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碎的骨粉

　　仇晟倒是不可置否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不过既然有存在这个东西，借来化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如果没有发现，我们再想其他的！”

　　　　仇晟的话，透着几分笃定，几人也都是点头，如今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祝宏升跑一趟，把实验室里面的搅拌机给带了回来，结果在第二天出来，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一切答案，似乎是重新回到了原点。

　　　　“如果凶手把剩下的骨头带走，只将皮肉组织留下倒入下水道，那么他肯定要找地方处理这些东西才行，凶手肯定是范教授和谭偌歆身边的人。”宁冰沉默道，如今也只有这个分析是最谨慎的。

　　　　仇晟几人都是没说话，这个案子似乎是陷入了僵局当中，一个自顾自的想要承认凶杀案，而真正的凶手很有可能还逍遥法外。

　　　　“不如我们查一查范夫人这条线，第一，范夫人拥有作案动机，如果她知道了范教授的出轨对象是谭偌歆，那么就有理由杀了她，第二，她清楚范教授的行踪，可以随时嫁祸给范教授，并且将自己置身之外。”卓晗开口道。

　　　　其余几人都是相视一眼，似乎并不反对这个推测，宁冰想了想道：“这样吧，分头调查，老祝卓晗你们去查当天范夫人的不在场证明，星文和阿妙调查学校后门外面商店街的监控，希望有拍到些什么，我和仇晟先去和范教授谈谈，看他的看法如何？”

　　　　“好。”众人都是点头，然后各自行动去了，拘留室里面范教授恹恹的，似乎知道谭偌歆死了之后，就已经完全提不起精神。

　　　　“你们还来做什么？”范教授抬头看到是宁冰两人，面带一抹苦笑说道。

　　　　宁冰两人站在拘留室外面，就那么看着范教授，许久之后，宁冰才问道：“范教授，其实你知道谁有可能杀了谭偌歆，但是你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包庇对吗？”

　　　　“你想说什么？”面对宁冰的话，范辰石质问道，声音略带了些冷意。

　　　　宁冰面上神色不变，望向范辰石，继续道：“范教授，生而为人，会被欲望和利益驱使，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让谭偌歆死的不明不白吗？”

　　　　听到宁冰的话，范辰石当场就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却莫名的哭了，双手抱着头，伏在双臂间，半弓着身子，泪水落地掷地有声。

　　　　“你舍不得谭偌歆离开，其实半年前你的夫人就发现了你出轨的证据，只是当时不知道小三是谁而已，所以不了了之，我说对吗？”宁冰在范辰石心上添了最后一把火。

　　　　“谭偌歆不是小三，我和她是真心相爱，可是，可是对于敏芬，我也是诚意相待，她陪伴我多年，我没办法放弃她，她们两个我都没办法放弃！”范辰石声音低低道。

　　　　宁冰无言以对，头一次听到将出轨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真是无言以对了。

　　　　以手扶额，宁冰这才道：“范教授，那你认为，范夫人是否有可能知道谭偌歆就是你的情人。”

　　　　范辰石抬头看了宁冰一眼，

　　眸中悲意尽显，半晌才摇头道：“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我保护的很好，保护着谭偌歆，也保护着我的家。”

　　　　“谭偌歆甘心吗？就这么一直见不得人，她有想要让你离婚，然后娶她吗？”仇晟忽然问道。

　　　　看向仇晟，范辰石当场就笑了，轻叹口气道：“或许是我这个老头子不值得吧，谭偌歆对我从来不是认真的，  她只是觉得需要一个依靠而已，不过我是真心爱着她，所以这些都无所谓。”

　　　　“也就是说，谭偌歆根本不爱你，但是你却依旧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吗？”宁冰无言道。

　　　　范辰石点了点头，郑重道：“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自由，谭偌歆从来要的就不多，只是学分和我不时的陪伴，我很享受这段关系，所以也很珍惜这段缘分，我知道她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但我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面上一抹哑然失笑之色，宁冰深吸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谭偌歆结束之后，你又可以回到你夫人身边对吗？所以你不会将这段关系暴露！”

　　　　虽然宁冰说的很直接，不过在范辰石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开口道：“谭偌歆不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也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春，不过真正陪伴我终老的，是我妻子，我是大学教授，如果离婚和自己的学生结婚，传出去也不会光彩，更何况谭偌歆也不想要这个！”

　　　　长长吐出一口气，宁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和仇晟一起离开了审讯室，仇晟递给宁冰口香糖，宁冰拆了包装，扔到了垃圾桶。

　　　　然而扔了垃圾之后，忽然回过头去，又翻开了垃圾桶盖子，仇晟疑惑道：“怎么了，你把自己戒指扔进去了吗？”

　　　　宁冰摇头，指了指垃圾桶里面的东西让仇晟看，仇晟探了个头，目中同样一抹疑惑。

　　　　“师兄，这个是从范辰石的房间拿出来的吗？”仇晟喊过一个警员问道。

　　　　警员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是的，范教授说这个奶粉好像是过期了，还说味道不对，所以就让我扔了！”

　　　　“这个是范夫人送来的，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吧，范夫人送来之前应该会看看的。”宁冰皱眉道。

　　　　仇晟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来手套，把奶粉罐子给拿了起来，罐子很重，应该还有不少才对，至少一大半，而且日期很新，是今年生产的。

　　　　用证物袋装上，拿回去了办公室，上面是塑胶盖封口，拆开后还有一层和罐身一样材料的内盖，徒手弄不开，借助了工具轻轻一撬就开了。

　　　　倒出来一些奶粉，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范教授要说这个奶粉过期了呢？

　　　　“会不会因为是范夫人送来的东西，所以范教授不想吃，然后就说是过期了，让警员扔了呢？”宁冰皱眉道。

　　　　仇晟放下罐子道：“如果是认为范夫人杀了谭偌歆，  那么她送来的东西，范教授都不会动才对，只是现在却吃了包子留下奶粉，说明这个奶粉是不是真有问题。”

　　　　“我找个杯子

　　试试？”奶粉要冲泡才知道，宁冰也是明白了仇晟的意思，去茶水间拿了一个玻璃杯来，里面有半杯热水。

　　　　将奶粉倒了一勺进入杯子里，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奶粉瞬间溶解，看得出来这个牌子的奶粉质量不错。

　　　　“我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仇晟紧盯着杯子道。

　　　　宁冰面上露出一抹疑惑，顺着仇晟的眼神望过去，终于明白仇晟说的问题是什么，在搅拌停止，杯子静止过后，底部出现了沉淀物。

　　　　“怎么会有这么多沉淀物，而且好像融解不了，似乎是硬质的。”宁冰用勺子搅了搅，勺子上沾染了些附带的颗粒。

　　　　仇晟又倒了三勺奶粉进去，继续搅拌过后，杯子底部的沉淀物更多了，足足有半厘米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或许就是这样，范教授才会觉得这个奶粉过期，而且已经开始结块了，然后让警员扔了的。

　　　　面上是一抹沉默，仇晟看了一眼宁冰道：“干脆去一趟法证办公室吧！”

　　　　知道仇晟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宁冰点头，抱着奶粉罐，仇晟端着杯子，去了法证那边。

　　　　“宁督查你们怎么来了？”阿诚正在实验室忙活，看到宁冰他们疑惑问道。

　　　　宁冰笑着道：“这不是过来看看你们吗？顺便给你你们带点儿东西过来！”说着举了举手里的奶粉罐。

　　　　化验员马文康凑过来，看了看罐子上的标签说道：“宁姐，这个是中老年奶粉，不适合我们，要不给谭sir吧！”

　　　　“什么要给我啊！”谭德海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笑着问道。

　　　　马文康一时语塞，阿诚凑过去道：“谭sir，康哥嫌你老了！”

　　　　“不不，不是的，不敢不敢……”马文康忙是反驳道。

　　　　谭德海笑着摇头，也是没理会两人，看宁冰带着手套道：“这应该是证物吧，不然你应该不会带着手套来送礼的。”

　　　　宁冰点头，仇晟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阿诚道：“这个奶粉是范辰石不要的，他说过期了，不过我看过日期还很新，所以觉得奇怪，就冲了一杯，结果发现里面有些东西。”

　　　　阿诚几人都是看着杯子里的沉淀物，马文康拿了一个量杯过来，把上面的液体暂时分离。

　　　　阿诚拿着沉淀物走了，边走边说道：“等我几分钟应该就有答案了！”

　　　　谭德海这边，接过了宁冰手里的奶粉罐，打开后，将其中一部分奶粉放在了试验台上，从里面似乎是分离了一些不属于奶粉的物质出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粉末有可能是骨粉，粉质呈现灰白色，和奶粉的颜色相近，不过硬度很高，应该是软化过后，将骨头打成了粉末，很多人会打动物的骨骼进行补钙，不过这一款奶粉里面似乎并没有这个成分，而且如果是用在奶粉中，应该会用纳米粉碎机，这样骨粉会更细腻，这个更像是普通人用打磨机打碎混进去的。”谭德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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