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临死前的告白

　　“你是说她们的感情确实是有问题吗？”宁冰皱眉道，之前确实是提到过这个。
　　　　段筱雅点头道：“馨染对这段感情其实付出很多，贾志浩样样都比不上她，可是馨染依旧一心一意对他，只是后来馨染的状态却越来越奇怪，有时候身上甚至会出现伤口，我问她，她也只是说不小心碰到的。”
　　　　“你认为贾志浩有对她施暴吗？”宁冰皱眉问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
　　　　段筱雅沉默片刻道：“这个我没有亲眼见过，也不能笃定，不过我知道馨染出国就是想要开始新生活的。”
　　　　“你是说，她有和贾志浩分手的打算吗？”宁冰皱眉道，如果说贾志浩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那么顾馨染的离开，将会出现大事。
　　　　“虽然馨染没有明说，不过我能感觉到馨染那段时间的状态，似乎是在有意疏远贾志浩，每次去见贾志浩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样，其实最后她走的那天，我们见过面。”段筱雅沉默说道。
　　　　“我记得当时贾志浩说顾馨染和他是在下午见面的，上午顾馨染要收拾东西。”宁冰看了看记录说道。
　　　　段筱雅点头道：“是没错，不过馨染的东西在头一天就已经收拾好了，要带去的东西并不多，到时候直接托运，剩下的可以快递过去。”
　　　　“当天上午，我们就在她家附近的奶茶店聚会，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馨染的状态，怎么说呢？就像是再做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这是你后来接受顾馨染自杀的原因吗？你觉得她有这样的打算？”仇晟迟疑问道。
　　　　段筱雅点头，深吸口气道：“可以这么说没有错，不过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想她当时想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能再多说一些当天的情况吗？”宁冰开口道，很有可能顾馨染有意识的将自己的目的表露了出来。
　　　　段筱雅似乎是在仔细的回想当中，心中有些迟疑，许久之后忽然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同性恋的。”
　　　　“通过你的社交网站，不过你上面好像并没有加上顾馨染。”宁冰开口道。
　　　　段筱雅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当时就出来了，抬头望望天，想让眼泪倒流回去，最后是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想，那天我馨染可能是跟我告白了。”
　　　　“这怎么说？”宁冰和仇晟面上都是一抹震惊。
　　　　段筱雅抽了抽鼻子说道：“我记得我当时说，我会很想念她的，如果可以，很想和她一起去，我还拉着她的手……”
　　　　“很奇怪的是，她当时没有躲开，反而是握住了我的手，用很奇怪的语气说道：其实我也很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去没有志浩的地方。”
　　　　“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以为只是她想和志浩分手，所以才会说出来那样的话，现在想来，我当时似乎是错过了什么？”
　　　　“或许你的秘密同样也是她的秘密，不过她发现的比较晚而已。”宁冰轻声道，当时顾馨染的话，不像是闺蜜间的话，更像是情侣，而且还带着几分保护的意
　　思。
　　　　“她说，想要和你一起去一个没有志浩的地方？之后她还说了什么吗？”宁冰继续问道。
　　　　段筱雅摇头道：“我当时说，她和志浩一定会很幸福的，等到她出国回来就能结婚了，然后她就没说话了，之后我们吃过午饭她就回家去了，说是下午和志浩有约会，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馨染。”
　　　　略微沉默，当时对于顾馨染来说，或许是一个不满意的结局，但是应该不至于要自杀，而且她的自杀也有很多的疑点。
　　　　“对了，顾馨染是不是很喜欢学校附近的那家丝袜奶茶。”仇晟忽然问道。
　　　　段筱雅点头道：“是啊，每次去都会买，一次不落，而且她冬天很喜欢喝烫烫的那种，她说抱在怀里很温暖。”
　　　　“我明白了，谢谢你！”仇晟点头，宁冰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是卓晗——
　　　　“喂，卓晗怎么了？”
　　　　“宁姐，贾志浩和顾景平在将军澳公墓打起来了，我们现在把他们带回警局。”
　　　　“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暂时不清楚，所以我们都单独拷着，先带回去，在这里影响不好。”
　　　　“明白了，我们马上回去。”宁冰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对面段筱雅疑惑问道：“谁打起来了？”
　　　　宁冰叹口气道：“是贾志浩和顾景平发生了些冲突，不过他们没事，我们先回去，到时候再和你联系。”
　　　　“好，谢谢你们，请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让馨染九泉之下能够安息。”段筱雅轻声道。
　　　　“嗯，放心吧。”宁冰点头，静静道，之后和仇晟一起出去，赶回去警局。
　　　　走到这里，案情似乎是逐渐明朗起来，顾馨染很有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对于段筱雅的感情，所以和贾志浩提出了分手。
　　　　从他杀的角度来说，作案人只有可能是贾志浩，但是从自杀角度来说，顾馨染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现场发现的证物指纹让人觉得奇怪罢了！
　　　　揉了揉太阳穴，宁冰感觉自己头晕，这个案子，挖出来后对于顾馨染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你还在纠结顾馨染可能是同性恋的事情吗？”仇晟看向宁冰说道。
　　　　宁冰神色微怔说道：“我只是觉得，越查下去，觉得顾馨染越辛苦，挺心疼的。”
　　　　“为什么？”宁冰这个见解倒是挺新奇的，仇晟顺口问道。
　　　　“一个女孩子，为了所有人掩藏起真实的自己，掩藏了自己的性取向，掩藏自己生活的压力，塑造出来一个美丽的外壳，当她终于想要脱去这层外壳的时候，她的生命却被人残忍的终结，，你不觉得这挺残忍的吗？”宁冰轻声道，声音中带了几分感触。
　　　　仇晟深吸口气，半晌才说道：“或许这就是人生，从来不受我们控制，我们无法操纵人生，只能被动的过好每一天，因为不知道明天我们会不会死。”
　　　　“你也太悲观了吧！”宁冰笑着道。
　　　　“我这不是悲观，是坦然，面对那么多具尸体，对于
　　生死早就看淡了，就这么说其实也无妨。”仇晟淡淡道。
　　　　宁冰没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也不知道是反对还是认同。
　　　　“叮铃铃……”宁冰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然后拿出来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面露疑惑的接起来，那头却没有声音，宁冰最终是挂了电话，把手机收起来。
　　　　“怎么了？是谁？”仇晟看宁冰神色不太对，疑惑问道。
　　　　宁冰耸耸肩，无所谓道：“应该是恶作剧电话，最近经常接到陌生号码，打过来又不说话，不用管他。”
　　　　仇晟沉默了一瞬说道：“大概有多久了？”
　　　　“多久？”
　　　　“就是你接到这样电话的时间？大概有多久了？”仇晟解释道。
　　　　宁冰想了想说道：“好像大概一个月吧，记不太清了，反正四五天会有一通，而且每次都是陌生号码。”
　　　　仇晟看了宁冰一眼道：“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你应该引起重视，知道你每次破了多少案子就会结下多少仇怨吗？”
　　　　“你是想说有人报复我吗？”宁冰失声道，不过面上却是一抹笑意，显然觉得仇晟在开玩笑。
　　　　转而看仇晟却是一抹认真神色道：“回去先把你手机里的那几个号码都拿去给星文追踪记录，总会找到蛛丝马迹，最近你都小心些，别单独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说不定他就在我们身边。”
　　　　宁冰无言一笑道：“你也太危言耸听了，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我不是危言耸听，是真有……”
　　　　“好好好，我会把号码给星文的好吧，下次他打来，我会让人跟踪他的地址，这样行吗？”宁冰是怕了仇晟。
　　　　仇晟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叹了口气，声音缓缓道：“你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的性命呢？”
　　　　宁冰白了他一眼道：“错，谁说我不关心的，我比谁都关心好吗？”
　　　　“那就表现出来好吗？你现在就是满不在乎，万一下一秒你就死了怎么办？”仇晟无言以对道。
　　　　宁冰很认真的转头道：“如果我下一秒就死了，你也就死了！”
　　　　“为什么？”
　　　　宁冰一脸好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都在车上好不好，我死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无言摇头，对于宁冰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弯进去警局，卓晗他们已经回来了，两人直接上去了二楼。
　　　　“情况如何？”宁冰看到卓晗问道。
　　　　卓晗看到是宁冰，长吐出口气道：“这两人真的太暴躁了，就在坟墓跟前就打起来，周围还有不少祭拜的，我们怕扩大影响，所以就直接带回来，现在他们吵架的具体原因还不知道。”
　　　　“他们是上去就直接打架吗？”仇晟在后面问道。
　　　　卓晗摇头道：“不是的，我们跟踪贾志浩到了墓地，之后顾景平就来了，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只有几句话，他们就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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