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欢而散
“师兄，我要和太子成亲了……”
一个身材瘦弱高挑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内屋，对着一个着玄色衣衫的高大身影说道。
男子转过身来，诧异的看向墨绿色袍子的女子，他急切的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道：“师妹……你……你说什么？”
“师兄，”
墨绿色袍子的女子轻轻抽出手，幽幽的看向男子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嫁给他，就算……他有可能不止我一个妻……”
女子抿了抿嘴坚定道：“就算那样，我也要嫁给他！”
“师妹！”
玄色男子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你这说的什么话！”
片刻后，他又重新调整好自己的语气，淡淡道：“师妹，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魏家人生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墨绿色袍子的少女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又倔强的扬起了头，长舒一口气道：“只是，如果不能和所爱之人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如何？”
“师妹……”
玄色衣衫的男子欲继续说什么，却并没有再说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息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师兄……也不再劝你了。”
他双眼凝视着墨绿色袍子的女子，幽怨的眼神灼灼发光，“师妹，我只希望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墨绿色袍子的女子泪眼濯濯，紧咬着嘴唇看向玄色衣衫男子道：“师兄，我……我对不起你……”
“师妹，不用说了，只要……你能幸福，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玄色衣衫男子眼里同样含着泪，只是在一转身的当下，泪已经潸然落下，换上的是一闪而逝的恨意。
……
门边的角落里，一个鹅黄色少女躲在阴影里，房内的一切都被她清楚的看在眼里，她的眼里迸出嫉妒的火花。
……
“当年，你……爹和当时的太子还曾经是知己好友，”梅兰收起回忆，当然这些她不会告诉眼前之人。
她缓缓开口道：“卓庄主当时和太子十分要好，太子也同样很欣赏卓庄主，你娘魏姐姐曾经有泯宗国第一美女之称……”
她看了一眼卓一心又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想到这一切也是从太子见到你娘开始。”
“你是说，太子能够认识我娘，也是因为我爹？”
卓一心突然开口问道：“既然如此，我爹自当后悔当初才是……如若他们不曾认识，也不至于兄弟反目。”
“大小姐果然冰雪聪明，”
梅兰不禁侧目道：“你说的不错！卓庄主只怕……直到今日都在后悔那日的……不期而遇。”
梅兰并没有过多的说出实情，她自然知道这关系重大，并且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的清楚。
“后来呢？”
卓一心从来没想到会这么接近自己母亲的故事。
母亲一直是她心里的那一片空白，每每想起，总是空落落的，如今有人帮她填满这个空白，哪怕就算是多一点点，她也是渴望的，因为她的脑海里起码可以让母亲有血有肉起来。
“后来……你娘就……嫁给了卓庄主，也就是……你爹。”
梅兰思索了片刻道：“你爹当时曾经昭告天下，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穆姐姐能得到卓庄主这样的大英雄无私的爱，真真的让天下所有的姑娘羡慕。”梅兰说完同样露出异常羡慕的目光。
“那就是说，我娘最终还是嫁给了我爹，那这当时的太子，当今的皇上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卓一心饶有兴趣的思索道：“那这在当时的太子那里，岂不是一件难去的心病。”
“不错！”
梅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太子自从穆姐姐和卓庄主成婚之后，据说有好几年的时间都一蹶不振，差点连皇位都擦肩而过……几年之后……”
她眼神闪了闪，没有继续说下去。
“几年之后，太子继位，可是却不立皇后，只是立了一位诚妃，……我说的对不对？”
卓一心转向梅兰接口道，语气让人捉摸不定。
“你……竟然都知道！”
梅兰诧异的看向卓一心，不可思议溢于言表，“你竟然知道诚妃？”
“那是自然……”
卓一心挑了挑眉，看向梅兰的眼，似是漫不经心道：“我不光知道诚妃？……还知道你……和诚妃，同为万毒门的师姐妹！”
梅兰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她死死的盯着卓一心，像是想看明白这张精致而此时散发出邪魅的脸，是真是假。
“你……”
她向后退了几步，几乎站不住，“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
卓一心一步一步走向梅兰，眼神紧逼她的双眼，“你……并没有说出全部事实！”她的眼神犹如魅惑的精灵，想要吞噬眼前的假象，又像是飞舞的黑蛇，吐出毒液侵蚀眼前人的灵魂。
“你……你……”
梅兰一步一步往后退，她不敢置信此时面前的这个少女，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假象，像似任何事都瞒不过她的眼，冰雪聪明也不过猜测而已，也许这只不过是她摆出来唬人的假象。
想到这里，她又正了正自己的身子，撇开眼不再看卓一心，她假似平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诚妃于你是师姐妹，而你……和我娘当时也是好姐妹……”
卓一心若有所思，故作轻松道：“你说啊……这世上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巧？”
卓一心又看向眼神躲闪的梅兰一眼道：“怕只怕……这些巧合也不过是有心之人制造出来的错觉罢！……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说完这话，她的视线紧盯着已经怔怔发呆的梅兰。
要说前面只是自己的猜测，那如今她已经证实了七八分，有些事情并不像她描述的那样，只是个中理由她不想告诉她罢。
“不可能……不可能……”梅兰眼波流动，喃喃自语。
只是，卓一心却是低估了这个一向维持气质超群的女人的恢复能力，只是一眨眼功夫，梅兰又恢复如常，她向着卓一心躬了躬身道：“大小姐真是冰雪聪明，看来也瞒不住大小姐了。”
她的脸上挂着一丝苦笑道：“不错……我和诚妃确实是同门师姐妹，这点大小姐说的没错，只是……诚妃也在两年前去世……逝者已矣，当年的事既然已经过去这么久，又何必再提”。
“这是自然，逝者已矣，我也没什么好提及的，”卓一心又转而邪魅一笑道：“只是……难道谢夫人从来没有对诚妃之死怀疑过么？”
“这个嘛……”
梅兰从鼻腔哼了一声道：“早就已经有定论说诚妃是研究毒药时不慎意外罢，倒是不曾怀疑过。”
“万毒门的大弟子，居然会被自己的毒药给毒死，”
卓一心冷笑道：“这个告诉天下人，可能天下人会信，可若是告诉我，我却不信！”
“卓大小姐自然和天下人不同，”
梅兰眯了眯眼，强压怒火道：“卓大小姐自然不能和天下人相提并论，只是我等都是平民百姓，猜不到像卓大小姐这么高深的意境！”
卓一心当然明白此时梅兰却是有些恼了，她也不在意这有意无意的挖苦，继续笑道：“今日倒是有劳谢夫人走一趟了，谢夫人的一番话，倒是让我通透了几分呢，谢夫人如若不嫌弃，我倒是想好好的与谢夫人学习才是。”
“哪里……哪里……卓大小姐真是折煞妾身了，妾身就是一凡界庸妇，比不上卓大小姐坐拥天下。”
梅兰恭维的话说的酸溜溜的，“卓大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妾身自当尽心尽力。”
虽然梅兰满心都是怒火，口上却是一点破绽也不漏，只是再怎么周到的人，在卓一心这种毫无顾忌的人面前，也是像吃了一堆酸牙的葡萄般，嘴里直冒酸气儿。
卓一心心里倒是跟明镜儿似的，她当然知道这谢夫人是在激怒她，越是激怒她，越是证明她心里果真有隐瞒。
既然她不想告诉她，那自然也无需勉强，但是此次还真的是多亏了她，不然卓一心都还不能确定，这诚妃的死是否真的另有隐情。
“这天色渐晚，妾身便回去了。”
梅兰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妾身这就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脚步明显却比来的时候凌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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