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二女两重天
欧阳楠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看着教授。
“然后？他不会要钱的，他要报复我……他电话威胁过我！我觉得，他是病态的，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昨天...他抓住我衣服不是凶狠，而是…怎么说？是一种绝望……是绝望和仇恨--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哪？”欧阳楠自己也沉思着。
“你有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教授问。
“没有！”欧阳楠回答。
“为什么不打？是害怕吗？”教授问。
“不—我从没有想过给他电话。我不会打的。她再搔扰我就报警。”欧阳楠坚决地说。
“报警。顶多是关几天而已，出来，他更加仇恨，接着找你？你接着......要逃掉吗？”洪教授问道。
“我刚才想了……我不跑，我让西北去帮我处理。西北，你来解决，不然就像紫云说的--你就找找人，去消停他，再不然把他废掉……”欧阳楠依赖的看着王西北。
“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把他废掉了……我可能要进去了。这方法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王西北笑笑：”不过，你别太担心…我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洪教授肯定的看着欧阳楠：“你刚才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内心就放下了一些东西？你学会求助和让人帮忙。情绪问题，其实不复杂，跟你在商场上处理问题一样，问题出现了，怎么样？对呀…象你刚才那样，把它交给一个人去处理。聊了这几次，我觉得，这次…是你很大的一个转变。”
“家里，还有什么人？既然这样了，你也应该不再失踪……”洪教授问道。
“你让我给家里恢复联系？”欧阳案似乎很意外，问道。
“没有，我是在问你！你准备怎么处理--家里人可能已经知道你这样一个事情…我们刚才讲了，事情总要处理，对吧？”教授追问道。
“…妈妈和妹妹，我其实侧面找人一直在帮他们。干脆，我带西北回家一趟，然后，我去局里找找老领导，看他们能不能帮助我…...”欧阳楠兴奋了一些，自己把头发拢到后边，然后，看着王西北：“我们大摇大摆的回家……”
“楠总，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你这样，有些需要你丈夫协助的事，我想单独给他聊一下，可以吗？”洪教授结束了咨询，探寻的看着欧阳楠。
“好，我先出去。你要让他多关心我，他很冷漠……”欧阳楠说，但后边的话有些故意矫情抱怨的意思啦。教授微微笑笑，没有接话。
等欧阳楠出去，教授稍稍压低了一些声音。她告诉王西北，其实，欧阳楠的问题就是在两个极端间游走。理性了，什么问题没有，女强人的格局；低沉了，脆弱到一塌糊涂，像个特依赖、特粘人的小姑娘。
教授担心的，恰恰是两端游走。她的意思是，如果不控制，不排除强刺激下的双重人格，导致精神分裂。当然，她说的是最极端的情况。
“首要，是改善睡眠和消除低沉情绪…”教授让王西北评估用药的事，但也提醒说，一用抗抑郁的药就不能停，至少要吃2年以上。
她建议，最好找中医先调整睡眠，如果睡眠问题解决，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下楼，付佛生站在欧阳楠的奔驰轿车旁边。他来接欧阳楠了。
稍稍意外的是，方冰在车里看见他们迎了上来。
“公司还有事情吗？”王西北问。
“是的，月度总结会，大家等着楠总哪！”方冰说：“我怕她忘了，特别过来的。”
王西北担心的看看欧阳楠：“行吗？”
“你又不去……有什么办法呀！本姑娘命苦啊—”欧阳楠恢复了女强人的气场，习惯的仰着头，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上车前拥抱了一下王西北，在他耳边说：“谢谢我家大先生……”
方冰没见过这场景，暗自打量王西北，询问似的...然后，想起什么事，忙问王西北：“你没接到刘作家电话吗？疯一样找你，说什么让你救场。”
看欧阳楠疑问的眼神，方冰笑笑：“没事楠总，他们狐朋狗友的破事！”
“大哥--再见。”付佛生似乎很适应了，大大方方给王西北招呼过，开车走了。
王西北打开电话一看，果真很多个未接……
刘明的语气很急切。他下午有个小型沙龙，100来人，嘉宾是个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临时放了他鸽子，让王西北去救场，临时做个讲座。
“哥们，你不扯吗……我的水平你不是不知道。”王西北直接拒绝：“不可能！”
“不是急我也不找你……不然，哥们，你让弟妹出个面，她集团规模也不小，又是美女总裁，绝对可以镇住场……还有两个半小时，会议我也取消不了，而且，这是我们做投资基金的第二场预热，真的很关键！”刘明很少这么紧张过，说话的语气很焦急。
“别说她不会出席这样的活动，你不知道她现在情绪多糟糕……”王西北回到。
“方冰说，你还有个红粉妹妹…….”刘明估计是真急了，电话里追问。
“你是故意损我，还是让真的救场？”王西北生气了。
“别挂别挂…兄弟，那就你吧！”刘明快哭了：“你来应个场，讲个20分钟，然后互动提问，你肯定行的……”
让刘明逼得不行，想想创业也不容易，他答应去刘明说的酒店，但并没有答应自己出场。路上他跟李思峰和院里的何党仆副院长联系，一个出差，一个有会议走不开。
会议室旁的贵宾室里，刘明仍是不断在打电话。王西北勉强答应做个备胎，让他还是打电话找商业上的总裁。
魏云云也在，见王西北过来了，招呼着：“西北，你看他是真急了，帮帮他吧……”
魏云云给王西北详细介绍了刘明的运作，主要是针对企业的商业学习，学习是个引子，目的是做封闭式的投资基金，投资地产项目。听魏云云的意思，刘明还想投资欧阳楠的地产项目，所以，拉他救场也是有道理的。
“西北，我上次给你说的项目…….现在已经想清楚了。我想做政法方面的培训。特区在司法上是有独立立法权的，可以借这个组织全国政法系统的中高层，来做研讨。深圳类似的培训很多，但我了解了一下，做这个体系的还没有……”
“我们的确有法规法律研究所，思路不错。前天，还开会研究说做一些预算外创收…单靠工资有些研究人员心不稳，几个找我要跳槽的，这个事我觉得时机刚刚好......你和君婷商量一下，我最近想换换她的位置，跟我大半年了…也该独当一面了。”
“那丫头好像喜欢你？”魏云云说。
王西北傻了半天：“学姐……你想什么呐？她属于我带入门的弟子，我是叔叔辈的。而且，你也太不了解这个丫头，她是非常有主见，很理性的一个女孩…….”
“我就一说……你急什么？”魏云云眼神盯着王西北。
“…学姐，我急了吗？”王西北诧异：“怎么扯到这里哪……”
“是啊……既然扯到这儿，我问一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魏云云声音平和的追问。
“约定？学姐我真不记得了……是不是你颓废了帮助你？”王西北不大喜欢给魏云云聊过去。虽然，看着魏云云的知性美丽，他经常会想起过去的画面.....阳光下的泳衣，雨巷撑着雨伞的柔美，刺疼他的画面消失了，一些温暖的片段总是会涌现……毕竟，那是可以定义为初恋的时光。
“我在上海，曾打电话给你约定……如果能在深圳偶遇，我们就开始……你真的不记得了？”魏云云似乎在说一件往事，但很认真。
“……学姐，那天，我喝醉了，真的不记得。”王西北习惯的挠头，他恍惚想起当时似乎是有这么一说，他喝多了随口答应而已：“再说了，我们在深圳也不能算作是偶遇吧？”
“你定位…我是专门去找你吗……”魏云云质问。
“…我……”王西北语塞。
欧阳楠似乎情绪低落，不再说什么，端起了面前的水杯，
“你和欧阳楠一起幸福吗？我的感觉，你好像并快乐……”魏云云停顿了一会儿，问道，语调透出些关心。
“她最近遇到些问题，有些抑郁…我很担心。”王西北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到了刘明，招手让他过来，他还是担心上讲台的事。还好，刘明约了个大学教授，这样，王西北只参加对话就行，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等刘明坐下。他很疑惑的问：“兄弟，这些事情，是你这个曾经的热血作家干的吗？你真的很喜欢做这些事？”
“不喜欢！但这不是深圳嘛！”刘明回答干脆，却笑得很坦然。
“你说......你已经成立了一个投资基金？针对地产的，是信托吗？”王西北对刘明做的投资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是，是针对具体项目封闭式投资，就是个投资公司，三年锁定，回报率还是比较高的。这次会议后，这个基金就不再募资了。邀约的人都是筛选过的，要不我着急哪？”刘明说。
跟着，他介绍了王西北回答问题的主要方向，整个思路很清晰。
“你思路这么清楚……干嘛…自己不讲？”王西北看着他。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所以，要借你院长的名号啊！”刘明笑，递烟给王西北。
见他们烟雾缭绕，旁边，落寞坐着的魏云云摇摇头，走开了。
“你知道吗？云云还是没忘掉你……”看着魏云云落寞、沉静的背影，刘明说。
“兄弟，从未开始过……什么叫没忘掉？”王西北猛抽了一口烟说。
“你也别太绝情......好吗？即使不能再续前缘，也多关心一下她…她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在上海…那些亲戚看不上她；所以，赌气又来了深圳，本来的公职没有了，一个人飘着。她那个培训中心…其实挂名合作的，就是她自己加个助理在运作，没赚到什么钱……”刘明说。
“我已经和她在谈项目了。”王西北应答着。
“你应该去看看她住的地方……比我刚来深圳还惨。本来可以攀上自己爸爸做个官二代的，官宦之家的才女，多大福分？她却偏偏要自己折腾。而且，她对你的关心，从我们毕业一起坐火车、在仁阳扎堆喝酒就开始了。第一天喝酒…就替你挡酒，你喝醉了，知道个屁！有个事你知道吗？中间，她找过一个姓顾的公安帮过你，你当时和黑社会是不是较上劲了。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动用他爸爸名号，为了你也是唯一的一次。”
刘明的作家情怀还是经常会冒出来：“这个女孩太知性了--，你知道，前几天她跟我说，从在深圳重新遇到你，她的生命有了新的激情......我听了内心凄然......女人，永远是为爱活着的动物！红颜薄命，这么刚强，换个女人在如花的年纪，早就幸福的活着、灿烂的开放了……”
王西北有些被触动了，他远远看着在舞台边帮忙的魏云云。
她动人、朴素的美丽后边，的确，是种凄美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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