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去荡秋千的路上，不少人特地远离宴会中心，凑到他们跟前套近乎。
年仅十六，便已经是五级魔法师了，抛开家世与皇族关系，宴会上的人也希望能与莱斯交好，如此惊人的天赋，说不定未来大陆上又将出现活着的奇迹——尊贵的圣阶法师。
九级魔法师突破后，便能晋升到圣阶。
修炼魔法最主要的便是天赋，千千万万的人因为没有天赋连魔法学徒的门槛都够不到，百分之九十的魔法学徒因为天赋，直至寿命将近才侥幸成为一级魔法师，又有无数人修炼至死，终生止步在同一个境界。
九级魔法师已经是跨过无数生死、付出无数血汗的天赋之子，更何况是传说中的圣阶。
至今，大陆上留下名号的圣阶，着实屈指可数。
“莱斯阁下，先前就听闻了你在魔法公会的各种壮举，现下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
“不好意思，”莱斯打断道，“我要照顾妹妹，没时间听社交辞令，下次有机会再交流。”
熟悉莱斯的人都知道，下次是没有下次的，即便下次再搭话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只会得到再下一次的回应。
他的语言中显露出身为天才法师的傲气，莱斯如此的一面，让江新月也颇感新奇。
来人听了这话后，上扬的嘴角一僵，还是坚持住没有往下弯，笑着离开了。
在几个人都晃了一下走后，江新月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想，想必经过这次生日会，这些上流人士都不会赶着来明面讨好了，即便想也是私底下拜访。
这着实让人没面子。
“准备好了吗？”莱斯问道。
“嗯。”江新月坐在秋千上，点了点头。
秋千小幅度地荡了起来，预想中的刺骨寒风没有吹到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春风般温暖和煦的微风，吹拂过脸颊，感觉十分的舒适。
江新月唇角不禁弯起了微笑。
这一刻她真正认识到了莱斯这个人，不是记忆中总是皱着眉头，张口就是说教，最终脸上写满厌恶的模样，也不是见面除了打招呼没有其他交流，印象中只有离去背影的冷淡模样。
是在帮妹妹荡秋千时，会注意到天气情况，驱动火元素创造热流的哥哥。
不过，自己的实际年龄要比莱斯大，所以应该是弟弟吧。
江新月忽略了自己仅仅三年的社龄，在心中把莱斯放在了弟弟的位置。
下了秋千后，莎兰为江新月精心编制的发型，还是被风吹乱了，在举止优雅、着装整洁的贵族当中分外显眼。
感受到别人的目光，江新月便知道了原因，她想需要出去找莎兰，重新梳理一下头发了。
公主的生日宴会不能让外仆入内，宾客的仆人都安置在会场外的地方，宴会中安排了足够数量的应侍服务宾客。
江新月也可以找宴会上的应侍整理编发，但她不太习惯让不熟悉的人做这些事情。
“宴会上很无聊吧，”莱斯忽然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去街上玩怎么样？”
嗯？江新月抬头，眼眸中透露着惊讶的神情：“我们可以提前离开吗？”
莱斯语气笃定地说道：“当然可以。”
魔法师心里大多都有着傲气，像莱斯这种未来可期的魔法师更是如此。
说到底宴会只不过是一个过场，参加了就算给了二皇子面子，也算代表家族表示了友好，除了这件事外，他本人既不需要贵族的情谊，也不想要皇族的厚爱。
如果不是为了报答族长，为了家族，莱斯根本不会参与其中，他更向往自由的生活，像他的同伴派恩一样。
他招来应侍生，让他跟父亲说一声自己和妹妹提前离场的事情，便拉着妹妹的手往宫殿外走去。
江新月问道：“不需要跟二皇子和奥莉雅公主打招呼吗？”
莱斯：“不需要。”
“那样会让他们心存不满吧？”江新月说道，“哥哥不是要帮助二皇子嘛，入春后还要进入皇家魔法学院，这个时候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太好吧？”
她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莱斯对皇权争权保持什么态度。
莱斯对妹妹像小大人一般的口吻，哭笑不得，转念想到这番思想，可不是单纯的小孩子会注意的事物。
他神情略微严肃起来：“艾娜丝为什么那么说？”
江新月回想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事情。
她说道：“因为周围的大家都那么说啊。”
莱斯止住了脚步，设了一个小型结界。
他蹲下身，看着妹妹，认真地说道：“听好，艾娜丝，我们和皇族是平等合作，并不存在上下关系，也不需要刻意的讨好和依附。”
“哥哥参加这次宴会，就已经代表了我们家族友善的态度，况且宴会上还有父亲在，他也会代表家族表示出友善。”
“如果皇子和公主仅仅因为我离开没有单独跟他们打招呼，而感到不满，那是他们心中过于傲慢，没有平等合作的想法，是他们做的不对。”
是记忆中熟悉的大长段说教，但语气和措辞比记忆中更加耐心与温和。
记忆中的艾娜丝……原身所经历的过往，宛若昨日一般历历在目，承接了记忆的江新月能够理解那些情绪，作为艾娜丝的她有不得不问的话。
“别人都说我们家族曾经受到过二皇子母族的帮助，这次是为了还恩情，”江新月说，“面对昔日的恩人，我们家族确实应该尽心尽力吧？”
莱斯没有想到，妹妹居然有这样的思想，他眼眸微沉，得再找父亲谈一谈，给艾娜丝灌输如此思想的人，必须从她身边隔绝。
他说道：“艾娜丝，我们是魔法世家，猎杀过高阶魔兽拯救世间人民，创造过融合魔法闻名大陆。”
“二皇子母族确实支援过我们家族，但家族度过低谷期之后，已经数倍偿还了当时的恩情，退一步说，就算此刻家族依然需偿还人情，也不需要攀附讨好。”
“魔法世家本不参与皇室之争，协力帮助已是最大的回报，我们和二皇子只能是平等关系，绝无其他可能。”
江新月心里感到一阵释然，为原身，也为作为艾娜丝的自己，她扬起笑容应声道：“嗯，我明白了，莱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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