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被关禁闭
「048」被关禁闭
莱塞娅很久没在本部过夜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都觉得有些陌生了。她的房间在总部四层，这一层基本都有给本部的中将和大将准备房间。
她的隔壁就是青雉，好在赤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和她隔了八丈远，不然她真会住不下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赤犬好像并不在的样子，莱塞娅完全没看到萨卡斯基的影子。
总之，整体和式建筑的本部住起来还算舒服，完全采用了榻榻米式的装修，整个屋子透露着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但同时也让人觉得沉重、压抑。
即使打开窗户就能将大半个海军本部映入眼帘，她也觉得这风景比不上在海上漂泊的半分美丽。
早上的时候战国就已经从玛丽乔亚回来了，他看上去一夜没睡，明明都是半截身子如土的老人了，还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莱塞娅对战国也登时生不起气来了，虽然他经常压榨自己，脑子里每天想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但莱塞娅对他也真没到了厌恶的地步。
毕竟是和卡普一样看着自己长大的爷爷，抛开工作不谈，他们还是很好的爷孙俩的。
起了个大早就被战国叫去办公室，不出意外的果然是自己又被关禁闭了，时长还挺久，足足有三个月。
不爽是不爽，但莱塞娅还是把给他准备的两袋仙贝送出去了。
以此换来的，是她大将的正式称号——绛狐。
莱塞娅思索了好一阵这么名字，最终觉得果然比什么猴子、鸟、狗要好听多了！
是狐狸诶狐狸！
还是绛红色的狐狸！
感觉是比“赤”要高级一点点颜色。
战国最近似乎很忙，只见了莱塞娅半个小时就转身投入到工作中去了，莱塞娅都没跟他好好唠唠嗑，就被撵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感觉很奇怪，虽然战国还是一副端着架子的臭毛病，但莱塞娅总感觉他心事很重，整个人疲惫不已，就连跟她说话时的语气都变得十分平和。
“哎。”莱塞娅叹了口气，一手抱着猫哥、一手抱着装有锦葵乌贼的小盒子，坐在和式大庭院里，看池塘里的金鱼嬉戏。
“汪汪汪——汪！”
怀里的猫哥扑腾着要去抓鱼，被莱塞娅按了回来。
“这可是战国养的鱼，你狗胆挺肥啊？”莱塞娅笑着拍了拍它的狗头，又把另一只手里的小盒子捧了起来。
锦葵乌贼露了个头出来，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心虚地看着莱塞娅。
“嘿嘿，小乌贼，最终你还是跟着我啦～”莱塞娅戳了戳它软乎乎的头，一脸惊奇：“欧呦，想不到你变大的时候硬邦邦的，变小了这么软啊。”
莱塞颇娅有兴致，又戳了两下：“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就叫你……小锦？小葵？小乌？小贼？你喜欢哪个？”
锦葵乌贼晃了晃脑袋，把头缩了进去。
看着面前的盒子又合上了，莱塞娅气鼓鼓地敲了敲：“看来是不喜欢啊，那就喊你锦葵好了，小锦葵～好听又好看。我真是个天才！”
莱塞娅像个傻子一样跟两只动物聊天，一会逗逗猫哥，一会骚扰一下锦葵乌贼，一会去抓院子里的鸟，一会又蹲在地上数蚂蚁。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都升到头顶了，她也快闲出病来了。
自己都晋升大将了，这么闲真的好吗？
新世界海贼猖獗，让她去处理不好吗？
莱塞娅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无聊的看着猫哥和锦葵乌贼玩。
锦葵乌贼被他们几个人砍掉的触手从变小以后就重新长了出来，从盒子里伸出两只触手来在地上不停地倒腾，身后就是追着它跑的猫哥。
莱塞娅胳膊肘杵在膝盖上，撑着头感叹：“真好啊猫哥，小锦葵，你俩都有伴了，可惜我没有。”
她正感叹着，结果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走过来了，再然后一只大手就盖住了她毛茸茸的脑袋，还来回搓了两下，搞得她头发都炸了。
莱塞娅不回头也知道是谁，拍掉了他的手开始顺自己的头发：“真是的库赞大叔，不要乱动美少女的发型啊！”
青雉笑了两声，挨着莱塞娅坐了下来。
“小鬼，你挺悠闲啊。”青雉熟络地调侃她：“过上了退休一样的生活。”
“我也不想这么闲，海军这两年是不是真的不缺人？现在大将都没工作了吗？”莱塞娅瞥了他一眼。
“呦，你这是说我呢还是说你呢？”青雉又把手搁在她头上：“想大叔了没？”
“没想。”
“没想还给我带了伴手礼啊。”库赞拍了她的脑袋瓜一下：“桌子上的仙贝是你放的吧？”
莱塞娅哼了一声，打量了青雉一下，然后十分欠揍地说道：“大叔你好像又老了一点。”
“臭小鬼，这么说大叔超伤心的啊。明明才一个月没见吧？”
莱塞娅朝他做了个鬼脸。
“说说吧，上次让你溜了，去哪儿玩了？”青雉说的是一个月以前莱塞娅从巴尔迪哥出来的时候遇见她，故意防水让她跑了的事。
“那会你还说要给大叔礼物呢。”库赞朝她摊开手掌：“礼物呢？小孩子说话要算话。”
莱塞娅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礼物不是在你桌子上放着呢嘛，是香波地群岛超好吃的仙贝喔，元帅和海军英雄都爱吃的同款美食！”
青雉失笑：“你这小鬼，给卡普中将三袋、战国元帅两袋，给我就一袋啊？”
“有就不错了好不好，我都没给送我回来的波鲁萨利诺大叔，也没给赤犬准备。你偷着乐吧，这已经算是优待了。”
莱塞娅这称呼任谁听起来都能发现她和赤犬关系不好，青雉当然也知道。
青雉不再和她纠结这个，站起来身了个懒腰问道：“吃饭没，大叔请你吃饭。”
莱塞娅仰头看他：“吃什么？能出去吗？”
“不能，但是本部来了新厨子，手艺很不错。我前两天刚研究出来了一个超好吃的搭配，带你去品尝。”
“你有这么好？”
“我可不像某个小气的小鬼。”青雉朝她伸出手来：“走吧，吃完带你去海上遛弯。”
莱塞娅眼前一亮，立马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走走走走，还是库赞你好！”
青雉笑着，拉着莱塞娅从院子里走了出去，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看上去十分亲昵。
由青雉请客，莱塞娅在食堂胡吃海喝了一顿，一张小脸上很是满足。青雉说的没错，新雇来的厨子确实做饭很好吃，但还是比不上山治做的饭。
说到这莱塞娅又开始担忧了，被熊拍飞的人会在天上飞三天三夜，路飞现在肯定很饿了。那家伙一旦饿了就没力气，现在估计在睡觉吧。
话说回来路飞和艾斯从小就食量大得惊人，长到现在身材竟然还那么好，究竟是怎么保持的？
食量同样大的莱塞娅想到这，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身旁的青雉问道：“库赞，你看我胖了吗？”
青雉瞄了她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是太瘦了啊小鬼，多吃点吧，你这样身材的女孩我可以一口气抱住三四个。”
“你想的真美啊！”莱塞娅被逗笑了，“话说库赞你多大了，还不准备找个女朋友吗？”
“啊嘞？”青雉看着她思索了一阵开口道：“你不是答应我成年了就嫁给我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不要脸的臭大叔！”
……
吃完饭后青雉如约的蹬上自行车带着莱塞娅遛弯去了，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熟门熟路的就从以前经常偷跑出去的后门出了本部。
莱塞娅伏在他背上，一头红发被吹过耳畔的风卷起，平静的海面上只留下一道浅蓝色的冰痕。
“饭后运动——真好啊。”莱塞娅像只猫一样懒洋洋道：“偶尔过过惬意的生活也不错。”
青雉余光看着莱塞娅的侧脸，打了个哈欠继续向前：“大叔可是牺牲了午睡的时间来陪你这个小鬼啊，以后再不嫁给我就说不过去了吧？”
莱塞娅没理她，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朝他翻了个白眼：“大叔你可比我整整大了30岁耶，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臭小鬼。”
青雉吹着口哨哼着歌，看着背后笑得很开心的莱塞娅，心绪却飘了很远。
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要被处刑了吧，战国让整个海军本部包括卡普都瞒着她，她如果知道了大概会生很久的气。
青雉耷拉着眼皮，情绪忽然有些低落。
“库赞！你知道我的称号是什么吗？！”莱塞娅突然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新称号，便迫不及待想要分享。
然而和莱塞娅的兴奋不同，青雉则是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知道啊，‘绛狐’。今天已经有你升为大将的正式通告了，称号什么的，当然全知道了。”
“什么嘛，原来你知道啊。”莱塞娅有点失望，“你不觉得比你的好听吗？”
“是好听一点吧？”青雉敷衍地回答：“毕竟你就是只小狐狸。”
“哈哈哈哈哈，我会当这是夸奖的哦！”
青雉跟着她一起笑了两声，不疾不徐地在海上骑着单车，望着前方海与天相接的地方。
“呐呐…库赞。”
莱塞娅叫着他，脸上刚才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嗯？”
“你说，到底什么才是‘正义’呢……”莱塞娅这话的语气虽然是疑问，但她心底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青雉吐出一口气，莱塞娅真是问了个好问题，20年前的他也是无条件热血的信奉着海军的正义，并且决定要燃烧自己。
可当他看到了赤犬对奥哈拉的所做作为，以及本部无情的屠魔令要对年仅八岁的妮可罗宾赶尽杀绝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迷茫。
什么才是正义呢……
立场不同的人，很难对正义有着同样的见解，这是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库赞？”
“不知道啊。”他回答：“‘正义’在不同立场的人们身上会有不同见解，并会随着立场而改变。我不会去质疑其他人的‘正义’，但如果有人要妨碍我的‘正义’的时候，我会毫不留情的反击的。”
所以小鬼，去守护自己的“正义”吧，你的“正义”已经被关起来了，去对抗吧，不喜欢的事别再做了——
只要你问我哪怕一句关于哥哥的事情，我就全部告诉你，这是我最后能做的。
……
青雉很少说这么正经的话，莱塞娅难得的愣住了。
她其实问出口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得到一个回答，只是因为她现在觉得自己要被这“正义”压的喘不过气了，才会想问问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青雉的回答让莱塞娅想起了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一笑，两人的观点竟如此契合，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什么嘛……库赞你说了很帅的话哦。”
“呀嘞呀嘞，那莱塞娅大将小姐是被我迷倒了吗？”
“你还差得远呢，库赞你再年轻十岁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哦～”
“唔，那我努力努力吧。”青雉笑了两声：“说起来，我还真有个同泽，她是吃了倒退果实的能力者，不如我去找她帮个忙吧？”
“还真有啊？！”莱塞娅震惊了，“那她岂不是可以一直不老不死的！超酷——！”
“哈哈哈哈哈哈，小鬼你被碰一下就会变成五岁的小屁孩了呦。”
莱塞娅笑了一会，说累了就趴在他背上，静静感受着因为青雉的果实能力而变得有些冰凉的海风。
她其实还在想着关于“正义”的话题，果然一旦深想下去，就停不下来了。
在基德的船上的那几天，莱塞娅过的真的很快乐，无拘无束的自由是她一直向往的。
现在回想起来，明明分别就在昨天，可那些一起冒险的日子却好像过去了很久，令她无比怀念。
莱塞娅自诩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却也没有着赤犬那么过激的正义。
她看不惯那些在海上猖狂的恶人们，所以披上这身正义披风，她就是海军本部的中将，但她一旦卸下这层枷锁，就会变成自由的自己。
莱塞娅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选择了和卡普回到本部当海军，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虽然有着像路飞一样单纯为了冒险而踏上征程的海贼，但这片大海上更多的是那些真正逍遥法外的海贼。
她需要这身衣服来贯彻自己的“正义”，却又难以忍受这份责任的禁锢。
当看到天龙人丑恶的面孔时，是她感觉到最无力的时候，如果她不是海军的话，就能毫无顾虑的揍飞这些自视高贵的天龙人了。
她对正义感到迷茫也正因如此。
当街强抢民女、虐待奴隶，犯下这样的恶行居然还能在世界顶端自居，究竟是为什么！而对此束手无策的自己因为无法做到心中的“正义”而妥协，真是太窝囊了！
莱塞娅抓着青雉肩膀的手忽然用力，整个身体都缩在了一起，显得无助又可怜。
“怎么了小鬼？”
“库赞，好累啊，如果能随心所欲的活着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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