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准则
静修了一会后，手掌刚恢复了一点，又有人闯入进来了。
“喔？居然能在这里发现一个弱点的，真是幸运......”
“烦！！”
一拳轰出，巨大的鼓鸣声响起，在无防备的情况下，对方的胸口直接被穿了个脑袋大小的血洞。
这一拳效果出奇的好，恐怕是因为肉身经过两把剑胚淬炼的缘故，或许自己本体突破凝血六层的希望就落在剑胚身上。
第三天悄然而至，四座巨门之上的沙漏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沙，持续到第三天已经有过半的人选择了放弃。这上百人中有八成是被收割者淘汰出去的，什么东西都没能兑换出来，只有剩下的两成明白知足二字，兑换好东西后就赶紧出来。
这些人里面居然还有程迪，程迪运气还算好，只遇到过一次试炼者，并且那名试炼者在前一关的时候受了点轻伤。程迪拖着来打，让其肉身承载到达极限，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胜利，并且最终得到了二百一十分积分。
但是那一战之后，程迪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了，要是留在原地的话有极大可能会遇到其他人，并且以他的实力也没有继续往前闯的希望，只好挑选兑换了一些物品出来。得不到雪尘种，张劲松固然失望，但对于程迪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
程迪兑换了一株活血激发身体肉身潜能的药草，还有两吨的钨铁，两吨钨铁并不多，也只有五块大金砖的大小。不过这两吨钨铁是数种剑家级的剑胚的必要材料，至少能提供锻造六把剑胚。
张劲松点点头，程迪知道分寸，并没有只顾着自己，将大头的积分兑换成宗门所需之物，剩下的则给自己兑换了一株药草。不过程迪还是连带着药草一同献了上去。张劲松再把这株药草以奖赏的名义献给了程迪。
这一套流程就是所谓的会做人，如果方常在看到了一定会嗤之以鼻，他厌恶的就是这种假惺惺、矫揉造作的事情。
眼下张劲松担心的是法无名，法无名作为他的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尊敬他了，知道张劲松一心想要得到雪尘种，恐怕这个傻弟子会为了他而不顾一切的留在剑王墓。
至于方常在那边，张劲松已经基本放弃了，第二档次出现的那个怪物太可怕了，第二档次被清洗了一遍，剩下的人中最强的积分也不过达到一百一十，要破两百都成问题。
以方常在表现出来的实力，要达到三百应该都不成问题，那么现在没有，就意味着他大概已经死了......
张劲松打从心底怀疑方常在的来路和目的，但是说实在的他并不讨厌方常在。虽然张劲松不知道方常在到底是怀揣着什么目的来傲雪剑宗的，但是像他那样连野狗都同情的人绝对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一道声音将张劲松的注意彻底拉了回来。
“已经破四千了，我要疯了！这不可能的吧！！”
“疯了，真的疯了，历来最高的人也不过是三千七百积分。”
“剑心这次培养了一头怪物啊！看来打定主意要夺得‘源’......”
“但是‘源’不是禁忌吗？”
“那是我们的禁忌，你不知道吗？剑心成立的初衷，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为了搜集‘源’。”
“那‘源’到底是什么？”
“一切的开始。”
......
“你应该是最后的一个了吧？有两百积分吗？”
方常在用布条将右手包裹了起来，但是一会后，布条就彻底被血液染红了。
方常在自顾自的道：“本来不想用右拳的，非要逼我，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右手什么时候才能好。”
对面的白衣青年感到自己被轻视，不过出于礼节还是说道“剑心，荒......”
“停，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
方常在喊停了他，这也让白衣青年更加的恼怒，以为方常在是在小看他。但是他误会了，方常在从不会瞧不起谁，他不想知道对方名字仅仅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内疚，人他必须杀，知道对方的名字只会徒增苦恼。因此，倒不如让对方成为自己生命里的路人甲。
咚咚咚！！！
一连三拳，鼓鸣拳——暴雨。
暴雨原本应该双手替换着来进攻，但因为现在右手受伤，方常在尽可能的使用左手，这也导致气血冲刷得太急促，左手接连挥出三拳后就隐隐支撑不住了。
“这是什么！！！”
白衣青年一连斩了两下，同时剑胚上点点星光飘去附着在身上，借用着星光，白衣青年竟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转向。
“这不是剑家之后才有的剑光吗？”
剑心的人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
剑光能附着在身体上，带动着身体飞舞起来，同时也能借助剑光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捷，做到许多人体无法实现的事情。
再次轰出一拳，白衣青年在剑光的帮助下竟平移着躲开了这一拳，身影如鬼魅，手中剑胚挥动下发出鞭子拍打空气的声音，剑尖眨眼就出现在方常在脖子半米范围内。
一抹寒光出现，法剑从半空出现，白衣青年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攻击，猝不及防下被法剑洞穿了他的身体。
三发水箭术接连射出，白衣青年手忙脚乱下只挡下了一发，被另外两发水箭术洞穿，身体上又多了两个血孔。
“这到底是什么攻击手段？你到底是......”
“激流术！！”
狂暴的水流顷刻间填满了整个考验房间，激流冲刷了整整五秒，消停后，地面已经无法直视。
这还是方常在第一次在剑界施展出炼气手段，在没有灵气的世界里，术法的释放也变得困难了不少。无法借助外在灵气，不只是消耗大了，威力低了，许多手段都无法使用。例如土刺术、木藤蔓等陷阱流的术法在没有灵气的空间中就无法使用。
方常在微微叹息，对方的实力并不弱，但是他没有遇见过修真者，完全不知道还有此等攻击手段，这就导致他如此轻易的就被方常在斩杀。这是方常在的一项优势，他大致已经知道剑界的力量体系，而对手对修真世界的力量体系完全不知情，在这种情况下他一旦转变了攻击手段，绝对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五千八百积分！！！！
“终于够了，我看看，源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常在选择兑换的那一刻，上方的蓝色漩涡萦绕了很久很久，并没有东西掉落下来，而且蓝色漩涡还在一点一点的扩大。
不一会，蓝色漩涡已经延展到他面前，想要躲都躲不掉，接着身体就被漩涡拉扯着上去。
当方常在眼睛能睁开的时候，他面前是一个纯黑色的空间，看不到光芒，手脚也看不到。方常在以为自己瞎了，确认再三，他很肯定自己眼睛是睁开的。
钟声响起，底下出现了两个字——准则。
方常在越是想要躲，越是躲不开。想要获得‘源’，就必须通过准则的考验。
钟声再次响起，准则二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
“接下来每一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人，你的选择将决定他们的生死。”
“问题：对于你来说，众生平等吗？”
“选择：平等或不平等。”
方常在没有多做考虑，这种问题简直是无病呻吟。
“不平等。”
无尽的黑暗仿佛是在为方常在毫不犹豫的回答而感到无所适从，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解释。”
方常在想了会答道“平等由谁来界定？在谁的眼中平等？如果是站在人的立场上，人与动物能平等吗？但是如果是站在动物的立场上，你会把一直宰割你们的人类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吗？勾肩搭背当朋友？生灵自诞生的那一刻，就因存在而不平等。但是如果是站在造物主的立场上，创造人类跟创造动物都是持有一样的态度的话，那众生在他眼中就是平等的。但是如果他偏爱人类的话，那就是不平等。所以我不懂你到底想要问什么，这个问题在我眼中就是无病呻吟。”
方常在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但那才是他最想说的话。
黑暗再次沉寂，缓了一会一行字迹再次出现。
“现在，你来当众生的神，由你来执掌生死。注意，放弃选择同样是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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