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黑袍人
“你自己悠着点。”纪子豪接着说道，“就像，就像开水龙头，不要一下子开太大，慢慢拧开，不要一下子成了水灾，这样说……你明白？”
“明白，我尽量控制就是。”纪子旭缓了缓紧绷的神经。
“OK！”纪子豪说道，“前面废墟工厂的地底下就是。等下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够了，这是我们这几天来努力获得的。其实……我是建议你还别让他出来为好！”
“……”纪子旭不再说话。
“再过几公里就出X市了，你的运气到底怎么样？”楚队长问道。
“要不你在这里停车，我一个人去？”纪子旭说。
“呵呵，你说呢？”楚队长美目流转。
但那绝对不是给纪子旭抛媚眼，那绝对是孙二娘要做人肉包子时的神情。
“车是不能在前进了，万一被发现，我们就前功尽弃。”纪子旭也不理会她的弦外之音，“而你最好换个便装。”
“靠！”楚队长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气势？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需不需化妆？我们就化妆成……兄妹。”楚队长把车停在路边说道。
“不用。”纪子旭打开车门，“再说，我比你小。”
“你……”
纪子旭在心里暗爽了一把，这妞从一开始就跟一个豪猪似的浑身是刺，这时候好不容易捡到了个下嘴的口子，他哪能放过。而且傻子也主动，无缘无故的两兄妹跑这里来郊游？
要是那边都是普通人就好办多了，而万一有觉醒者，可能会漏网那么一两个，但能漏网的一般都是主要人物。一般都是领导先走，小喽啰殿后当炮灰。
楚队长从车里出来，换了一身装束，她脱掉了警察制服，穿着一身跟射击房里训练一样的黑色背心灰色宽松裤子，还带着一个黑色旅行包。还戴着一副墨镜，她比纪子旭更像是一个来旅行的人。
一身紧身利落，前凸后——松，穿着宽松款式的裤子嘛。
“吸溜，吸溜。”纪子旭吸了吸鼻子。
“你干吗？”楚队长问道。
“我在警告鼻子。”纪子旭很正经很认真的说道。
“哈？鼻子？”楚队长有点懵。
“嗯！有点想流鼻血的征兆。”纪子旭再次很认真的说。
“车里有矿泉水，要不？”楚队长也很认真的说。
“不用，我不渴。”
“你不是要流鼻血了？”
“那是天热。”
“天气？都秋季了……”
“你穿成那样，当然不热了。”
楚队长低头看到了自己前面凸出的部分，挡住了自己的脚尖。忽然好像明白了纪子旭在绕圈子意味着什么……
“靠！”楚队长再次在心里爆了粗口，“这家伙的冷笑话比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还冷，而且反射弧得多长的人才能反应过来。”
楚队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拔出了配枪，一脸的黑线，朝纪子旭比划着，好像是拿着一把杀猪刀，在猪身上比划着下刀的位置。
“咳。有几发子弹？”纪子旭知道对方顿悟了自己的冷笑话，有些心虚。
“足够打坏人了，走吧，去碰你的运气。”楚队长不想再和他多废话，举了举手中的抢，示威一样，“要是没遇到，它就会是你的运气。”
纪子旭笑了笑也没再说话，举步往前走去。
那是个废弃的罐头厂，这样的地皮值老鼻子钱了，但在经济还不如何发达的X市，这个地皮只能捂着等涨价。这个罐头厂以前是有两三个行政地区合伙办的，现在倒闭闲置在那里，成了三不管闲置资产，也成了三不管地区。
当时的围墙已经倒塌了一大半，草都长到大腿根了。许多墙脚跟都都成了临时厕所。臭气熏天的，夹杂着垃圾的腐臭味传出去很远，那才叫一个酸爽啊。
楚队长捂着鼻子，纪子旭直接闭气，两人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
楚队长竖了竖耳朵，右手握抢，左手举起再握拳——做了个战术手势。纪子旭一愣，心说，你什么意思？我又看不懂，电视上倒是常看到，不过那好像是：隐蔽？五个手指曲卷成拳。但好像也不对，成了拳不就是要打出去了么？那么到底是要隐蔽？还是打出去呢？
他有点想掏出手机上网去查一查这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冲动，不过还真别说，这小妞穿成这样，又做出这么专业——纪子旭看不懂的手势，简直是帅呆了。
最后是，纪子旭看不懂那手势，也不知道该肿么办，愣是呆着不动还看着那个小拳拳发呆，好像那个小拳拳正在慢慢长出一朵花出来。
他的行为是暗含楚队长的意思，但眼光很神态不对，在楚队长的眼里，纪子旭明显是在看一只猪肘子的即视感。她微怒的盯着纪子旭，心说：……但旋即又明白，对方不是专业人事，看不懂自己的战术手势也情有可原，然而盯着自己的手看……
楚队长不由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摆弄了角度，用纪子旭的视觉角度观察了一番，好像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啊，只是……只是白白嫩嫩的小拇指第一节有几根不那么和谐的小小绒毛。
这下楚队长火气上来了，真想直接用拳头去捶眼前这个二货一顿。纪子旭也意识到，这样直不楞登的瞧着人家的小拳拳好像欠妥，他假装转移视线。
恰巧一个人躺在屋内，那屋很宽敞，里边除了一些确实是不值钱的废弃机床外，还有一些木架，木架的空隙间都长满了草。那人却用纸皮箱垫了厚厚一层在当他的床，床边都是些废弃的泡面袋子和一次性的餐具白色污染物。
楚队长见他看的那么专注，也跟着往里边瞧，两人看了一会儿，同时收回视线，对视一眼，好像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不那么确定，毕竟对方都不如何了解彼此。万一又再次搞砸了，那就不好玩了。
纪子旭轻轻砰了砰她的手臂，两人又悄无声息的往回走。一段距离之后，两人这才站定。
“你认为怎么样？”纪子旭问。
“我觉得这里有古怪。”楚队长歪着头想了想。
“嗯，这里离城区那么远，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白色快餐盒子，那肯定是从城区里带来的。”纪子旭分析道，“既然买了快餐就在快餐店吃好了，干嘛要跑这么老远回到这里才吃？”
“这就说明，可能不是自己买的，而是别人带来给他的。”楚队长眼睛发亮。好像摸索到了打开迷宫之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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