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案
“我去104找一下那个小瘪犊子，发了几个消息了还不回。”一个睡在下铺的男人气冲冲的从床上站起，险些磕到脑袋。
“八点半发消息回了才有鬼。”一个被他吵醒的男人说道。
砰――
那个男人愤怒的关上了门，宿舍里剩下的人都醒了，一句接着一句骂着刚出去的男子。只有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铺上，缓缓露出释然的笑容。
“武罹你他妈能不能回我消……”那人打开门看见屋内的场景向后踉跄两步，他慌忙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给老板打着电话。
“知道了，你让其他人先去工作，我报警。”
一连开了好几个门的男人已经冷静不下来，声音都带着恐惧：“我们这一层的除了105，人都没了。”
“……我马上过去。你叫你们寝室的各个楼层都看一眼。”
那个男人连滚带爬的回到寝室叫上所有人一间一间的开门，那种恐惧与庆幸让他们永生难忘，他们向老板报告了人数，静静等待着警察来到。
“126人集体死亡可能是中毒，所有人带上防护用品防止空气中挥发的毒进入呼吸道。进入现场迅速疏散其他人员。”对讲机内传出姜载阳的声音。
车停到工厂门口，梁仓庚和罗祁站在员工宿舍门口一个一个看着运走的尸体，尸体表面出现了鲜红色尸斑，耳廓耳垂呈樱桃红，面部嘴唇成仙紫绀的颜色，面部表情狰狞。
罗祁拍了拍梁仓庚说：“走吧都是氰化物中毒死亡。”
梁仓庚点点头在水房找到姜载阳，一旁站着的是这个工厂的老板李楠佗，梁仓庚走过去对姜载阳小声地说：“126个人都是氰化物中毒。”姜载阳听懂了梁仓庚的言外义转过身来看着李楠佗指了指旁边的水管说：“讲讲你这些大家伙吧。”
李楠佗看着警察有些紧张，组织好语言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这太偏僻了没有水管，我找人从安了一条接到江里的水管，但是这个员工宿舍楼装修有问题，105房接不到水管，他们天天都是用的桶装水。这个水闸是每天一轮开关，记录本都在这记得清清楚楚。”
姜载阳拿过来翻看，指着空缺的两天说：“这两天没有人？”
李楠佗说：“每个月我们都有两天连续休息时间，这段时间没有人会在工厂里。”
梁仓庚蹲在一段不透明的水管前，看见有锁便问：“这个有钥匙吗？”李楠佗快速的点点头说有，韩鸣便跟着他去拿钥匙，姜载阳也靠近那根水管，蹲下挑起梁仓庚的下巴说：“我的聪明宝贝。”
被调戏的梁仓庚羞红了脸一把推开姜载阳缓过一会才说：“工作的时候就好好工作。”
姜载阳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成功了知足的站起已经不等韩鸣拿钥匙回来从地上捡起一段铁丝，穿进锁孔，鼓捣了一会锁就打开了，管口很锋利打开时有可能被划到，可姜载阳是谁啊划了一下甚至没有知觉。
他观察着管内有一处痕迹，姜载阳叫白屿来，她取完证梁仓庚接过仔细观察了一番自言自语道：“防水胶。”
此时审讯室里的方禾曙正审着今早去开水闸的钱皤，方禾曙十指交叉抵在嘴上面无表情的说：“解释解释吧为什么这么巧，恰好到你开水闸了。”虽然是一个实习警察，但她展现出来的气势不亚于一个老刑警。
钱皤神色慌张的解释道：“真不是我啊，他们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我灭一个工厂。”
方禾曙表现的不耐烦：“我们不信这些口说无凭的证词，你知道氰化物杀人要多久吗？五分钟，”她将手抬起给对面人正反看了看“我们看了监控水闸打开以后没有一个人再进水房，你有什么证据去证明真的是你吗？”
钱皤绝望的抓住头发仿佛下一个要被送进监牢的人就是他一样。
“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什么可以让你摆脱犯罪嫌疑人的名号。”方禾曙板着脸出门狠狠带上了门。
她随即给姜载阳打电话：“喂，姜队，钱皤不想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
姜载阳听她五分钟审完人并给出答案有些不可置信：“哈？你确定吗？。”
方禾曙很坚定的回答了他。
梁仓庚平淡的说：“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她们通常与正确差不了多少。”
姜载阳回到警局召集开会，白屿在座位上翻着手中的报告：“我们从每个房间里的饮用水内都提取到了氰化钾，这是一种无色无味能融入水中的毒药，内服五分钟之内即可致死。”
梁仓庚接了一句：“这也是这些人的死因。”
白屿继续说道：“在管内侧我们发现了防水胶的痕迹，没有提取到任何人的皮屑。”
姜载阳思考时有个习惯，就是用大拇指反复扣着食指第一个关节，他的舌头不自觉舔了嘴唇，终于张口说道：“这也许是个延时装置，时间范围需要扩大，白屿你带着方禾曙看一周前到现在的监控，其他的所有人跟我回现场继续查。”
梁仓庚回到现场后，没有去检查，他走到江旁看见一个人蜷坐在江边。梁仓庚没有说话走过去，认出他是工厂105幸存的员工，问道：“孙勔对吧，你很关心这个案子吗？”
“并不。”那人盯着江水回答。
梁仓庚看着孙勔简单包扎的手
“小心伤口感染。”说完便起身离去。
他们就一直搜到晚上，仍是没有其他收获，姜载阳想不懂防水胶得作用，只能收队回局，明日一早再搜证，连续了几天仍是没有有用的证据，队内气压创新低。
梁仓庚不觉得带着这样的心情工作会有什么成效，他把姜载阳领到车上，驱车不知要去哪，姜载阳仍是一言不发看着车窗发呆，梁仓庚说：“明天你姐姐的儿子过生日你不会忘了吧。”
姜载阳回过神来，突然想起自己的外甥，又有了另一个烦恼，梁仓庚牵上姜载阳的手说：“一件一件解决，先去文具店买点礼物给他。”
姜载阳亲吻了梁仓庚的手背，将他的手放回变速器上。梁仓庚把车停到临时车位挽着姜载阳进了文具店。
梁仓庚找了一些男孩子可能喜欢的文具放到桌子上，姜载阳紧盯着架子上的气球里装着面粉的玩具，拿下来左右看看突然想到了延时方法。他跑向梁仓庚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把东西付完钱拽着梁仓庚就回到了车里。
姜载阳将车启动兴奋的说：“小鸟我真是爱死你了。”他给韩鸣打了电话让他查荆昶市所有卖聚乙烯醇水溶袋的厂家，近两周买过水溶袋所有客户一一排查。
突然有了侦查方向，队里的所有人都十分激动，不过半个小时所有记录全被调出来。可有一家说他们不提供客人信息，也没记录过。姜载阳看着快堆成山的记录准备先查这些，那个厂家真没有的话，只能找自己姐姐用钞能力解决了。
查记录的事情轮不上法医，罗祁在法医室看着笔记转着椅子，梁仓庚拿着衣服打算出门，他刚想提醒罗祁不许告状，罗祁就用手拉上了嘴上的拉链。
梁仓庚去了那家工厂接单得地方，给前台看了看证件，那个前台桌子上放着梁仓庚的一张证件照，反复确认后让梁仓庚稍等一会，他进屋给老板打了个电话，之后便把记录双手递上，梁仓庚有些震惊，翻开看了两眼简单道谢后疾步走出门，边开车边给姜载阳打电话：
“喂，那个说没有记录的工厂把记录给我了，他好像有我的照片或者说是认识我，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边的姜载阳放下手中的记录，拿着韩鸣的钥匙对着电话说：“你在哪我找你去。”
“不用了，我抄近道已经回来了。”梁仓庚挂掉了电话，姜载阳出门接梁仓庚回来，反复确认没有人尾随时，才放心。
姜载阳坐在工位上翻着记录，发现有一页中夹了纸片，看清楚上面的签字后先收了起来，他把记录交给副队让他主持下会议，自己把梁仓庚牵到楼道里给他看字条。
梁仓庚拿起签字看了看，深叹一口气说：“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顿了一会梁仓庚继续说：“贺菁鹄，最坏的想法，他是ds集团的虎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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