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喜欢的人
「012」喜欢的人
大海喧嚣，城镇宁静。
他在岸边眺望着不见尽头的蓝色海洋，心里在等着一抹宛如烈阳的红色。
“艾斯，在等小娅吗？”
身边站着十四岁的路飞，玛琪诺朝着艾斯的方向继续说道，“今天卡普中将不会来的，小娅也……”
“会的，臭老头不来，娅娜一定会来的。”他坚定地说道，“今天可是我出海的日子，娅娜会来的。”
“艾斯”
艾斯朝玛琪诺笑了笑，“她会来的。”
玛琪诺眨了眨眼，感受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她低头看过去，路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断崖边上，双腿来回晃悠着，按着头顶的草帽。
“玛琪诺，红娜真的会来的，红娜从来不骗我。”
玛琪诺愣了一下，而后笑到：“你们啊…真是很喜欢小娅啊。”
语气略有些无奈，玛琪诺双手放在小腹前，开始和两兄弟一样眺望着远方。
莱塞娅对他们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路飞望着平静的海面，又看了看另一边的森林深处，想了想开口道，“玛琪诺，艾斯。我要去那边看看！红娜说不定会从那边过来。”
说完，路飞就站起来跑走了，没有发育完全的瘦小身影渐渐隐没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中，错综复杂的树枝和杂乱生长的灌木挡住了艾斯跟随的视线，他收回目光，再一次看向那片宁静的蓝。
玛琪诺看着艾斯专注的样子，那是极少的时候会出现的沉默。
忽的在触及到眼神中的一片希冀的时候，玛琪诺看着十七岁已经长成少年的艾斯，问到，“艾斯，你喜欢小娅吗？”
“喜欢啊。”艾斯目不转睛道。
玛琪诺淡淡摇了摇头，“艾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啊？”艾斯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玛琪诺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最终在看到艾斯又一次露出那种异样神采的目光时，才微微叹了口气。
“艾斯喜欢路飞和小娅对不对？”
“是啊。”
“这两种喜欢是一样的吗？”玛琪诺问道，“喜欢路飞和喜欢小娅的感觉是一样的吗？”
艾斯闻言愣了一下，才慢慢转过头来。
微风拂过，黑色的短发在空中细碎的飞扬着，艾斯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有些干涩的嘴唇动了动。
过了很久，他才有些自己都不敢相信般地出声道：“我不知道。”
玛琪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慢慢走到艾斯身边坐下，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和偶尔飞过的几只海鸥，弯了弯唇角。
看玛琪诺一言不发，艾斯有些着急，“玛琪诺…那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
“艾斯，如果看到路飞和其他男孩子一起玩你会不高兴吗？”
“怎么会！”艾斯想也不想就说到，“路飞能交到新的朋友我当然开心了，比如费然和斯勒。”
“那小娅和新的男孩子一起玩你会开心吗？”
“当……”艾斯发出了一个短暂的音节，突然像失声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娅娜。
艾斯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出现了两年前自己、路飞和莱塞娅认识费然和斯勒的场景，此刻，他无法说出“当然”这样理所应当的词汇——
因为他不会开心。
甚至不开心。
艾斯咽了口口水，愣愣地说道，“不会，我不会。”
艾斯慢慢低下了头，看着掌心的掌纹延伸出去的角度，握了握拳，“玛琪诺…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高兴？我想知道……”
“艾斯，因为你喜欢小娅。”玛琪诺的嗓音十分柔和，像是要融化在风里似的。
“是想要和她结婚的喜欢，是想要让她做你的妻子一样的喜欢。”
妻子。
艾斯呼吸一滞，吐出的气都有些颤抖。
“艾斯！艾斯！”
忽的，莱塞娅的喊声远远的传过来。
艾斯猛的抬头看过去，红发的少女迈着大步子招着手朝自己跑过来，俏皮的发尾在太阳下飞舞着。
艾斯一瞬间的恍然，那一刻他墨色的瞳孔里好像出现了穿越时空的景象…
奔跑着的少女一袭婚纱，雪白的纱网和她赤红色的秀发交织在一起，她手里拿着一捧花束，是像她一样火红热情的玫瑰。
她甜甜的朝自己跑来，嘴里还喊着：“艾斯。”
“艾斯！抱歉！”莱塞娅小小的身板在艾斯和玛琪诺面前停下来，因为喘着粗气，胸口还起伏着。
“实在是臭老头看的紧，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还好你还在！”莱塞娅上前坐在艾斯旁边，“艾斯，出海顺利。”
“娅娜…”艾斯看着面前的莱塞娅，额头上隐约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艾斯伸手把那层晶莹擦掉。
莱塞娅看着艾斯的动作，抬手自己胡乱的擦了一把，四处看了一圈问道，“路飞呢？”
“啊…森林里。”
“喔，那先不管啦，你听我说哦……”莱塞娅拍了拍还没缓过来的胸口，又开始了漫长的唠叨，“艾斯，出海小心，伟大航路是很危险的地方，出村子的话很容易会遇到近海之王，但是路飞说过近海之王要留给他，所以我没解决它。”
说着说着，莱塞娅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艾斯，“然后这个是记录指针，用来记录伟大航线的岛与岛之间的磁气。进入伟大航路之前从颠倒山有七道磁力伸延出去。开始的时候可选择任何一条，但不论磁力从哪个岛开始，一旦……”
莱塞娅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手上还掰着手指头数着，艾斯看着莱塞娅一张一合的嘴，愣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艾斯！艾斯！”莱塞娅故作生气的敲了敲艾斯的脑袋，“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喜欢。”
“啊？你说什么呢啊。”
艾斯猛的反应过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没什么！”
莱塞娅看着艾斯的举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双手搭在他肩上，把艾斯的身体摆正，格外的一本正经。
“艾斯你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艾斯愣了一下，而后打量着莱塞娅，视线在触及到那赤色的瞳孔时，心颤了一下。
“变好看了。”
“啊讨厌啊艾斯，不是这个啦！”莱塞娅笑着，把自己的右侧大腿伸了过来，撩开了那白色的裙边，“是这个啦！”
“啊啊啊娅娜你在干什么啊！”艾斯慌忙着把莱塞娅的裙子压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玛琪诺的话，艾斯现在对莱塞娅格外的敏感。
“艾斯你看嘛！”莱塞娅咬着下嘴唇，故作生气道，“快——点——”
艾斯拗不过莱塞娅，只得慢慢放下了双手，看着莱塞娅伸过来的大白腿。
好奇怪，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景象，此刻再看竟然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艾斯视线上移，直到一行刺目的红色纹身引入眼帘，他才回过神来。
“这个是什么？”
“你读读看啊。”
“allxleseia……”
“对！就是啦！”
“你的名字？那前面那个是什么？”
“笨蛋艾斯！‘all’不就是——ace、luffy、leseia，是咱们三个人的名字啦！”
“啊…对啊…”
“嗯呢！”莱塞娅面向大海，温柔的海风拂过，莱塞娅闭上了双眼，用十分轻柔的语气说道，“all，即是咱们三个人的名字，也是‘全部’的意思哦！艾斯…你和路飞，真的是我的全部啦……”
“啊，卡普爷爷不算，香克斯也不算，库赞大叔也不算…啊啊啊好烦啊，反正你们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莱塞娅有些害羞的说了一长串话，反正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她也不知道艾斯是什么反应。
悄悄地抬头，迎上艾斯有些呆滞的神情，莱塞娅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
“娅娜…你也是特殊的。”
特殊的。
得到回答后的莱塞娅抬头看向艾斯，神情里满是愉悦。犹豫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和库赞的对话，莱塞娅咬唇纠结了一下之后猛的俯身上去，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个轻盈的吻落在思艾斯脸颊侧边，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
哎？！！！！
这这这……
艾斯两眼发晕，用三秒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是被亲了一口之后，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路从莱塞娅身边退到了一棵大树底下。
回想起刚才玛琪诺跟自己说的话，艾斯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感觉到天地都在旋转。
莱塞娅一个人在原地，看着离自己老远的艾斯，有些不知所以的挠了挠头，“艾斯…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你你你……我我我我……”
莱塞娅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到，“什么啊，库赞在骗我吗？”
约摸三天前，马林梵多一派祥和，忙里偷闲的时间，库赞又一次骑着单车在平静的海面上留下一道冰痕，宽厚的背上趴着的，是十四岁的莱塞娅。
“小鬼，你说你要回去东海？”
“对，因为重要的人要出海了，我一定要回去送他。”
“是你说的那位爱哭鬼？”
“不是啦，是另一个。”
“喔…暴躁的雀斑混蛋。”
“不要那样说啦！”
“不是你上次生气的时候吐槽的吗。”
“那次是生气啦生气！”莱塞娅鼓着一个小脸道，“是雀斑笨——蛋才对，连道谢都要学习的笨蛋。”
“喔，真好啊，小鬼的青梅竹马。”库赞悠闲地吹了个口哨，调侃道：“和两位哥哥一起长大，我们小鬼很幸福啊。”
“哎？”听到库赞这么说，莱塞娅短暂的愣了一下，“哥哥吗？”
这么说的话，路飞好像是比自己大几天，也算是哥哥，可是…这种关系算是兄妹吗？
“不是哥哥是什么，难道几个未成年的小鬼就可以开始谈论爱情了吗？”
“爱情？”
“啊…算了……”库赞笑了笑，“和你这个小鬼谈这个太早了，不过你可以答应哥哥一个事吗？”
“什么哥哥啊，你不是说他们才是我的哥哥吗？库赞大叔——”
“啊，你这讨厌的小鬼。”库赞哼着轻快的小调，语气里也没有不悦，“答应吗？”
“你说，我尽量答应你，大——叔——”
库赞笑着，侧头看着趴在自己背上的莱塞娅，“成年了可以嫁给大叔我吗？”
“什么啊，你是变态吗？”莱塞娅笑着拍了一下库赞的背，“变态大叔～”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赞美大叔我就收下了，那算是答应了吗？”
“喔～不算哦～”
“一个定情的吻也不可以吗？”
“才不要。”
“就当成是给大叔的安慰。”
“那我应该先去给那两个‘哥哥’们才对，不是吗？”
库赞像是听到了什么大事件一样，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小鬼，难道说你和另外两个小鬼一起生活这么久，还没有过一个‘吻’吗？”
莱塞娅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他们三个一起上山打猎，欺负野猪狗熊，给达旦捣乱，好像还真的没有过一个亲密的“吻”，因为在玛琪诺给自己灌输的思想里，女孩子的嘴唇是很脆弱的，不可以让别人碰。
当然，这也是玛琪诺给莱塞娅最简单的保护自己的方式里最通俗的解释。
“可是…这种亲密的事情，不是只能在夫妻里才能做嘛？”莱塞亚歪了歪头，“所以不可以给大叔。”
“臭小鬼，吻是分很多种的，又不是去让你和另外两个小鬼……”库赞思考了一下该怎么描述，最后选了一种最直白的说法，“嘴对嘴。”
“嘴对脸也是可以的嘛。”库赞吹了个口哨。
“啊，大叔你是在求吻吗？”
“你这小鬼……”库赞笑骂了一声，转了转把手旁的车铃，“你觉得大叔是在骗你？”
“嗯。”
“你这小鬼还真直白。”库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你可以先给你的‘哥哥’一个嘴对脸的吻，再给大叔一个。”
“我才不信你，库赞你总是骗人。”
“终于不是大叔了吗？”库赞调头转了个弯，向马林梵多驶去，“走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莱塞娅乖巧的趴在他背上，依旧有点在意那个问题，“库赞库赞，吻是可以给他们的吗？”
“我不是说了吗…吻分很多种的，带着亲情的，友情的，爱情的……你还小，不懂。如果收到了最重要的人给自己的吻，那一定会开心死的。”
“你不骗我？”
库赞瞥她一眼，笑了一声，“我可是你的库赞大叔啊，整个马林梵多，只有我不会骗你……”
骗人！
艾斯的反应一点也不高兴！
库赞大叔骗人！
太羞耻了！
果然只有玛琪诺姐姐不骗人！
莱塞娅看着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艾斯，有些懊悔的叹了口气，“艾斯…”
还沉浸在喜悦与震惊的情绪之中的艾斯愣愣地抬头看了看在原地抱膝的莱塞娅，无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咽了口口水，满脸通红的正想说些什么。
“抱歉艾斯，以后不会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不高兴。”
艾斯刚想开口，听了莱塞娅的话，登时有些无措，“哈？”
难道娅娜是以为自己生气了吗？！
才不是啊！
他高兴的要死！
艾斯快速的反应过来，三两步又跑回来，正准备解释自己这种“意外”的惊喜情绪时，莱塞娅又一次打断了他。
“艾斯！是因为一个变态大叔告诉我说可以给哥哥一个吻的，所以我才那么做了，我…我很抱歉！”太羞耻了。
“……”
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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