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油月亮

岑雨对着方海道:方兄请了。说罢，端起酒杯就浮了一大白。方海颔首道:请！杯酒下肚，没想到这乡野山村竟有如此有滋味的老酒。二人喝得兴起。连呼好酒！推杯换盏，不觉天已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岑雨看着眼前这又加热过的汤，觉得是平生从未闻过见过的热汤。

        岑雨一口下去，这是一种奇异的香味,又略略带一些腥,可是不让人反感。吃到自己的嘴里,岑雨觉得一股异香,弥漫开来。这碗汤里边的肉骨很烂，吃到嘴里很快就分离了。岑雨吃得津津有味。方海也被这碗汤的异香所吸引，但当他看到汤里的油时，脸色惨白，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事物。

        他对着岑雨低声说道:我们进的这家店是一家杀人越货的黑店。岑雨正吃到兴头上，嘟囔着:方兄，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是一家黑店。方雨压低声音在岑雨耳边说道:凭你喝的这碗汤，你这碗汤乃是人肉所做。岑雨身躯一震，目光慌乱地看向方海。方海接着小声道:你看看你这碗汤里飘的油花。

        岑雨仔细地看着碗里的汤，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只是里面飘着的油花是半月形！

        方海来自极西之地，极西之地自然条件恶劣，那里的人完全是靠天吃饭，一旦遇到干旱或者洪涝灾害，粮食欠收乃至绝产也是寻常之事。没有东西吃便会出现人吃人的现象，人肉吃起来有一种异香，他们为了把人肉和普通动物肉区分开来，把人肉称作米肉，把被宰杀的人称作两脚羊。当然也有那些吃上瘾的，毕竟是少数，又偷偷摸摸的，很难被人发现其中的秘密，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所以极西之地也就流传了这样一句话:畜油月满，人油月半。说来也奇怪，用人骨人肉熬出来的油水都是一半半的，像个弯月。而用猪牛马羊猪熬出来的大多是圆形的，如同天上的满月，也没人说得出来这其中的道理，反正就是这么个现象。所以当方海看到碗里半月形的油花时，一下子就想起了故乡的这句话，所以他方才如此失态。

        岑雨听方海说完，脸色也瞬间惨白，刚才甘之如饴的美味热汤，现在也如同吃了一大把让人恶心的苍蝇，他感觉腹内现在已经翻江倒海，他忍不住想要剧烈地呕吐出来。方海做了一个危险的手势，岑海这才生生忍住，只是那碗汤别说喝了，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这时，只听身后一声很大的响动，陈旧木门上被上了一把很大的虎头锁。窗户也完全被关死，没有一丝能出去的地方。驼背老汉现在后边说道:二位，现在天黑了，小店要打烊了，小店地处荒郊野外，为防止有意外发生，就会上锁关窗。两位小哥，要是吃完饭想要休息的话，去二楼最东边有两间天字号客房，都收拾好了，只管入住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话，驼背老汉就消失在了一楼的拐角处。一楼大厅内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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