心情不好罚两天，以此类推，凡事看他老人家心情好坏。

        每当十一这颗小幼苗饿得两眼发黑，肚肠打圈的时候，怪老头总是出其不意的拿出一油汪汪的烧鸭腿引诱着她，情况多了，十一对烧鸭腿情有独钟，渐渐的，那怪字一去，直接呼他老头！

        那几年里，老头从来不提让十一上学的事情，当然十一也不会提，毕竟现在老头布置的作业已经够她吃一壶了，若是再去上学，最后累死的估计就是她。

        反正现在也算吃得好、虽然是干粮，穿得也不差，比起以前穿的破烂，现在身上地摊货三十块钱五件她也很满足，至于住的，以地为床，天为被，还能看星星，非常的自然！

        于是十一跟着老头在世界周边晃荡，做了三件她认为没有意义、而老头认为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行走天下，辨识草药，修行古武。

        其实对于古武，十一初初是有着好奇和强烈的兴趣的。

        可当她知道不能像电视上放的一样，飞檐走壁，飞沙走石，排山倒海之时，她那逐渐冒起的强烈兴趣感就像被大雨浇灭的火海，仅存的一丝幻想也终于没了，当然，最后她还是乖乖的学了。

        老头可是说了，修炼这种古武虽然不能变成奇幻神功，可好歹强身健体，优美体态，偶尔上山也能打打老虎，下山也能打打混蛋兼流氓，简直就是日常生活居家旅行必备好使的技能。

        其实，老头原话是这样的：小十一呀，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要斯文，要文静，排山倒海有什么好的，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古武，你若练了它，平常闷了还可以上山打打老虎，套套豺狼，若是平时遇见那眼神不好，想要吃你豆腐的，又或是偷你钱包的，这不就好使了嘛，何况日后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何况就是用不上你也可以和人吹吹牛说练过古武，这说出去都是有面子的事......

        日升日落，时光匆匆。

        十六岁那年，十一终于回到了告别多年，祖国伟大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在g市下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然后他们又匆匆忙忙的打的，等赶到g市最有名的大学府a大，老头直接将一红彤彤的通知书和一张银行卡塞到十一手上，道了一句“自求多福。”转身毫不留恋的上了连火都没熄的计程车走了。

        看着计程车窜入了黑夜不见了踪影，一脸茫然的十一神色变幻，如同一只脱笼的鸟雀一样终于高兴得连掩都掩不住那丝丝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来。

        她傻傻的对着手中红彤彤的通知书和银行卡笑着，那种失而复得的自由令她高兴得连嘴巴都合不拢，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傻呆傻的，忘乎所以之间连两个保安来到她面前都不知道。

        之后交涉，她被带去了已经分配好的宿舍住下，自此，十一的大学生涯终于开始了。

        别人上学都是从幼稚园开始，经过小学，中学，高中等多折才到大学这个大鸟笼，层层叠进，而她却是直接跳入大学，至于这里有什么原因在她从来懒得去问，反正老头安排了，她来就是。

        没有了老头管箍的日子里，十一犹如入水的蛟龙，过得极为的潇洒自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极为混沌，但可能过多了那种流浪的生涯，还有之前十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一段时间之后，渐渐的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早起晚睡的生活习惯。

        由于过惯了有老头的日子，刚开始一段时间十一还觉得自由，可一段时间后觉得没人在身边管东管西竟然开始不习惯起来，可这期间老头又‘绝情’到没有联系她，而她更不是那种主动的性子，因此互相都不理会，时光流逝，年轮转了又转，在乏味的日子里，两年一下子如镜花水月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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