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扯张龙皮做大旗

　　
看着几分钟前还拔剑张驽的两人，因为一堆银票开始变得亲密无间，引为知己，还差点烧了黄纸斩杀鸡头，结为异姓兄弟，在场的人都有些懵，尤其是刘瑾。
不是吧殿下，刚刚还说好让奴婢打头阵，给这败家来个下马威，在对他棍棒相向的，怎么到现在你却拉着人家的手拍着人家的肩膀不吭声了呢？
“这些银子，你真送给本宫了？”
朱厚照有些扭捏地揉了揉鼻子，虽然自己缺钱，但也还不至于强取豪夺，这么多年的礼义廉耻可没有白学，若是此人不愿意，现在反悔了，那自己还他便是。
王正宇确实有些豪气地大手一挥：“殿下这是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我王正宇不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还能因为区区钱财失了信义不成？殿下大可以出去这京城里头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诚实讲信向来都是我王正宇最大的优点！”
“更何况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钱财更是如同粪土一般令人厌恶，既然是交了殿下这个兄弟，以后我的钱就是殿下的钱，殿下的女……”
朱厚照有些懵，但还是抓住了重点，眨了眨眼问道：“女什么？”
“那个，臣的意思是，殿下的女儿就是未来的公主，到时候臣少不得要献上一份贺礼，为殿下庆祝一番！”
朱厚照一愣一愣的，想到了王正宇在京城里的那些劣迹斑斑，本想喝问几句，奈何这腰间的银子实在是暖和，这王兄弟实在是重信重义，也只能笑嘻嘻地把银子好好收了起来道：“你说的没错，本宫也是重信重义之人，不瞒你说，本宫最拿手的就是那篇《信，君之大宝》呢！”
“国保渔民，渔民保于鱼，鱼保于泽，泽保于……”
不管父皇告诫过自己多少次，但朱厚照还是觉得自己背得没错，反正这败家子也听不懂，倒不如背着手好好给他展示展示本宫的文采。
这篇文章王正宇自然是学过的，听着朱厚照的胡言乱语，也不扫兴，拍着手便开始叫起了好。
拍手这玩意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历史长河中的，东西方的史书中也没有过确切的记载。但毫无疑问，这东西确实能够带动人的情绪和气氛。
看着王正宇鼓掌，朱厚照也是饶有兴致地学了起来，随后就是周围的一群人跟着动了起来。一番鼓掌下来，大家都显得相熟了不少，先前的尴尬气氛荡然全无了。
“殿下，有句话我倒是不得不说几句了，您贵为储君，不说富有四海，那起码也是膏腴之家，又怎会缺了银子呢？”
闻言朱厚照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本来东宫每月的例银就有额制，奈何如今父皇勤俭，对本宫从小都是一削再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么多年来东宫的财富还不及兄弟你给我的一成呢！”
这些情况王正宇自然是知道的，看着朱厚照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是壮着胆子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当今天子圣明，勤俭仁厚，为国宽恭，实乃天下百姓之福，江山社稷之利啊！至于殿下，臣倒是以为，男子汉大丈夫，要钱，自己赚便是！”
“臣自幼就推崇凡事躬亲，自己亲手赚来的银子，那才叫有滋有味呢，要是什么都依靠家里，说出去岂不是遭人笑话。”
朱厚照一听，眼睛亮了，是啊，本宫怎么没想过自己赚银子呢？只是对于王正宇说的他可以亲手赚银子，保持了一定的怀疑。
“怎么赚啊？”朱厚照厚着脸皮问了一句。
“臣在宫外把左安门附近的铺面都给买了下来，又弄了一个彩弈局，想必殿下是知道的吧？”
朱厚照点了点头。
“虽然说法不传六耳，但殿下与我是兄弟，我也就不瞒着您了，这些左安门外的店铺，已经被臣派人全部给凿穿合并到一处了，为的就是检验出一栋规模宏大的楼宇，作为彩弈局重新开业的地方！”
朱厚照若有所思，那左安门他上次还去过，分明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把这里的铺面全部买了，莫非就不怕亏了不成？
既然是兄弟，自己就不得不好心出要提醒几句了：“王兄弟，恕本宫直言，你那彩弈局，真能赚钱不成？”
“殿下莫非以为臣送您的见面礼，都是从家里拿出分布？臣买那么多铺面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呢？若是不能挣钱，臣又买他做什么呢？”
“因为你是败家子啊！”朱厚照差点没忍住喊出来。
不过仔细一想，他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就算成山伯再如何宠爱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拿出这么多银子给他吧。
“那这彩弈局能赚多少钱呢？”
“重新开业之后，一个月挣个二十万两，那绝对是不成问题滴！”
王正宇给出了一个较为保守的数据。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在心里有些鄙夷，这败家子还真是恬不知耻，一个月二十万两，一年岂不是几百万两，去年国库一年的银税收入都才有三百多万两，你一个破楼，还能比得上大明的两京十三省不成？
“还请殿下附耳过来。”
朱厚照也有些不信，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太子殿下和成山伯之子要密谈，自然没人敢偷听，霎时间所有人都退到了十步之外，只有刘瑾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还请刘公公自重！”王正宇可是很记仇的。
“你……”
“刘伴伴，你先退下。”
刘瑾有些委屈，前来传旨的小太监也终于知道老祖宗为何会讨厌此人了。
看着人都走开了，王正宇才在朱厚照耳边开始说了起来，知道朱厚照不懂什么概率问题和幸存者偏差，只是用其能够理解的话语给朱厚照讲了一些彩弈局赚钱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自己买下的店铺和塞给朱厚照的银票就是铁证啊！眼见为实，你还能有什么顾虑呢？
“这当真能行？”
众人不知道这败家子给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但看着朱厚照一脸兴奋甚至有些狂热的模样，总觉得又要出什么岔子了。
王正宇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我是兄弟，合伙入股本宫自然是想的，只是……只是本宫没有银子……”
王正宇听完差点没给朱厚照一耳光，小爷我刚刚给你的几万两不是钱吗？这太子殿下，还真是黑啊！
最终还是只能咬了咬牙道：“殿下这是什么话，银子我来出，殿下做靠山，你我二人联手，以后的日子还会怕穷了不成！”
终于等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朱厚照大方地拉起了王正宇的手：“走！随本宫回去，今晚的晚膳，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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