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坦白
“喵！”
江乐拍了一下录音机：“不要吵了！”
录音机晃动的更加剧烈了，凄厉愤怒的喵喵叫声响个不停，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消停下来，可能那家伙也叫累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杨扬给他发来私信：“哥哥，我们快躲起来。”
“哦，你先躲吧，等我躲好了再喊你。”
“嗯！”
通过屏幕，江乐看到背上的小女孩消失了。
“呼。”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打量着面前的录音机，思考接下来还应该怎么做才能算完成任务。
他试着呼唤周月出来，但是周月并没有理会他，似乎仍是处于自闭之中。
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中年男子有了动静，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撑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好晕……怎么回事？”
似乎很快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经历的事情，他把手移开，立刻扫视周围，眼中出现那个双手抱胸看着他的少年后，瞳孔微微一缩，立刻站了起来，缩到了墙角。
江乐拿起那把被鬼猫咬断了一半的菜刀，往课桌上一剁：“老实交代吧，你刚才为什么要偷袭我？”
中年男子恐惧地看着他手里的刀，然后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被鬼上了身一样。”
“你又没有擦黑板上的涂鸦，鬼上你的身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它想做什么？”
“是吗？你身为黄志成的班主任，他的死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但这么久它一直都没有杀你，反而要上你的身来杀我，这说不通吧。”
“什么？”中年男子震惊地看着江乐，为什么这个男孩会知道黄志成？
江乐提起录音机，里面的鬼似乎是感觉到了晃动，又开始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次不是猫叫了，他应该是变回来了。
听着那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中年男子瞳孔放大，脸上的恐惧越来越深。
“认出来了？你那个学生，现在就在录音机里。”
江乐看了他一眼，手中的菜刀又是一剁。
“我这次是代表国家异能组织来暗中调查的，关于黄志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身为罪魁祸首之一，如果不老实认罪，并交代那四个学生的真正死因，可能会迎来至少几十年的监狱生涯，你考虑清楚。”
“我……”
看着江乐手里的菜刀，听着录音机里的惨叫声，中年男子的脸色越来越灰暗，终于，他瘫软在地上，满脸绝望的说道：“好，我把一切都说出来……”
“黄志成是我班上成绩最差也最调皮的一个学生，他的父母离异，他从小性格就有问题，不擅长人际交往，却特别喜欢通过恶作剧的方式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经常会用颜料在黑板上乱涂乱画，为此，班里的同学都很讨厌他。”
“你也是吧？”江乐插了一句。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苦笑道：“作为他的班主任，我当然也会苦恼班上有这样的学生，他如果不是老恶作剧的话，光是成绩差也没什么，他的同学骂过他，打过他，我也严厉批评警告过他，但他都听不进去。”
“后来，他的事情被学校领导知道了，校长要我劝他退学，我一开始没能狠下心来，找他父亲谈了几次话，想让他父亲管管他，也不见什么效果，后来我放弃了，决定让他退学。”
“表面上，我跟他说如果他愿意好好改正，做学工来弥补的话，我会去跟校长求情不要开除他。实际上，我认为他是不可能答应的，我觉得他早就没救了，他自己肯定也不在乎被开除的，但我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下来。”
“回去之后，我很后悔，我其实很想他退学，他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班里其他的学生，我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但是这最后一次，我不想再给他。”
“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晚自习结束之后，我一个人到教室里，把手机放在外面，打开录像功能，然后我故意穿了一套校服，走到黄志成的位置上，用他的颜料去黑板上乱涂乱画。”
“由于我和他的身形很接近，所以别人很难分辨出视频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他，第二天，我趁着政教主任不在的时候，偷偷用U盘把录像视频转进了他的电脑里，政教主任回来看到之后，就找我商量要把黄志成开除，我假装为难了一番之后同意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在前一天黄志成的父亲在工地上发生事故死了，他第二天没有去学校，学校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晚上他才打电话给我，告诉了我这件事情。”
“不过那个电话，是我跟他的最后一次对话。”
“当天夜里，他潜入学校，进入教室，然后在里面自杀了，是割腕的，红色的颜料涂满了黑板，血流了一地。”
“他的死，并没有给学校带来太大的影响，甚至连我们班里都没有多少人在意，同学们都暗地里觉得高兴，我在一段时间的愧疚之后，也逐渐遗忘了此事。”
“但是我没有想到，黄志成他居然变成了厉鬼，附身在了班级里的那块黑板上，每当有学生擦掉他所画的涂鸦时，就会遭到怪事，一开始还不会死人，学生们顶多都是被吓到，他们在群里讨论的时候，都认为是网络上所说的灵气复苏，谁也没有把这些怪事和黑板联系在一起。可是不久之后，黄志成开始杀人了。”
“他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刘晓红。”
“刘晓红在班上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子，不过她长得挺漂亮，有不少男同学喜欢她。有人跟我打过小报告，说她和王正鹤走得很近，两个人似乎在谈恋爱，我也暗中观察过，他们两个虽然走得近，可也还没有发展成为情侣，应该都是互相喜欢但还没人捅破窗户纸的阶段。”
“那天，在晚自习后，我正好想要找她谈话，让她知道高中生最重要的还是学习，谈恋爱什么的应该放在一边。”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她刚好擦完黑板，我把她喊出教室谈了一顿，大概是十分钟吧，谈完了之后，她回教室去锁门，而我先离开了。”
“当时我本来是直接回宿舍的，但是突然想到有东西落在了办公室里，于是便回去拿，当我正好路过教室的时候，发现她站在黑板面前，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教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我悄悄地躲在窗户外面偷看，看到黑板上有一行字——刘晓红，我喜欢你，晚上十二点来教室，有惊喜。”
“我不知道那是谁写的，看字迹似乎有点像王正鹤的，就在我皱着眉打算进去时，她把那行字给擦掉了。”
“然后我看着她锁好了门，离开了教室。”
“回去之后，我没有想太多，我觉得在谈话之后，她应该明白了那些道理，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孩子。”
“但是，第二天早上，第一个进教室的学生，发现了她的尸体，死状正如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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