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妈妈、妈妈....
“鸳儿，我们走吧，这里已经容不下..咳咳！”
苍老妇人猛的咳嗽几声，使得她匆忙捂着嘴，当打开手掌后，她亦看见了一大团黑色的浓稠血液。
“妈妈，你没事吧！”
小女孩紧张的帮妇人拍着后背，但年仅五岁的她才有多大，即便伸手也只能拍到妇人腰间。
“没..我没事，放心吧鸳儿。”
老妇人藏起右手，换了个身位拉着小女孩，颤颤巍巍的朝黄石村口走去。
一路上，苍老妇人的咳嗽声越来越厉害，有好几次甚至因为咳嗽几欲摔倒，但却都被小红鸳拼命撑住，只是接连几次后，小红鸳的嘴里也发出了浓重的喘息声，小小的手臂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快了，快走出村子了，咳咳。”
老妇人摸了摸小红鸳的脑袋，嘴角显出一抹笑意，她觉得自己能有红鸳这个孩子已经很幸福了，只是可惜不能够陪她长大了。
“老东西，你想去哪！”
突然，一道吼叫从身后传来，随即一股巨力猛的袭来，直接撞上了老妇人后背。
巨大的力度使得妇人和小红鸳双双朝前猛扑而去，倒地滚动间，亦是滑出了十多米的距离。
脑袋一片嗡嗡作响，小红鸳慌不择乱的爬了起来，朝着自己妈妈走去，摇摇晃晃间摔倒了不知多少次，细小的胳膊和面颊更是添满伤痕。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没事吧！”
“妈妈，听到鸳儿的声音了么，快回回我呀！”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小红鸳绝强的脸色露出惊恐的表情，豆大的泪珠更是沿着她那清瘦的面颊不断滚落。
“妈妈、妈妈，呜呜...”
小红鸳跌跌撞撞的走到老妇人身旁，摸着未有一丝动弹的母亲泪水狂流，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然而这一哭，便再也停不下来。
摸着妈妈逐渐变冷的身体，小红鸳不由温柔的趴在她胸前痛哭流涕，小小的身躯不住颤抖，撕心裂肺的哭声更夹杂着哽咽。
她在强忍，强忍着自己不要哭，小红鸳不想让妈妈担心，因为每次她哭，妈妈都会跟着流泪，她不想，不想看着母亲陪她一起悲伤。
逐渐的，小红鸳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哭泣，她冲着老妇人微微笑了起来，可那急剧颤抖的嘴角，却让这个笑容更加让人心碎。
“啪！”
一个硕大的巴掌打在小红鸳脸上，直将其打得飞出数米，之前推倒她们母女的年轻男人站到已经死去老妇人的面前吐了口口水，随即着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一边摸着，嘴里还一边说道：“老不死的家伙，你的钱呢，都藏哪去了？那群蠢货找到些碎银子就在那欢庆、兴奋，我呸，区区数十两白银，怎么会是你这京城接生婆的全部积蓄，我不信，我不信！”
年轻男人口中不断说着些什么，双手亦是全力搜找，但很快他就变得暴躁无比，站起身便朝老妇肚子上踹出几脚。
“吗的，居然没有任何值钱的玩意，老东西，你把钱都藏哪去了，啊！！！”
男人站在那愤怒咆哮，发泄着心中不爽，随即，他又将目光投向爬不起的小红鸳，微微撇嘴道：“对，一定是被你这个小丫头拿了，韩老太婆最看重你了，定是在你身上。”
眼中冒出一道骇人精光，年轻男人慢慢走向小红鸳，一步一步，嘴角呈现出极度扭曲的笑容。
“妈..妈妈！”
趴在地上的小红鸳，右边脸颊已经红肿得涨起，充血的皮肤下所有血管都清晰可见，仿佛只要轻轻碰到，便会破裂一般。
剧烈的疼痛、满脑的眩晕，使得小红鸳根本站不起来，但她却依旧伸着小手，想要爬到妈妈身边。
“咚！”
年轻男人的大脚用力踩在了小红鸳的头上，随即一道巨大的叫声响彻她的耳畔：“快说，你妈把金银都藏哪了，说出来，叔叔就不打你。”
“妈妈...”
小红鸳摇着头，眼里只有不远处的苍老妇人，小手倔强的扣着地面，指甲藏满黄泥。
“不说？你也不说，和那该死的老太婆一样！”
男人气急败坏的狂声大吼，想到自己去茅草屋晚了，没有找到任何银子，他的心中便愈发的狂怒起来。
随即，他高抬起脚，冲着小红鸳幼小的脑袋，猛的踹去。
“砰！”“砰！”“砰！”
“说啊，快说啊，那老太婆的金银藏在哪，你给老子说啊！”
年轻男子此刻犹如疯了般，不断对着小红鸳的脑袋狂踩，使得她的半颗头颅都陷入了结实黄泥之中。
正当小红鸳的脑袋不断遭受重踹的时候，她那蓝眸金瞳的眼睛忽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即紧紧合闭，晕死过去。
但其脚踝裤角的衣料颜色，却在不经意间慢慢变成红色。
“快住手雷子，再打就要死人了！”
忽然远处跑来了众多村民，他们拉住年轻男子，让他不要再踹小红鸳了。
而雷子却很不爽的大叫道：“放开我，你们这些家伙都找到银子了，老子呢，老子有什么？”
“别着急啊雷子，这丫头可能还有些用处。”一名肤色黝黑的村妇走了出来，跑到小红鸳身旁查看了下伤势后，便狐疑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丫头被踹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死。”
“没死就行，快把那东西拿过来给大伙看看，刚才韩老太婆塞了什么东西给这丫头，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好咧村长，我这就取出来。”
黝黑村妇咧着大嘴笑了笑，随即对着小红鸳便是一通摸索，当其探到裤兜的口袋时，嘴角的笑意便愈发的强盛。
“果然有猫腻！”
村妇大声笑道，随即便欲取出那封书信！
然而就在这时，已经晕死过去的小红鸳突然睁开了双眼，幽深的泥坑内亦是爆发出大片金篮光亮。
旋即，一只小手猛然抓住了正在取信的村妇臂膀，股股不详的黑气亦从小红鸳体外疯狂肆意扩散，弥漫周边的同时，那些被黑气附着的花草树木，皆都迅速枯萎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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