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争吵
“所以，若曦是那天和你一起去的美国吗？”吴晗听完，似乎已经恍然大悟了，心里默默念道：“难怪若曦的妈妈说她毕业之后就出国了......”
“嗯，”程昊似乎还沉浸在当时和若曦一起去往国外的美丽憧憬里，目光游离地随口应道。
“可是，可是你们后来又怎么分开的呢？后来若曦为什么又失踪了？”吴晗有些不解，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经历似乎像是宇宙中的黑洞，幽暗神秘而又令人生畏。
程昊听见吴晗如此问道，神情有些凝重了起来，他站起来，缓缓踱步到阳台边看着窗外林立的大厦，良久才从他的嘴里飘出了一句话：“若曦，她还是本性难移。”
“嗯？”吴晗听到程昊的这句话后，似乎有些吃惊......
本性难移，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若曦在国外又再一次背叛了程昊？
可是不应该啊，两个人之前的分手才刚刚让彼此意识到互相之间的重要性，而且程昊品学兼优，年级轻轻就是驻外主编助理，而若曦得工作也是程昊帮忙找的，按道理若曦应该好好珍惜程昊才对，她又怎么会轻易背叛程昊呢？
程昊将视线从远处模糊的高楼大厦的轮廓中收回来，扭过头看着一脸惊愕的吴晗，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最难满足的，就是人心.....”
不错，五年前，在机场，吴晗遭遇感情的第二次滑铁卢的时候，若曦已经和程昊复合。
程昊当时天真的认为他即将会和若曦在国外展开人生新一段的幸福生活。
嗯，其实一开始也挺好的。
到美国后不久，程昊流利的外语和工作的勤奋不久就让他在公司一众同事面前崭露头角。
公司的主编更是器重程昊，一些时尚界名人的专访都交给程昊负责。
程昊当然不负众望，时尚界的一些采访报告写的有声有色。
“程昊，就这个样子努力下去，你看，我的这个位置迟早是留给你的，”已经年过花甲的主编时常对着程昊语重心长的说道。
程昊当然知道韬光隐晦，谦虚的对主编说：“都是您领导有方，我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向您学习呢......”
主编满意地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这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脸上笑得像是花开了一样。
再看若曦这边。
一开始，若曦还是挺勤奋的。
每天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似乎任劳任怨。
但是不久，她就厌倦了。
下班后，她常常对着程昊抱怨道：“程昊，我每天就是把别人的稿子录进文档里，再不就是给苏珊打印些资料，给翠西复印一些文件，这样的工作好枯燥。
程昊满怀温柔地对着若曦说道：“亲爱的，再坚持一下，等我升职成为总编，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你就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拿着我赚回来的美金，想去买名牌衣服就去买，想去买奢侈包包就去买......”
程昊说着说着，若曦就会开心的笑了起来，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那样，她闪烁着眼睛，似乎已经看到程昊承诺给她的那个花团锦簇的未来。
可是，没有等到那一天，事情就有了变故。
一天，程昊负责去采访美国的一位时尚界的一姐。
为了达到较好的上镜采访效果，程昊走公司账目租借了一副卡地亚的钻石手镯给一姐采访时佩戴。
在采访的前一天，程昊将那副卡地亚手镯从珠宝店里取回，并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在了自己家里的茶几上。
程昊想的很简单，将手镯摆在这个显眼的位置，明天出门采访的时候会方便提醒自己带着它。
嗯，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相信程昊一定会后悔他的处置的。
不一会儿，若曦便回来了。
她依旧是疲惫不堪......
或许是枯燥的工作，或许是无聊的生活。
若曦渐渐觉得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对生活没有了一丝激情。
可是当她打开门看到茶几上摆放的那一副熠熠生辉的卡地亚手镯时，她的眼睛都直了。
嗯，谁说程昊不懂我的心。
若曦娇嗔着内心里那个对程昊表现不满的自己，然后她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拿起那副手镯佩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嗯，不错。
若曦欣赏着镜子中佩戴着名牌珠宝的自己，感觉自身的气质都得到了升华。
然后她心花怒放地从背后搂住了仍旧在赶稿子的程昊。
“谢谢你，亲爱的，”若曦在程昊的脖子上亲了一口，娇滴滴地对程昊说。
程昊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当他回过头看见若曦手腕上那副闪着诱人光芒的卡地亚手镯时，程昊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有些尴尬地笑着，然后指着若曦手腕上的手镯说道：“亲爱的，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买一副一模一样的手镯送给你的。”
若曦正在得意洋洋地欣赏着卡地亚手镯上那诱人的blingbling的光芒，似乎没有听到程昊对她的承诺。
“嗯，什么，”若曦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程昊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佩戴着名牌珠宝的若曦。
嗯，她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平时最喜欢的糖果的小女孩，她开心极了。
可是，这副手镯以程昊现在的能力还负担不起。
“那个，若曦，这副手镯不是买给你的，”程昊的话音有些发抖。
“嗯?”若曦这次听明白了程昊说的什么，然后扭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程昊，“不是买给我的，那是谁的。”
“是我们公司租来给我明天采访用的，对不起......”程昊声音越来越小，他竟有些觉得自己对不住若曦。
“哦，”若曦似乎明白了，她撅着嘴巴有些不情愿地将那副手镯从自己的手腕上拆卸下来，眼睛里充满了不舍。
“我以后攒够钱了，一定给你买一副一模一样的手镯送给你，”程昊看着失望之极的若曦，坚定地说道。
“不用了，”若曦似乎有些淡淡地回应道。
“为什么，”若曦虚无缥缈的态度似乎像是一只利剑刺痛了程昊那薄如蝉翼的自尊心。
“因为，等你攒够了钱，我也就老了，老的像一只走不动路的老母鸡，戴什么都不会好看了，”若曦有些怜悯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飘飘地说道。
可不是，自从来了美国，每天早出晚归的生活似乎真的让自己苍老憔悴了不少，若曦似乎有些心疼镜子中的自己了。
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毕业后和程昊来到美国是否是自己正确的决定。
“可是，若曦，你看得到的，我确实在努力啊，我们在美国每天的房租、餐费，交通这些都需要花钱，我们的工资还暂时负担不起这些......”
“够了，”若曦听到程昊提起的家里的琐碎开支时似乎有些烦躁，她粗鲁地打断了程昊那看似喋喋不休的解释，“我现在不要你给我买这些，以后也不用了，”若曦似乎有些生气地继续说道。
程昊有些不理解似的看着兀自在生着闷气的若曦，他伤心极了。
嗯，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是那么不理解自己。
她眼睛里只有既得利益，却没有了辛苦奋斗的自己。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跟着我来到这里了......”程昊似乎有些绝望地红着眼向若曦问道。
若曦却倔强地背对着程昊没有回答。
“嗯，是不是啊，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能给你随便花钱的富二代，嗯？”程昊突然间就爆发了，他有些歇斯底里。
是的，若曦曾经的背叛永远是程昊心里最深的痛。
他的脆弱和不安均来自于此。
若曦猛地扭过头来，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程昊。
然后程昊听到了从若曦嘴里蹦出的那几个字：“我当然后悔，我后悔极了。”
程昊听到若曦这般说道，不安、愤怒、焦躁、嫉妒的火焰刹那间燃烧起来，包围了自己。
他绝望地对若曦说道：“那你走吧，我不会留你的......”
若曦似乎根本没有犹豫，抓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包，砰地一声，就摔门出去了。
程昊看着若曦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嗯，在这段感情里，他永远是一个弱者。
嗯，夜深了。
梦就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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