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吕澄瑶
“付总经理，我们就不要说些打官腔的话了，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该说的就说吧！”宁冰和仇晟开门见山，坐在付向阳跟前说道。
对面付向阳是一家培训机构的副总经理，很荣幸，他的名片在死者手上，给宁冰他们提供了确定的机会。
付向阳的面前是一张宁冰他们递出去的名片，妖艳玫瑰，单名一个澄字，似乎从看到名片起，付向阳就趋于紧张的状态。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什么卡片？”似乎是打算抵死不承认了，付向阳直接说道。
宁冰身子略微前倾，眼神紧盯着付向阳道：“付总经理，这件事，你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不然等我们查出来了，你的位置家庭能不能保得住，可都是个问题！”
付向阳的办公桌上，有着一张全家福，一个温柔的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儿子，一家人似乎很温馨。
宁冰这么一说，付向阳的神色有些冷，瞧了宁冰一眼道：“我是纳税人，我交税养着你们，怎么现在要查到我头上来吗？”
宁冰神色淡定，直接道：“付总经理，欢迎你找律师，不过事情闹大了，对我们可没有影响，有影响的只有付总经理一个人，如果事情真的传出去了，那么付总经理，会不会真的变成副总经理呢？”
付向阳听着宁冰的话，狠瞪了一眼宁冰，恨恨道：“我要投诉你们，为了一个妓·女，敢和我作对！”
“你终于承认认识她了吗？”没在意付向阳口中的投诉，宁冰笑着说道。
付向阳神色一愣，正想要解释自己的说漏嘴，却听到宁冰声音传入耳中——“付总经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到最后都会查出来，此行我们也不是为了来找你麻烦，只是为了破案而已，所以说实话吧！”
付向阳看着宁冰和仇晟，深深的叹口气道：“你们确定我妻子不会知道此事吗？”
宁冰点头道：“我们不会说，不过如果你妻子看到电视新闻自己猜到，可不关我们的事情。”
气息从口中呼出，付向阳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坚定，这才道：“我其实不认识她，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
“我刚才说她是妓·女也没错，我第一次认识她是在半年前，通过聊天软件认识的，见了一次面，本来是想找个一夜情的，没想到遇到个专业的。”
“结束的时候，她给了我这张名片，我存下号码之后就扔掉了，一个月前在流花酒店见过一次，之后就没见过了！”
宁冰和仇晟对视一眼，看着付向阳不像是说谎，不过宁冰还是问道：“关于她的真名，你知道吗？或者有谁经常叫她的？”
付向阳摇头道：“这种女人在初期都是自己培养客户，之后基本上守着几个客户就可以过一辈子了，而且说实话，这种女人可不像是普通女人，和很多高层精英都是有一腿，说不定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被灭口了。”
“所以她出现的都是高级酒店，而不是高级俱乐部吗？”仇晟皱眉道。
或许因为仇晟是同为男人，付向阳也是说开了头，继续道：“这女人或许刚开始是在火海里面蹦跶，不过现在是彻底跳出来了，保密性极好，你一个电话，她就能确定位置房间号，之后装作住客进去，保证不会有人发现，你到了之后直接敲门进去就行了。”
“反正现在是可惜了，不过我估计你们要找到她的资料不容易，毕竟这种人很擅长隐藏自己。”
“你也同样很擅长隐藏自己，真为你妻子感到悲哀！”宁冰直接起身说道，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身后付向阳气得七窍生烟，可有没有丝毫办法，仇晟偷偷笑着，也是跟着起身出去了。
“好了，别生气了，为这种人渣生气不值得！”仇晟按下电梯，安慰道。
宁冰深吸口气，摇头道：“我没生气，这是觉得不值得而已，我们的死者就这么走了，他们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事实就是这样，这是一个互相利用的世界，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淡吗？”仇晟低声道，一步踏进了电梯。
宁冰笑了笑，摇头跟上道：“这不是看淡不看淡的问题，是觉得可惜了，为什么就有人要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他不也是同类？不怕有一天自己也被杀了吗？”
“或许是人死鸟朝天，不死又过年吧！”
“去你的！”对于仇晟口中的俗语，宁冰表示无言以对，送了他一个利落白眼。
仇晟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如刚才宁冰所言，或许有的人认为自己就是高人一等，与亡命之徒不同，他们认为杀人是玩乐，是兴趣，人，就是该分为三六九等的存在。
根据受害人接触的群体，很有可能就会产生这样的情况，毕竟受害人也是高危职业。
“叮……”
电梯到了，两人出去了电梯，宁冰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祝宏升——
“喂？老祝，有什么消息吗？”
“宁姐，找到受害者的资料了，受害者叫吕澄瑶，在分区警局有她的失踪记录，是在7月30日她的室友提交报告失踪的。”
“好，有地址吗？我们这边刚好问完，可以现在过去！”
“有地址，我马上手机给你发过去。”
“嗯。”宁冰点头，挂了电话，上车道：“找到受害者的资料了，名字叫吕澄瑶，住在剑桥道八号D座，有一个室友，在7月30日提交了失踪资料。”
“我们距离不远，估计十分钟到，要不要联系一下她的室友？”仇晟在导航输入位置说道。
宁冰点头，打通了资料中室友薛文月的电话，确定她在家里，然后告知了时间，这才挂了电话。
“她还没看新闻，不知道吕澄瑶已经出事儿了！”宁冰叹气道，真希望自己不是在电话里面告知这个真相。
“到了再说吧，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些帮助我们抓到凶手的资料。”仇晟也是神色寂寂说道，面对一条人命，总是不能应对自如的。
而且，这次的案子，如果不及时抓到凶手，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连环杀人案件。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中，猫眼的盖子被打开，宁冰和仇晟拿出了证件，里面的人才打开了防盗链，然后开了门。
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了，薛文月把两人让进屋里，倒了两杯水，这才抽泣着问道：“阿瑶真的死了吗？”
宁冰轻叹口气，郑重点头道：“是的，今天早上我们在红磡附近的废弃工厂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DNA鉴定，确定就是你报告失踪的吕澄瑶。”
听到这话，薛文月当场就哭了，宁冰也是有些不忍，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轻声道：“关于吕澄瑶的案子，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你，可以吗？”
薛文月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可以……我也想尽快找到杀了阿瑶的凶手！”
“嗯。”宁冰点头，这才问道：“关于吕澄瑶的职业我们也有所了解，你和她是同一个职业吗？”
听着宁冰的话，薛文月忽然破涕为笑道：“警官，通常人们都是叫我们妓·女，你是第一个说我们这是个职业的。”
宁冰轻握了握薛文月的手道：“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不了解当事人的经历，我们没有资格评说这个职业有什么不好！”
“谢谢你！”薛文月轻声道，这声谢谢是感谢宁冰对她们的尊重，大部分人都是不拿她们当人看的。
深吸口气，薛文月继续道：“其实我和阿瑶很早就认识了，大概是八年前，那时候我们刚入行，就在酒吧俱乐部混着，和父母断了关系，没有收入来源，又想赚钱，十多岁什么地方打工都不要，只能做这行。”
“不过阿瑶一直都很有野心，她知道这行是吃青春饭的，所以一直努力存钱，不为傍上大款，而是想自己开一家俱乐部，靠身体赚钱又怎样，我们赚的正大光明，这是阿瑶经常说的一句话。”
“努力这么多年，我们两人一直相互扶持，已经看好了店面，结果……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是7月30日上报的失踪，就是30日发现吕澄瑶不见的吗？”宁冰低声问道。
薛文月摇头道：“不是的，其实7月29日晚上，阿瑶就没有回来，不过她是接了个客户，所以我也没担心，结果第二天都已经下午了，还是没有人回来，手机也是关机，毕竟我们这一行是高危职业，所以我才报警了！”
“你知道她当晚上接的客户是谁吗？”宁冰郑重问道，如果吕澄瑶是在29日晚上就开始失踪，那么这个客户就很有嫌疑。
然而在宁冰希冀的目光中，薛文月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们经常在聊天软件上接客户，所以很多新客户，我也没有在意……我当时应该仔细问问的……要是仔细问问……或许阿瑶就不会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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