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心意和筹码
“我是要死了，但你别忘了，秦慕挽也很快下去给我陪葬了！”厉老爷子被厉司漾气地快吐血。
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狮子，厉司漾的双拳紧紧地握着，两眼猩红：“我会想到办法的！”
要不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他怕自己忍不住上去凑几拳。
“少爷，少爷，您就别惹老爷生气了！”
管家追进来，见厉老爷子已经摔倒在地上，听着他们父子俩的争吵，大胆地开口劝道。
厉司漾扭头就走。
今天这一趟，要不是秦慕挽的话，他不可能会来，是什么样的结果，他早就想到了。
“司漾，你怎么来了？”
他才走出去，就见妈从外面进来。
厉司漾一愣，显然没想到这里能遇到她，还是他妈先开口，想来也是收到了消息过来的。
“刚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厉司漾想让妈不要进去，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但终究还是不放心。
“好！”
厉妈妈缓缓点头，握过厉司漾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
看儿子的反应，厉妈妈就猜到了刚才他们父子俩聊的是否愉快。
不过这些似乎有都在预料之中。
……
“还真是母子情深啊，都盼着我早点死，一个刚走，又来一个气我的。”
厉老爷子瞥见是厉妈妈，自然也没什么好口气。
他冷笑着，前一刻才由管家扶着重新躺了回去，这会儿语气又嚣张地要死了，一如他从前的那股气焰。
厉妈妈嘴巴也没饶过了他：“要是气你可以让你早点结束这一生，我倒不介意多跑几趟。”
说是夫妻，可是这一世还能有什么情分，到了这一步，她也不会饶了他。
更何况他不仅对不住自己，就连他们的儿子，他居然也这样不念父子情份。
“出去！滚！”
厉老爷子抬起手，语调发颤，用尽力气吼道。
“放心，我会走，我儿子还在外面等我，你努力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你以为用钱可以捆住儿子？”
厉妈妈的底气是足的，他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可儿子的心里还有自己，不像他，到人生的最后走也是注定孤独地走。
“忘记告诉你了，秦慕挽肯定会死的，说不定已经快了，而温语也不可能和厉司漾在一起，你想以后过上母慈子孝，安享天年的日子，恐怕愿望是要落空的。”
谁也不饶谁，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毒的语气互相损。
“都快死了，我劝你嘴上积点德吧！要不然司漾是不会放过你的。”
厉妈妈没想到这死老头快死了，还不忘这样诅咒自己的儿子。
她愤恨地甩头就走。
……
“走了。”
厉司漾猜到了自己母亲出来时会和自己一样，到那个人那里去碰壁本来就不明智。
可能，这一趟，他们俩都没有必要来的。
“我送您回去！”厉司漾还要再去医院，但是看母亲的状态不是很好，提议道。
厉妈妈的情绪的确有些低落：“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早点回医院吧。”
她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其实对这辈子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望了，尤其是对厉老爷子那，可儿子不一样。
“司漾，以后妈对你的事情放手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开心就好，千万别走了妈的老路。”
她摆摆手，示意厉司漾真的不用送自己。
看向厉司漾，她的这话中充满了感慨。
最近，自己妈对秦慕挽态度的转变他也感受到的，为了什么不光秦慕挽心里疑惑，其实他也没有想明白。
不过至少是件好事。
现在她把话这么明白地说开，他点头。
“去吧！”
儿子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让厉妈妈的心里安慰了不少，对于刚才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平复。
“那您回去注意安全！”
厉司漾没有坚持。
从这里回到家不算远，而自己离开，医院那就剩下了秦慕挽和秦楠两人，而秦楠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放心吧。”
儿子对秦慕挽的上心她都看在眼里。
想起自己曾经那么排斥秦慕挽，甚至为了温语还对她使绊，心里难免是有些心虚的。
再加上刚才被厉老爷子一刺激，更加觉得儿子的幸福才是第一重要的。
“您回来了！饭菜我都准备好了！”温语端着最后一个汤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厉妈妈开门。
厉妈妈换好鞋走过来，看着桌上丰富的菜感慨道：“今天做这么多菜啊！”
温语乖巧体贴地答道：“是啊，想着您出门辛苦了，特意出门买了点您爱吃的菜，给您补补身子。”
这一桌子的菜，的确是她的心意，但也是她的筹码。
现在厉妈妈对秦慕挽的态度有所改变，她不能明着表现出来什么，但是至少可以用行动来唤醒她对自己的好感。
毕竟这些年，陪着厉妈妈走过来的人是她。
“哎，我年纪大了，还需要补什么！”
“倒是慕挽她，这么瘦，要手术了还得饮食清淡，要不然这些倒可以给她补补。”
厉妈妈微微叹了口气，由衷地唠叨起来。
想起秦慕挽，她的确满心满眼地心疼。
要是她早一点知道从前的事，肯定会好好待她。
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
“您现在好像很关心秦慕挽！”
温语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握着，尽管心里愤恨到极点，可依旧控制好自己的语气，就连这一声控诉也显得可怜兮兮。
“温语啊！”厉妈妈若有所思地盯了温语看了会儿，权衡再三还是准备和她谈一谈：“来坐，阿姨和你说说。”
她没有什么心思吃饭，现在这个状况只想要好好地确保儿子能得到幸福。
从前，她一心一意想着眼前这个姑娘给儿子做老婆，让他们成为一家人，可现在她又有些明白过来了。
有些事情，若是她强求，最终便在儿子心里成了第二个老爷子。
她又何必成为第二个恶人，去摧毁自己儿子的幸福。
温语有些不安，低声问道：“阿姨，您想说什么？”
就算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可能继续在自己唯一的依靠面前装着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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