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天还没亮，姐弟俩就起来了，

        俩人边吃边复习自己的新人设，又讨论要先将雨衣和急难包藏好再下山，但这山洞内除了小冰洞那儿有少许泥砂外，其他都是光秃秃的石壁，不怎么好藏匿物品。

        柏逸轩：＂还是要藏在洞外？在外面挖个坑？＂

        柏芊芊：＂唔……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但总觉得藏洞内比较安全。

        趁柏逸轩还在慢慢摸时，柏芊芊在岩洞各处晃一晃，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可以藏物品的地方。

        还没走到尽头，就看到小冰洞外的地面有反光，手电筒一照，是一大摊泥水渍。

        ＂啊!？……＂怎么都融化了？以后没冰箱可用了？

        ＂柏小轩，你快来，冰要融化了！＂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

        柏逸轩：……。

        有一个欠揍的姐姐咋辨？在线等，挺急的。

        但事关未来有无沙冰冷饮这种重大危机，柏逸轩还是快步过来了，一看也吓一大跳。＂哇，怎么融成这样了？＂

        退冰一整晚，洞口的冰厚度少了许多，尤其是小冰洞的中央，冰层向后退缩将近有10厘米。昨天糊回去的冻土层掉了七七八八，浸在积水中要散不散的，还有一些仍在冰墙上方及边缘缓缓下滑，利用摩擦力做垂死挣扎。

        柏芊芊敲了敲冰块，发出闷响，她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往中央照：＂这里是不是中空的？好像能看到后面。＂

        柏逸轩也凑上来一起看：＂好像是耶，看不出来有多厚，要不要挖挖看？＂

        柏芊芊抱胸歪头：＂让我想想，手边有什么工具呢……＂

        柏芊芊指使弟弟将背包拿到小冰洞这头(美其名为帮他锻炼肌肉)，翻了翻背包，将铝箔取出来，又找出瑞士万用刀、暖宝宝和打火机，放在铝箔上。

        ＂好像就只有这几个，暖宝宝和打火机是消耗品，能少用就尽量少用。＂

        接着拿出usb接电的新型热得快＂还有热得快，但水不够用，充电宝的电也是消耗品，要下山取水也有风险……。＂

        柏逸轩看向这几个工具，摸着下巴蹙眉思考。

        柏芊芊没想到什么省时省力的方法，就静静等着，期待弟弟想出好点子。

        不久后柏逸轩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有点亢奋的说：＂可惜太阳还没出来，电影不是有那种，在洞外用镜子将阳光折射进洞穴，然后一直折射再折射的，就能直射冰块了，感觉很帅耶。＂

        柏芊芊：………。

        现在是要你想这个吗？那我还想手掌一发力，或嘴巴一张就直接喷出火来，酱不是更帅？

        你脑子再继续跳脱，就要跳出脑壳外唤不回来了。

        没办法，只好土法炼钢了。柏芊芊将铝箔贴在冰墙中央的凹陷处，拆了一包暖宝宝，按上去慢慢磨，暖宝宝不热时就取下来等侯回温，柏逸轩会趁这空档拿着瑞士刀上前刮呀敲的，聊表一下劳动力。

        皇天不负苦心人，咸鱼也能跃龙门，低温慢熬后，小冰洞口的中央又浅了些，透过冰层隐约能看到后方的空间。

        姐弟俩再针对着那最凹处继续融冰，估摸差不多了，就试着又敲又踹的，终于被他们凿出个拳头大小的破口。

        终于破啦！俩人再接再厉对着这破口的边缘融冰刀削，最后挖出一个人脸大小的小洞。

        俩只咸鱼汗涔涔，盐巴似乎厚一层。

        柏芊芊：＂我觉得自己来这边后，运动量也变大了。＂

        柏逸轩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摆摆手表示让他先休息休息。

        柏芊芊迫不及待打了灯，脸微微靠着洞口朝里头看，里面是一个狭长的冰洞，四壁都是冰，蛮高的，上头依希能看出一些岩壁外露。

        冰层里的泥砂是一层一层的，且斜向洞口处，中间的空洞，目测宽度不到一米，长度大约有三米多，越到尾端越窄。

        洞里有些冰的表面也微微消融，冒了些水，形状凹凹凸凸，洞穴又窄，经手电筒一照，有点像剖开的紫水晶洞摆件，只是色泽没那么浓艳。

        柏逸轩也凑过来，柏芊芊让开换弟弟看，他观察了一会儿，又关掉手电筒再探头：＂上头有点儿亮光透进来，看样子像天然的裂缝？＂

        柏芊芊点头赞成：＂应该是，可能冬季时，雪水从裂缝落下，而且这样一层一层，看样子是长年累积下来的。＂

        柏逸轩边观察边猜：＂还没完全融化，又下了新雪，把下面的冻了起来，这地层还是歪的，斜成这样，底下应该蛮徙的。＂

        虽不确定小冰洞真正形成的原因，但俩人猜测积雪夹带着砂石，从缝隙掉进来后，长久以来层层堆积，积压成冰；又因为地势倾斜，有点像冰川移动般，冰雪会缓慢往洞口这方向移，移到洞口外，外头温度较高冰雪便消融，剩较重的泥砂沉积下来，也阻挡后方的冰雪泥砂再外移，

        这样一层一层堆起来，最后终于将洞口堵住。

        找到冰洞，也推敲出成因，柏芊芊看着频频往外冒的冷气说：＂得把洞口再堵起来，不然难得的天然冰洞就被要我们弄融化了。＂

        两只咸鱼为了美好的将来，只好又动了起来，先辛勤地去洞外挖泥捡石，再运回洞底，来来回回好几趟，满头大汗脸儿烫，两手发抖脚在晃，赶紧吃口蛋白棒。

        等泥土石块准备够了，先喘了口气，又再继续新的工程，将铝箔贴住冰层，外面再包一层雨衣，然后像砌砖墙那般，用泥和石块，从底下层层堆叠砌上去，封住洞口……

        等做完这一切，柏芊芊都觉得自己要虚脱了，更别说是弱鸡老弟，俩人又瘫在地上不想动了。

        ＂我觉得再这样劳动下去，我们都可以改种田文了＂旁边的柏逸轩气音喘喘，虚弱的开口。

        ＂才劳动两天就想种田？人家下田很辛苦，是要弯腰一整天的，你行吗？＂柏芊芊斜眼睨弟弟。

        ＂我在床上侧躺，也是可以弯腰一整天的。＂只是起床会腰酸背痛。

        ＂…………＂

        这不是咸鱼，是海米吧？

        柏芊芊：＂何况做吃食比较有趣吧，重点是两者相比，料理方面我还有一滴滴的经验，务农我是一点都不懂呀。＂

        ＂是啊，我也不会。＂柏逸轩终于缓了过来，他吁了一口长气。＂古代这样纯靠人力的，真的蛮耗体能的，富贵人家不用自己动手的不算，其他随便一个小老百姓，都比我强吧。＂

        ＂那你可以想些工具呀，你不是机械工程专业吗？用脑袋弥补你的体虚。＂

        柏逸轩抗议：＂我真的没那么弱啦，只是不常运动而己。妳说专业，我们大学也没上过几堂耶……＂，他想了一下又说＂不过倒是可以想想，古代都是传统机械，也许能设计一些简单的。＂

        柏逸轩眼光瞄向小冰洞：＂在想工具之前，先说说这冰洞。有一种细长的柜子，是不是叫夹缝柜的？可以设计一个类似的架子摆在里头，人不用进去，如果柜子不会被冻住，就做成一屉一屉能活动的，来放东西；如果会被冻住，可以改成长夹或长竿加个扁铲子，将东西或罐子移进移出。＂

        柏芊芊海豹无力拍拍手：＂脑筋动的真快，不错不错。＂不怪你脑袋太跳脱，也不怪你是咸海米了。

        在冰洞这儿花了不少时间，天色已大亮，俩人休息一阵又补充了点食物，讨论之后，还是决定下山，躲在远处偷偷观望。

        出了岩洞，刚刚在洞外挖泥时特意留了一个浅坑，柏芊芊用另一件雨衣包住应急包，埋在坑里，上头再用落叶掩盖。

        藏好背包，又用植物将岩洞口遮蔽妥当后，俩人开始在附近找合适的植物，要做伪装。

        因姐弟上身都穿着橘色的救援服，不只显眼，也怕这颜色在古代有什么忌讳。俩人之前在讨论时，就为这亮橘色上衣苦恼许久，想来想去，最后只能伪装成花丛，像军人在野外的伪装那样，只是花俏许多，扮成花丛蹲在村外的树林里……希望行的通。

        姐弟找了些适合的树叶做了发圈戴头上，也串了一些挂身上，手上还拿了些大片的叶子，想说在远处蹲下，用叶子遮脸，可以从缝隙中偷看。

        ＂都准备好了？咱们下山去吧！＂要离开时，姐弟俩退后几步看着岩洞，这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最先的落脚处，让他们待了三晚的秘密天地。

        看着看着柏逸轩突然笑了：＂这像不像天然的大冰箱？原本的冰箱门被封住，不小心被我们撬开，我们开了冰箱，爬到里头休息。＂

        柏芊芊也笑了：＂我们睡在冷藏室里，那个小冰洞就是冷冻库了？＂

        柏逸轩：＂对讶，咱们睡在冰箱里，以后说话应该会越来冷，冷笑话的未来就靠我们了。＂

        柏芊芊：……。

        靠你就好，我没那么大的志向。

        都准备完毕后，俩人既忐忑又兴奋地向未知的世界出发了。

        寒冰岩洞下来小山谷这段仍是陡坡，需要手脚并用慢慢爬，但出了山谷要下山这段，这三天都有人频繁往来，已被走出一条明显的小山路。

        下到山谷，乌语花香中人声已不在，环顾四周，只剩一些废弃杂物与大量碎石，被随意堆叠在几处，碎石大的犹如足球，小的也有拳头大小。新破开的断面颜色偏白，少数可能是原本巨石外层的，似乎还带着黑红色。

        默默看了一会儿，柏芊芊说：＂好了，咱们出发吧。＂俩人动身绕过对向山壁那已经被拓宽的小径，往山下走去。

        天气晴朗，山上满是绿叶繁花，伴着乌鸣微风，多么令人愉悦啊……

        柏芊芊：＂你在笑什么？＂

        柏逸轩：＂有吗？我只是觉得精神倍儿棒，明明刚才劳动那么久，现在却觉的活力十足。＂

        柏芊芊点点头：＂真的，这样的环境，心情不由自主就跟着变好，光是呼吸都觉得空气好清新。＂

        柏逸轩还在兴奋：＂对呀，风中传来淡淡的……青草香吧？还有竹叶和花香……＂

        两人都是城市长大的小孩，平时空气质量就不太好，严重时还会有霾害及沙尘暴，后来搬到小山城，气候异常已是常态，不是强降雨就是台风，加上父亲失联诸多烦心事，根本没心注意空气的状况。

        看弟弟还是一幅傻乐样儿，柏芊芊提醒：＂咱们下山是要伪装成植物的，不能乱动乱笑，你还是先悠着点＂一直乱抖动的花，这像话吗？

        柏逸轩忍了忍，还是禁不住又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要飘了。＂

        柏芊芊晲了他一眼：＂最好是能飘起来啦……＂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的视野慢慢升高慢慢升高……，最后竟然与弟弟平视了。

        ＂！！！！！！＂

        怎么一回事？我突然增高十几公分？

        柏芊芊傻了，看向弟弟，面前的柏逸轩也瞪大双眼，他上上下下打量几次，才发现姐姐的脚底下的草不大一样。

        柏芊芊脚下的草，比旁边的要高了些，且似乎十分坚固，从外观来看，像是由草撑着她。一片野草将一个人撑起来？

        柏逸轩说出观察后的结论，又问姐姐：＂这是怎么辨到的？＂

        柏芊芊：＂我也不知道，刚刚心里想着人往上飘的画面，就觉得脚底有股推力，然后就变这样了。＂

        ＂就这样？＂

        ＂…嗯……是看着蓝天白云想的……＂

        ＂就．这．样？？＂

        ＂……我再试试看？＂柏芊芊又试一次，草这次没有反应了，但很明显看到一些长条的草茎还是藤蔓之类的，慢慢靠了过来。

        ＂……＂有点诡异，像在看科幻片。

        那些草茎藤蔓缓缓匍匐，靠近柏芊芊的脚踝、手肘与腰后，又慢慢缠绕，接着将柏芊芊慢慢抬高了一些。

        ＂……＂有点诡异，像在看非常慢～速播放的科幻片……

        等慢慢抬升后，柏芊芊惊讶的说：＂原来两米高的人视野是这样的啊……＂

        柏逸轩：……。

        现在是惊叹这事的时侯吗？

        柏逸轩想起一件事，疑惑开口：＂难道…那个什么血脉传人的事是真的！？＂

        低头看着难得比自己矮的弟弟的头顶，柏芊芊也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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