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口水滴答

所以，林锐对秦湘，是纯粹单相思，而且，还是远距离单相思，他认识秦湘，秦湘对他毫无印象。

        尽管如此，林锐这个单恋狗还挺痴情。秦湘考上江大，林锐就下定决心，以后考大学，也一定要考江大，至于上了江大之后又怎么办，他倒也没想过，反正，只要跟着校花走，总有偷香的机会。

        林锐现在穷得一塌糊涂，按说，就该辍学经商，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发财致富上。可这小子非要硬着头皮赖在一中读书准备高考，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辍学，在红石别墅巨额债务之上，还要给自己背上一个沉重的学费负担，又想赚钱又想上学，擤鼻涕撒尿，两头都要逮着！纯属自讨苦吃！

        且说，林锐猛然看见一年没到的秦湘，眼睛都直了。

        秦湘的素颜都让林锐魂不守舍，更不要说盛装而出。

        忽听姜盈盈喝道：“林锐，你在干什么！”

        林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见姜盈盈怒目而视，慌忙说道：“吼什么吼！我坐的好好的，啥也没干！”

        “啥也没干？都流口水了！说，口水给谁流的？柳青青还是秦湘？”姜盈盈大为恼怒，林锐流口水，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对谁流口水！如果是对她这位前凸后翘的性感美女流口水，姜盈盈表示热烈欢迎！可显然，林锐的口水不是对她流的！

        “有吗？”林锐擦了把嘴：“那个，是有一点，  主要是口渴！”林锐慌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口渴还流口水？你当本小姐真的胸大无脑吗？这两个茶仙子，都是你同学吧？”姜盈盈口气缓和下来，做贤惠状：“那个，喜欢美女，也不是什么大错，男人吗，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说说看，你这口水，是给哪位美女流的？本小姐替你鉴赏一下。”

        姜盈盈言辞温柔，却是笑里藏刀！她拿林锐没办法，但她绝对有能力，让柳青青秦湘的日子过得暗无天日！这姑奶奶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林锐说出那流口水的对象，她就要暗下杀手，找人去修理她！

        只可惜，姜盈盈大小姐做惯了，不会笑里藏刀，竭力做出贤惠状，纯属是皮笑肉不笑，林锐一眼就看出这丫头暗藏杀机，岂能上当。

        林锐放下茶盏，正色说道：“姜小姐想多了！试想，我家里藏着三个天仙一般的姐姐，普通民女岂能入得了我的法眼！更不要说让我流口水了！姜小姐，你自己比较一下，柳青青、秦湘这等民女，难道比我三姐还漂亮吗？”

        姜盈盈瞧了一眼林巧，也不得不承认，那两位盛装而出的茶仙子，还真的比不上林巧，甚至比林凤都不见得能比得过。林锐也不太可能自我贬低。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姜盈盈说道。

        “当然是实话！”林锐喝道。林锐不反对姜盈盈整治柳青青，他倒也不是对柳青青有什么恶意，只是因为，柳青青与他毫无关系，哪怕是同学。林锐是怕姜盈盈盯上了秦湘。秦湘现在就在上江上大学，要是被那个姑奶奶盯上了，就麻烦了。

        满场人看见两个美女，状态百出，连一向淡定的林锐都有些把持不住。唯独只有林巧，目光平淡。

        林巧从来没出过磨山村，她自己美到了极致，却并不自知。总以为要比自己漂亮的才算美女。岂不知，按照这个标准来衡量美女，天底下就找不出几个来！

        柳青青来到西侧茶台，秦湘来到东侧茶台，跪踞而坐，面带微笑，娴静含蓄，两旁席位又是一片叫好声！

        接着，从屏风后面左右两侧，分别走出两位负责煎水送茶的茶博士。左边一位是邱家少爷邱瑭，右边一位是个中年人。

        那邱瑭身高一米八，浓眉大眼，相貌堂堂，是萍水县有名的美男子，为了今天这一场决赛，又是刻意收拾了一番，一身合体的名牌西装，步态从容，愈发英俊。一出场，两旁看台上的女人们，眼睛直勾勾盯着邱瑭，个个腮帮子通红。

        “邱瑭帅毙了！”李美桃一声惊呼。

        云朵没接话，却是看呆了。

        女人们不敢像李美桃那样惊呼，只得捂着咚咚乱跳的胸口，喘起粗气。

        姜盈盈却是鼻子一哼：“一副衣架！”

        这个姜盈盈倒也不是完全胸大无脑，看男人，倒是一看一个准，尤其是帅哥。在上江城，姜盈盈见识过太多帅哥，像邱塘这样的，一抓一大把，早已具备了很高的免疫力。男人嘛，帅的确很重要，但光有帅，是完全达不到姜盈盈的要求的。得有内涵，什么事内涵？姜盈盈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她能感觉得到，比如林锐这个乡下小子，内涵就极为丰富！至于邱塘，内涵几乎完全枯竭了！

        从右边出来的中年人，是秦湘的父亲秦百森。秦百森四十多岁，有些微胖，脸色谦和，穿着一身对襟，脚蹬皮鞋，虽然穿戴也算得体，但他原本相貌一般，又是有些年纪，哪里比得上邱瑭年少风流，很难吸引看客们的目光。

        秦家是头一次杀入决赛，父女俩齐上阵，倒是显得极为郑重，但比起邱家俊男美女组合，气势上先输了一筹。

        看台上众人窃窃私语：“秦家请回秦湘来斗茶，原本是一招妙棋，可惜秦百森上不得台面！”

        “这也没办法，秦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又没招上女婿，只有秦百森亲自出场了。”

        “这么说来，邱家也不地道啊，怎么能请外人做茶仙子呢。”

        一年一度的斗茶大会，和市井斗茶不同，双方斗的是品牌，所以，约定俗成，斗茶双方的茶仙子茶博士，应该是自家人，至少也应该沾亲带故，但也没有严格规定不能找外人来助阵。只是，今天是决赛，大家还是希望能看到邱、秦双方自家人上阵。秦家是父女俩，而邱家的茶仙子柳青青，与邱家不沾亲不带故，所以，有人颇有微词。

        “说来柳青青也算不上外人，邱、柳两家早就有意结为秦晋之好。”有人议论

        “有这等事？柳家虽然也算殷实，但比起邱家，似乎还差了一截，邱家就只有邱瑭一个儿子，恐怕不会轻易和萍水县的人家结亲，人家是看着上江城的！”

        “柳家的人说，邱家父子去柳家请柳青青的时候，有过这方面的暗示。”

        ……

        众人不再关注秦家父女，围绕着邱、柳两家议论纷纷。

        林锐听在耳里，听出个大概来。邱家听说秦家把才女秦湘派了出来，不敢怠慢，特意邀请萍水县头号茶仙子柳青青助阵。但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就有了邱、柳两家结亲的传言。柳家是运输商，在萍水县，算是个小土豪，但比起邱家的权势，差了不少。邱家上门求助，柳家有意巴结，就默认了这个传言。从柳家的角度上看，这门亲，只有好处没坏处。柳青青当然也不会反对。只是，邱家的态度极为暧昧，对这一传言，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说话间，邱瑭、秦百森走到大堂中央，向裁判席、左右看台拱手施礼。秦百森施礼毕，又向邱瑭拱手施礼。邱瑭却是一仰头，也不还礼，转身而去，径直来到柳青青身边坐下。

        邱家的岫岩，是百年名茶，而秦家的朝云，是这几年才出头的。邱塘从心底里看不起秦家，也懒得还礼。

        秦百森颇为尴尬，只得干咳两声，来到秦湘身旁坐下。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秦百森就是个暴发户，邱家哪里把他放在眼里！”

        “他也是自讨没趣！”

        “秦家没人啊！”

        “这一场决赛，看来没啥悬念了！邱家气场太大！”

        也有人打抱不平：“邱家虽然是世家，可秦百森毕竟是长辈，邱瑭对长辈的态度，也太过倨傲了。”

        “说的也是，无论如何，也该还个礼。”

        又是一声惊堂木，司仪捧着一个木盒，走到中央，说道：“双方猜先。”

        斗茶比的是汤色、汤花、茶香，而茶香尤为重要。最忌讳串味。所以，双方斗茶，不能同时沏茶，须有先后次序。一方煎茶、品茶结束后，另一方再开始。一方结束后，要通风去味，把残留的茶香全部清除干净后，另一方再开始。像这种斗茶决赛，去味过程尤为严谨，确保前者不对后者茶味的纯净造成丝毫影响。所以，先后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先后次序对人的心理上是会有影响的。后者总会怀疑前者的气味没有清除干净，对自家茶品有影响。而裁判也容易被前者的茶香形成先入为主，对后者更为挑剔。

        所以，一般认为，占先者占优。

        但斗茶总要有个先后，所以，只有通过猜先来解决。

        这就看运气了。

        猜先很简单，就是比单双。司仪手里的木盒，是个筛子，掷出双数为先，单数为后，若单双数相同，就比大小。

        秦百森起身走到司仪旁，等着邱塘，邱瑭却是坐在没动，昂首说道：“岫岩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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