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真没钱……你自己算算，600瓶，1瓶4块左右，这就是2400块钱，还让买100人份的卤肉，1人份儿都得20块吧，这又得2000块，两样加起来，4000多块钱呢！你看我长得像是有4000块钱的人么……
“手机拿来嘛！”
我按开了手机就递了给老余。
那几个围老余旁边的人倒是顺便不尴不尬各种瞎侃“勒娃儿才老实嘿嘿！”“话都不会说！”“憨得很……”“老实巴焦的……”
好嘛……
……
老余给我转完钱，又给我补了句:“搞快去买，全部买完！一块钱都莫剩！”
“晓得了。”
……
答应了我就带着一大票人出了仓库。
6个人，全跟来了!这阵仗……6个人全都是只穿了条短裤头，光膀子的工友！前后把我堵中间大摇大摆的……这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有人来抢我手里的5000块啤酒卤肉钱啊……
刚我看了，老余给我转了5000块！壕！比程楠宁有钱多了！看来程楠宁不行……
……
仓库这区不小，几个工友带了路，穿过两条小过道，直接进了批发市场，一路欢天喜地的就进了一家批发啤酒的店。
店老板坐店里老远就见到我们这一大票人了，等走近了站他家门口了，这才慌慌张张的从店里面跑了出来……
“老板！买啤酒！”“买啤酒！”“哈哈买啤酒！”
几个工友一个叫得比一个响，这兴奋劲……
“要得要得！买好多?”
那老板听了是来买啤酒的，这才稳住了问。
“50箱！”“50件！”“600瓶！有没得！”……
“勒么多啊……”那老板一脸尴尬，我估计这就是典型的看不起人了……也有可能这老板见过这几个工友，知道没太可能这么舍得乱花钱的，刚刚稳住的脸又变了变，多半是在想这群人还真是来闹事的了……
“买60件。”我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走进店里跟老板确认了下，真是来买啤酒的，不是坏人。
我大概算了算，老余给的钱还能多出几百块，所以就跟老板说买60件，免得到时候真不够……也不知道是不是等会儿还要来一大拨工友，反正就现在这几个人，肯定是喝不完的。
那老板见了我这个看起来正常点儿的客人，这才算是放了心，连忙说到:“有有！这边三家店都是我家的，加起来保证有60件！”
我说:“好嘛……你说个价嘛……”
说完我就找了个塑料板凳坐上了，不急，讲价这种事，跟打仗差不多，先侦查侦查再说……让这几个炮灰工友去趟趟雷先。
果然，我这刚坐下，那老板还正在构思防讲价说辞呢，这边几个工友就先开炮了。
“好多钱！”“我们买勒么多！”“便宜点儿！”“贵了不要！”……
那老板直接就懵了，这帮工友，刚才听那个叫刘华忠的说，都是他老乡，刚进城来务工的，这一团结起来，仿佛就回到了曾经在老家山上一起吆喝抓野猪的岁月了，你追我堵他吼的，把这老板的气势都压扁成了一撮灰尘了……
“不得行！贵了！”“豁我！贵了!”“欺负我们农村人?”……
“不贵……都这个价……莫法啊兄弟伙些……我还不是农村的……”
等他们互相瞎打了一阵子的价，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这几个工友兄弟只是毫无意义的吼啊叫的，就跟在几里外开土炮似的，瞎打，打不太中，没杀伤力……
“老板……”我站起来两步走到店门口，看了看不远处的几家批发的店，就跟那老板说:“你这个价，确实贵了……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别个那个店……看到没得，标起的5件以上，45块钱一件……我兄弟伙给你讲半天，太阳都晒脱了一层皮，你还在咬到45块钱不放……算了，走走！走那边那家讲个价……”
说完我就作了势走，那几个工友给我说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等我走出店门口好几步了，这才跟着一窝蜂的跟了上来……“对的!走走！”“隔壁子去买！”“走！”……
嗯……还不算太笨……毕竟刚从乡下来，看来是得磨练磨练……
“哎呀莫走嘛……同学……”那老板这时候没了那帮工友在旁边吼，脑袋总算清醒了过来，知道来找我这尊大佛了……几步追了出来就来拉我胳膊……
“干啥子！莫拉哈！”我最讨厌别人来拉我拽我了……妹子例外。
“干啥子！”“爬开点儿！”“老子……”……
工友战友们一个伸了手挡；一个站拢了来拦；另两个一左一右围了马了脸瞪；还两个反应慢的脑袋正在超速的思考自己是啥分工……
这感觉真好！我这批发市场小霸王的名号今天算是正式公认了！
“哎呀不是不是……不是的兄弟些……同学你听我说嘛……确实……”
蛤?这老板还真是头铁啊……
“走！”
说完我就真走了!
“哎呀44！同学！来嘛……44块钱一件，最低了……”
呼啦啦的一大票人，直接走了……不在你这里买了！这老板，我印象不好！
先是撒谎，说旁边几个铺子都他家的，其实不是，刚我就看见隔壁那家老板听这话时候是啥反应了，只是顾忌到都是做生意的邻居，没揭穿他罢了，要是真的生意做成了，还是会在隔壁拿货的，隔壁老板这是先忍了……所以，这家老板是借此显得他有实力，不止有货，还乱扯了大旗掌握了讲价的主动权，隐隐的这就是在告诉我，这价，在这地盘，他说了算，其他几家是不会向着我的……这是带了点儿威胁性质的高卖了，意思就是咱们这些工友，被小看了，就是欺负你们农村来的，从他刚看见这票工友的时候，就有那么点儿高人一等的意思了……这也是中国人基因里的特点，小忍……不被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是以和为贵的……工友们忍忍也许就买了，自己刚进城又不熟，总觉得低人一线，这城里这老板又有三家店……但咱不能忍啊！咱看书看得多啊！这点儿基因问题，碰上这种情况，咱直接就屏蔽了！怼回去！
再有呢……就是这老板是个搞批发太久的老油子，根本就没涨涨知识，进步进步，已经彻底的沦为了利益至上的钱奴了，刚都那种状况了，还特喵的死磕，这就是老油子的惯性思维了，不见棺材不掉泪，这种死磕作风，你得用得适合情形，让人心服对吧，好多年以前都是买方市场了，你这还搞这种欺压式卖法，搞得好像便宜了1块钱已经是发了善心可怜咱们了……我就不乱讲这死磕方式到底对不对了，不过，就刚跟我死磕的那下子，确实是让我直接举牌pass了……所以说，不管干啥，都得没事看看书涨涨知识涨涨见识才行。
还有就是动手来拉我……这个可能就是我的主观问题了，也许有些人是没我这么反应大的，可是我没办法，谁动手拉我我就翻脸。
最后就是……刚我坐那里都看了码放在那里的啤酒瓶子了，还1个多月就过期了……
……
换了一家，这老板倒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几句话说来说去，我就只说了两次“40块”，老板就同意了……我一看啤酒的日期，还3个月过期，成交！
……
几个工友一人抱了3件，跑了好几趟，这才把啤酒都给搬了回去……这力气够大的啊……一边搬啤酒，还有两个工友居然一边还在说什么就怕一次抱太多滑地上摔坏了，这才一次只抱了3件……
等搬完了啤酒，我就说了，把衣服穿上，买卤肉得要打车去……
几个工友这才不那么情愿的把衣服都穿好了过来……我一看，咋穿上衣服了看起来更穷了……
……
领着大部队快步走了快20分钟，这才走到刚那老板说的附近的菜市场。
买卤肉就简单多了，问了问几个工友吃啥，结果都说要吃带肥肉的，牛肉兔肉鸡肉肺片都不要……然后我就把整个菜市场的熟食店、连带几个小区门口的熟食店的猪头肉、猪拱嘴肉、蒜泥白肉、板鸭全都买得干干净净……
讲价也简单了，通用讲价法，能去个零头就行！不行就添点儿卤肉……再去零头。
……
前前后后忙下来，我估摸着5000块钱一共还是省下了大概有800块的样子，最后的一只板鸭还超支了，我自己还掏了10块钱补上……不过还行，这800块又多买了不少，工友们能多吃几口，咱这小肚鸡肠的也值了。
“老乡你们有好多人啊，今晚上怕是坐都坐不下哦……只有坐地上吃了哈……”
回去的路上，跟几个工友也能偶尔聊上几句了，我就担心等下只能坐地上了，回去得跟老余说说，让他们扫扫地，泼泼水去去灰尘……
“10、11个哇?”“对头！一哈11个人！”“我们6个嘛……华忠1个嘛……下班来的4个嘛！”“11个人！”……
我郁闷，你们把我和老余给算漏掉了吧……
尼玛！
不对啊！真是只有11个人?
“真的只有11个人啊你们?”我下意识的就站住了，瞪了眼睛问。
“……是……是只有11个人。”“嗯……”……几个工友磨磨嗦嗦的，躲了我视线，低了声音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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