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别无选择
厉司漾楞了下，迅速的接了起来。
可是，电话那边，不是秦慕挽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音。
“厉少，你好啊”
厉司漾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他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冷的近乎可怕：“她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哈哈，厉少不要着急啊。”低沉的男音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手机在我手上，当然是因为秦慕挽在我手上啊。”
厉司漾的脸色冷的瞬间可以结冰，他对着刚进来的助理不使唤了个眼色。
助理瞪大了眼，慌张的掏出手机，正要拨打过去。
那个男人又开口了：“想救她，就一个人过来。厉少，如果让我知道，有第二个人过来，我会马上撕票的哦。”
说完，那个人又快速的报了个地址，丝毫不给厉司漾反应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厉司漾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立刻把电话打了回去，可是却没有人接。
秦慕挽……被绑架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须去一趟。
厉司漾什么都来不及多想，所有的理智早在听见秦慕挽的名字的时候抛之脑后。
他曾经没有保护好小七，如今一定要保护好秦慕挽。
助理见状，诧异的开口：“厉少？”
“谁都不准跟过来。”厉司漾面色沉沉的往门外走去。
助理皱眉，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厉少，你一个人去不安全吧，我们不会被人发现的，我……”
“都不准去！”
厉司漾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他不是不相信他的手下，他只是怕万一。
厉司漾直接就奔向了楼下，开车前往目的地。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的驰骋着，两边风景不断的倒退。
厉司漾的心情也变的阴沉。
出了市区，行驶到了护城河，四周的环境逐渐变得荒芜。
厉司漾在河的尽头踩下了刹车，远处隐隐约约的可见一群黑衣人将两个人围在了中间。
秦慕挽的手脚与一个大石头捆在了一起，在河畔的边缘，只要有个人稍微推她一下，她就会随着石头沉入河底。
而在她的旁边，同样被绑起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她蓬头散发，身上的衣服，满是血迹干了的痕迹。
在干枯的头发下面，一张被刀子划的面目全非的脸露了出来。
整张脸上都是肉翻出来的样子，新旧的伤疤交错在一起，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她简直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就像是薄薄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似人似鬼。
“……小七。”
厉司漾喃喃的出声，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呼唤，那个女人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在看到他之后亮起了微光，然后裂嘴轻轻的笑了。
就像两年前雨夜离开的时候，她回头对他笑的明媚。
那时候的她，脸庞圆润，红唇齿白，眼里闪烁着星辰大海。
可是眼前的她，却犹如一朵枯萎的花，再也没有了当年的色彩。
厉司漾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他和小七四目相对，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终能相遇。
这是……小七。
厉司漾不敢相信，这怎么会是他的小七呢？小七明明那样的美好，怎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厉司漾的心犹如被刀子千刀万剐一般，整个大脑都空了，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看不到什么东西。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小七，受了多少苦。
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把他最心爱的小七害成了这样。
从始自终厉司漾的目光一直死死的黏在小气的身上，而一边命悬一线的秦慕挽却就像没看到一样。
哪怕知道结果就是这样，可是秦慕挽还是忍不住伤心。
是啊，她在奢求这点儿什么呢？厉司漾的心中。永远都只有小七，如今真正的小七回来了，她这个替身是时候该退场了。
曾经对她的承诺，温情，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秦慕挽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很可悲，又觉得很好笑。
从一开始她和厉司漾就是一个错误。
秦慕挽的心逐渐坚定了起来，漠然的移开了视线。
为首的男人戴着墨镜，嘴里叼着根烟，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对苦命鸳鸯。
然后，男人缓缓的开口：“小七和秦慕挽，你只能救一个。”
“剩下的一个，沉河。厉少，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
厉司漾这才看见他，几乎是一眼，他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心中的怒火不断的蔓延上升。
他是厉老爷子手底下的一个人。厉老爷子极为看重，平常的小事都不让他出手。
厉司漾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指尖处都泛着白。
两个人他都不想舍弃！
可是如今他孤身一人前来，而对方却足足有20多人。
一旦他走错一步，都必定会造成不可扭转的局面。
厉司漾的心一下子灰冷下来，他真的要做选择，选择小七，还是秦慕挽。
小七看得出来他的挣扎，温和的笑了笑，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救她，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当做……从来没有看见我吧。”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之间的债，没必要拉第三个人下水，不是吗？”
“你当初为了救叶蓁蓁，拉我出去挡枪。现在呢，又要救我，拉一个不相干的出来挡枪啊？”
她的声音沉了下去，轻的消失在空气里。
秦慕挽始终低着头，面无表情，就好像被绑架的不是她一样，生死由天。况且她不用猜想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厉司漾痴痴的看着小七，他对小七，有太多的亏欠了。这辈子也弥补不完。
“小七，我对不起你。”
“我很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走。”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为，我有能力把你救出来。”
“然后我会娶你，我们会生一个可爱的宝宝。一起幸福的过余生。”
“小七，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去死，从来没有过。”
“你原谅我，好不好。”
厉司漾。厉司漾仿佛透过了虚空，看到了两年前的那天，声音嘶哑，字字诛心。
多感人啊，秦慕挽抬起头，让自己去看天上的那个刺眼的太阳，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去。
秦慕挽告诉自己，我只是被他感动了而已，才没有什么难受。
男人打断他们，带着些许不耐烦，冷冷的开口：“行了，你选哪个？”
围着他们的黑衣人把枪举了起来，上膛，对准了厉司漾。
他除了做出选择，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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