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初

阳光透过纱质窗帘慢慢移到姜载阳的床上，姜载阳缓缓坐起身敲打着自己的头，很显然他喝断片了，他看看自己和外面整洁如初的院子猜到了是哪位田螺姑娘。

        姜载阳踉跄的走向窗前将帘子拉开，阳光大方的落满屋子，他向对面看去发现能清楚的看清梁仓庚的卧室和客厅，卧室里空无一人他早就起床了，卧室中的陈列整齐干净，向门口一看，梁仓庚推开大门正向对面走。

        姜载阳大脑还在待机状态，想：他大早上出去干嘛，还按别人家门铃，他第一天来除了我还认识别人吗？

        门外的梁仓庚在姜载阳门口按了两分钟门铃他还是没有出来，他想：“已经十点了姜载阳还不醒？”梁仓庚往围墙内一睹，发现姜载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姜载阳就这么盯着梁仓庚什么都没想，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终于开机了，发现梁仓庚原来在按自家的门铃，赶忙换上鞋就跑出去开门。

        开门后，梁仓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他想，姜载阳好像看透了他的心理活动，连忙解释道：“我……我今天早上大脑他还没醒。”姜载阳这句话属实是把梁仓庚逗笑了，等他笑够了他说道：

        “我就是来问一问这边有买菜的吗？”

        他这句话把姜载阳说一愣，姜载阳反问道：“你现在在农村，有土有地为什么要买菜？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

        梁仓庚思索了一下，想着是这么个道理，姜载阳继续说道：“现在就可以去种。”

        说完他就上杂物间拿工具和菜种放到门边，又找到了两顶竹编帽，一顶戴在自己头上另一顶给梁仓庚带上。

        姜载阳的行动力很强，他带着梁仓庚到田里，一步步地教他怎么种田。梁仓庚学会之后走到另一垄回忆着姜载阳教的种菜，姜载阳在一旁用胳膊拄着锄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干活的梁仓庚。

        抬手看看表已是下午，阳光在他们的斜上方。阴影勾勒出梁仓庚清晰柔和的下颚线，冷白的皮肤被光照得发红，他的眼睫毛向上翘起，睫毛长的连女孩子都要惊叹一声的，姜载阳看着这张脸入了迷，他有些诧异地想：他是女孩子吗？为什么有一种漂亮的感觉。

        梁仓庚察觉到了姜载阳在看自己，他一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便开口说道：“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姜载阳回过神来，有些口吃的说：“啊……没，没有，挺好看的。”梁仓庚默然不语，心里想了几十种原因，最后得出并不确定的结论：“我隐形眼镜滑片了？”

        一旁的姜载阳心里仍在争斗：他长得比女生都好看，不是gay就是被阉了，他都不照镜子的吗？他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漂亮？

        就在这两个人各想各的时太阳已要落山，梁仓庚直了直紧绷的腰，姜载阳接过他手里的锄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回家。

        到了家门口得小路，两个人互相道别，梁仓庚推开门向屋内走去，姜载阳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在梁仓庚身上直到他走进房间。梁仓庚穿着长衣长裤，他就像假人模特长了一张秀气的脸一般，姜载阳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叹：是很好看。

        梁仓庚觉得姜载阳很反常，他不明白为什么姜载阳到现在还在紧盯着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会突然加速，他的脸上没有出现过多表情，可瞥向一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短短几天，姜载阳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天与梁仓庚呆在一起。

        今晨他醒来，在家中没安稳坐上半个小时便去梁仓庚家敲门。

        看见门是半掩着的觉得很诧异，他推门进去，走到窗前，梁仓庚正在窗台看书，姜载阳用中指关节敲了两下玻璃，示意他出来，梁仓庚着实被吓到了，看到姜载阳一脸严肃，有些不知所措就开门出去。

        姜载阳故意板着脸盯着梁仓庚说：“你是个小孩吗？门不锁，窗户也不加防盗窗，这不是最基本的安全措施吗？你把你电话号给我，过两天会有个安装防盗窗的师傅给你打电话。”

        就这样姜载阳合理的要到了梁仓庚的电话。

        被一个从业多年的刑警盯着正常人多少都会有些惧怕，梁仓庚却觉得姜载阳更像是一只闭上嘴的认真大狗。

        教育完“小孩”的姜载阳话锋一转，挑着眉问梁仓庚会不会格斗。梁仓庚不明所以的回答：“学过，但很久都没练了。”

        姜载阳本来计划着教梁仓庚两招，让他对自己产生崇敬，没想到眼前这个无比文静的人竟然会格斗。姜载阳干脆将计就计准备和他切磋切磋。

        梁仓庚也欣然接受了，由笔直的站立变成了标准的格斗准备姿态。

        姜载阳决定放水看看梁仓庚的水平，他原地不动仅摆出防卫姿态，梁仓庚见他不攻击便冲上去练习般的打了一计右勾拳，姜载阳很轻松躲了过去可他还是没有还手，梁仓庚的感觉来了握紧拳头猛的朝姜载阳的肋骨下心窝处，作为医生的他知道那里有太阳神经丛，毫不犹豫的打下去，姜载阳向后趔趄了几步，没想到梁仓庚看起来软弱无力打起架来有些人可能真不是他的对手，姜载阳虽然有很强的抗击打能力，但还是紧急叫停了这一局，姜载阳显然轻敌了，所以梁仓庚轻轻松松赢了第一局。

        姜载阳向前半步说了声：“可以开始了。”

        他有些上心但还是怕自己弄伤梁仓庚这小身板没有真正认真。

        梁仓庚想了个法子，毕竟他的格斗不可能比从警校毕业的警察好。所以在姜载阳上前攻击时，在自己不被打中的情况下将他放倒，顺间抓住姜载阳的右腿放在自己的左膝盖与腋窝间，将自己的左腿放在姜载阳身上压住。他没有继续做下面的动作，无波无澜的说：

        “你已经输了。我现在只要向后躺到拉直你的右腿，你脚踝的阿基里斯腱就会断裂。”

        姜载阳一脸不可置信的问：“这也是你格斗老师教的？！”

        梁仓庚露出了很礼貌的微笑，摇摇头说：“这是我柔术老师教的。”姜载阳实在是想不到他还会些什么技能。两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开始了第三局。

        这回姜载阳没有让梁仓庚做出更多的动作，瞬间制服了梁仓庚。梁仓庚面对着墙手被姜载阳从后面钳制着。

        这种感觉再让他熟悉不过了，他努力平复呼吸，告诉自己那是梦境，良久开口道：“你赢了。”

        “你不反抗了吗？”姜载阳没有察觉到梁仓庚的不对，还没有松手，想看看他还会些什么。

        梁仓庚压着脑内的恐惧，笑了笑说：

        “我当然可以，人有四肢双手被钳制我还有腿，我觉你你应该考虑的是，你的两腿间距是不是有点太宽了，我要是真反抗，不是你哭就是阿姨哭。所以你以后逮捕犯人的时候应该小心，一不小心就断子绝孙了。”

        姜载阳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松开，梁仓庚将手放回面前，无声的喘息着。

        姜载阳在梁仓庚家做了两顿饭，一天的最后一餐吃完，两人就坐在葡萄藤下吹着夏日晚风。

        这时姜载阳起身回到家中拿了一把吉他，梁仓庚早已习惯大狗会在脑内突然蹦出什么与当前毫不相干的想法，迎着微风映着晚霞姜载阳给梁仓庚给这个院子弹唱了一首歌。梁仓庚看着他把自己闲置许久的小提琴从柜子里拿出，与他合奏。

        梁仓庚闭上眼闻着久违的木香，在脑内又留下一个与姜载阳相关的轻松记忆，他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右手背，仿佛还能感到刺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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